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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审由岳海涛进行询问,叶小鸥做电脑记录,董兆军、许剑峰在隔壁的监控室。
“姓名?”
“蔡文东。警官,我这是头一次……”
“年龄?”
“29。警官,我就只有这一粒……”
“职业?”
“‘银光歌舞厅’跟班,警官……”
“摇头丸是哪儿来的?”
“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卖给我的。”
“难道你不知道摇头丸是毒品吗?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卖给你,你就敢要?”
“他卖的价便宜,我不寻思着一倒手出去,就能从中赚个差价嘛。”
“你刚才还说你这是头一次,那你是怎么知道他卖的价便宜呢?”
蔡文东一时无言以对。
“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怎么编个理由?”岳海涛突然厉声道,“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这……给我口水喝,行吗?”
短暂的冷丑,岳海涛站起身来,倒了一杯水,递给蔡文东,“知道政府的政策不?如果你讲的与事实不符,卖摇头丸会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吧?”
一语中的,从蔡文东游移不定的目光岳海涛看出,蔡文东已经乱了阵脚。
“你以为你不说,就能瞒得过去吗?”岳海涛突然大声喝道:“说,你与银光歌舞厅的贩毒团伙是什么关系?”
蔡文东一愣,他怎么知道银光歌舞厅的贩毒团伙?莫不是在诈我吧?
“警官,你可别吓唬我,我哪儿知道什么银光歌舞厅的贩毒团伙?”
“那你的摇头丸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是……是……”
“老实交代你的问题,是你唯一的出路,”岳海涛看出蔡文东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溃,于是跟进道:“你的底细我们全清楚,是你自己讲出来,还是我们说给你听,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我的底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底细?一定是他们在诱供,千万不能上当。
“警官,开什么玩笑,我一个草民,哪有什么底细……”
啪!没等蔡文东说完,岳海涛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谁跟你开玩笑……”岳海涛强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拿出一张照片亮给蔡文东,“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
蔡文东一眼认出照片上的人是闫阿四,立刻低下了头,他知道,是一次喝醉酒时,他向阿四吐露了他的真实身份。他抬起头,惴惴不安地问道:“警官……要是我说了,是不是能宽大处理啊?”
“那是法律上的事,法官会根据你交代问题的态度量刑处理的。”岳海涛和叶小鸥不露声色地用目光相视一笑。
蔡文东用袖子蹭了蹭额头上的汗珠,努力缕出记忆的头绪,“我不满十六岁的时候,因打架斗殴伤人,被劳教三年。出狱后经狱友介绍,做了吴兴华的马仔,开始为他卖毒品。”
“银光歌舞厅的古老板是贩毒团伙的头目吗?”
“真正的老板是吴兴华,古老板只是替他经营着歌舞厅,不参与贩毒,但他在暗中罩着我们的生意。”
“吴兴华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啊,是这样,他从来不告诉我们他的落脚之处……不过,他有时到<银光歌舞厅>203室,那块儿是这个团伙秘密聚会的地方。”
“你们这个组织一共有多少人?”
“这个,我也确实不知道……道上的规矩,不许问与自己无关的事。”
“知道他的毒品来源吗?”
“听说是一个姓段的老板提供给他的。”
闻听此言,隔壁的董兆军和许剑峰为之一震。
“这个姓段的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不清楚。”
“他的货又是谁提供的?”
“境外的毒枭。”
“你见过这个姓段的吗?”
“没有,段老板从来不在我们跟前露面……哦,我想起来了,段老板曾经要吴老板派人给他往燕北走过几次货,而且平时吴老板好像也是都听他的,所以我估计,这个段老板才是真正的老大。”
“你刚才说,往燕北走货,跟什么人交易?”
“西北的毒贩。”
岳海涛拿出孙秉禄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他曾经是吴哥,哦,就是吴兴华手下的马仔。”
“你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吗?”
“他叫苏天庆……”
“他是怎么加入吴兴华团伙的?”
“是由<蓝天酒吧>的吧女张玉妹介绍的。”
孙秉禄投靠吴兴华的那天晚上,正好入伙不久的蔡文东也在场,于是蔡文东把孙秉禄加入到这个贩毒团伙的前后过程给详细叙述了一遍。
“他的公开身份是什么?”
“好像是哪个装饰装修公司的人,具体是什么公司我也说不上来。”
“他又是怎么离开吴兴华团伙的?”
“好像有一次派他去燕北走货,可再没见他回来,听说是他把货款私吞后就销声匿迹了……吴哥曾派人去找他,要把他干掉,可是没找到。吸取了这次教训后,再不由送货人把货直接交给接货人,而是先把货交给燕北市一个叫‘九哥’的人,再由他交易……你们是怎么知道苏天庆这个人的?”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是是是。”
“你知道有谁和苏天庆的交往最多?”
“好像有个外号叫‘麻三儿’的,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这个人常来我们<银光歌舞厅>找苏天庆。”
“吴兴华团伙最近一次走货是什么时候?”
“就是前几天我告诉阿四的那次……”蔡文东打住了话头,双方心下都明白,这正是蔡文东的“死穴”。
“知道九哥的真实身份吗?”
“不知道……警官,燕北的事,我真的一概不知,我说的都是实话,若有半句谎言,无论你怎么处置我,我绝无怨言。”
“嗯,”岳海涛直视着蔡文东,忽然道,“想立功吗?”
“立功?立功是不是就可以免于刑事处罚啦?”
“如果你有协助公安机关的立功表现,法院在量刑时会酌情考虑的。”
“我愿意服从你们的安排。”
“你有这个态度就好。你现在先把你知道的贩毒团伙的成员一一交代清楚。”
“是,警官。”
第二天,许剑峰他们根据蔡文东的交代以及从电脑中储存的当时注册的装饰装修公司的名单上,查到了曾以“苏天庆”为名、在“蓝海市温馨家居装饰装修公司”工作的孙秉禄,他们找到了这个公司的老板金永波。
“金老板,你好,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个人的情况,请你配合。”
“你们是?”
“我们是从燕北市来的警察,”说着,许剑峰和李林亮出警官证,“根据我们的调查,一个叫苏天庆的人曾在你的公司工作过,你认识这个人吗?”
“苏天庆?认识,认识。你们请坐吧,郭秘书,给二位警官倒茶。”
“请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许剑峰把孙秉禄的照片递给金老板,金老板看了后,点点头,“是他,就是这个人。”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要说起来,可有年头儿了,那大概是在……91年、92年的时候,一次我在酒吧喝酒,看到他因没钱付账,遭人毒打,于是我就帮了他……”金老板详细叙述了当时事情的经过,“后来,他就留在我的公司做了装修工。酗子勤奋好学,很快就掌握了各个装修工序的技术,不久就能带领一队人单独施工了……我真的很高兴,没有救错人。不过……”
“怎么?”
“97年后,我觉得他有了变化。”
“什么变化?”
“那种感觉我说不出来,要说他变得有什么不好,也不是做了什么能让人看得见、摸得着的坏事,总之,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就觉得他的眼睛变得不像以前看上去那么单纯了,有时看人会陡然变得灰蒙蒙的,让人猜不透后面究竟隐藏的是什么。”
“后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你这儿的?”
“2002年。”
“他为什么要离开?”
“他说,离开家的时间长了,想家了。”
“他说没说,还回不回来?”
“他说,有可能还回来,可后来,他一直也没回来……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他。”
“他走后,跟你有过联系吗?”
“没有……为这,我私底下抱怨过他,可我想,也许是他太忙了。”
“除了你们公司的人,你知道他和外边的什么人接触吗?”
金老板摇了摇头,“这我真的不知道……他,哦,我是说苏天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对不起,金老板,这个涉及到我们案子的保密工作,请你谅解。”
“没关系,能理解。”
从金老板那儿出来后,李林问许队:“你觉得金老板这个人有问题吗?他会不会跟咱们的毒品案有关系?”
“这个,要靠我们调查取证,不能轻易下结论……不过,凭我对这个金老板的印象,我觉得他与咱们的毒品案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