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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时，便无以后
七里实在是太累了，过度的伤心让她一连几次昏迷。
路城扶她到被窝里躺下，将她正在输液的手臂用被子盖好，然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他看见晴栀靠在旁边的墙上，正抬手将眼泪偷偷抹去。
“你怎么来了。”路城说。
“你都来了，我能不来吗？”晴栀眨了眨眼，“你别以为我刚刚是在哭，我什么也没看见，只是眼里进了沙子。”
路城没有理会，眼神却忽然变得疼痛，他望着天花板，心想，尽管如此，她的心还是不在我这里。
晴栀望着他的侧脸，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里也浮现出哀伤来。
这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下去了，落日也已经不见了，余晖里浅浅的嫣红，现在也被夜的蓝色吞没了。
路城走到对面的等侯椅上坐下，扶着头，缄默无言。
晴栀也在他身边坐下，她问他：“你在苦恼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再失去。”路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肯落下。其实卸下所有的防备，他所剩却的，也不过个脆弱的灵魂罢了。
“你有失去过吗？”晴栀忽然说出一句这样的话，唇边的笑容残留着苦涩。“那种无能为力，无法挽留的感觉，总会在每一个寂静的时刻，击垮你的内心，但事实上你的心早已经空了。”
“路城，你真的很像信。有时候看着你的背影，我会以为他还在，从未离开过我。”
路城抬起头看她，这是晴栀第一次同他说起自己的心事。
“我以为他还在。但他却已经死了。”
路城虽然早已猜到，但此刻眼里也忍不住流露出哀伤。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因为他不爱我。他爱上了别人，可惜我执迷不悟，以死相挟，不肯放手。”
“那天黄昏我们在铁轨边大吵了一架，他说他对不起我，也对不起她。他不能让我死，也不能不和她在一起。”
“然后呢？”路城问。
“然后他就自杀了。纵身撞到了火车上。”
是我将他逼死的，当时我若肯放手，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同？”晴栀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她知道信已经永远离开了她，去到一个她无论怎么伸手都触不到的地方，于是她只能一直哭。
可是哭，也没有用。他不会再回来了。
“都已经过去了。”路城安慰她。“谁没有错过。何况爱一个人，不算是错。”
“我知道。”晴栀擦去眼泪，深深呼了一口气“现在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一个秘密。”
路城怔了怔，望向地板：“我没有秘密。”
“我知道你有的。”晴栀并不打算放过他，“里面那个叫安七里的女人，就是你的秘密吧。”
“你想知道什么？”路城知道没办法拒绝她，便抬眼同她对视，她的眼里闪动着细碎的光芒。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爱她。”她认真地看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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