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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区中心,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
“先回你那边,到时候我再开车回来。”在分岔口,苏小暖说道。
向阳边挂挡,边说,“我帮你开回去,我再坐车回去。”
这话,苏小暖没同意,最后向阳只能将车先开回他家的方向。
现在是交通高峰期,等到那条寡妇巷外时,将近八点钟。
“要进来吗?”
苏小暖解开安全扣的动作停留住,犹豫了一会儿才摇着头,“不进去了吧。”
“我爸住在新房那边,我在旧房子这边。”
向阳没头没脑的一句,苏小暖的心却像被蜂蛰了一下痛了起来。
“向阳,如果我……我就是……如果我不原谅你爸爸,”苏小暖望进向阳平淡的眼神,突然改口,“我也不是恨他,我没有恨他,可是,向阳,我不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样,你能理解吗?”
心剧烈地跳着,很慌。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么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这些事,因为谢雨君也不会接受向阳。但是她不想伪装,恨了就是恨了,不能原谅就是不能原谅。
“你在慌什么?”车外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声音络绎不绝,车内,他的声音却有安神的功效,“我和薇亚订婚后的第二天我就跟我爸说清楚了,以后你们两个可能不会生活在一起。没事,我爸有沈姨,他们也想自己生活。”
向阳的话四两拨千斤一般就轻而易举地搬除压在她心头上的巨石,她知道,他这是在迁就她。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养育了他长大成人的亲生父亲。更何况,他的情况比别人更为特殊,他没有妈,从型向开相依为命。
论恩情、论亲情、论感情,她和向开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可是现在他为了她,要做出不孝的事来。
“为什么?”
手抓着安全带,向阳不解地转眼向她看来。外面的灯透过车窗照了进来,映照着他的脸半明半暗,更衬出他的五官立体俊朗。
“什么为什么?”
苏小暖的眼神贪婪地落在男生的脸上,“现在你没必要为了我和你爸分开住。”
向阳的嘴角挽出一丝弧度,“不是和我爸分开住,我是一直住在老房子这边,没有搬过去。”
苏小暖像一台复读机一样,重复着一句话,“为什么?”
“你走的时候,新房那边还没开始建,我怕你哪一天突然回来,又坐在老房子门口,怎么办?你又不知道新房那边的地址。”
说这些话的时候,向阳的口吻半是认真半是戏虐,苏小暖的胸口像被人掏空了一样,却又感觉窒息了一般沉重。
“那我如果一直不回来呢?”苏小暖幽幽地问道。
“没有如果,整天别把心思放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安全带解开,自动收了回去,向阳伸长手揉着她的刘海。
每次向阳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苏小暖总觉得她像一只宠物。正想抗议时,那个把她当宠物的人开了车门下车。
苏小暖也解开安全带,推开了副驾驶室的门,准备换到驾驶室去。
哪怕他总是顾左右而言它,苏小暖的心思还是纷乱得七零八落的,兜着心事脚刚沾到地面上,就看到几年未见的人。
除了变老一点,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人来。
向阳也看到,先出声叫道,“爸。”
意外相遇,向开似乎比她这个晚辈还手足无措,不停地挥着手,“一起、一起进去坐坐吧。”
他说的“一起”,苏小暖听出来,这是在邀请她的意思。但是她才刚看了苏国安回来,真没有太多的心情毫无顾忌地坐下谈天说地。
苏小暖的嘴一抿,眼神自然地往下走,除了刚才意外的对视,再没有特意去看向开,转而对向阳说道,“以后吧,我先回去了。”
向阳飞了一眼站在路旁的向开,“开慢一点,到了打电话。”
两手握紧方向盘,苏小暖能感觉得到两手都在颤抖。
大灯亮起,车缓缓开动,离开了那个巷口。
后来,苏小暖回顾起今晚意外的相遇时,说不清是后悔更多,还是愧疚更多。
很多时候,你以为来日方长,却不知你们刚刚见的面是这辈子最后一面。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希望今天晚上,对着向开期盼的眼神能不那么冷漠。
这两天,律所群里热闹非凡,讨论的主题是关于律所最年轻有为的律师实习生。因为这个人要在律师事务所实习满一年后才可以申请律师执业证书。
就是这样一个在人才济济的金德里,只能算一个新人中的新人,却成了金德里的头条。
主要是这个人的颜值太能打。有女律师说,如果单凭颜值就可以辩护的话,那这个人基本所向披靡。
这个人就是向阳。
那天将苏小暖抱走后,他预料到这种结果。所以现在被扒,他也不觉得恼怒和麻烦。在千呼万唤中,在群里传了一张苏小暖的侧面照。
照片是隔着一段距离拍的,照片中的人穿着一件花色棉麻连衣裙,梳着一条麻花辫,正躬身给一盆盆栽浇水。
那盆盆栽就是她特意为他培植的向日葵。
本来就不是近距离拍照,俯身时侧颜又被几缕碎发挡去了几分,更显得朦胧,看不真切。
有人恨声道,“您还不如直接打上马赛克!”
“就是,求高清!不然让老大扣他奖金!”
也有人的重点不在这个,“这个小姐姐好仙儿,我似乎听到我的心在噗通噗通地跳。”
有人立即巴上来,“没错了,这就是恋爱的感jio!”
“想死直接说,别拐弯抹角。”
也有人效率很高,直接@当事人,一股酸腐味,“敢问这位小姐姐芳名,家孜处,年方几何?”
向阳也很直接,拿出律师的那一套,“反对!提问不符合程序!”
谁知一直闷不吭声的老大半路插一脚,“反对无效,证人必须回答这个问题。”
有老大出马,将向阳逼到了死胡同里,眼看着就要被逮到了,有猪队友出来打岔,从灵魂深处发问,语气甚是苦恼,“不是,你怎么就恋爱了呢?”“为什么我都感觉不到你恋爱了呢?”“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恋爱的?”
对于灵魂三连问,向阳只是轻飘飘地回道,“我们是高中同学。”
这句话一出,又掀起一场激烈的尖叫声。
律所第一大帅逼竟然情定那么早?!
“高中同学啊,纯纯的爱恋哦。”
也有人质疑,“你们宿中不是禁止谈恋爱的么?”
律师的素质也不大行,上来就是,“禁个屁的禁,这是你说禁就能禁得了的么?”
那个被怼的人发了一个挺幽怨的表情,下面是一段酸到都能把律师腐蚀掉的话,“孤独的日子,我,无路可走,无迹可寻,不可避免地醉在悠远绵长的疼痛里,倒在无人踏至无人问津的角落,任凭心酸涩泪无声流淌,抖落一地凄凉。”
也抖落群里正在聊天的人一地鸡皮疙瘩。
“你就是一条母胎单身狗,少扯没用的犊子。”
“注意你的言辞!你所说的话已经被记录在案!”
“记吧,记了你也是母胎单身狗,这个铁证如山的事实!”
“老大,呜呜……孙晓宁欺负我,你要出来主持公道。”
老大烦死这帮人,一天天地就知道瞎叫唤,“孙晓宁哪里说错了?!你不就是一条母胎单身狗么?这么闲?今天的活儿都干完了?要不要把裕和那案子也给你啊?”
母胎单身狗立即含冤认怂,“对不起,是我打扰了,告辞!”
苏小暖不知道因为她,宿城最大的律师事务所的一个八卦群炸开了锅,也不知道因为她差点造成一条苦逼的单身狗的“冤假错案”,更不知道一场暴风雨正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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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曾经对她说过,不是她放不下,是她自己不愿放下。不是她对他爱得太深,只是她得不到他而已。
他说的话,她全都不服。
想给她洗脑是吗?不就是苏小暖回来了,又想甩掉她,重新回到苏小暖的身边,找一个光鲜亮丽的借口么?
男人为什么都这么贱?
苏小暖不辞而别五年,他整整找了五年,每次找她回来都跟条流浪狗一样。
现在苏小暖回来了,那些痛苦的记忆,那些受过的伤全都忘记了吗?
她想起一段话,“越是热情,越是不被人珍惜。越是费尽心思讨好,越是痛彻心扉。所以别爱得太满,物极必反。”
她是不是就是这样,对他太好,他才会对她这样随意、才不珍惜她的感情?
是他先辜负她在先的,一切都怨不得她。
明明都当着亲朋好友的面,和她摆了订婚的酒宴,说不算数就不算数。她以后在这群亲朋好友面前还怎么抬起头来?
把她当什么了?把她沈薇亚当什么了?
向阳,向阳……
是你们做得太过分,不能怪我。
既然你说我是因为得不到才心魔作怪放不下你,我就让你看看苏小暖的嘴脸,让你看看她对你的爱又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