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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和苏小柔当年有孩子之后,他想更多的是怎么对她们母女好,怎么补偿他缺失的这五年时间。
但是这五年时间她们母女俩是怎么过来的,或者说这五年时间里她一个人生养孩子吃了多少苦,他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现在骤然听到苏小柔提起当年的事,有心痛,更多的却是愧疚和亏欠。
如果当年的他能有能力保护她,照顾她,也就不会让她颠沛流离了五年之久。
地上的烟灰是因为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而掉落的。不管是还没烧燃的烟草,还是已经化成灰的烟灰,都无法洞悉正在沉默的两个人心里的感受。
苏小柔是见到陆韩迟迟未出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说过了,“看在我这么辛苦给你生女儿的份上,丛飞的事,你就不要再和我计较了吧。”
陆韩身形一顿,眼神带着深沉和温情探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手。
手臂一收,苏小柔就跌入一个温热又有淡淡烟草味的怀里,头顶上是他更为沉闷的声音,“是我对不住你和丫丫。”
很多事情谈不上什么对得起对不起,而她也不想他有这样的愧疚感。
“当年你又不知道这些,和你没有关系。”
“如果你晚几年回来,刚好我又和别的女人结婚,你和丫丫怎么办?”陆韩生硬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任性?”
陆韩说的这个结果,她不是没想过,但她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是因为苏小暖和她说了,陆韩一直在找她。她以为他找她一段时间就会放弃,谁知他一找就是找五年。
“你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苏小柔笃定地说道。
这种被人拿捏得死死的感觉不是特别良好,陆韩不信邪,问道,“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和别的女人结婚?现在不会,再过三年、五年呢?”
“我知道你在找我。”苏小柔的头仰在他的臂弯里,一对杏眼里的笑意都快盈满了。
搂着她的手臂一僵,陆韩没能理解她的话,“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找你?”
苏小柔知道自己要是从实招来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但是身体里恶作剧的基因又活跃起来,“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找我。”
果不其然,她似乎听到陆韩磨着后牙槽的声音。不是她特别了解陆韩的秉性,而是对男人这一种生物,她有一定的把握,更何况眼前的这一只还是巴心巴肝地疼她的生物。
“陆韩,谢谢你对我不离不弃。”
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些太过,但刚刚被婚姻、被一个男人伤得体无完肤的她确实不敢再冒冒然地一头扎进另一个男人的人生里。
她好像比苏小暖独立,但性格上,她绝对是软弱的那一个。也许她爸去世后苏小暖被迫着要独立,但她不同,她依然有她妈的关爱。所以她怕没有人爱。
但即使这样,她在知道自己怀了陆韩的孩子后,咬着牙没有回头找他。
或许有孩子在,逼着她为母则刚。另一方面,她觉得得到别人的爱,比起自己有能力给别人爱,后者更有意义。
不是每一份付出的爱都会有回报,只是她略微幸运一点,遇到一个真心对她好,真心爱她的人。
陆韩像一个魂飞天外的人,苏小柔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躺入他的臂弯里,继续欣赏他石化一般的表情。
一直知道他对自己是有心的,但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对他的影响有这么大。没有一个女人对自己能深深撼动一个男人的意志会没有成就感,她也不能免俗。
用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陆韩眼眸深深,声音低哑,“晚上去我那里,嗯?”
苏小柔心头一紧,全身像漫过一层电流,脚趾头都跟着收缩起来。她知道这样的邀请意味着什么。
可是,五年前,她不明不白地就和他做了荒唐事,五年后,她就不想再这么草率了。
在这个问题上,陆韩的耐心很少,不过片刻还未见她出声,他的吻差点要下来,苏小柔惊慌失措地用手挡住他的脸,“这样,至少也要等我见了你家人,你见了我妈后再说吧。”
这是什么操作?见和没见家长,跟睡觉有什么必然联系?大家都是成熟的成年人,这个还需要家长同意?
陆韩的心陡然凉了个透,但心凉时脑海里居然闪现过一个人。
照她这个标准,那向阳那小子和苏小暖的事,是不是也要等见过家长才能办?
坐在暗无天日的安全逃生通道里,陆韩的心犹如被阳光照耀着一样明媚。
不就是见个家长么?他好说,就是向阳,简直就是无期徒刑嘛。别说让他见谢雨君,根本就不能让谢雨君知道他的存在!
心里抱着一丝丝的同情,还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陆韩拍板道,“明天你来我家见我爸妈,后天你安排一下,我去拜访你妈。”
苏小柔:“……”
所以说有时候不管多大的男人,小心眼起来跟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没什么分别。
回餐厅接丫丫时,陆韩没让苏小柔进去,自己亲自回到餐厅接的孩子。
本来还想着趁机在丛飞面前炫耀一把自己的女儿,奈何没逮到丛飞,让他逃过。
苏小暖也跟着出来,拉着苏小柔到一旁说悄悄话,“刚才和陆韩出去做什么坏事了?”
苏小柔无话可说,只听到苏小暖自认为体贴的话,“要不今晚我来带丫丫,你就和陆韩好好过二人世界。”
“……”
苏小柔扭头就走。
“丫丫,来,和小姨说再见。”陆韩不知道姐妹俩刚刚迸发出的叙花,拉着女孩的手说道。
临走前,苏小柔摒弃前嫌,对苏小暖叮嘱道,“妈的药就剩下一个星期了,你有时间就去医院拿。”
苏小暖没有拒绝,“我明天早上就跑一趟医院。”
和安桐、刘芊芊吃完饭后,苏小暖打了一辆车回到花店。
到花店已是晚上九点多,天早已黑透,巷子里没有路灯,黑魆魆的一片,苏小暖是摸着黑到的花店。结果刚转过巷子最后一个弯时,结结实实地被眼前的黑影吓了一跳。
那个黑影似乎也知道自己吓到她了,先主动出声,“是我。”
苏小暖惊魂甫定,朝着黑影走过去,“也不给我打个电话,吓死我了。”
黑影没有回答她,也未动,等着她过来。
在迎着他走去的那几步路里,一些似曾相似的场景涌入她的脑海里。她也曾这样等过他,不打他电话,不问他何时归来,就坐在他家门口,静静地等着他回来。
现在一样的等待,但被等的人却变成了她。
不管时间怎么变换,也不管是谁等谁,但依然是他们两个人,没有变。
黑暗中,苏小暖没有立即开门,努力辨别方向后,抱住了人。
向阳一手提着包,只是单手抱着她,声音在静谧的巷子里显得更为缱绻,“晚上玩得开心吗?”
“嗯。”
苏小暖只觉得额头被人亲了一下,又听到他说道,“开门吧,进去说。”
虽然看不清楚她的笑容,苏小暖还是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后才打开包找钥匙。
花房里静得连灯光下的浮尘都像是静止的。苏小暖喝了几杯花茶解渴后,又想起今天安桐告诉她的那些话。
“安桐说当年你帮我填志愿了?”
这些遥远的往事,向阳现在回想起来,除了遥远还隐隐带着不是特别愉快的印象。
“你找不到人,我就只能帮你先填报了。”
四月的宿城,即使是夜晚,也让人感觉黏糊的温热。向阳脱下外套,只着一件白色衬衫,肩头板正挺阔。只是从校服换成了衬衫和便西,苏小暖却觉得面前的人更加沉稳、有韵味。
女生大都怕老,但男生,似乎越成熟越有魅力。像他这样,只会让她更加为他着迷。
心动不如行动,这一点,苏小暖从未改变过。
放下茶杯,走到他的跟前,径直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晚上喝酒了?”向阳坐正了身形,往后靠去,方便她坐在他腿上,两手贴住她的后背。
“喝了一点苹果酒。”纤细的手指拨弄着他的衣领,回道。
“苹果不是都做饮料,还能做成酒?”
听到向阳这样外行的话,苏小暖噗哧笑出来,呼出的气息,向阳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气味。甜甜的,香香的,不知道是不是她说的苹果酒的味道,又像是花店里混合在一起的花香。
“土了吧,这个都不懂。”
果酒虽然是用果酱混合酒精做成的,但酒精度数比一般的啤酒还要略高一点,今晚她又喝得最多,这时难免有点酒精上头的感觉,苏小暖倒在向阳的肩上。
“安桐还说填完志愿后,你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偷偷地哭,有没有?”
向阳的笑声很短促,“还有这回事?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苏小暖也是懒洋洋地笑,“好好回忆回忆,别不好意思承认。”
再怎么赖账,估计她也是不相信,向阳干脆换了话题,“你的录取通知书还在我那里,要不要?”
苏小暖坐起,眼里有闪烁的光,“还在?那你下一次带过来给我看看。”
没说下一次是什么时间,向阳却告诉她另一件事,“明天我要和导师去柳城一趟。”
“柳城?”苏小暖惊呼。
柳城距离宿城四五百公里,现在对她来说,一点点的分开都很难接受。
“怎么,舍不得我走?”向阳眼里露出几分揶揄,问道。
“那我舍不得,行不行?”
向阳没有回答她,但苏小暖能很分明地感受到放在她后背上的手慢慢横过了整个腰部。
“星期五下午就回来了。”
苏小暖在心里掐指算,忍不住犯嘀咕,“得去四天。”
嗅她鬓发的动作停下来,向阳笑问一声,“那我问一下导师能不能带家属?”
闻言,苏小暖一把推开嗅得她发痒的脑袋。
宿城第四人民医院,前身是省立精神病医院。这样的医院不同于别的医院,单单是名字,就能让人产生望而生畏的感觉。
谢雨君最初到XX精神病医院治疗时,苏小暖还带着一种恐惧的心里踏入这类医院。
但多来几趟,发现也就那样,里面的医生甚至更为耐心,更能急病人所急。
昨晚她在网上预约过,取了号后就在科室的门外等号。
其实很多人对精神布者有很大的误解,会谈精神病色变。其实除了那些具有很明显的特征外,很多的精神布者看起来和常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因为他们的病是在内里,在自己的心头里。
“请13号第五诊室就诊。”
没有等太长时间,苏小暖就听到广播里叫喊她的号码。收起手机,起身,准备往第五诊室走去。
就是在那个刹那,瞥见过道的尽头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这边的诊室位于北边,未入夏,过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阴气,再加上刚才看到那个身影的震惊,苏小暖竟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