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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队,现在有了一条新的线索,”闯入办公室的刘猛急切地说,“据沈静茹反映,小商品市场里有个叫张晓红的,是麻三儿的相好,麻三儿和大头会不会藏在她那里?”
“立即查出张晓红的住址实施布控,同时对她的电话进行监控。”
“是!”
又平静地过去了十来天,可这平静让尚志伟越来越不安。他感到,这平静预示着,又有意料之外的事会发生。
清早,按惯例,他先在仓库大院巡视一遭,最后走到门卫室。
“小罗,”他看见执勤的保安罗元齐,喊了一声,“没发现什么情况吧?”
正在低头玩儿手机游戏的罗元齐赶紧关了“游戏”,站起身来,“报告队长,一切正常,没有情况。”
“嗯,”小罗的动作,他早就看在眼里,嘱咐道,“值班的时候,注意着点儿,别出什么事儿,不然,对谁都不好。”
“队长,您放心,有我在这儿,就是一只耗子也别想打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过去。”
又是一个装在世俗套子里的人!
外边公路上的汽车鸣笛声引起他们的注意,一辆面包车开过来,停在了门前。
“把大门开开。”从车上下来的荣经理喝道。
小罗忙不迭地跑去开门。
尚志伟却冷在一旁,荣经理不同寻常的腔调,引起了他的警觉,看来,事情真的要发生了!
“尚队长,正好你在这儿,”荣经理走到尚志伟的跟前,低声说:“我们查出了一个公安的卧底……我知道,这方面你在行,这不,我把他拉了过来,准备交给你处理……”荣经理脸上浮起一层掩饰不住的诡秘神色,“上车吧。”
尚志伟能听到自己心里“咯噔”的一声。
车的后座上,“三哥”和“大头”之间坐着一个被反绑着的人,这个人脸色泛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三哥”和“大头”分别对上了车的尚志伟尊称一声“尚队长”,尚志伟抬了一下手,算是回答。
车从仓库后门出去,开到后面那片树林里。
下车后,“三哥”和“大头”徒步走到树林深处去挖坑。
正值炎热夏日,密林中的绿荫下,却是凉爽宜人;即使灼热的阳光,穿过浓厚的枝叶,也羞涩地失去了它的威力,变成了斑驳的光点,分散在潮湿落叶的地面上。清纯的空气,沁人心脾,滋润得人闭目吮吸。
难道这方圣洁的净土真的要会被玷污?
尚志伟拿出一支烟递给荣经理点燃,自己也吸上一支,问荣经理:“怎么发现的?”
“咱们有几个兄弟折在里边了,就是他给通风报的信儿。”
尚志伟潇洒地吐出一缕烟雾,悠然地看着袅袅升起的烟圈儿,掩饰着他内心的焦虑。
脑中涌出的多个拯救措施,却缘于一个声音——别忘了自己的“任务”——捋不出个头绪。
毕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谁,怎么可能亲手杀害同胞兄弟!
“给……给我支烟……抽……抽吧……”
就在他心里纠结得不能自拔时,仿佛是由地下病魔缠身的人发出的一声喘息,吓了他一跳。
尚志伟转头看去,原来是蹲在地上的那个被反绑着的人。
已经脱相的两只眼睛馋涎欲滴地死死盯着尚志伟手里的烟卷儿,“求求……您了……就一支……一支!”
原来是个瘾君子!
“既然你是个快要死的人了,就满足你最后的要求吧!”荣经理换做菩萨面孔,“尚队长,给他支烟。”
那个人把尚志伟点燃后递给他的烟及不可耐地用嘴抢过去,使劲儿嘬了起来。
“起来!”尚志伟朝这个人冷冷道,“走吧。”
到了挖好的坑边,尚志伟接过荣经理递给他的枪,使劲儿往那个人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那个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用枪顶住那个人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
枪,没响。
“怎么回事?”尚志伟故作惊疑地看着荣经理。
“好,好,好!”荣经理拍着巴掌朝尚志伟走过来,“尚队长不愧是胆识过人,令在下佩服!不过,还要请尚队长原谅,这只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尚志伟猛地将空包枪摔在地上,发怒道,“什么意思?!信不过我?当初可是孙老板请我来的,又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对不起,对不起,千万别生气,这跟孙老板半角钱的关系都没有,真的,这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既然这样,就不劳你们费神左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我不干了!”尚志伟转身要走。
“哎,别价,”荣经理一把拉住尚志伟,“哪能让你走啊……是我不对,给你赔礼道歉,”荣经理朝“三哥”和“大头”使了个眼色,“你可是我们这里的顶梁柱,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啊……”
“尚队长,荣经理都给你赔不是了,你就留下来吧……”
“是啊……”
“荣经理不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吗?”
“就是啊……”
对尚志伟不服气的“三哥”在荣经理的“授意”下不得不和“大头”一唱一和地给荣经理打着圆场。
“你看我们都说了这么半天了,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呀。”
“尚队长不说话,就是同意不走了,是吧?”
尚志伟“哼”了一声,“今天我暂且答应了你们,要是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
“没有下次,绝不会再有下次!我说话算话。”打断了尚志伟的荣经理,脸上浮起一层虚假的诚意。
回到《仓库》不久的尚志伟,听到树林里传出一声枪响。
下午,荣吉昌拖着沉重的脚步从门外走到孙秉禄办公室的办公桌前,一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坐在办公桌后皮圈椅上的孙秉禄不禁打了个冷战,挺直了身子,“是不是尚志伟有了变故?”
“不……不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麻三儿……是麻三儿,他死了。”
“什么?!”孙秉禄猛地从皮圈椅上跃起,“你说什么?!”
“麻三儿他胸部中了黑枪……死了。”
孙秉禄一屁股跌坐在圈椅上,两腮僵硬,目光冰冷。
“看清那个凶手的样子了吗?”
“大头追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跑远了,又有树木遮挡,所以只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
“麻三儿在临死前说了什么没有?”
“他就说了一个‘救’字,我和大头喊着一定救他,要他挺住,可没等我们说完,他就咽了气。”
孙秉禄的眼睛陡然又变得灰蒙蒙的。
“如果让我抓到了这个凶手,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替麻三儿报仇!‘救’……‘救’……他要说的,肯定不是‘救他’,我了解麻三儿这个人,即使生命垂危,他也会先说出谋害他的凶手,不会就这么白白冤死,可这个凶手究竟是谁呢?‘救’……‘九’,九哥!他说的一定是九哥!麻三儿以前肯定与他谋过面,只是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次因为遭他的暗算,才认清了他!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如果让我知道了他是谁,我决不会放过他!”
“铃……”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孙秉禄迟疑了一会儿,才拎起耳机,“喂?”
“孙老板吗?”
是九哥!
“是你杀了麻三儿的吧?”这句话几乎是孙秉禄吼出来的,虽然他深知这可能会是他和麻三儿同样下场的一吼。
难耐的竟是对方不及于回答的静音!
孙秉禄真想不再等对方说话,把电话听筒使劲儿摔在电话机上,给对方点儿颜色看看。
“孙秉禄,我警告你,你没有权利质问我,”对方终于开口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麻三儿已经被雷子盯上了,如果他被抓了,咱们都得完蛋。”
“麻三儿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那样的人,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你应该明白,是留他的命重要,还是保住你、我的命重要,所以,你必须要按照我的指令行事,否则,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听着,有个事要你去办……”
易队,”刘猛指示组员行动后,在车上汇报,“监控人员报告,张晓红接到一个电话后,从家里出来,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南去了。我已经下令他们跟踪,我们现在正前去跟他们会合。”
“你们一定要盯住,千万别跟丢了,还要注意别让她发现了你们。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明白。”
“她这是要往哪儿去啊?”唐燕看着前面一直向南跑出很远的出租车纳闷地问。
正在开车的刘猛告诉她:“前面就快到张店了。”
“快看,”正说间,唐燕指着前面的出租车,“车停了。”
张晓红下车,站在路边,像是在等什么人似地东张西望。
刘猛在离张晓红较远的地方悄悄停下车,注意到张晓红的身后是“农家饭馆”。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饭馆里的顾客寥寥无几,估计这可能是打电话的人与张晓红约定见面的地点。
不久,从“农家饭馆”出来一个人,走到张晓红的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张晓红便随着那个人上了一辆面包车。
“那个人怎么看着那么像是‘大头’?”唐燕低声问。
“就是‘大头’。”刘猛肯定地说。
“那怎么办?现在要不要抓他?”周凯边问边做好了抓捕的准备。
“你急什么?”唐燕瞥了他一眼,“还没看见‘麻三儿’呢。”
“是啊,”刘猛沉思片刻,“咱们先不动这个‘大头’,看看还有什么情况,再伺机行动。最好连同麻三儿一起抓住,因为只有他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他们尾随着前面的面包车,七拐八拐来到一片树林。大头和张晓红下车后,往林中走去。刘猛他们也下了车悄悄地跟在后面,靠粗壮树木的遮挡,躲避着大头的视线。
另刘猛他们意外的是,大头竟把张晓红领到一个坟堆前,张晓红一下子跪在地上,叩头嚎啕大哭起来。因为离得远,碑文上写的是什么,刘猛他们看不清。
刘猛观察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下令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