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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救我。”阑漪来到杂院里面的时候,彩绣喉咙已经是沙哑,说出的话就像是有锯齿在脖子里狠狠的割着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阑漪,彩绣怎么会在府中。就是她在府中偷偷地下毒。”沛南带着责备的说道,大夫人和老夫人都在,看来她们是已经有了结论。也不是征求阑漪的意见。
“姐姐将彩绣浸猪笼。是我将她救了回来。”阑漪直接说道,就是连一点点的掩饰都没有。
“你,你这么污蔑你的姐姐,可是安得什么心。”大夫人没有料想到阑漪直接就这么说,况且,这件事情她也是不知。青青只是说彩绣送回老家了。
“咳咳,呃呃。”彩绣捂着自己的脖子,看起来很是痛苦。眼睁睁的一句话也是说不出来。
“你们把她毒哑了。”阑漪一眼就看出来症状。
“一个知道的太多了的人,不需要会说话,之后,我会给她盘缠,将她送回去老家。成亲生子。”
“呃呃,呃呃呃。”彩绣极力的想要跟阑漪说话。
谁都知道,彩绣是不可能安然到家的。
“彩绣本来就是大夫人的人,大夫人如何安排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说起来,彩绣这几日在溪流居很是尽心。我也是应该尽上一份力量的。”
“是,主子。”涟漪得了阑漪的眼神,立马的送上去一个包袱。
“溪流居一向是钱财紧张,我只能是给她做了一些蜜饯,路途遥远,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种痛苦我明白,这些蜜饯也是能缓解路上的无聊。”
“奶奶,既然是下毒之人已经找到,也已经是让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还是尽快的将她送走吧。”阑漪说道。
“嗯。”这句话倒是说到了她的心里。
彩绣像是一个巨大的爬虫在地上扭动,她的身上的伤绝对不会只是被毒哑了嗓子。只是,对于这种不仁不义不忠的丫鬟,阑漪是没有心思再为她说一句情。涟漪在厨房门口将彩绣说与洛霞的想要重回大夫人身边的意思都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说给了阑漪。
“娘!”一回到溪流居,阑漪远远地就看到宁琴娘在门口魂不守舍的转着。
“阑漪。你回来了,快,饺子都下好了。”宁琴娘的眼神里那死灰色一瞬间就有了神采。
“娘。”阑漪咬了一口饺子,母女两人都有心事。嘴里的饺子也是变得索然无味。“奶奶,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真的?老夫人竟然是真的关心起阑漪来了,是哪家的公子。”
“不是公子,是姜大夫。”
“不行!!”宁琴娘脸上立刻闪过了惊吓之色。那一刻阑漪心中忽然起了一个有隐情的念头。“绝对不行。大夫辛苦,你不能嫁给大夫。”
“哦,我说了,我年纪尚小,姐姐还没有出嫁,哪里有妹妹先出嫁的理由。不过,奶奶似乎并没有放弃。不过。我觉得这也不是一个坏想法。若是如此,我们就有了别的去除了,不用在姚家看他们的脸色。”
“阑漪。娘不能用你的一辈子的幸福去换一个不长久的去处。”宁琴娘那柔弱的眼眸之中闪出从未见过的坚毅之色。
“若是成亲了,那就是我的夫君啊。怎么能够说是不长久呢。”
“不可以,娘说了,是谁都不可以是他、”宁琴娘的口中是绝无商议的拒绝。
“姜大夫。”门口响起了涟漪的声音。
“我是奉老夫人之命来给二夫人和二小姐复诊的。不知,可是方便。”姜大夫温文尔雅的声音。
“吱嘎。”宁琴娘一个人出去。接着就传来一如既往的客气的声音,只有阑漪能够听得出来里面的驱赶之意。
“阑漪累了,已经休息了。今日不方便了。”
“那我改日再来。”姜大夫回身就要走。
“改日不用来了。”宁琴娘带着冷意的声音。“阑漪若是有不舒服,会自寻大夫,就不劳姜大夫了。姜大夫要照顾整个姚家。这边就不劳烦费心了。”客客气气的拒绝之意。
宁琴决不允许姚家将阑漪作为绑住姜大夫的筹码。
那一句话一说出口,宁琴娘就知道她们打的是什么心思。
“如此看来,二夫人是身体无恙了,那,若是二小姐可有不适,我一定及时前来,这是调理的药,还请按时服用,若是那砒霜残留在体内,后果不堪设想。”姜大夫片刻的愣神之后,倒是更加的客气起来。
“好。有劳了。”宁琴娘结果药。
阑漪在窗户后面看着这一幕。姜大夫虽然平日里是不苟言笑的冰霜,不过,被娘亲如此的明目张胆的奚落之意,还能客气应对,确实很不正常。
阑漪从那大夫人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在那冰块里面撒了一些的药粉,敷在那姚青青的脸上,估计是要红肿几日了。不过那药粉不过是几种烈性的花粉混在一起,无毒无色无味,就是大夫也是察觉不出来。
就是要姚青青清净几日。
“娘,这是爹爹送你的毛笔。真好看。”阑漪眼中透着惊喜看着宁琴娘已经拿着新的毛笔坐在案前修复古书籍。“娘真好看。”
趴在案子上,手肘抓在案桌上,托着下巴。看着你淡淡的阳光洒在娘的身上,给娘度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你爹这十几年在外每年不下百次,没有一次给我带礼物。”宁琴娘手中未曾停顿一下。“更不会记得我的生辰。”
“或许是,娘容光焕发,爹爹又被娘迷住了呢。”阑漪头一歪,一本正经的说道。
“阑漪送给娘的生辰礼物,娘,很喜欢。”宁琴娘不想给阑漪胡搅蛮缠。抬眸满是温柔宠溺的看着阑漪。
“嘿嘿。”阑漪不再狡辩。咧嘴一笑。“这笔在娘的手里很是趁手呢。”
阑漪拿起一本修复好的书,暗自惊叹,娘写的一手好字,却是只能埋没在此修复一些根本就不会被她们之外的人看到的一些奇奇怪怪的古书。
不过,宁琴娘的兴致不减。似乎对于这些书有些不一样的情愫。珍惜之情,有些像是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阑漪都是有些吃醋了呢。
“顺遂,平安。”阑漪看着那宁琴娘写在两张纸上的几个字。
“这前面两个字是大多数人所求的,却是并未有一个人达到。我只希望。”宁琴娘拿起来另外的一张写着平安的纸张。“阑漪这一辈子无论在哪里,无论是不是在娘的身边,都是平平安安的。”
顺遂太难,祝你平安。
“娘,我把那个簪子弄丢了。”阑漪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孝子。自己用尽了办法还是没有找回来。
宁琴娘抚着阑漪一头柔顺的头发,阑漪比自己想象之中长得要乖巧灵气很多。眼中并无半点的责备。
“娘,你就是像是对这些书有感情一般。”一笔一划尽显对于这本书的认真。
“是,娘找了它们半生的时间。”宁琴娘的话语之中带着沉重之中的解脱之意。那是平静的水流之下的暗自的波涛汹涌。这种喜悦不靠近是无法感觉得到那字里行间的跳跃之情的。“所以,是一定要将它们都修复好的。”
“哦,”阑漪半信半懂的点点头。
心中带着愧疚,若是自己也会写字,就能帮着娘,不用娘一个人忙到半夜了。
辛苦之中带着享受,深夜的孤灯旁,甚至能够看到宁琴娘对着那面前的文字神情的侧颜。那是在爹爹的面前的都未曾见过的。
“烂骨头。”夜幕降临,阑漪来到河边。
摆卜一下子抓起了阑漪的手腕。神情凝重的探着。搞锝阑漪是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怎么了”。许久那凝重也未曾消失,阑漪都有些担心了。小心的问道。
“谁给你开的药。”摆卜言语之中带着杀意在这深夜之中尤其的恐怖。
“是,是我从小调理的药。”阑漪放下自己的袖子。并不觉的有什么问题,每月初,都会按时送过来,虽然是对于她们母女缺衣少食,倒是从未断了这药。
忽然,脑海之中一阵寒彻。从未少了这药。
“这药,是有什么问题。是不是我不时地腹痛有关系。”阑漪忽然不敢相信,这个自己几乎是记事起就吃得药,会是与自己这十几年的缓解的病痛有关系。
“体寒。深入骨髓,这也是你一碰到冷就会腹痛的原因。”
从小腹之处,传遍自己的脚趾和手指甚至于是每一个发梢的痛,都是这药所致。
“是谁干的。”阑漪深吸一口气,深夜的寒气更是将自己包围起来。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当年的姚家,汝冰清并不是正室。”
“我娘才是。”阑漪一直都是知道的。
“这不是重点。当年,老夫人下了命令,谁先生下姚家的第一个孩子,谁就是姚家的正室。其实,你是被怀了一年才生下来的。”
“怎么可能。”阑漪就算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也是知道,十月怀胎。
“这其中的事情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摆卜已经暗示了那事情的严重性。宁琴娘吃得苦要是比表面上多的多。
“簌簌簌簌、”芦苇地里一声一声的什么声音。
阑漪警惕的看着摆卜从里面拖出来一个男人。浑身被绑满了长着刺的荆棘。
“他就是当年给两个姚家夫人保胎,给你开药的人,剩下的,你自己去问吧。”摆卜将手中的绳子交给阑漪,自己去了不远处的小船上。
阑漪这件事情想必是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
外人,现在对于阑漪来说,他,还是一个外人吧。
阑漪一拉手中的绳子。那男人就向着地上倒下去,一滚,身上的荆棘上的刺就刺进皮肤里,身上的暗红色又被浸湿染上一层新的红色。
“你为什么把我捉来,为什么,你想知道什么都都说,我都说。”
“你说。”阑漪手里举起那根折磨了他一整日的绳子。冷冷的神情度着月光,带着圣洁的不可靠近。“十三年前,姚家的二夫人,是怀胎多久生下的孩子。”
“怀胎都是十月啊。”那男人想都没想就回答。看来是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会问这么一个没有任何的疑问的问题。
阑漪手中的绳子落下,芦苇里传出来一阵惨叫声,和鸟儿们惊起的声音。
“十三年前,姚家。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当时,是两位小姐在争大夫人的位置。本来是宁家的小姐先有了身孕,不知为何是整整怀胎十二月才生下孩子。为此,听说姚家将她和那不吉利的孩子关在一个破院子里。”
“那期间你给开的什么药。”
“我。”那男人直接语塞了。
阑漪手里的绳子一扬,又是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
“我说我说,我说。”尖叫声中间歇的伴随着几句求饶声。阑漪权当是没有听到,只是,一下一下的挥舞着手中的绳子,面无表情。似乎那惨叫声不过是寻常的虫鸣鸟叫。倒是全都盖过去了蛙鸣的声音。
地上的人她根本不在乎滚成了一个筛子。
“我说,我说、”终于是停了下来。
“是姚府命令,杀死宁家小姐腹里的孩子。不知为何,吃了药,竟然延迟了两个月生了下来。还有,还有。”那男人舌头都快要打成卷了,恐怕是阑漪再扬起手里的鞭子。
“说。”
浓雾冰冷比这夜色更浓。
“那二小姐自从出生体弱,一直以治病之命吃着体寒之药。如此十几年,已经是寒入骨髓。无法根治了。如此不仅仅是短命,而且是不能生孩子。能活到现在的时候已经是奇迹了。”男人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那。同时给大小姐开着补药的同时,给二小姐开毒药。”阑漪平静的语气之下胸口不断的起伏,这口气,难以咽下。
难以想象,宁琴娘为了生下她,为了留住她,养大她多么的不容易,她知道了这些,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对于她作为一个母亲没有保护她的怨恨。
她们,生来就是相互依偎的。
“这是姚府的吩咐,我们也是按照命令办事的。”那男人倒是还是有些委屈。“不过,姑娘怎么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您气血足畅,又不是,姚家大小姐。”
“你是要命还债,还是要钱去阴曹地府花。”
“你,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杀人会坐牢的。”男人惊恐的步步后退。惊恐看着这个小姑娘脸上的冷淡的恐吓。
“血债,自然是血债来偿。你说呢。”
“你,你就是姚家二小姐,不可能,十几年的体寒之毒,你不可能长大的。”男人满眼的恐惧和不可置信,在河岸边的泥巴里像是一个泥鳅不断的往后拱。
“就因为充满了不可能,人生才有趣吗,我看,你倒是挺喜欢这河水的。不如,就。”
阑漪一扬手里的绳子。“哗啦。”一个巨大的水花溅起来。“下去吧。呵呵呵,呵呵呵。”阑漪看着水中不断的挣扎的那个人,一片银灰色的水面上像是水井里的落入的一个蛾子扑腾。
人命真的太渺小了。
阑漪脸上扯着笑,她本是应该哭的,可是,她现在竟是本能的笑,自己的家人从一开始就容不下她们母女两人,十几年来,处心积虑,每一步都要她们的命。
宁琴娘每日都活在无休止的恐惧之中,所以,看到自己的女儿有危险,她才不惜用自己的命去搏一把。
那日的观赏会,宁琴娘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无法阻止,只能寻求一丝的转机,只是,这代价未必太过于沉重。
生命的代价,应该是大夫人和她的女儿来付的。
“接下来,你要如何。”身边是摆卜的声音。冷静,沉稳,等待着阑漪的选择。莫名的,有一种相识十几年,骨血里的安稳和踏实,似乎,他一直都曾陪在自己的身边。
总是有的人,真的能够一见如故。
看着水面上的那一个黑影慢慢的沉下去。
眉弯如月,眼含星光,唇瓣勾起,惊涛涌动伊始。
“遵从上天的指引,他给了我新的机会,我不能白白的等死。是不是?”阑漪仰天一笑。纯真美好。
“大夫人院子里,有口井呢。”夜色正浓,露珠挂在睡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