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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在蓝海市银龙路派出所查到了有关麻广田的卷宗。1993年,22岁的麻广田来到蓝海市投奔他的二叔麻玉庭。麻玉庭开了一个小饭馆,夫妻二人辛勤料理,生意还算不错。没想到,麻广田的到来,给他找了不少的麻烦。麻玉庭知道麻广田是个社会上的小痞子,从不务正业。为这,他的哥哥,也就是麻广田的父亲,几次气得高血压生病住院。这次麻广田来投奔他,看在自己亲侄子的面子上,他不得不留,就让他在饭馆里做个酗计。开始一段时间还好,能帮店里买买菜、干点儿活儿。时间长了,麻广田渐渐熟悉了周围的环境,就又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上了,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多次被派出所拘留,把个麻玉庭的饭馆搅得不得安宁。到了第二年,也就是1994年,麻广田终因持刀行凶伤人被判入狱三年。
在麻广田入狱后的交代材料中,许剑峰惊奇地发现,1993年麻广田离开燕北市的缘由竟与张俊生有关。麻广田和他的一伙人曾因在燕北市南区菜市场街强行收取小摊贩的保护费,被卖服装的张俊生教训后,又被派出所拘留了半个月。“糗到家”的麻广田知道自己及其一伙在整个南区声名狼藉,已无混下去的立足之地,于是不得已投奔到了蓝海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想起张俊生就恨得牙根儿痒痒的他,始终没有忘记他一定要有雪恨的那一天!
“麻广田出狱后又回到他二叔那里了吗?”许剑峰问张健——一个提供给他们麻广田卷宗的警员。
“没有,据说是他的一个狱友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
“在哪儿?”
“这个我们不清楚,因他出狱后,没再到我们这里办理暂住证。”
“哦,是这样……那好吧,谢谢你们的协助。”
“不客气,有事咱们再联系。”
“许队,咱们去哪儿?”从派出所出来后,李林坐在驾驶座上问道。
“去监狱。”
从监狱的管理人员那儿查到,麻广田经一个叫陆飞的狱友介绍,出狱后,去了一家“娱乐城”看场子。找到陆飞并不困难,他就是蓝海市人,出狱回家后,摆了一个早点摊儿。
“陆飞,我们是警察,跟你打听一个叫麻广田的人,你认识吗?”
“认识,是在监狱里认识的。他求我,在他出狱后,帮他找份工作。正好我的一个在娱乐城工作的邻居跟我说,他们娱乐城现在缺看场子的人手,看我出狱了,问我去不去……不怕您笑话,这种工作,其实就是做打手,所以不嫌弃是‘进去’过的,只要能打架就行。我不想再打打杀杀的,就想以后过个安安稳稳的日子,于是,我就把麻广田推荐给了他,他们还真就谈成了。后来,听说麻广田在那儿干得还不错。老板对他很满意……怎么,麻广田又出什么事了吗?”
“麻广田后来回了燕北市,这个事你知道吗?”
“回了燕北市?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没告诉我。”
“他在娱乐城工作后,你知道他和谁的关系比较密切吗?”
“不知道。自他去了娱乐城后,再没和我联系过。”
“嗯……这样吧,你若想起什么,请及时与我们联系,这是我的电话。”
“好的。”
许剑峰与李林去了麻广田曾经工作的娱乐城。
“你是老板?”
“是我。听服务员说,你们找我了解情况?”
“你们这里是不是曾经用过一个叫麻广田的人?”
“是的,我对这个人的印象比较深,他来娱乐城工作了五年,怎么说呢……你们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是非多,时常发生有人搅场子的事,但他麻广田都能给摆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2002年,麻广田突然提出辞职不干,他们还真是有些舍不得……怎么,麻广田出事了吗?”
“怎么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莫非用的是非法手段?”
“啊,也不都是……”神色慌张的老板,秃顶上即刻沁出了津津汗珠,“多数时候还是要左右逢源的……”
“知道他为什么要走么?”
“他只说离家多年了,想回去。”
“他在娱乐城,有跟他关系密切的人吗?包括外来的人。”
“班上没看出来他和什么人有着过密的交往。至于班后,就不好说了。”
“他回燕北时,是只有他自己,还是和别的什么人一起走的?”
“这个我们不清楚,他没说。”
估计关于麻广田的事,也就能问出这么多了,许剑峰突然转变话题:“你们娱乐城要守法营业,不要搞歪门邪道的事,否则,你们会遭到制裁的!”
“是是是,我们一定守法、守法,”老板颤颤巍巍地拽出一条纸巾,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麻广田他?”
“他被人暗杀了。”
“啊?”老板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歪倒在椅背上。
蛇鼠一窝!许剑峰心中暗骂。
“看来,最后一条线索,也是剩下的唯一线索,就是麻广田的二叔了。”离开娱乐城后,许剑峰对李林沉吟道。
正是这唯一的线索,给他们带来了一丝希望。
“你是叫麻玉庭吧?”许剑峰和李林找到麻玉庭开的饭馆。
“是我。”
“我们是燕北市的警察,”许剑峰和李林亮出他们的警官证,“我们想跟你了解有关麻广田的一些情况,请你配合。”
“燕北的警察?”麻玉庭显出惊讶神色,但很快变成了气愤,“他是不是又在燕北惹事了?屋里坐吧。”随即对他的妻子说,“你去给两位警官沏茶。”
“我们是来了解麻广田来到蓝海市以后的情况的,”许剑峰坐下后,说话的态度很平静,缓解了屋内紧张的气氛,“请你跟我们详细谈谈,越详细越好。”
“哎,这孩子,从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投奔到我这儿,我就知道他准是惹了祸在燕北呆不下去了,可碍着我哥的面子,我又不得不收留他,结果他还是进了监狱。出狱后,到我这儿来了一趟,说是在娱乐城找了个工作,娱乐城给提供住宿,他是来收拾东西的。我正巴不得他离开我这儿,就好言嘱咐了他几句。后来听说他在娱乐城干得还不错,老板对他也很赏识,我还以为他真的是改邪归正了呢……怎么,他又在燕北犯事儿了?”
“他被暗杀了。”
“什么?!”
“你知道他在娱乐城时,有谁跟他的关系比较密切吗?”
“他倒是来过我这儿几次,只是买些吃的东西看看我们。我们呢,也就是问问他工作、生活得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没有,其他的事情他不跟我们说,我们也不多问。再说他每次来,看我们忙生意,呆一会儿就走了。”
“他回燕北前,到你这儿来过吗?”
“来过,告诉我说他要回燕北了。我问他,你干得好好的,干嘛要走啊?他说,是他的一个朋友要回燕北发展,请他跟着回去帮忙。”
“一个朋友?他告诉你他这个朋友是谁了吗?”
“没有。”
“后来,他还跟你联系过吗?”
“再没联系。”
“今天咱们先谈到这儿吧,若你想起了什么,请你及时与我们联系,这是我的电话。”
“好。”
刚走到门口,麻玉庭突然说:“哦,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在麻广田走后不几天,大概有个七、八天吧,有个人来电话找麻广田,说是麻广田的朋友,多日和麻广田没见了,向我打听麻广田的下落。”
“你告诉他了?”许剑峰听了心中暗喜,这可是个意外收获。
“是啊。”
“你问没问他姓什么?”
“问了,可他没说。”
“口音呢?那个人说话,你听出是哪个地方的口音了吗?”
“一听就是咱们燕北的口音。”
“他说没说找麻广田有什么事?”
“我问他了,还跟他说,要是有什么事告诉我,等以后有了麻广田的消息,我可以转告。可这个人只说他是来蓝海办事的,顺道打听打听,没什么事儿……”
“嗯,你说的这个情况对我们挺有用的,谢谢你。”
“不客气。”
“这个找麻广田的人是谁?”从麻玉庭那儿出来后,许剑峰心中暗想,“他为什么要在麻广田走后找他?”这又是一个谜团!
晚上,静茹正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手机响起了铃声,是“老闷儿”打来的。
“喂?”
“静茹,记得咱们的约定吗?”
“约定?什么约定?”静茹心里明白,嘴上却装傻。
“你真就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嗯……老闷儿,对不起,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你就快告诉我吧,别让我着急了。”
“你不是答应我,咱们一起喝咖啡的吗?”
“嗨哟,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弄得神经兮兮的,不就是喝杯咖啡吗,能算什么约定?”
“那就在今晚,行吗?”
“今晚?”
“今天是周末,你不会有什么事儿了吧?”
“嗯……好吧,哎,还是上次那个咖啡馆吗?”
“你就在你们单位的楼下等我,我去接你。”
车子并没有朝着“微笑咖啡馆”的方向驶去。
“老闷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静茹疑惑地问,“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不用担心,不会错的……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车子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后,驶进“花园山庄”,停在一幢别墅的前面。
“下车吧。”“老闷儿”微笑着对静茹说。
“这是什么地方?”静茹困惑地望着“老闷儿”。
“我要给你个惊喜。”
“惊喜?什么‘惊喜’?你把我给弄糊涂了……”
“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哎,你先下车好吗,我得去停车。”
静茹下车后,注目这幢别墅的外观,是个集典雅的传统风格和抽象的艺术造型为一体的二层建筑。难道这是“老闷儿”的居所?这样的一座豪宅肯定是价格不菲啊,看来倒是大学本科毕业的,有知识,有技术,会做生意能赚钱,而我们俊生他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