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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回答。
电话被硬生生挂断，安渡愣了片刻，用力一振摔碎了手机。
与此同时，七里也已将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她呆怔了片刻，像木头般动也不动。
最后她重新将目光投回到白蓝身上，两人对望了片刻。
七里忽然拿起面前的咖啡用力泼到白蓝脸上，视线在这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模糊了。
“我真没想到，你做得出。”她一字一句，挟带着恨意对白蓝说。
白蓝隐忍着抹去粘稠的液体，眼神悲凉，她说：“我是真得爱他，七里。求你离开吧。”
七里没有回答她，她静静看了她片刻，然后拎起行李往门口走，她的背影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坚强，挺拨。
只因她不想让白蓝看见她的脆弱，其实她在转过身的时候，眼泪就已经落下了。
但是她还是没有优雅地离开咖啡厅。她走了大约十几步，身体忽然晃了晃，手伸出去，什么也没有扶住，就这么摔在了地上。
路城正在附近站着，忽然听见安静的咖啡厅里发出几声尖叫。
接着门便开了，几个服务生抱着七里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提着她的行李。
她的头无力地垂着，长发几乎拖到地上，眼睛紧紧闭着，睫毛似乎永远不会再颤动了。
路城怔了一秒，接着飞快地跑上前。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让我担心。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路城随着七里坐上救护车。
而白蓝将提着行李交给路城，便转身离开了，她又忍不住开始嫉妒七里，有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她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再爱上安渡！
她不应该的，所以，安渡只能是我的，是我白蓝的。
————
德林医院。
七里醒来的时候，是傍晚时分，天边的霞光红得像女子唇上颓败的胭脂。
她愣愣对着白色的墙壁，眼泪麻木地流下。
她的泪就像一把揉碎的冰，撒进路城心里。
“当你发现日日相对的人，其实给你的，全是心机与城府。当你发现你深爱的人，你所期待的美好和未来，其实已经面目全非。那么你说，现在的我该怎么做？”
她喃喃念叨着，从喉底发出断续的哽咽。
路城的眼睛早已红了，她总是能让他轻易流泪，可是，她的眼泪却已经有很久不曾为他而流。
他终于再次走过去，轻轻抱住她：“没关系，你还有我。”
“你从来都不是孤单的，就算所有人都离开你，我也会陪你走下去。我的心也一直为你空着，如果累了，你随时都可以回来。”
“我还回得去吗？”她望着路城，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
“嗯。”路城将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前，她的眼泪很快打湿了他的衣襟。
“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在我心里。”他把下巴贴在她柔软的发上，低声说。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忽然再次开口：“七里。再也不要离开好吗？”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七里的哭泣声已经渐渐停止，路城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接着落到她发里。
她却已经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