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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凝重得就像病人的脸,幽暗而辉茫;湖边浓郁的树阴掩盖了远处路灯慵懒的眼,那是怎样的令人惋惜和愁叹啊。湖心坐落的这个小亭子就像漂浮在大海里的孤舟,在无边的夜色里盲目的飘荡着。而此时我和鑫菀就是被遗忘在孤岛上的失意者,沉默者,但彼此又在期待着什么。我很清楚,这个地方在大家心目中的原始喻义,我也明白,我俩遣留在这里又意味着什么。我无心地侧过身去,静静地望着水域中央,这时湖面上微微的荡起了层层波纹,远远看去就像饱经风霜老人的脸,到处都布满了褶绉,这可不是时光流失的沧桑,它在告诉我,起风了!顿时才觉察到全身为何这么凉幽幽的。于是我回过头去,关切地问鑫菀道“你冷吗?”“嗯!”她点了点头。只等她一说,我便站起身来,立刻跟了过去,迅速卸下身上的衣服,立刻把它披在鑫菀肩上。可还未等我放好,便听到她那流失了很久的笑声,不过有点不纯正,带着些嘶哑,“阿B,你干什么?”“我给你披上呀!”“别搞笑了,今天你也算是半个周星驰了。”“有这么厉害吗?”我笑问道。“你看看自己,难道不冷吗,我可受不起。”经她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才察觉,自己光着上身,忘记了,我只穿了件长袖T恤。也许是电视看多了的缘故,每当女主角衣衫单薄,可又弱不禁风的时候,往往其中的男主角就会奋不顾身的一显英雄本色,慷慨地脱下外套为女主角遮风挡雨,可能是受这种情境的怂恿,才导致了刚才那激情的一幕。“拿去吧,穿上它,现在已是秋后好久了,会感冒的。”“没事的。”我硬撑住,其实自己冷得直哆嗦,上牙开始打下牙了。“你别装英雄救美的潇洒,现在可不流行这个。”“放心吧!我挺得起。”“拿去!”她有点生气了。我还是不反映。见我不理会,便霍地站起来,“你再不穿,我可要恼了。”一听她说恼字,感觉就像林黛玉在给贾宝玉撒娇,真是可爱又可人。我强敖不过,只得穿上。“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吹起风有点冷,而且自己又穿得这么少。”“我还想呆会儿,和你说话感觉很开心。”说实在的,自娘胎肚皮出来到现在,活了这把岁数,还从来没有个女孩这么坦诚的说出我在她心中的分量,即使悦悦都未曾有过。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真是受宠若惊,倍感幸福。她看到我傻乎乎的站着,半天不反映,便好奇的问“你怎么啦?”连连问了几声,我都没回答,“好像真的吹风了哈!”“嗯。”我一下子道。“不如你抱着我,这样两个都感觉暖和些。”我对她又一次的无理要求大跌眼镜。“你可不能像跳舞时的那副螳螂样了哈。”“没问题,这回你要怎么抱,我就怎么抱,完全服从上级指挥。”“少贫嘴!”其实我一直没抱她,只是靠在围栏上,让她依偎在身边而已。说实在的,我和鑫菀相识总起来只有三周的样子,而且真正有交往的时间不过短短的几小时,短暂得连她的名字都是今晚才刚知道,可是我们现在就走得这么近了,实在让人惊奇又迷惑,我对这种正负电子只在0。000000001秒发生反应的情境完全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叫你抱着我,又干嘛了?”她突然扭过头来嗔怪的样子。“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心里有些慌乱道。“唉,你怎么比女生还要扭捏。”她两手像钳子似的把我的十指拽住,用力一拉,划过髀间,直直的压在她的腰上,为这一举动让我失惊不小,等拉过去之后,她便把自己的手和我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这时我第一次触碰到了她那迁瘦而又冰矶的手指,原来是这样的细腻柔嫩,那种感觉就像泡在鲜奶里一样,水水的,滑滑的。亭栏外吹来了缕缕轻风,和着夜色,很随意的在她倾泻的发丝间晃来晃去,迎着我的脸,徐徐的飘来,还不时地从发髻间散漫出丝丝磬人的芬芳,一种非常独特的香味,是什么味道呢?它不是香波那般浓烈,也不是花粉样的清淡,让人亲切,冥冥中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什么呢,什么呢?我努力排挤着自己的感觉,心里有股强烈的冲动,一定要透析出来。好像一切的神秘都在香味里,我凝练着沉睡的记忆,在心灵深处挖掘它的触点,完全进入潜意识的幻觉和感知中,渐渐的渐渐的有些头绪,隐约觉得像百合,但没这么飘逸,又是什么呢,什么呢?是桂花吧,也不对,桂花要比这馨郁,那还会是什么呢,仿佛是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诱发的,那感觉是如此幽远而神秘,在意识的最里层,它是何时何地的记忆呢,大学里肯定没有过,因为这种气味太朦胧太缥缈了,不像是近几年的感觉,那是在高中吗,是高三还是高二呢,慢慢的有点接近了,但还是不真切,高一对吧?有点挨着边了,还前一点,就快和它擦肩了,快快快就要抓住了,再投入专注些,它秘藏的那个角落马上就要凸现起来,噢,对了!是高中之前的一段经历,好像是中考的一个瞬间。“呀!就是它,就是它,终于找到了。”我失神地叫了起来,鑫菀吓得惊慌道:“你怎么啦?”“噢,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我突然从记忆的沉迷中清醒过来。“什么事?”我看着她惊魂未定的表情,便询问道:“你发里的味道是夜来香吧?”“咦,你怎么知道的!”她的反问有些过敏。“太深刻了,太深刻了。”“也是与夜来香有关的吗?”她好奇地回过头来,定眼望着我,“看得出,你有过很特别的经历喏,不妨说说。”“那是初中的事情了,在中考那年,在我人生的记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痕。”“有很动人的故事吗?”“不是动人,而是伤心的事。是你发髻的香味诱发了它,到现在我还能清晰的回忆起那时所经历的每个心理动态。初中的时候,一心想考上重点高中,那会儿还闹过一段笑话,当时为了激励自己的斗志,便偷偷的学起电视里轼血发誓的样子,用水果刀把自己手背上划了一条口子,用血写了‘壮志必酬’四个字。”“你真的用刀划了自己呀?”“千真万确,你看我手背上现在还有一个刀印。”“来我看呢!”鑫菀见我这么说,真的把手拿起来看,“不很清楚,不过还真是一个刀疤印。”“虽然自己对上重高满腔热血,可会考的时候却一塌糊涂,就在考第一堂语文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居然连作文都没写完,下午的数学考试更是无地自容,本来叫了我妈到时间喊我,可她一打起麻将来,就不知头长在脚上还是长在脚下了。等跑到考场时,人家都作了半个多小时了。那一刻自己的整个精神都崩溃了,心想,这辈子完了,抱着非重点不上的心态来参加会考,可结果却是这样,当时我就打算放弃了,晚上的时候也没回家,抱了两瓶白酒在城里东游西逛的,夜里很晚了,我妈见我还没回去,以为出事了,便邀着班主任和班上的同学到处找,那晚其实我也没去哪,就傻坐在参加考试那个学校的花园里,那夜可能是我喝白酒最多的一次,带去的两瓶精装全兴都喝光了,喝着喝着人就晕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了阵阵清香,那种味道很特别,也很罄人,开始还以为有人在这里洒了香水,但细细一闻,又不像是,这种味道有种花粉的自然芳雅,不可能是一般香水那般浓烈,好奇之下,便顺着气味,寻了过去,但走到一株矮矮的花椒叶样的小树旁,我就立定了,原来香气是从树里发散出来的,当时也不知道有夜来香这东西,因为我从没见过它,也没听说过有种花会在晚上开,而且香气如此特别,沁人脾肾,当时我偶遇到这种情景,欣喜得手舞足蹈,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曾看到过不开花便结果的无花果,却从没见到过晚上开花的树,因为白天考试时,从这经过它也没任何味道,而现在确是这般的芬芳,当时的这一发现对自己精神冲撞还挺大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受了什么启发似的,一下子变得虔诚起来了。总觉得既然花在如此黑暗的夜里,在没有任何阳光的情况下,都能散发出这般的香味来,那我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受丁点打击,便一蹶不振。那时我脑海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想法:相信这人也会跟这种花一样,不管在何等恶劣的环境下都是可以有所作为的。我像个圣徒似的,接受了自己定义的哲学,于是在这种想法的怂恿下,一下子镇定了起来,立刻丢掉酒瓶,跑回家,去备战第二天的考试。当时回去的时候,已是半夜两点过了。后来我在想,要是没有那次和夜来香的偶遇,以后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就不清楚了,至少说没有读高中,现在更不会在大学校园里厮混。我想,要是把这个故事讲给别人听,肯定会被人笑话,说我太幼稚了,总不会希特勒被耶稣劝了几句,就不发动二次世界大战了吧r者有人要讥笑,你是看鲁迅的《一件小事》脑壳进水了。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个天方夜谭的笑话,可这事却明明白白地发生在自己身上,还不能不信。我一直认为,人生中自然的体悟要比书上的说教真实深刻得多,如果我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知情的人准以为我白痴,可自己却深信不疑,你觉不觉得我是在编?”“我相信,从你那神经质的反映就能猜出,说的是真的,唉呀!”忽然鑫菀又把头仰过去感叹道,“非重点不上,你还蛮有志向的嘛!”“哪会,你看我现在这副陂足道人的样子,会有什么志向r许是时间,是人生的经历改变了我,更确切的说是世态的变故。我觉得一个人的年龄越小他的性情就越感性,渐渐长大,就理性起来。而感性有感性的好处,就是真诚率直,想个啥就做个啥,那时想考重点就一定要考重点,虽然中途挫败,是我那么一丁点的理性吹醒了自己,人不能太天真,太一厢情愿了,否则会落得执迷而罔的结局,我把这种转变说成是理性,可更准确地说还是感性使然。我一直觉得人的情感意识是符合进化思想的,怎么讲呢,也就是说,情感意识是有一种先天的择优本能,总是向着好的方面发展,不会因一时的阻扰而排解不开,这好比一个生态系统,具有很强的自适应性。但是随着成长经历的增多,人就变得精明起来,做啥事都瞻前顾后,畏首畏脚的,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理性吧,但我觉得与其把她叫理性,倒不如说是世故,一种目光短浅的见识,一种明哲保身的处事原则,所谓理性也只不过是遇事的圆滑手段而已,它根本企及不到潜在的意识,本能的思想。我觉得一个人最原始最直接的追求和愿望才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把这些东西都丢了,那么他存在的意义及价值又何在,他的人生还有乐趣吗,活着就是为了忙忙碌碌的应对身边的变化吗,就是为了适应周围环境而委屈地刻意地去改造自己吗。原来我觉得自己的性情是最重要的,往往把现实的问题忽略,可是越意气用事,结果就越不堪回首,渐渐的有些事情不在那么执着了,越到后来,就越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幼稚,有失偏颇,因此到现在为止,我以前所期望追求的,也不再那么热切期待了,总觉得不要太违逆自己,一切都应顺其自然才好。你刚才说‘非什么什么不可’的话,那只不过是N年前的想法,我现在的口头词是‘该怎么就怎么’。”“你说这么多,差点都把我弄晕了,朦朦胧胧的好象听懂了些,又好象没懂,不过从刚才的那番话看来,你还是个非正式的思想家哟!”“非正式思想家?还是头次听这名字,倒蛮有趣。不过我觉得你叫它‘B式思想’还更有趣。”“什么‘B式思想’?”“是我寝室那些人的叫法,因为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发些诸如上面的瘪言,他们就形象的把这种话说成是‘B式谬论’,如果你再上纲上线,不就是‘B式思想’了吗!”“你又胡扯什么了?”“哎,说到非正式,我又想起了些相关的事,你不觉得现在非正式比正式更吃香吗?”“吃什么香?”“你看报纸上不是经常报道说,哪个国家的非正规军又把政府军打垮了;也有写时尚书的非正式作家,比真正的作家闹得还火的,前些年不是有场‘非典’嘛,那骇人听闻的恐怖劲比‘正典’还可怕呢,所以我觉得现在的人都成了‘非一代’。”“哎,我不是思想家,被给我兜售你那些晦涩的东西,咱们还是聊聊其它的。”“这些都是平常所见所闻呀!”“但我总想过去的事。”“好吧,那说点什么?”“随便,只要是你我身边的事?”“那就说说你的头发吧!”“我的头发有什么好说的?”“那我问你,那么多香型为何偏偏喜欢夜来香呢?”“其它香味我觉得不合自己的个性,至于夜来香吧,它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就像你和夜来香的偶遇一样,我也有我的偶遇。”“看来咱们之间还有那么一点点共同的地方!”“那是当然,否则怎么会这样亲近你呢,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说着她很羞胲的道。“是吗,这真是太有意思了,那可不可以说说你和夜来香之间的故事?”我一出这话,她又像刚才那样立刻沉默起来,等了一歇才道:“我们不说这个好吗?”我看见她怅然的表情,心里隐隐的。“你会背诗吗?唐诗宋词现代诗都行。”鑫菀又一次提到了诗,好像诗在她的生命中有特殊情怀似的。看来今晚不诗的话,可怜就不行了。在她的诱惑下,我便开始了:“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唉呀,老掉牙了,几乎全中国人都会背了,说不定连外星人都能呢!”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特意的放慢了语气,好像是故意回应我关于拉丁舞的哪个说法。没辙了,因为现代诗中我只会这首,而且只记住了前边四句。“看得出,你还比较喜欢现代诗,那我就再问你一个。”我的妈,她这是啥逻辑,不就说了个‘我走了’,就推断说喜欢现代诗。要是漏一句‘verywell’那不就成了美国佬,要是身上披件羊毛衫,还准不成说我挖了社会主义的墙脚,我心里胡乱的瞎搬着。“来个什么呢?”鑫菀半天没想出点子。“那就《雨巷》吧,看从你嘴里出来是个啥样。”这明明是老师在考学生默写句子嘛,如此勾当,我已数十年,洗手不干了,现在要我重操旧业,简直比公鸡下蛋还难,公鸡会下蛋吗?试着看吧。其它的我不敢说,单就一篇《雨巷》心里还是有点谱。大概的情景是:在一个下着毛毛雨的下午,有位长得像丁香一样美丽的姑娘,称着一把雨伞,它是什么材料做成的,现在已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布,又好像是纸。就这样一个人走在修长修长的胡同里,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迷路了,这时被我们多愁善感的诗人看见了,他便怅然得不能自已,心想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会迷路呢,所以就惆怅又彷徨地写了这首诗。大体的过程是这样,但某些细节却忘了,于是对鑫菀道:“这首诗不过是诗人失恋后的郁闷之作,没啥味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了,什么失恋郁闷之作,这首可是现代诗里最有意境的了,那种冥冥之中不可言传,而又若隐若现的味道,简直让人有点神游的感觉。”“哪有这么夸张,难道比鲍鱼熊掌还安逸?”“俗人,诗是素美轻灵的云彩,哪能拿你这些混恶的东西来搅和,你知道什么是‘精神晚宴’吗?”“我只知道最后的晚餐,却没听说过‘精神晚宴’。”“当你在品评一首好诗的时候,感觉就像一个人端着杯XO,在吃一桌满汉全席。”“哇,你也太奢侈了吧,一个人吃一桌满汉全席,而且还喝XO。啧啧,你可真能享受,难道不嫌浪费?”我实在无法理解她的想法。“这是打个比方而已,哪会真的。”“呵呵,你想象力真丰富!”“不是我想象力丰富,而是你太俗气了,完全没点诗意。”“大概是吧!”我也不想和她争辩这些不感兴趣的东西。“我觉得。”鑫菀又神思飞扬的道,“现代诗中,感情丰富而又细腻剔透的要数徐志摩和戴望舒了,他们的诗句有蜻蜓点水的轻灵,有芙蓉晚照的色彩,有白梅洛雪的晶莹,更有百合初浴的清香,反正是非常的有神韵,也是我最喜欢的两位诗人;然后顾城和海子其次,他们的诗充满了生命张力,只不过稍许有点黯淡;像舒婷闻一多的我也喜欢一些。按照我的印象,徐志摩就像是天上的仙女在游灯市,顾城和海子便是地上智慧的圣人,而胡适仿佛是在草原上放牧的,你觉得呢?”我听了她后面的评价,不由得嘿嘿地笑起来。“看来你对这些人的了解比你的身高体重还清楚,真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不过是我自己的偏爱嗜好而已,每个人都有他的看法和观点,这就叫‘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这话的意思是千个人的眼里就有千个汉姆雷特吗?”“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那不见得,你要是随便找个人,问他对舒婷的评价,有人准不会漏出‘潘婷啊,又飘又柔,而且去削效果好。’要是问海子,她又会告诉你‘我孩子呀,今年读初三了,成绩厉害着呢!’”“瞎扯,哪会有你那样的。”“你还别不信,你知道明渊吧?”“他是谁?”“就是晚上在冈底斯,头发短短的,戴个金边眼镜的那个。”“他怎么了?”“如果你问他诗词歌赋什么的,他包回答你些尸霸、机关巨兽、龙纹、裁决等等这些东西,他连说梦话都在喊‘快捡太阳水,快捡太阳水。’你给他说徐志摩这些,他肯定一窍不通。”“太阳水是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了吧!按照对等原则来说,你精神世界的诗跟他生活中的太阳水是一码事。因此两个世界的人是没有共同语言的,没有共同语言也就无话可说。”“什么?阿B,你说我们是不同世界的吗?”她突然变得很伤心的样子。我他妈的,怎么嘴里长獠牙了!今晚又没喝晕呀,这个状况啷个办,啷个办……,得找个托词才行啊,我努力地挖掘着脑袋瓜里的智慧,快!快!快!要不然黄花菜就凉了。鑫菀忽地一下松开我的手,险些就要挣脱,自己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潜意识里还是把她紧紧框住,不让脱掉,心里焦急着,神啊,救救我吧,阿里巴巴的神灯点亮我吧!她连连扭了几下,由于被我捁着,最终还是没有脱离。“阿B,放开我!”她好像有点恼了,一个纵步霍地站了起来。我下意识地舀着她往后一仰,重又把她撇了回来。“鑫菀,你别生气,先听我说。”“说什么,咱们之间不是没有共同语言吗?”“别这样,听我说。”我一下扭过她的肩,“开先是我乌鸦嘴,莫生气好吗!我知道你很喜欢诗,如不嫌弃,就把我当成一首痞子诗,是的,我就是诗,你也是诗,我们彼此都是诗,我们之间只流行一种语言,那就是诗,是我们的诗,彼此的诗。你诗,我也诗……。”我把那个‘诗’字前前后后不停地重复着,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道能说什么。她见我紧张的样子,也不挣扎,只是眼里息息地流着,还不停地抽泣。等稍稍平静些,我慢慢说道“好了,看你……。那现在我就给你诠释诠释诗歌绿林里的群英图,俺可不是个浅陋的人,我的脑袋可不比爱因斯坦笨,他的相对论,都是我的‘相对诗’。”一听这话,她不由得呵呵的笑起来,不过声音中带着怪异的味道。“现在我就来给你描绘一下这些诗人的写真图:首先出场的是胡适和刘半农等人,他们来到一块荒无人烟的地上,看到四处都是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的废墟,于是每人都拿起一把镰刀,开始在地上除草;然后郭沫若来了,他扛着一把锄头,来为地翻土,每挖一锄就要大叫两声‘唉啧!唉啧’”接着闻一多、艾青、冯至,卞之琳这些人就开始在地里种植粮食,比如小麦、玉米、水稻等,同时呢,徐志摩和戴望舒几人在刚开垦的土地上种了一小块菜,像青菜、菠菜、萝卜什么的,他们觉得光吃米饭面麦是不行的,吃饭得有下饭的菜,这样吃起来才美味可口,这样也不会因维生素缺乏而导致身体发育不良;可是后来却不知怎的,种的粮食都遭到了天灾人祸,然后顾城、海子、白岛几人像狼一样咆哮起来,想以此把乌云暗流、魑魅魍魉给驱散掉,最后舒婷、汪国真借着大好天气,召唤来了缕缕阳光……。经过这么多人艰苦的耕耘,原来的荒地终于长成了一片片金黄的粮食,还有青青绿绿的菜蔬,供后来人享用,比如你我。同时我也知道,你特别爱吃徐志摩、戴望舒种的萝卜菠菜,因为它确实营养丰富,而且吃起来是有滋有色。”“你都编些啥子乱七八糟的,人家怎么听不懂呢,不过这样说起来倒还蛮有意思的。”她微笑着,用袖子轼着睫毛上的泪痕,看得出她现在心里舒坦多了。这时候我的心像通了气管似的,狠狠的抽了一口。“怎么,你不舒服吗?”她问道。“不呀,现在我舒坦极了。刚才看到你的样子,把我都愣了。”“怎么,在乎我?”“为什么不呢!”我认真地答道,“刚才说漏了嘴,那感觉就像中国不小心把对准美国的原子弹给启动了,眼看几分钟之后就要核战争了,这时自己就是那个被下令解除发射程序的导弹专家,千钧一发之际,我是紧张、慌乱又激动。”“你把我比着原子弹吗?我有这么凶吗?”她俏皮的笑道。“哦不!你知道我喜欢用这种奇怪的方式说话,你即使是原子弹,也是用来保护人民的,比如像我。”“对,我是护法嘛!”想起刚才的话,我俩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