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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搬到花店来,也把两名女店员给高兴坏了。见过帅的,但很少见过颜值这么高的。
只是帅帅的小哥哥有点沉默寡言,还有点冷漠高傲。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两名女店员春心荡漾。
“怪不得苏老师会拒绝何思恺,就那张脸,天天对着看,唉哟,幸福死了。”
另一个女生哀伤地托着腮帮子,无限感慨,“我怎么都没有这么好的命呢?那么帅的一张脸啊,看着就能让人怀孕。”
话音刚落,那张帅得只要看着就能让人怀孕的脸恰巧出现,并路过。
“……”
所以有时候命运跌宕起伏得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两个女店员瞬间石化,然后看着一米八几的背影穿着板正的西装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店门。
人走了,女店员被吓得想重新投胎做人的心又荡漾起来,整一个贼心不死,“这个就是禁欲系啊,就是我的菜啊。”
“不是你的,是我的。看到没?大长腿,辣么长,天哪,简直帅得惨绝人寰啊有没有?”
“不行,我要萎了萎了。”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萎了,女生身体一瘫,趴在了收银台上。另一个女生余光刚扫到,就眼疾手快地拉起同伴,同时字正腔圆地吼一声,“苏老师早。”
“嗯,你们这两天来得都很早。”
能不早吗?不早点过来,就见不到小哥哥了呀。
当然,这个理由就算打死也不能说。
“嗯,现在夏天了,天亮地早。”展现出完美的八颗牙齿,女生亲切地微笑道。
“别皮了,赶紧干活吧。我今天要出去一趟,店里就交给你们了。”
其中一个女生憋不住气,很快露出马脚,“和小哥哥约会?”
苏小暖一点也不避讳,叹气道,“你们的小哥哥要上班啊,是宿城最被看好的年轻律师呢,哪有时间跟我约会?他的时间都是他的委托人的。”
是的,就是这样。有的人天生就是上帝的宠儿。不仅颜值高,智商还高,政大毕业的高材生,一毕业就进入金德。这样的人才,哪个女生不疯狂?
“苏老师,要不你组一个饭局呗。”
女生心直口快,苏小暖只不过晃了一下神,完全是出于吃惊,很快就欣然答应,“好。”
当然答应是有条件的,“只要你们好好干活,和小哥哥一起吃个饭不是问题。”
离开花店的小哥哥无缘无故地打了一个喷嚏,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的事实。
前脚刚迈进律所的电梯,后脚就收到一条信息。
“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电梯里光可照人的拉丝钢板上清晰地倒映着男生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的轻微的笑容。
“尽快回去,要是晚了就自己先睡。”
和她在一起后,向阳觉得一饭一蔬,晚上共枕而眠都变得那么不同,那么令人期待。
“好吧……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男生嘴角挽起的笑意渐渐加深,“嗯,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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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油漆画褪色的程度还有木板的老化程度都可以看出这二十多级的台阶年代久远。
这样的建筑风格,在她年轻结婚的那个时候却是最流行的。晃眼,就被淘汰在时间的最深处,而她也成了快到年近半百的人。
岁月匆匆地让人抓都抓不住。
陈露留恋完老旧的木梯后又紧跟着往上走去,“开,开?”
“我在上面。”回应她的是一把沧桑的烟嗓。
听到声音,陈露加快脚步,很快出现在男人的视线里,“你怎么来了?”
陈露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挥去充斥在房间里白色的烟雾,“跟你说过多少遍,少抽一点烟,就是不听。”
向开应声将还剩半截的烟头摁灭在桌面上的烟缸里。
陈露顺手推开窗户。
“怎么,儿子走了,心里难受了?”
烟头早已熄灭了,向开却没放手,捏着烟头不停地转着,笑了一声,“有什么好难受的?孩子都像鸟,大了就会往外飞。”
陈露伸手在男人健壮厚重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蒙得了别人,蒙得了我?我就是你肚子里的那条蛔虫,几斤几两重我都给你看透透的。”
因为笑,向开脸上的皱纹一条一条地堆积起来,不觉得有多苍老,反而有一种成熟的老男人的魅力——沉稳可靠。
涂着深酒红色指甲用力戳着男人坚硬的胸口,“阿阳搬走几天了,有小半个月了吧,你每天都要过来打扫卫生,当我不知道啊。”
向开拉过陈露的手,带茧的指腹一圈一圈摩挲着她精心打理过的指甲。
陈露做的是美发生意,虽然比不得外面那些动不动就有Tony老师坐镇的美容美发会所,但也算是时尚的行业。她也喜欢打扮自己,更何况和向开在一起后,她总感觉自己的生命焕发出新的力量。
但她毕竟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了,总不能像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而向开也是年过半百,不知道对她这样的打扮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也从来没开口主动说她一句好话,每次都是她穿着一件新衣服问他好不好看,他才傻不愣登地笑一句,好看。
虽然她花的都是自己的钱,但向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心中有数。传统的,保守的,有时候还很刻板。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都土埋半截的人了还作妖一样学着小姑娘涂这些指甲油,确实有些为老不尊的嫌疑。
手指被他轻轻地摩挲得有些难为情,陈露想抽回手却被外面那只粗糙的大手更用力地逮着。
“放手。”陈露咕哝一声。
向开抬眼,又是那个又傻又愣的笑,“指甲这样涂着真好看。”
陈露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笑来,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木头也开窍了?
“随便涂着玩的。”
她话里故意拿捏的骄纵,不知道向开有没有听出来,摸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松开她的手,然后伸进裤兜里不知道掏些什么。
很快,陈露知道了他要给她的东西,“这些钱够不够?”
“什么够不够?”
向开又从另一边的口袋掏出几张纸币出来,“拿去买指甲油,够不够?”
陈露攥着他给的一把纸币,胸口被堵塞得密不透风。
不说一瓶指甲油值不了多少钱,也不说她自己也有钱买得起指甲油,就冲着面前这个傻得跟木头一样的男人的心意,陈露也觉得自己摊上前世修来的好福报。
“一瓶才十几块钱,拿这么多给我做什么?”陈露作势嗔怪一句。
向开往她手里塞钱,“都拿去买,多买几瓶回来。”
陈露也不客气,一张一张地叠放好,话还要再数落几遍,“买那么多回来做什么?当饭吃吗?”
“有剩的钱再去买几件新衣服,夏天到了,你不是喜欢裙子么?去买裙子穿。”
女人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总是让他着迷。
“都几十岁的人了还穿裙子呢,穿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向开像是识不破女人的手段,乐呵呵地说道,“不怕,没人笑话你。你穿,我喜欢看你穿裙子。”
熟了就是这点不好,说话越来越老不正经了。
“是不是儿子不要你了,你才想起讨好我?”
向开没回答她,陈露隐隐地笑道,“现在讨好我也还来得及,好好跟着我,我就给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好。”
那颗脑袋头发黑白参半,往下,脑门处黑褐色的老人斑已呈现出星星点点。
陈露看着顿感一阵心疼,“开,现在阿阳也找到好工作了,要不你把工地上的活儿给辞了吧。”
向开哪能仔细观察到女人的心思,本能地问道,“为什么要辞了?一个月上万块钱,舍不得哩。”
“掉钱眼儿里了是吧?”陈露不悦的情绪翻上来,食指重重戳着他的脑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赚那么多做什么?你不看看你,你以为你还是年轻的酗子?”
对于陈露的埋汰,向开又透出几分傻里傻气的乐观来,“趁我还能干得动,多赚一点,给你和阿阳多留一点。我的钱都在卡上,银行卡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密码是你的生日加上我的生日。”
向开也就是话赶话,聊着聊着就说了出来,但陈露听了又是另一番想法,就像……交代遗言一样。
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