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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有很多花样玩法,薄时靳选择了最简单快捷的一种,比点数。
一局定输赢。
满桌的珍馐海味被撤走,只剩下那盘闫玉输了必须吃掉的醉蟹。
阮清微抿唇站在薄时靳身侧,小手交拢在一起有些紧张。
这俨然已经是两个男人的尊严比试,不是她能劝阻拦下的。
她若使性子强硬让薄时靳走,反而助长了闫玉的嚣张气焰,只怕以后闫玉对她更加肆无忌惮,索性就让薄时靳和闫玉赌一把。
导演忐忑地站在中间位置,称当这场赌注的监督和裁判。
薄时靳和闫玉隔着一张桌子眼神厮杀较量着,两人右手按在黑色的骰盅上,就等着导演的敲桌动作,一同摇骰盅。
闫玉满身阴戾,眼神里透着破釜沉舟,决一死战的狠毒。
相比于闫玉的求胜心切,薄时靳则很淡泊,疏朗的眉目间从容不迫,没有闫玉那种外露的狂妄燥郁,却已然用气度碾压赢了闫玉。
闫玉看着漫不经心,蔑视他的薄时靳,恼得牙根发痒。
正要开口催促导演开始时,就看到阮清微俯身在薄时靳耳边私语。
她小脸泛红娇羞状地说了句什么,薄时靳抿着的薄唇随即上扬。
这一幕刺激妒忌的闫玉双眼充血,鼻腔里发出来的呼吸声粗重不堪。
“开始啊!”闫玉猩红的眸子扫向导演,像是一只发了疯逮谁咬谁的老虎。
高度紧张的导演心肝一颤,抬手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还以为这一嗓子是薄时靳吼的,吓得差点尿裤子。
狠狠瞪了眼发号施令目中无人的闫玉,导演捂着小胸脯在心中吐槽。
这小子也太狂了!
别说薄时靳,他都想整死闫玉!
“……薄总,您准备好了吗?”导演吞咽了一下口水,谄笑着小心翼翼地询问薄时靳。
薄时靳轻轻颔首,漆黑的眸子扫向已经被怒火妒火控制心智的闫玉。
他怒不可遏,情绪激昂,紧攥着骰蛊的手都是发颤的。
心神大乱,这在赌博中是大忌。
薄时靳眸光微深,他已经赢了一半了。
得到准许的导演深吸一口气,高高举起手中银质的小锤子,闭眼往桌上敲了一下。
锤音落地如枪响,薄时靳,闫玉,两人几乎同一秒椅手中的骰盅。
寂静的包厢里瞬间充斥着骰子快速碰撞的声音。
阮清微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小手不禁缓缓攥紧,心脏跟着骰子起起落落,七上八下。
虽然她刚刚和薄时靳说,输赢在她眼里无异,就算他输给了闫玉,闫玉在她眼里的形象也不会高大一分。
但她清楚,如果薄时靳真的输给了闫玉,他会挫败难过他自己那一关。
薄时靳必须赢!
起骰统一起骰,落骰没有时间规定。
玩骰子考验的是听力,运气也占了一成,久经沙场的赌者,靠耳朵就能分辨出每一面骰子不同的声音,耳朵就是他们的眼睛,可以将骰子随心所欲地摇成他们想要的点数。
薄时靳一直盯着闫玉的眼睛,意识到闫玉似乎连落盅都要和他比,他倏地停止摇骰盅,不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和他较量。
闫玉比薄时靳晚停下了十几秒钟。
薄时靳先落盅,按规则谁先落盅,先谁的点数。
导演虽然很想徇私舞弊先看闫玉的,但接收到薄时靳不需要的眼神,再次深吸一口气,腿脚发软得走到薄时靳身旁。
“……薄,薄总,您英明神武,精明能干,一定是六六六。”
导演阿谀奉承完才发觉不对,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这把话说死了,捧的太高了,三面都是六的几率微乎其微,万一打开不是,那尴尬程度不亚于输给闫玉。
“呵呵……薄总,我现在能开吗?”导演讪笑着缓解尴尬,心里后怕的已经在发毛了。
薄时靳倒不在意导演的废话,握住阮清微冰凉的小手,仰头柔声道“相信我,无论是几,绝对比他多一点数。”
阮清微笑着点了下头,佯装轻松的嗯了一声。“我还是那句话。”
薄时靳明了,眼底笑意深沉,转眸看向出冷汗快要出虚脱的导演。“开。”
“好嘞。”
导演答得积极轻松,实际操作沉重如上坟,开盅的动作仿佛被人设置成了三倍的慢速镜头。
骰盅完全打开,三颗骰子分别是,六,五,五,总数十六。
挺高的点数,导演却十分尴尬,万分后悔自己没过脑子的奉承。
闫玉看到桌上薄时靳的点数,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些,只要他有两颗骰子为六,那赢薄时靳的几率就有百分之八十。
“过来开我的。”闫玉迫不及待地想看薄时靳脸色泛青,一败涂地的样子。
导演听到闫玉指的声音就来气,可这种紧张时刻又不好发作,暗戳戳地计划着古风mV得好好整整闫玉。
“你就这么急着吃醉蟹,八百年没吃过醉蟹怎么着,必输无疑你……”导演冷嘲热讽地朝闫玉走过去,鄙夷地快速打开闫玉面前的骰盅。
动作干净利索的像是开了三倍的快速镜头。
不屑地轻轻一瞥,导演看到两个六傻眼了,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心算着六六得几?
闫玉看到两个六时眸光一亮,但却在看到第三颗骰子时,飘然躁动的心脏骤然坠入了地狱。
六,六,三,总数十五。
如薄时靳所言,他输在了一个点数上。
“服吗?”薄时靳语气桀骜,挑眉看着颓然的闫玉。
闫玉脸色难看到极点,愤懑不甘恨意几种情绪交织,垂在大腿上的手骨头几乎都要攥碎了,最后隐忍的猩红了眼底。
他输了,无话可说。
他忍,他不能再让阮清微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待他。
薄时靳站起身,缓缓走到桌子中央,骨节分明的大手端起那盘花雕醉蟹,嘴角含笑,不轻不重的放在了闫玉面前。
“愿赌服输,看你光盘,我再走。”
花雕醉蟹,顾名思义是用花雕酒和生蟹腌制的,放的时间越久,越晚吃,它就越鲜美入味,当然,对于过敏或是痛风的人来说,效果也是双倍的。
薄时靳本来不确定闫玉是否对螃蟹过敏,可那壶茶,让他确定了。
茶是闫玉回包厢时拎回来的。
他闻了味道,不是茶叶。
不动声色地悄悄拍了壶底的叶子,发给了水墨,懂医的水墨一眼就分辨出来,这是寻麻叶茶。
用来治疗过敏症,缓解过敏症状的。
足以说闫玉语对海鲜过敏,且很严重。
于是,薄时靳很好奇,光是看着闻着就会过敏的闫玉,吃一盘花雕醉蟹会如何?
跟他抢女人,对螃蟹过敏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对手,都是手下败将。
闫玉没再说半个字,拉过盘子低头吃着花雕醉蟹,囫囵吞枣,蟹壳连带着蟹肉一起往肚里咽,几乎没怎么咀嚼,就这么生生的咽下去。
似乎是想用嗓子和身体的难受,来惩罚他输给薄时靳。
阮清微不想再待下去了,闫玉这个人难缠狠戾,又阴森森的睚眦必报,总感觉薄时靳今天赢了他,让他难堪,总有一天他会猝不及防的还回来。
“走吧时靳,我想回家。”
她拉了下薄时靳的衣袖,蹙眉看着“自残式”进食的闫玉。
光看着就觉得嗓子疼。
薄时靳长臂一伸搂住阮清微,将她的小脑袋按进怀里。“不急,再等个几分钟。”
听男人温柔却又坚定的语气,阮清微只能忍着不适,闭眼靠在薄时靳怀里。
闫玉混合着血和耻辱吞下了一整盘花雕醉蟹,站起身时将椅子推得特别响,深深凝视了一眼相拥的薄时靳和阮清微,咬牙疾步离开了包厢。
导演也赶紧打着结账的幌子撤退,这一顿饭吃的他得少活好几年。
“……薄总,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下次杀青宴说什么也不带他,献丑了,见谅,见谅。”
随着关门声,导演谄媚的讪笑被隔断,包厢彻底恢复寂静,阮清微才从薄时靳怀里抬起头。
“你很坏诶。”
薄时靳佯装不解的挑眉。“哪坏了?”
“花雕醉蟹,含酒精超标,过敏了,连药都不能吃。”
“他活该。”薄时靳语气冰冷漠然,吻了下阮清微娇嫩的红唇。“抢我媳妇,我没在花雕醉蟹里加二锅头,已经很仁慈了。”
阮清微扑哧笑出声来,小手捏了下薄时靳板着的脸。“是是是,你菩萨心肠,他活该,加泻药也不亏。”
“嗯,这才是我的乖媳妇。”薄时靳喜开颜笑,牵着阮清微的手十指紧扣,孩子般地用力椅着胳膊往门外走。
阮清微甜甜笑着,闫玉那个神经病一走,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我突然发现,每逢杀青宴都没有什么好事,上次是溪淼,这次全程被神经病搅局,都没心思庆祝。”
她吐槽完,特别认真的和薄时靳提议。“下次杀青宴,我不参加,你别来,咱们两个在家里庆祝,oK?”
薄时靳故意逗阮清微,蹙眉可怜巴巴地否决这个提议。“那不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也就只有在杀青宴的时候露露面,警告对你心怀不轨的人,你有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