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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今日从外地回来,就是取得一个团圆之意,娘特意做了汤圆。”阑漪看了一眼,涟漪马上将煮好的汤圆端了过来。
“粗鄙之人食粗鄙之物。”姚青青一看那煮好的汤圆就鄙夷道。“我的汤圆可是最精细的糯米粉做的,也是爹爹最喜欢吃的,你做的那种东西,都已经有了霉味了。”姚青青很是嫌弃的捂着鼻子。
大夫人一言未语,眼中却甚是满意。
“是啊,我和娘一年就只有一斤糯米粉,如此说来,这些都已经几个月了,保存的还是难免发霉了,不如,爹爹就吃着大夫人带来的汤圆吧。”阑漪并未争强好胜。
“大夫人。这,也是有我和我娘的吧。”为了几口吃的折腰,阑漪并不觉得丢人。
“当然,做了很多。”大夫人嘴角勾着,有钱就是有底气。
“除了这时候,你们也吃不到这么好的东西,多吃点吧,不过,这东西吃多了可是不消化。”
“嗯...”吃下一个汤圆,姚长军满是满足的表情。
“老爷,味道还可以吧,都是按照你喜欢的口味做的。”大夫人连忙是一脸讨好的说道。像是一只迫不及待的讨巧的小狗一样。
“哈哈哈哈。”阑漪一个汤圆刚刚咽下去,忍不住笑道。
“食不言寝不语,你这个样子,别人会说姚家的小姐没有规矩的。”姚青青看着阑漪就是哪里都不顺眼。
“爹爹,难道你是十几年的口味都不曾变吗。每一次大夫人都是给你做一样的口味的汤圆,就是再喜欢吃,也会腻吧。”阑漪眨巴着眼睛,看上去并无冒犯之意。却是确确实实的有着冒犯之意。
“我娘的手艺自然是粗鄙之人不能比的,爹爹一定是不会吃腻的。”姚青青一只疯狗一样就乱咬。
“可是我看看爹爹只是吃了一个就吃不下了,可不就是不对口味。”阑漪不断地搅着手里的汤圆,大夫人的院子里的东西确实是好东西,很香,抬头看了一眼娘亲娘那边,只是吃了半个就不再吃了。
“老也,是不是不对你的口味,我再改。”大夫人轻声细语的带着讨好之意。
“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如此的一番折腾。他也是没有了胃口。将手里的碗放在桌子上。从椅子上起身。
“我本来是想回来清静一下,倒是都来了这里热闹。今日,你还是早些休息吧。”姚长军一歪头看了一眼宁琴娘。
“嗯。”宁琴娘没有丝毫的挽留。只是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微笑,起身点了点头,总是能够给人以莫名的安心。
若是阑漪真正的财富的话,那就是宁琴娘了吧。
“哇。是一只毛笔啊。多谢爹爹给娘亲带来的生辰礼物。”
“生辰礼物?爹爹,你可是从来没有给娘亲送过生辰礼物呢。”姚青青立刻就是争强好胜的鳖起了嘴说道。
“青青。”大夫人忽然是厉声说道。突如其来的大声吓得姚青青在原地跳了起来。“你爹爹远道回来太过于劳累了。不要再颤着了。”
“哦。”姚青青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悻悻的站在姚长军的身边,偶尔的看向那手里拿着那所谓的生辰礼物的姚阑漪一脸的恨意。
“哼,不就是一个不值钱的毛笔吗。得意什么,爹爹送给娘亲的翡翠首饰不知道多少呢。”姚青青不忘最后走的时候嘟囔一句。
“好香。”阑漪一口一个大汤圆。嘴里鼓囊囊的像是一个仓鼠。“还是娘做的最好吃。”
“你呀,嘴就跟抹了蜜一样。”宁琴娘笑道。“小心点吃,没人跟你抢。”
“呵呵呵呵呵。”涟漪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主子和夫人两个人觉得这世间若是只剩下她们三个人也不会觉得有任何的遗憾。这既是母女情深吧,没有惊天动地,却是愿意为了对方付出生命。
那,笑声是发自心底的。
“那发霉的面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厨房里有发霉的面。”宁琴娘问道,不过,从阑漪坏笑的眼中已经看出了答案。
“就是有一些不小心掉进去了一点墙灰。”阑漪嘿嘿一笑,满脸的狡黠。“娘做的这么好吃,那个负心汉可是没有资格吃到。”
宁琴娘放下手中的勺子,脸上表情还是淡淡的,阑漪确实能够敏锐的感觉到宁琴娘的情绪的起伏。
“娘,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了。”阑漪眼巴巴的问道。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宁琴娘生气不理她了。
“阑漪,他是你的父亲。你不可以不尊重他。”
“哼。”“桄榔。”手里的勺子扔进碗中,力道之大发出尖锐的碰撞声。
涟漪收起来自己的小半碗的汤圆。安静的看着忽然气氛大变的两人、
“他将我送到冷面不闻不问几年。十几年对于娘扔在一个破旧的偏院里不闻不问任凭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当成大夫人和大小姐的受气包十几年。这样的男人如何有资格做我的父亲。他不配。”阑漪万千的委屈根本说不出口。只是觉得心口一股淤气挥之不去。
“娘。”阑漪抬起头。“若是他重新与娘重归于好,你愿意接受他吗。娘对他从不挽留,难道不是对于他死心了吗,娘虽然是没有说,阑漪也是看得出来的。”
“阑漪,你小小年纪,不应该懂得这些的。”
“娘,没有应不应该,这是我的生活,也是我的命。靠着娘的命才能站稳的事情,我不能让它发生两次,不然,我会做出来无法后悔的事情。”
“阑漪。”宁琴娘有写害怕的抓住阑漪的手。
“二小姐。”忽然门口涌进来几个一脸看好戏的家丁。“捉起来。全部。”丁兆宝嘴角如同是野狗上皮勾起来。露出尖锐的野狗的牙齿。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涟漪一下子张开手臂挡在前面。
“老夫人。捉起来。”不等阑漪反驳,丁兆宝就气势十足的将几人捆了起来。
阑漪气定神闲,似乎料定了自己是一个局外人,不会将自己如何。很是配合的跟着他们离开。
“进去。”家丁粗暴的将阑漪推进了一个屋子。
“主子,主子。”门外响起了涟漪的喊声,“叫什么叫。过来。”被粗暴的家丁的额声音掩盖下去。
不是涟漪挣脱不了这几个蛮横的家丁,而是,阑漪对于她的任何时候的命令都是保护好宁琴娘。除了她,这姚府之中的人阑漪谁都不信。
“你可知罪,你这是弑父。是要下油锅的。”沛南的声音。
“沛南姑姑。为何这么说。爹爹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爹爹吃了大夫人的汤圆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阑漪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若是装无知,没有一个比装了十几年的人更是有经验的了。
“你是说,老爷是吃了大夫人给的汤圆。”
“嗯。爹爹在溪流居什么都没有吃,是嫌弃溪流居的东西粗鄙。”阑漪说起来脸上很是配合的带着一些的委屈。
“爹爹是怎样了吗。”阑漪立马就是带着哭腔后知后觉的问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到了如此的炉火纯青的地步。
“是砒霜,不过,量不大。只是浅浅的中毒。”沛南看着这孩子的样子也是觉得可怜,不自觉的声音就软了下来。
“爹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就是说没有危险了。”
“是,姜大夫看过了,没有问题,现在正在大夫人的院子里休息。”沛南想要安慰这个担心自己的亲爹的孩子。
“爹爹回来只是因为宁琴娘的生辰在溪流居坐了一下,因为简陋就连口茶都不肯和,更是嫌弃面粉无须有的发霉只是吃了大夫人带来的东西,像如今更是在大夫人的院子里毒发,却是毫无半点的嫌疑,硬生生将我们母女两人不由分说的任由下人捆绑而来。奶奶。”阑漪冲着那昏暗的帷帐之后的一点点的烛光,哭诉道。“是不是,这姚府之中一丁点的意外都要是有我们母女来承担,是不是,我们母女就真的是被姚家嫌弃到了如此的地步,我娘她不是妾,她是姚家的二夫人,她被如此对待,那么,姚家的人该是被人如何看待。”
“二小姐。”
“沛南姑姑,我自问从未对你不敬。今日我以姚家二小姐的身份求求你,我知道奶奶就在那帷帐之后,我求求你不要管我。今日,我不能白白背负弑父的名声。我要姚家给我一个说法。”阑漪身上还被绳子绑着,就那么挺直了脊背对着那烛光闪烁的地方。
“咚咚咚。”几声拐杖拄着地面的声音从后面一声一声的传来。
“阑漪。这件事情是冤枉你了,既然今日是你娘的生辰,就早些回去吧。”大事化小,倒是他们对于阑漪一惯的态度,不过,现在阑漪已经不是以前的阑漪了。
“奶奶。我只有一个问题。”阑漪梗着脖子。就那么与老夫人直视。毫无躲闪。
“二小姐,你这是大不敬啊。”沛南赶紧的过去拉阑漪。
阑漪一耸肩膀,躲开了。“自从奶奶怀疑我弑父,我就连对于奶奶大不敬的资格都没有了。”
“二小姐,我知道你委屈了,赶紧起来,老夫人已经不怪你了。别因为一时糊涂犯傻。”沛南拖着阑漪的胳膊想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呵呵,若是这姚府的人都是觉得,让奶奶怀疑我倒是因为我的不对了。我只想问,是不是,我与姚青青在奶奶的眼中地位是不同的。”
“二小姐,你说什么呢,你们都是姚家的小姐,一定都是一样的,都是老夫人的心头肉啊。”沛南极力想把阑漪问出的这一句话淡化掉,这个问题的答案,所有的姚府的人都知道答案的,阑漪如此逼问老夫人,根本就是在堵死自己的后路。
“奶奶。是不是姚青青也要受此怀疑,是不是。她也会被奶奶如此的对待。”
“阑漪,你今天是被吓到了。”老夫人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出来她的本来的面貌,不过,那黑夜反而是加深了那寒冷。
“是不是。被丢进那猪笼之中浸在深水里,是不是,深夜被人丢进毒物,是不是,被人别有用心的丢在深山里的冷庙之中几年,是不是,几次的在生死边缘徘徊。都可以以一句轻描淡写的一句我受了惊吓就不了了之。奶奶,若是今日她毒害与我的娘与我之时,我就此不能站在您的面前,是不是,奶奶根本就不会记得有我如此的一个孙女,还是会如同那些的暗自庆幸之人一般觉得只是少了一个可有可无之人。”
“我不相信,奶奶如此明察秋毫,掌握这整个姚家的动向的人会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阑漪年纪尚小也是明白,修行是苦差事,我愿意用我自己的修行默默的为姚家祈福,可是,现如今,她是要我死啊,弑父的名声我不能背,谋杀亲夫的名声,我娘更不能背。”
“二小姐,你的膝盖上还是在流血呢。”沛南满是心疼的说道,地上阑漪跪着的地方已经逐渐的蔓延开深色的痕迹。
老夫人不禁细细打量着这个二孙女,能够在一天之内将自己的膝盖上的伤口揭开两次。这股勇气和计谋,可不是一个深闺之中的小姐应该懂得的。
“你娘已经回了溪流居,晚些时候,我也去见见这个儿媳妇是如何的调教出来这么的一个聪明灵犀的女儿的。”老夫人抚着阑漪的秀发一直滑到肩膀上。
阑漪一直与她对视,从未躲闪。
“姜大夫,我女儿的脸上怎么又痛了起来。是不是她原来用的药不对。是不是有人要害她。”大夫人言语之中已经对准了阑漪、
明明是已经好了的伤口,怎么忽然又开始疼痛不止。
“大夫人,大小姐今日是不是吃过凉性的东西。”姜大夫问道。
“嗯,大小姐只是吃了几个汤圆。”洛霞想了想赶紧的说道。
“那就对了,这伤口上的药是完全对症的,而且,效果很快,这伤口刚刚愈合,尤其是蜂毒,不能吃这汤圆这种凉性的东西。”
“那该怎么办。”大夫人看着姚青青这么的痛苦,作为娘毕竟是心疼。
“冰敷。只是这夏季,干净的冰块并不是那么的好找。”姜大夫有些为难的说道。“不过,为了不留下疤痕,冰敷是最好的办法了。”
“又是冰敷。”大夫人嘀咕道。难道阑漪真的没有害青青。
“哦,是不是有人说过冰敷。”姜大夫看着大夫人的表情似乎不是第一次听说冰敷。
“哦,我是觉得我们地窖里的降暑的冰块应该是可以用的。洛霞,快去,给大小姐取一些来。”
“是”洛霞临走的时候不忘冲着姜大夫盈盈一笑。原本是风情万种的神情在她的身上总是多了一分的东施效颦的意味。
“老爷的毒,真的没事了。是谁下的毒。是不是二房的。”大夫人眼睛透着尖锐。
“大夫人,老爷是今日回府的额,是不是有吃过什么东西,可否将那吃过的剩下的拿来我看看。”
“怎么样。这汤圆都是我亲手做的,青青吃了都没有事情。”大夫人看着那姜大夫将那剩下的半碗汤圆看了又看道。
“汤圆没有毒。”姜大夫说道。
“是吧,我就说吧,肯定是那二房干的,老爷一回来就去了她那里,一回来就毒发,一定是她干的好事、”大夫人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的带着一种报复的快感,这一次一定能够一下子将他们母女两个都赶出去。
“毒在碗上。”姜大夫随后说道。
“哗啦。”大夫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速度太快,带翻了椅子。“怎么可能。”从头到尾,二房都没有碰过这个碗,是她直接递给老爷的,怎么会,怎么会。
“这个碗查一下源头就可以确定下毒之人了。”姜大夫淡淡的说道,自己一个大夫竟然来给后院破案了。
“那就劳烦姜大夫了。沛南,拿诊费。”门口一声浑厚的声音。
大夫人回过神来,呆愣的叫了一声。“娘。”
“姜大夫,这是诊费,辛苦了。”沛南递上去一包银子。沉甸甸的,自然是平常诊费的十几倍。
老夫人都出马了,这不仅仅是诊费,更是封口费。
姜大夫是知道规矩的。
“多谢。一杯热酒下肚,今日的事情我是记不住了,告辞。”
“嗯嗯。”老夫人很是欣赏这个年轻人的识时务。“沛南去送送姜大夫。”
“呀,老夫人。”听说姜大夫就要走了,洛霞抱着冰块慌慌张张的就跑回来。差一点撞到老夫人。
“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大夫人厉声指责道。
“是,是我太着急给大小姐拿冰块,没看清楚。”洛霞跪在地上。
“年轻人吗,多活动一些是好事。不如,就让你去送姜大夫吧。”老夫人面上依旧是慈祥的说道。
“是,是,多谢老夫人。”洛霞心里乐开了花。巴不得呢。
“年轻姑娘是到了该有了心上人的年纪了、”沛南看着那一个沉稳一个小兔乱撞的背影逐渐的远去。不禁说道。
“她哪里配得上姜大夫。等她回来我关她紧闭。一天天的光想着思春了,活也不好好干,刚才还毛手毛脚的差点撞到娘。”大夫人赶忙的训斥几句。
“配不配得上,还是要自己掂量掂量的。这个姜大夫是代替了之前的孙大夫,倒是也是一个可以用的人。”老夫人慢悠悠的说道。
“是啊,那个孙大夫在我们姚府十几年,忽然就辞病归乡了。说起来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呢。那之后就是这个姜大夫,听说是那孙大夫的儿子。医术倒是还可以的。”大夫人也是说道。
“姚府里也是应该有一个大夫的。”
“娘的意思是。将他变成是姚家的人。”大夫人似乎是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娘是要把阑漪许配给他。”大夫人眼睛贼溜溜的,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女儿收了起来。
“姜大夫二十岁出头,又是一表人才,与二小姐也是般配。而且,二小姐似乎是对于医术也是颇感兴趣,如此,也是一桩好姻缘。姜大夫又能为姚府所用。”沛南早就看出来这老夫人的用意。直接就顺坡下驴说道。
“阿嚏。”刚刚走到了门口的阑漪一个打喷嚏打了出来。
院子里有了响动。“娘。”阑漪一抬头就看到慌里慌张从里面跑出来的宁琴娘。一手的面粉。“你怎么了。”
“你不是说想吃水饺吗,我给你包呢。”宁琴娘的声音里还带着鼻音。
她该是多么的无助,心就像是踩在悬崖边上。一边担心自己的女儿回不来,一边还要假装静下心来做着女儿爱吃的水饺,安慰自己女儿马上就会回来。
“彩绣,今天你没怎么吃东西呢。拿着这个。”涟漪好心的给了彩绣一个包子。
“我,我今天胃口不好。”彩绣没有接。
“不吃饱了一会怎么干活。”
“我,我还不饿。”彩绣扯起一丝笑,假装很忙。“我,我还有一些衣服要洗。就先走了。”慌忙的跑了。
“哎。不吃算了。”涟漪又将那包子收了起来。下一顿自己还可以留着吃呢。
厨房里面,这个时候不是饭点,人比较的少。彩绣鬼鬼祟祟的进来。一见里面没有人,就大胆的翻找起来。
今日是老爷回府的日子,府里的饭菜比以往丰盛很多。
“跟着二小姐吃的清汤寡水额,还是跟着大小姐有肉吃。”彩绣翻出来一个大肘子,刚要啃下去。
身后是一个脚步声停住了。“彩绣,你怎么在这里。”
“咣叽。”手里的大肘子一下子滑到了地上。“洛,洛霞。”彩绣现在宁愿去二小姐的院子里清汤寡水,那死亡的恐惧又是笼罩在自己的身上。水里面真的很冷。很冷。
不知道这个时候还会不会有人在暗无天际的寒冷里向她伸出一双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