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影像伊人2

或许等待是为了事情的倾泻作时间停留，是为最终的情感倾泻作能量储存，这种储存越久，就意味着能量越多，能量越多便孕育着猛烈的爆发。时间推移到鑫菀走后的一个月，突然又有了她的消息。那天，我正和零点九妹娜他们吃着铁板烧，不想有人发短信过来，而且响的是鑫菀专用的摩托罗拉，我急忙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串英文字母——EMAIL！我一下迷惑了，这人谁呀，干嘛发如此奇怪的内容。于是我把手机递给九妹娜道：“你看这是什么意思？”“这还不懂，人家可能发了电子邮件叫你去收！”“电子邮件？谁的？”“当然是你的呀！”“这玩意儿我好久没用了，除了鑫菀曾在上面留过言，其他人都不知道。”“那就是她发的塞！”“可这号码不是她的呀，要发干嘛不用自己手机？”“笨蛋，肯定是人家换了号码塞！”恍惚之间我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立刻撇了他俩，一口气跑回公寓，迅速打开邮箱。一看，果然有封EMAIL，可没有发件人，是暗送的。我立即点开，一拉鼠标，让我大吃一惊，天啦，好长！难道真是她传过来的，既然有话说干嘛不打手机，还遮遮掩掩的，像个小偷似的鬼祟。我大致过了下篇幅，便怀着忐忑的心情看起来：

阿B：

请允许我再一次亲切地叫一声阿B。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你，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得到你的宽恕，在此我乞求你的原谅。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原谅我对你一切事情的隐瞒甚至欺骗。

还记得咱俩初遇时的情景吗！那天霹雳火骗我说，他同学有个舞会派对，叫我做他舞伴一起去参加，因当时自己很无聊，也便跟着去了。可等到了那儿，他才告诉我实情，原来你和蓝希他们上了节目，需要一段舞蹈，叫我来给你们作指导。当我知道实情后，心里一下子就不悦了，我这个人不知怎么的，自从来到成都之后，就越见孤僻了，不想和其他人打交道，尤其是没有任何瓜葛的，更是如此。那天本想一去了之的，可他刚把真相告诉我，你们就来了，而且最能引起我注意的人是你。不知怎的，当看着你衣衫不整，穿双木屐泼皮无赖的样子，突然间让我想起了以前的男友，特别是你戴副眼镜不削一顾旁若无人的派头，简直跟他神似。当时我都以为你就是他，实在让我太激动了，本想打消的念头一霎那间又收了回来。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才有了我们后来的故事。在几周的舞蹈排练中，我一直在偷偷地关注着你，也许自己并没有觉察。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交往，我越来越发现你这人风趣幽默，独具个性，尤其是你跳舞的样子最滑稽了，每晚想起来简直让我乐得难以入睡，看得出你是会跳的，只不过你的个性决定了自己的风格，你整个给人的印象是天然的无拘，自在地放束。后来事实也证明你是跳过舞的。可你是否知道，你为什么这样让我着迷吗！因为你像他，不管是相貌和品格都像极了他。他的不肖、他的真挚还有他放慢不羁的个性，你都有，而且比之于他，你更风姿卓卓。还记得你到我书房无意间看到的那本‘心灵絮语’的小册子吗？对！那就是他写来送我的，他叫邹梓墨，我不该骗你说他是我姐的男友，他原本也是成都人，高二时，因父母工作调迁便来到长沙读书，跟我同班，就是上次带你去的那个学校，他转校不久便引起了我的关注。或许你不知道，我们上的那个学校被人称作贵族学校，在这里读书的人几乎都是贵族子弟、达官旗人，父母都有钱有势，所以这里的人大多一副公子爷们的派头，大部分是些不学无术之辈，可他不同，他一来给人的印象就是那种极富思想，很有内涵的人，而且让我惊讶的是他为人一向独来独往，特立独行；他对人总是冷眼旁观不削一顾，其穿着打扮几乎也跟你一样，衣衫不齐的，而且老是穿双拖鞋，不管天气冷热都是如此。比起这里的人他真的是很另类，因为别人都穿名牌，配名物，满身坠带流行玩什，时尚爱物，而他却来去无影，两手空空，身边从不披挂任何东西，即使是书也很少拿。他对班上的一事一物都像不在意的样子，也很少和周围的人搭讪。他的出现勾起了我极大的兴趣。虽然我是在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锦衣玉食的环境中长大，但很少有自己的追求与爱好，每天都过着虚无缥缈、纸醉金迷的生活，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周为的环境决定了自己无法超凡脱俗，做一个自尊自立的女孩，当他还未踏足我的世界之前，我和自己的那帮同学朋友几乎每天都只知道吃喝玩乐、无所事事，感觉自己越是这样越不能自拔，而他的到来让我改变了这一切，因为他沉着不拘的性格深深地吸引了我，好像我的周围突然有了个外星人似的，对他充满了神秘跟好奇。所以常找机会去接近他，而他呢，也好像对我并不怎么反感，乐意跟我搭讪。一下之间我觉得自己是这里最幸运的人，因为其他人跟他交往要么被冷场，要么干脆置之不理。而我却能很融洽地与之沟通，而且聊得也是非常的投机，实在是件让人无法思量的事。相互之间没了心里的隔膜之后，我们便常常的说话聊天，从谈话中我可以了解到他是一个非常喜欢天文地理的人，尤其爱好文学，因为一有时间他就给我讲天文知识跟地理逸事神话小说什么的，让我对他是敬佩又爱慕。和他熟悉了，渐渐地我对过去的那帮朋友就疏远了起来，并慢慢地开始厌倦从前的靡费生活，再不想重辄以前的那些游乐习性。总觉得与这样的人在一起才有意思。我也不清楚自己是被他的人格魅力吸引了，还是相互间的心灵默契，让彼此走进了对方。大概半学期之后，我们便走得很近了。为了靠近他，我有意叫班主任把我们调在一起，让我很开心的是他也乐意这样。不知道是一种心灵的滋润还是精神的补偿，每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就倍感亲切畅意，仿佛在夜幕中到处都开满了丁香花似的，让人倾心而幸福。而更让我欣喜的是，每隔些日子他就给我写诗，犹让人备受娇宠，感觉自己就是童话世界里的那个白雪公主一样受人喜爱，被人追捧。开始时他还只是写些风雅志趣的小诗，久而久之便写起那种缠绵悱恻、意蕴舒婉的情诗。渐渐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暧昧起来，一个学期之后，已变得心照不宣了。有时他也把自己写的一些杂感闲谈给我看，通过阅读他的随笔散记，我便对他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其实他的内心并不像他的外表那样混沌不堪，也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种生性不拘。恰恰相反，他是有一个相对细腻而温情的内心世界，有个特立独行的个性空间。他写的诗是那样的硕硕其华，而那些富有针对性的人生杂谈既敏慧又锐利。表面上他对世事很洒脱，但内心却是个感伤主义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性格，可我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人。但我清楚的是和他在一起时很开心很快乐，他给与我的精神抚慰就像阳春白雪，就像高山流水，更像清风拂晓，是那样的恬然、静谧。总给人一种花开在春天的美好与和谐。有了如此甜腻的心灵快慰，我就再也不去想其它的事。或许诗在他心目中犹如自己的生命一样珍贵，每当他的感情有了稍稍起伏时，他便忘我地用诗的思绪跟言词把之传接下来，在夜来香盛开的时节，几乎每个晚上他都会邀我去夜香长廊散步聊天，讲述他对人生独到的理趣和见解。尤其让我感受深刻的是，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彼此坐在长椅上，然后轻轻地依偎在他身旁，闻着一缕缕诱人的花香，倾听着他写的小诗，彼此诉说着心灵深处的声音，那种美妙的感觉实在太惬意太漂浮了，我真想永永远远地沉浸在如此极美的世界里，我越这样认为，就越觉得此刻所得到的精神体悟要比过去那种物欲冲撞的生活来得淡雅素美，匀称精致。所以现在你已能明白上次我为何要带你去我以前的中学了，主要是想回味曾经那种无法忘怀的记忆，希望借此重现生命中那些精彩的华章。或许当时让你又一次迷惑不解了吧，可实在没办法，为了达到那样的目的，我完全不去顾及理会你的感受，只是凭着自己的喜好而负气行事，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是个多么自私、任性的人啊，让你受压抑，对你是那样的不公平，阿B，你会怪我吗？

可是好景不长，和他相处不到一年的时间，这短暂的爱情就像风筝断了线似的不知去向了。那次我过生日的时候，爸妈他们去外地了，只有我一人在家，于是便邀他来家里给我过生。和想象中的一样，他送了一束郁金香，还写了首诗。我们边庆祝边唱歌跳舞，当时不知怎的我特别兴奋，跳完舞之后，我们便拥抱在一起，开始亲吻，忽然间我有爱他的意思，可他反映像特别敏感似的，一下就把我推开了，立刻回绝道‘不行，这不行！’我反问他为啥，他的回答给你一样‘还未到那样的情分’，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我爱的两个男人都这么传统，干嘛都如此成见呢。我害怕他把我认为是那种很随意的女孩，以后就不愿理我了，所以也没自持下去。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样拒绝是有自己苦衷的。我也曾问过他班上那么多女生青睐他，干嘛只对我一个人好。他说其她女生和我都不一样，他们在意他，只是因为对他好奇而已，并不是什么好感，而且觉得那些人娇态贵气没啥内涵，而我完全不同，他曾这样形容过我，说我美如其名，像自己的名字一样不但有金色气质的外表，而且还有一颗草木般莞尔的心灵。当我听到这两句像诗一样优美的赞赏时，自己的心几乎快蹦出来了，以前还从没哪个男生如此华丽地称叹自己。大概在我生日后不到一个月的样子，有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约我去夜香长廊散步，聊着聊着便说了些含糊其辞的话，当时我也弄不清楚那些话里究竟有何难言之隐，更没在意他的反常，就在那晚他把那本‘心灵絮语’的册子送给了我，以及那部手机，而且作了那首最是君容的诗。也是像那晚我躺在你的怀里一样躺在他的怀里，听他把诗诵完，我就在一种美妙的幻想中睡着了，而且我们相拥了一个整夜。其实，和你去的时候，我躺在你怀里根本没睡着，只是假寐，我只是想重温一下曾经的美好而已。阿B，我真的感到抱歉，希望你能体谅我当时的心情，也请原谅我的不是。可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自此之后，他便从我的视线里蒸发了，再也没他的踪影，虽然我千方百计的寻找，可到头来还是无果而终。一下之间，我的生命仿佛是被风吹落的花瓣，再也无法重现昔日的芬芳与娇娆，那一刻我几乎绝望了，好不容易找来的生命知音突然之间飞走了，从此之后我好像又回到了那种不堪耳目的陷阱中去了。后来几经打探，才知道他移民去了美国，原来他被检查患有心脏病，要去美国作移植手术，他不和我好的唯一理由是害怕自己突然离去让我受累。啊，这样良心的男人真的是太愚蠢了！

我忘不了他，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他，这种信念一直左右甚至苦恼着我，也是基于这样的感觉使我来到成都，他原来所读的中学，就是咱俩一起去过的育林中学——这也是我第一次人生自由的解放，应该说是爱给了我足够的信心与勇气。我想他总有一天会来见我，总有机会重现那份情投意合的爱情，可是三年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没他的半点消息，在这段日子里我的精神一直很抑郁而苦闷，而且我的性格变得不如以前那样开朗活泼了，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我的情况有所起色，才让我改变了那种执迷了很久的信念。

或许你并不明白，我说‘逃离家庭的束缚，选择自己所追求的道路’的内在含义，这又是另一个故事。我曾跟你讲过，我的母亲和姨妈是同胞姐妹，而且我父亲和姨父又是世交，生意上更是密切的伙伴关系，我们主要是房地产而姨父是搞建材的，这种关系非同一般，两家老人都希望能亲上加亲，以便经管家族企业。很小的时候，我和表弟梅铎便有了婚约关系。不过现在已是婚姻自由的年代，不再袭承封建礼俗，父母的媒说之约不能屈打成招，还是要双方的你情我愿。但不管这样，两家人还是希望我们能好，我们走在一起，这是他们再期盼不过的事。其实我对梅铎根本没有一点爱意，他在我心目中充岂是个保护神，是个护花使者而已。从小到大他都形影不离，每天像个门神似的侧立在你的左右，让人觉得拘束而烦腻，我曾几次劝他能不别这样，可他把话当耳边风，还回驳说这是为我好，我实在没法摆脱他的桎梏，渐渐的这种反感的心态也就适应下来了，管他怎样胡闹。而且最让我不舒服的是，他自己居然带了一帮社会流氓，组织了个黑社会性质的团伙，经常在外边惹事生非，可家里人都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还记得我刚上高中的时候，一次在街上闲逛，有个拉车的不小心撞了我一下，只是脚被划伤了而已，后来梅铎不知怎的居然把那人给打残了，我实在没法容忍这样野蛮而粗鲁的人呆在自己的身边。可不管我怎样反感他，他却从不怠慢我，我说一他不会说二，在圣德兰读书的时候，我们也在同班，他明知道我跟梓墨好了，但他却从不阻挠我们。他说永远都会尊重我的选择，但自己绝不放弃，只要还有可能，他会坚持到底。后来，我悄悄地跑来成都，当时爸妈都很生气，但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过他们提出了两个条件，第一要求我必须学习工商管理，以便为将来继承家业作准备，第二必须在梅铎的监护下他们才放心。当时为了平息家里人的众怒，同时能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呆在成都。两个条件都一一答应了。梅铎来到成都后，爸妈便开了两家商场叫他经营管理，也顺便保障我在这边的生活。也许你现在能明白他对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且一直让你离开我的缘故了吧。自从那次你被打之后，我就警告过他，如有下次，我会一辈子不理他，所以后来他也没敢对你怎样，只是劝诱逼迫你而已。其实那次事故并不是他的本意，是他手下的人误会了你，背着他干的。那次看到你被弄成这样，我难过极了，总觉得你是一个无辜的人，不但感情被蒙蔽着，而且还遭到不明不白的伤害，我很内疚自己的不是，所以一直维持着，不让你为了我再受到什么意外。其实梅铎也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重温跟梓墨的爱情，他也跟我说过你实在太像梓墨了，不管是言行、举止甚至神态都像。不用我再说什么，你已能明白所有的前情后事，明白这一切的一切。明白我为什么那样主动地亲近你；明白那些关于夜来香，关于诗，还有那部手机，以及为什么梅铎一直游说叫你离开我的缘故了吧！阿B，我知道当你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心里一定很难过，难过这么长时间自己都蒙在鼓里，而对事实一无所知；难过被一个任性的女人困惑得分不清头绪，可这实在没办法呀，若是我早点把事情真相告诉你的话，你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甚至对我视而不见。我害怕这些，真的害怕极了，爱一个人可以承受他给与的一切痛苦，但唯独不能承受被抛弃的滋味，你知道吗！所以我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我觉得你的出现是上天补偿我失落的最后一份礼物，所以我把这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情感拴在了你的脖子上，或许让你压抑了，困惑了，那你就原谅原谅我这个自私的人吧！也许你要说我和你好仅仅是为了重温过去失落的感情。不错，这点我的确不能否认，可是这只是最初的想法，后来完全改变了，自从你被打之后，我越来越感到自己对于你的责任，每想到你为我受到如此的待遇跟伤害时，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真实感情的流露，特别是当看到你对我是那样的情真意切，心纯志诺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自己不再是移情别恋，而是真正的爱上了你。原以为和你在一起就能弥补情感的失意，所以常常挠着你作诗赋文什么的，这些都不过是他的影响在怂恿我这样做，可是我渐渐的明白了，我不是因为爱他才去喜欢你，而是我发觉自己爱上了型如你这样的人，一个实在具体的你，而不再是他。是的，我已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你的存在，是这样的鲜活，逼真，富有生气，再也不是开始以为的仅仅是他的一个影子。那种有点借尸还魂的诡异感觉已从那晚的情动中神奇地消失了，越到后来我就越见触摸到你那风趣幽默的言谈举止，无拘洒脱的灵魂，你是真实的，可以感受得到的，有气息有脉搏有温暖的你。还有那些我们共同拥有的阑珊夜晚与蜜丽时光，尤其让我无法释怀的是那天我临走时，你的那些让人动容的表白，几乎就只差一点让我改变了初衷，原来我是真的放弃不了你所给与的那份真情，还有炙热的爱意，天啊，为什么要让心仪的人儿忍受这般不堪重负的痛苦呀！

阿B，我走了，我不会再回来了，乞求你原谅我的不是跟负心啊，我真的不想这样去伤害你，可是我的家庭决定了我们不可能走在一起。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爱而逃避了家庭的桎梏，为了追求我心目中那份情感的自由而抛开了父母及亲戚的感受，任性地作了选择，其结果不但一无所获，反而让你遭受了一次莫须有的感情波折。我真不知道自己一时的莽撞伤害了多少无辜的心灵，我爸因为我四年不回家而心猝于床，我妈也因为那天来追我而歪伤双脚，直到现在都不能自由行走，本身她又有高血压，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亲人为了我而伤心失望，那我将是个多么不孝的人啊，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违逆过父母的一言一行，总是循规守矩乖巧听话的样子，更不会越雷池半步，可偏偏就为了一次爱的冲动，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我发现自己不但自私而且很自弃。去伦敦的时候，姐也对我说，她很小就离开了父母，而且还隔得这么远，一直没能回去陪他们，现在的机会恐怕更少了。所以她劝我要留在爸妈身边，多替他们分点忧，多为家里人想一想，不要太放任自己了。突然之间，我发觉自己还有很大的责任需要承担，自己已不再是个无拘无束的孩子了，家里的很多事都需要我去过问料理，必须转换自己的角色，承担起一个作子女的责任与义务，于是便接受了梅铎对我的好，以遂成爸妈他们多年的意愿。我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委屈自己的感情，现在该是为了家庭与事业放弃爱情的时候了。阿B，对不起，我真的觉得这样很残忍，对你太不公平，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从一开始你就是个被动的角色，到最后还是只得被动地接受，我不忍这样，可事实却只能这样，谁叫爱孝不能两全呢。但不管怎样，我都要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这段时间给与我的快乐和安慰，谢谢你为我布置了另一片纯美诗意的爱情天空，是你的出现让我找回了被失落的春天，是你的阳光跟雨露让这片荒原重新焕发了生机，虽然他是那么的短暂，像昙花，像流星；可是它是那么绚丽而夺目的，似水晶，似玛瑙。也许在以后的生命中，我无法再见那春天的美丽，甚至还会是秋风，是冬雪，但我会把曾经的美好当着我一世的光明，赐它栩栩生辉，让我的生命不至黯淡。想起跟你别离我就禁不住泪雨阑珊，同一种感觉好像就在昨天，可那种悲情仿佛还在重演，和他的短暂，跟你也那么浮浅，都仅仅只一年，难道你和他真的是那样的相像，难道我们之间的缘分就真的这么短吗？唉，我实在不能再写下去了……

阿B，我最后一次亲切地叫你一声阿B，但愿我们曾经相处的记忆是一种爱的诠释，希望你一切都好，也请求你能在西南的夜空下怜悯我这颗落寞的孤星啊！

你的芙蓉伊人——你永远的鑫菀

要走就狠心地走吧，何必还要这么缠绵，真是难受啊！看完这封EMAIL，我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没有语言的动物。我想说什么呢，又能说什么呢ｒ许鑫菀说得对。从一开始我就只是被动地接到一份来历不明的礼物，当还没看清这个礼物长个啥样，是何形状，是何颜色，是何种质料的时候，就被送来的人把它给收回去了。倒头来只落得个来时的莫名喜悦走时的怅然失落，又还能有其他的什么感受呢。悦悦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封信，她走的时候也给留了一封，虽然形式不同但结果都一样，简单一句话，就是把我甩了，忽然间觉得她们给的是两封休书，一前一后的把我给休了，不过像我这种人被休也是活该，自作自受。都说女人是换洗的衣裤，早上穿了晚上就脱，这回好像倒过来了，我反成了被女人换洗的。到现在我是越来越觉得爱情这东西跟电这玩意儿有许多相似之处，都那么含含糊糊，玄妙不可琢磨，让人分不清南北东西，搞不透是非曲直。说白了爱就是另一种变相的电，一种500千伏的高压电。

我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这份失落的感情，究竟是正视它还是回避它，我简直一点头绪都没有。虽然自己能明白跟鑫菀的恋情是无米之炊、无根之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但这种你情我愿的问题不是用个理性的大脑就能摆平的。跟革命一样，爱情也是那种不在沉默中爆发就会在沉默中趴下的毁灭，其实这两种结果都是疏路同归，只不过是过程的壮烈与否，爆发也罢趴下也好，最终都只是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