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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蓝希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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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3是蓝希的生日,那天他请了好些江湖侠客和露水朋友去祝寿,我和鑫菀想故意捉弄他一下,于是就买了件唐装送去,结果这小子真的把它穿上了。吃饭的时候,还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今天乃蓝某人22岁诞辰之日,感谢各位宾客不惜劳顿,前来欢聚这餐生日庆宴,平常大家都是些手足兄弟、情浓姊妹,今天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多多原谅,希望大家酒足饭饱为是。来,我们共同举杯,畅饮此情。看着他穿着那样的衣服,讲出这样的大话,如没见其真人真相,说不准还以为他是七八十岁的老翁呢,小子假打的真是够可以的。说起假打这回事,他简直比李伯清还能干。平常你看他脚上穿的是耐克袜套李宁鞋,衣服更是响当当的阿迪达斯系列,连戴的帽壳都要美特斯邦威,也就是他所穿的,从上到下全都名牌,甚至连内裤这玩意儿也非皮尔卡丹不可。有次他戏弄我说,“唉呀,B哥,看你穿的那一身,真够寒碜的,瞧瞧我头上这顶帽子就可把你整个人给当了!”结果后来才知道,他身上穿的这些东西全是冒牌货,清一色假的。可人家觉得这样巴士,牛逼,真是拿他没办法!

你说他假,那真的是不假,就看看人家喝酒的气势,那简直比苏东坡还要豪放。只要有人敬,就只晓大杯大杯的灌,大碗大碗的倒,开始还嫌家伙小了,最后干脆端起瓶子拯。你看他一副酒仙太白的劲,几乎快成抽酒的水泵机了。由于九妹娜年前感情受挫,到现在还没恢复元气,这不,便趁此机会发起疯来,当看到蓝希喝high的时候,便像找到了发泄对象似的挨了过去,“来,蓝希,今天我给你三瓶惊喜。”“啥三瓶?”“第一瓶祝你‘双喜临门’。”“何谓双喜?”“你喜欢喝酒,喜欢上网!”此话一出便把周围的笑傻了,“托双喜的福,我喝!”“那第二瓶祝你四季发财,就是春夏秋冬季季都财源滚滚来。”“好,喝!”“这第三瓶就该‘六六顺泰’,祝你有一流的人才,二流的口才,三流的酒才,四流的肚才,五流的秀才,六流的蠢才。”蓝希在九妹娜的威逼下,连倒三瓶,喝下之后就趴了。这下主角刚不起退居二线了,只得让配角来扎场子。九妹娜一枝独秀的站在饭局中央,叱咤风云的跟各路好汉打拼起来,一幅来者不拒拒者不来的样儿,到最后还感觉不够劲,于是便吆喝饭店老板端件五粮春,顿时吓得众人皆不寒而栗,个个都耷拉着脑袋。等酒抱来之后,她便猛开两瓶,坐在一边叫板道“哪个有种的就放马过来,看我不把他搁倒!”这却乐坏了所有的人,但就是没个敢上,我和鑫菀在一旁笑得直咧嘴。看到这种场景突然让我想起了薛佳在‘千年一擂’写的两句话——自诩男性世界最,不想今日被人鐾。眼前的画面简直跟她描写的如出一辙。正在九妹娜千呼万唤始不出的时候,零点突然从墙角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走了过来,那样子大腹便便的,腼腆又可爱,“先别拽,我来跟你拼一伙。”这下几乎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当九妹娜看到这个含蓄又豪放,温柔又雄壮的大个子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倒心虚不小,“我们咋个拼?”“你是庄家,你想咋个拼就咋个拼?”“那好,现在桌上摆了两瓶,咱们一个先喝它一半,你敢不?”零点也不等细说,便满不在乎的走上去,提起一瓶就往嘴里倒,那气势如虹的样子,如让玉帝看了都要望洋兴叹,还不到十秒钟的工夫,满满的一瓶酒,立刻就蒸发了。在座之中,不说滴酒不沾的人要瞠目结舌,就连以酒自尊的酒仙都目瞪口呆起来了。零点喝完一瓶,仍旧没事似的说道“还想拼吗?”而九妹娜只是摇头,早被惊得不置一语。他见对方被吓倒了,便笑了笑,“别忘了,俺是泸州人,咱们的泸州老窖比你们五粮液还早几百年呢!你这点酒量简直小菜一碟,要知道真正的高手是深藏不漏的。”说完零点就回座位去了。可就在这时,九妹娜像清醒了似的,立马挨了过去,做了个比刚才喝酒更让人轰动的事,在零点额头上狠狠地亲了两下,“哎,我总算找到知己了,这个吻就当给你的见面礼。”一下之间,便把所有的人都弄笑了,而零点本人却羞涩得通红着脸,简直比喝了一件五粮春还醉。这小子今天确实有点让人意外,因为平常见他滴酒不沾,就像个佛徒似的禁欲自己。可没想到喝起来是这般的凶残,这或许就是典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出处吧!

喝到最后,几乎已到了‘多数晕倒少数罪,姿态万千无一类’的惨象。明渊、蓝希、尉里几个更被弄得不省人事了,我看到他们都一幅印第安人红黑难辨的面孔,于是叫艾笛和何徇先把人送回去,我也跟着一路押镖。当大家走到学校里边的一块小林子的时候,何徇突然想小解,于是放下人就跑到幽暗处去了,到了里边,正弄得滴滴答答的时候,忽然从他身前发出一阵惨叫来,吓得那厮裤子都没包扎好就逃出来了。“有鬼呀,有鬼呀!”一听这话,几个醉死鬼立刻被吓成了醒活鬼,我觉得蹊跷,便叫上艾笛去看个究竟,到里边才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有,完全黑觑麻贡的一片,只听到淅淅呼呼的声音,却不知是什么东西,等了会儿,便看见两个人样的影子,拉拉扯扯的窜出了树林。大家一见这个情形,大体上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便讻道“鬼个毛丫,你一定是洒到人家身上去了,别人才会尖叫,你娃子真是罪孽深重,破坏环境不说,还尿撒鸳鸯,坼了一对情人的温柔梦。”何徇即兴骂道“他妈的,差点把老子尿筋都闪断了,要媾合也找个床嘛,跑到这种地方来打野战。”何徇边洒边呱啦,“今晚我本来喝得就二熏二熏的,进来的时候是听到身边有细微的呻吟,我只以为是什么虫虫耗子发出的,也没管,等到我拉出来,面前的东西突然耸了起来,还惨叫一声,当时黑乎乎的又看不清,我还真以为是鬼呢。”“我看你才是鬼,是日本鬼子!”我们三个从里边出来的时候,艾笛突发奇想,戏弄地吟道:

夜宴方罢,

迷醉正欲归宿。

塞翁不识途,

误闯乱花深处。

blue,blue,

惊起两个不明飞行物。

一听他念完,弄得大家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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