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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景帝一拍桌案,勃然大怒:“是谁如此大胆?”
洛星宸道:“有哪些官员参与臣已记录在册,待水患过后再慢慢治理他们不迟。臣现在有更担心的事……”
他顿了一顿:“江州、谡州相隔并不太近,乃至京城就更加远。为何这些商户竟在同一时间开始囤积米粮,而且都是在我大魏国重要的州府,皇上难道不觉得这过于巧合了吗?”
仁景帝很快就了解了他的意思,惊出一身的冷汗:“你是说,这是有人故意煽动商户?”
世人皆知,粮食乃民之根本,若是一个国家的粮食出现了问题,百姓吃不上饭,那政局必然不稳,那在背后煽动之人是要扰乱朝纲啊!
他几步抢了下来,捉了骆新成的衣袖:“你说是谁?朕必将他碎尸万段!”
一项温柔宽厚的仁景帝,在关乎自己江山社稷的时候也忍不住起了杀心!国之重,民之重,沉甸甸的担子压在他的肩上——身为人君,本是不易。
慕容烟狠狠的掐了掐自己的脸,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梦中,其实一觉醒来,她不过是刚完成了一个采访累得睡着了罢了。而什么宁王府、什么穿越、什么洛星宸、什么皇帝皇后、什么石牢中的人……不过只是南柯一梦而已!
但是就算她把自己揪的再疼,这场梦还是没醒。而对面那个笑盈盈问着她成龙、张学友的女人的的确确头戴凤冠,身着紫金华服。
“你,你也是穿越过来的?”
等看着对面的人缓缓点头,她终于有些明白了,明白之后立即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乡遇故知?不是。更像是在孑然一身语言不通的国外突然遇上了说同一种语言的同胞,难怪自她第一次见到皇后开始,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你,你……我……”难以想象,向来伶牙俐齿的她竟然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她捏了捏自己手心紧张的濡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来历的?”
皇后走过来拉起她的手:“因为轩儿。”
原来自上次慕容烟离开皇宫后,小太子便天天念叨着要出宫找皇嫂玩,对于一向不太亲近人的太子突然如此喜欢慕容烟,帝后都觉得有些奇怪。后来皇后照常讲故事哄小太子睡觉,小太子却说皇嫂讲故事比母后讲得好,还显摆得将慕容烟给他说的故事给皇后讲了一遍。
当听到那一个个熟悉的童话人物名字出现在耳边时,皇后简直如被雷击,慌忙向他确认这当真是皇嫂讲的?得到小太子肯定的答复后,皇后这才明白原来慕容烟同她一样,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
所以她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并不会比现在的慕容烟平静到哪儿去。
慕容烟再顾不得其他,欢呼一声抱着皇后兴奋的在屋里跳:“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一个世界的人了!”
皇后笑着任她胡闹,外面那些不明就里的宫人们看得冷汗直流。他们在宫里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除了皇上和太子外,有谁敢对皇后娘娘如此放肆的。只道这慕容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果真非同凡响!
跳的累了,皇后才拉着慕容烟坐下,亲自抽出腰间的汗巾替她抹干净额上的汗珠,笑看着她:“这么大个孩子,怎么闹起来还像轩儿一样?”
慕容烟也拉了她坐在自己身边:“你快给我说说,你原来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呀?又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快快,我好奇死了!”
看着她那小鹿一般充满好奇的眼睛,皇后却故意卖着关子,自己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等到她又忍不住催促时才反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会变成慕容烟?”
在她面前,慕容烟终于可以不吐不快,便将自己的身世和受了什么委屈,又如何到的这里都无一隐瞒地说了。当她笑着调侃自己从小到大遇到了多少倒霉的事儿,又如何一步一步扛过去了,竟然发现自己回想起过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难过了。
皇后听她说完,却是十分心疼。难以想象这么一个女孩儿,当初是怎么面对的那些困难,又有多少委屈不能说尽。如果自己的第一个女儿还活着的话,若也同样经历了这些事,她难以想象自己该多么难过!于是看慕容烟也像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女儿一般,眼里满是怜惜。
“娘娘,你呢?”
皇后替替她将刚才跳乱的头发抚了上去:“我本来就是大魏人,只是当初阴错阳差到了那个陌生的世界里过了二十年,直到二十多岁才回来。家里人只是以为从小养到大的痴傻女儿突然清醒了,高兴的不得了。”
“那娘娘你是穿过去,又回来了?”慕容烟紧张紧张的问,“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自杀了。”
皇后淡淡的说,仿佛她说的不过是吃饭、穿衣一样平常的事情。慕容烟半天作不得声,犹豫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问:“你是经历了什么事吗?”
皇后的双眼也不知看向了哪里,似乎在看那个遥远的地方,那些人、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却又像仍在眼前。对于那个世界,她无所眷恋9好在那个世界失去的,在这里又找了回来。她是何其幸运,此生能遇到像皇上一样爱她入骨的男人!
想到皇上,原本有些失神的双眼绽放出光彩来,她浅笑着摇了摇头:“不提了,都过去了。”
看出她是想遗忘一些伤心的事,慕容烟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扯开话题笑着调侃:“那不如你说说是怎么遇见皇帝,又怎么被把他撩上手的吧?之前我可听了不少关于你们的事情,那民间可把你当月老一样的拜呢!快传授点经验,让我也学学吧!”
皇后温娴的脸上晕出一抹红:“你是想把宁王留在你的身边吧?”
“哼!谁媳他了?”慕容颜皱皱鼻子,却扭头又抱着她的手臂缠她:“就当是吧。你又不是不知道真正的慕容烟以前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和唐清婉比,可是输在起跑线上了!”
皇后宠溺地拍拍她的头顶,语重心长地道:“宁王和皇上虽然是叔侄,但他们性格却截然不同。就算我们看着他长大,也常常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像心里藏着很多秘密。你如果真的选择和他在一起,我怕以后有你的苦头吃的。”
石牢里面那个洛星宸的样子一下便浮现在慕容烟脑中。她甩甩头,将荒诞的想法甩出去,扬起一张笑脸:“那没办法,谁叫我一穿过来就遇上他,冤孽啊J后娘娘,你就教我嘛,我没有你是不行的!”
“烟儿说没有谁不行?”
宫人们未及通报,仁景帝便带了洛星宸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慕容烟缠着皇后撒娇的模样。虽然对慕容家再恨之入骨,但在捉出幕后黑手之前,仁景帝仍是做出对慕容烟十分关心的样子。
“参见皇后娘娘。”
没有你不行?从未见慕容烟对谁如此依赖过,洛星宸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丝不悦。
慕容烟也向仁景帝行了礼。宫人们立即上来替他们送水净手,端茶打扇。仁景帝拉过皇后的手坐到她身边:“刚才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神秘,把太监宫女都遣了出去?”
皇后娇媚地横他一眼:“女儿家的私房话,什么时候皇上也有兴趣了?”
慕容烟呵呵笑着蹦哒到洛星宸身边:“要不我们今晚就住在宫里好不好?我和皇后娘娘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仁景帝笑:“怎么,还不舍得将朕的皇后还给朕?宸儿,这王妃不愿回府,你这做夫君的可是亏欠她了?”
洛星宸微笑着没有说话。
晚宴之后,所有皇亲都陆续离宫,慕容烟虽然还想和皇后多聚一会儿,但看那仁景帝恨不得时刻把皇后绑在身边的模样,不由很是羡慕,也不好开口死皮赖脸留在宫里了。
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人,明明生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却是目不斜视正经得不行,连坐也与她隔着些距离,如果不是老太妃一直在席上撮合,他怕是一整晚都不会和自己说上一句话的。
更让慕容烟不舒服的是,宴席上那些女人或明目或偷窥,都把眼珠子往自己夫君身上转,亦或是借着敬酒的机会上前故意搭话,那眼儿一抛一抛的全是“狐媚”两个字。虽然洛星宸举止得仪进退有度,但她还是想拿块布把他遮起来。
马车上,洛星宸感到慕容烟的目光片刻不离地停留在自己身上,他终于忍不住转过头迎上她的目光:“你看什么?”
“王爷,你有没有同胞兄弟?”
慕容岩仔细的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了,从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石牢里面那个人的影子:“我在石牢里面看到……”
话没有说完,洛星宸的眼光就像利刀一样封住了她的嘴巴:“那天晚上的事,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也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否则的话,本王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宁王府!”
就像喉咙里含了块生肉,眼前的洛星宸虽然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慕容烟知道,他是真的动怒了!石牢里发生的事,就像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从洛星宸这里知道真相。
她又开始沉默。
想起宴席散后皇后悄悄对她说的那句话:“无论以后会怎么失望,也别学我那样离开。”
就算是死亡能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里,她又舍得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