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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咱们以后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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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暖记得很清楚,谢雨君来的那天刚好是星期一。一大早向阳就给她发微信,说今天去芜山,要到晚上七八点才能到宿城。

她不知道向阳是几点走的,当她看到微信,下一秒就给他打过去电话时,才知道他已经坐在去芜山的车上。

她还没开口说话,他的手机就被人“劫持”了,男嗓被夸张得捏起来,“小姐姐,我是向阳的同事,咱们能加个微信吗?”

旁边一道声音拔高了插进来,“小姐姐,你长得好漂亮,我们超级喜欢你,么么哒。”

然后手机又到了另一个人手上,“小姐姐,我跟你讲,今天早上秦家大小姐到我们律所堵向阳了,你可长点心吧。”

紧接着苏小暖听到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还伴随着话进来,“你这个母胎单身狗,你以为这样就能拆散向帅逼和小姐姐吗?秦家大小姐堵向帅逼又不是今天才堵的,打从向帅逼第一天来律所就开始堵起了。”

另一个人吼道,“畜生!亏你还是律师,说话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怎么可能是第一天就来堵向帅逼?明明是第三天,第三天!”

一阵兵荒马乱后,手机又回到它的主人手里,懒洋洋的声音,“喂。”

“秦家大小姐是谁?”苏小暖不怕他的同事还在一旁,当场兴师问罪道。

男生被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故意揭秘,却是难得笑出声,“等晚上回去我跪在搓衣板上和你一五一十地招来,行不行?”

向阳的声音不大,但几人都围成一团,足够听个全乎,听完后几人皆成呆若木鸡状。

帅哥谈起恋爱来也是一点都不给人活路呀。

“天哪,小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竟然舍得让向大帅逼搓衣板?”

被人围观的向阳一点也不避讳三八的耳朵,苏小暖可是怕了他了,这话说得,好像她多小气一样,让他同事听了会怎么想她?

这话苏小暖不知道该怎么接,又听到听筒里像是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这年头哪还有人跪搓衣板的?”

旁边有人疑惑,“那跪遥控器?还不能换台的那种?”

也有人提出质疑,“不都是跪的榴莲么?”

“跪榴莲?你还是人么?向律师跟你何怨何愁,你竟然这么歹毒地对他?”最后答案公布,“我跟你讲啊,小姐姐,要跪就跪体重秤,。”

话音落后,电话里传来豁然开朗的“哦”的声音。

这番惊为天人的操作太骚,苏小暖简直闻所未闻,惊得后背差点要淌下一行冷汗来。

这群律师当真野蛮!

匆匆挂了电话,心里气苦,管他几点回来,跟她报备什么?还有那个秦家大小姐,一听就是有钱人,还敢叫她跟何思恺保持距离,他呢?招惹的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主儿。

哼!

电话刚刚撂下,很快又响起。

良心发现了?

苏小暖正蒙在被子里,逼不得已又腾出手去,“喂,又怎么啦?”

“喂,小暖,是我。”不是向阳,是苏小柔,但是声音局促不安,“小暖,妈说要去你花店。”

苏小暖的双眼倏地睁开,脑子顿时空白成一片,喉咙发紧,“妈……有没有说要过来做什么?”

“没说,只说让我带她过去。”

“……”

和这边紧张的情绪不同,那边一群去芜山的无聊的人还在取笑着向帅逼的感情生活。

“帅哥,麻烦你晚上直播一个跪体重秤,那流量绝对噌噌噌啊。”

另一个人拍案叫绝,“这个可以有,但是千万别说你是金德的啊,我还想着今年完成脱单这个艰巨的人生任务呢。”

“今年?我看你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不过话又说回来,向帅逼,你对你女朋友可真宝贝啊。”这是车上唯一一名同行的女生。

女生的焦点大都放在男票怎么宠爱自己女朋友上,向阳说的跪搓衣板,大家也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他哄自己女朋友的一个手段。可是肯这样放下身段,耐着心哄,那个小姐姐想也是幸福的人。

她突然想起前一段时间刷到的一条短视频,那是律所里人尽皆知的秘密。

这群人一个个都是人精,什么话能说,什么玩笑能开,心里都清楚得很。这几天一个劲儿地就向阳抱走女朋友的事,炮轰得没完没了。但是之前的那条短视频没有一个人会当着向阳的面提起。

那条短视频里,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向阳巨大的悲伤,谁会这么不识趣,故意去揭别人的伤疤?

谁知女生这句发自肺腑的感叹的话竟得到向阳的回应,“嗯,是要宝贝一点,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

一句话,七人座的商务车一时陷入鸦雀无声的气氛里。

向阳又云淡风轻地开腔道,“我们之前因为一些误会分开,最近才重新走在一起的。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条视频之后没几天。”

向阳的嘴里莫名其妙跳出“视频”两个字,其他人都充分发挥自己的演技,开始奥斯卡级别的装蒜。

“她现在开着一家花店,还会插花,有需要可以打个电话,给你们一个友情价。”

“插花?看来小姐姐也是倔强的脾气,明明可以凭颜值,却偏偏要拼才华。”

母胎单身狗这一个极其老土的彩虹屁却意外地得到全车人的一致的赞同,车内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一个个表情感动得像要泪流满面。

这群人做作的样子让向阳不禁愉悦地掀起唇角,眼睛往窗外看去。

突然想她,想她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想她这个时候有没有在想他。

**

和苏小柔通过电话后,苏小暖就起床梳洗,一直等着人来,连早饭都没心思吃。

苏小柔临时请了假后又回去接了谢雨君,到达花店时已经是将近十点了。

在看到谢雨君的身影时,苏小暖的心陡然被提到了嗓子眼。

谢雨君形销骨立的脸缓缓走近,单薄的身体比上一次见面似乎更加佝偻龙钟。

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神,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剜着她的心。

“妈。”哪怕带着几分莫名的恐惧,苏小暖立在花店和花房中间的空廊处,挺直了后背。

喊这一声,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养育之恩,但除了这一声,她和她妈也没有更多的话要说,一句都没有。

她妈好不好,她关心不上,她好不好,她妈也不关心。

一双就像死不瞑目的眼从她脸上转开,环顾着她的花店。

旁边的两个店员生疑又有一些惶恐的眼神同时望向苏小暖,都在无声地询问着。

苏小暖手挥一挥,“你们今天先回去吧。”

在两名店员一走三摆头的姿势中,苏小暖将谢雨君迎到后面的花房里。

不知道是谢雨君过于苍老,还是她已经长大,到了足以反抗她妈的地步,还是她对她妈早已死心,不抱任何希望,不妄想着还能从她妈那里得到一点点的母爱,所有的一切综合起来,变成现在这样,她和生养她的人,冷漠地平起平坐着。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

谢雨君直截了当的话问出来,苏小暖并不感觉有任何的突兀,反而觉得这才是她妈该有的样子。

“是。”苏小暖也不拐弯抹角,回视着她妈冰冷的双眼,心头还是一软,“但是我也没有忘记你是我妈。”

“没忘记?呵呵……”谢雨君的笑声一点生机都没有,哑得更像是在大口喘气。

笑声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戛然而止,然后苏小暖看到她妈紫色的干裂的唇绷成了极其刻薄的一条线,又开始了用凌厉的眼神审视着她。

“你是不是天天在盼着我死?”

苏小暖还没回答,苏小柔看不下去,“妈,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吃的住的用的,哪一个不是小暖掏钱的?我是刚找到这个工资待遇还好一点的工作,以前,我养自己养丫丫都养不过来,都是花的小暖的钱。”

“那就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要花她的钱!”谢雨君的声音嘶哑而且尖厉。

苏小暖觉得受不了,但是这些年这种话,她早已听麻木了,“你今天来就是问我这个问题?那我可以明白告诉你,我没有恨你恨到这个地步,因为你活没活着,对我影响都不是特别大。”

“小暖!”这头还没劝好,苏小暖又是违心地往上添了一把柴火,苏小柔的火气顿时就冒了出来。她知道这绝对是苏小暖的一时气话。

“我活没活着对你影响不大,那苏国安的死呢?对你来说是不是也是无所谓?”

苏小暖心里隐隐的担忧就要呼之欲出时,谢雨君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担忧,“所以你又和向家的人搞在一起?”

这不是一句好话,对她来说,她妈怎么说她都可以,但是这个“向家的人”包括向阳。这个,她容忍不了。

“如果你不想叫他,可以不用叫他。五年前,我为了你,辜负了他,害他天南地北地找了我五年,现在我不会离开他。”

下一秒桌上的玻璃茶壶泼了过来,苏小暖本能地闭上了眼。茶水瞬间从她脸上倒进领口里。

这是她早上起来后泡的玫瑰茶,还好早已失温。

用手抹了一把脸,手边出现一团纸巾,是苏小柔递给她的。

“苏小暖,我就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一定要和向家的人搞在一起?”

她妈估计是用最后的理智和耐心跟她说的这句话,但是她似乎不是很想珍惜这个机会,连虚与委蛇的欺骗都不想骗。苏小暖掀起潮湿的眼皮,笑道,“是。”

“啊啊啊……”

很快花房里响起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还有各种东西砸碎在地的声音。

谢雨君这种疯狂,五年里,苏小暖和苏小柔没有少见。所以一个见什么摔什么,另外两个习以为常地站着看。

终于苏小柔于心不忍,刚想走过去,可是刚靠近谢雨君一点,又堪堪停住脚步。这个时候说谢雨君是一口台风眼也不为过,靠近,只有受伤的份儿。

要想让她停下来,只有等到她摔累了,没有力气再摔了才会停下来。

幸好谢雨君的体力不是很好,摔了不过七八个连花带盆的水植盆栽后,呈现一点疲态,暂时歇住了手。

花房里满地的玻璃碎渣,苏小柔怕割了碰了,伸过手,用哄孩子的语气,“好了,好了,妈,没事了,没事了。”

往常,就这样让她发泄一下,谢雨君就会收了失控的情绪,然后陷入痴呆的状态。脚随意地晃动了一步,碰撞到了玻璃碎片,谢雨君垂头,姐妹俩都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妈,我们回家了好不好?走,我们回家。”谢雨君安静下来,苏小柔缓缓走过去,试着唤她。

就在那一瞬间,苏小暖猛得站了起来。

果然,下一秒,谢雨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还没等苏小柔反应过来,她已经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玻璃碎渣。

“妈,妈!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很危险的,放下,好不好?放下来,求你了。”苏小柔双手举在耳边,声音尽量放柔放平,“妈,小暖答应你了,她以后不会再和向阳来往了。她会像五年前一样,听你的话,离开向阳。”

精神科医生有说过,当病人出现失去理智的情况时,最好顺着她的意思,不要再多过刺激她。

果然,苏小柔的话说完,谢雨君准备割腕的动作迟疑在半空中,双眼无神又木讷地看着苏小柔。

“不,”苏小柔的眼神忽地颤抖着惧怕的光,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到苏小暖用柔软却无比坚定的声音说道,“我不会离开向阳,这辈子都不会,除非我死,不然我要和他在一起,无论如何。”

苏小暖眨了两下眼,眼眶不由自主发热,耳边似乎又想起他对她说的话,“小暖,不要再不辞而别了,我已经找不动了,如果你再走,我怕我真的会弄丢你。”

“啊啊啊……”

她的话又换来谢雨君声嘶力竭般的尖叫声。

“妈,妈……”

苏小柔叫不醒她妈,只能转过身来说苏小暖,“你现在能不能先别刺激妈?非得在这种情况下跟她较真吗?”

苏小柔的责骂,苏小暖置若罔闻,悄无声息地抓起桌上的花剪,绕过木桌,向着谢雨君走了过去。

“小暖,小暖,你要做什么?”苏小柔开始惊慌失措,但没拦住苏小暖。

“妈,别装了,别装了行吗?”苏小暖用高过谢雨君尖叫声的音量疾呼道。

这些年,苏小柔关心则乱,而她看得真真切切。她妈几分真,几分假,又有几分是借着生病的缘由控制着她,苏小暖清清楚楚。

以前是因为她和向阳分开,心如死灰,不想戳破她妈的这一层伪装。

但是现在她忍不了,陆韩都可以光明正大向外宣称他和苏小柔在一起。她也要给他一个名分,他没有错,他爱了她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年的伤,依然接纳她,不计前嫌地爱她。

现在他应该是到芜山了吧。

早上说什么来着?说晚上回来跪搓衣板,对吧。不对,他的同事替她出了一个馊主意,跪什么体重秤,。

花店好像没有体重秤,怎么办?看来什么时候要去买一块体重秤才行,不然每次都随口说说,万一说上瘾了怎么办?她的威信还何在?

向阳,你知道吗?我爱你,真的爱你,很爱很爱你。

“啊……”

这一声不再是谢雨君失控的喊叫声,而是苏小柔的。

“小暖!你这是做什么,啊?做什么啊?”

她感觉得到温热的血浸润了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珠串,再沿着她的小手臂蜿蜒而下,却不感觉得到痛楚,一点也不觉得痛。

苏小暖一张破碎的笑脸,“妈,我爱向阳,你别再用死来威胁我,五年前有用,你觉得五年后还会有用么?我这条命是你给的,今天我要是死了,我就当作把命还你了,你拿去。可是这一刀,我要是死不成,我也当做把命还给你,咱们以后两不相欠。”

苏小柔已经顾不上别的,一把扯下手串,再暴力地撕扯下一条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快速缠绕在血迹斑斑的手腕上。

“走,上医院!”

眼泪在苏小柔脸上疯狂地流。

------题外话------

夏木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解决小暖和她妈之间的这种无法调和的矛盾,就只能用这种激进的方式来解决了。

就像小暖说的那样,死了就当作把命还给生她的谢雨君,要是死不成,也当作把命还了,以后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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