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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是我,别怕……”
避都不避的薄时靳看着情绪激动的阮清微,以为刚醒来的阮清微把他当成了坏人,喜悦又心疼的安抚着她。
连续打了几十下,没了力气的阮清微,用枕头挡住一半的脸,只露出一只眼睛打量着床边的男人。
男人很糟糕,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沾满了干涸暗红血迹,清俊的脸上满是憔悴,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长长的青色胡茬。
虽然五官长得不赖,但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样子,像极了学校门口的流浪汉。
“微微。”
薄时靳音色嘶哑哽咽,看阮清微冷静下来,他再也压抑不住情感,俯身伸手去抱阮清微。
可他的手还没有碰触到阮清微,一只枕头再次挡在了他的眼前。
“你……你是谁?你想干嘛?你别乱来!”
阮清微顾不得腰间撕疼的伤口,蜷起双腿缩在床角,一双小鹿般清澈受惊的大眼睛,防备警惕地瞪着呆愣的男人。
你是谁?
这三个字让薄时靳如遭雷击般僵住,几秒钟后,他勾唇笑了笑。
“微微,你别开玩笑了,别闹了……”
“谁和你开玩笑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清逸呢?”
薄时靳的脸色骤然间惨白,他漆黑的眼瞳注视着完全不认识他的阮清微,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猛然扯拽下来。
她真的不认识他了。
爱他的阮清微不舍得和他这样胡闹,更不会提林清逸。
“微微,我……”
“我要去找清逸,他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阮清微掀开被子下床,看到男人又要伸手去碰她,侧头凶瞪着男人。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又不认识你,干嘛总碰我,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你别跟过来!”
说完,她漠视薄时靳心痛的猩红双眼,穿上鞋拔腿就跑。
阮清微刚醒过来身子虚弱不堪,腰部又受了伤,跑出两步就疼得弯腰吸气,小手抚上火辣辣泛疼的伤口。
薄时靳慌忙过来。“扯到伤口了吧,让我看看……”
“看你妹!”阮清微蹙着细眉抬眸,警告着男人的手别伸过来。
薄时靳喉结滚了滚,放下抬起的手,心疼的眼底殷红一片。
“好,我不过去,我不碰你,你上床休息好不好?你受伤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呵护着阮清微的感受。
阮清微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是神经病,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命一样,让人浑身难受,通红的眼睛算是在隐忍着什么情绪。
“不好,我不休息,我要去找我男朋友,你听不懂人话吗?让开!”
身体的疼痛和陌生的环境,让阮清微的情绪暴躁。
她看男人还是不让道,索性直接硬闯。
薄时靳伸开双臂阻拦,一步一步地被阮清微逼着往后退。
阮清微冰冷厌恶的目光,像一把刀在生剐着他的骨头,他最害怕阮清微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可此时,阮清微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仇视着他。
“微微乖,听话……”
“滚!我要去找清逸,清逸他唔……唔唔……”
薄时靳忍无可忍,捧住阮清微的脸颊深深吻了上去。
凶狠地堵住她念着林清逸的小嘴,不顾她的挣扎,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疯狂猛烈的长驱直入。
他的愤怒,他的惶恐,他的害怕,全都倾注在这个失控的吻里。
怀里的人似乎是因为缺氧停止了挣扎,薄时靳尝到了眼泪的苦咸,口腔里浓烈的血腥味蔓延,统统被他卷过吞咽下。
他像是饥渴的吸血鬼,难以停下,也不想停下。
他松开她,她又会不认识他!
她的嘴里又会念着林清逸的名字!
她会不要他!
她会让他滚!
阮清微纤长浓密的睫毛张张合合,视线黯然涣散,终于支撑不住,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微微,对不起,你不能离开我,不能不要我。”
薄时靳半跪在地上搂着昏过去的阮清微,痛苦崩溃地在她耳边道歉乞求,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再也不要分开。
他从未如此惶恐害怕过。
倘若阮清微真的不要他,他真的无法再存活在这世上。
夜里值班的水墨听到声响,慌忙赶了过来,看到薄时靳搂着阮清微崩溃的状态,原本舒展的眉心倏地拧成了死结。
看来阮清微还是遭了坏人的毒手。
“……把她抱床上去吧,地上凉。”
水墨在病房门外看了半晌,才敲了敲房门,提醒薄时靳冷静。
靳时靳置若罔闻般抱着阮清微一动不动,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顺着他的眼角,落在阮清微雪白的肩头上。
“不是说会早点回景园,让我进门就能看到你。”
“不是说会给我买小礼物吗?”
“可是你……”薄时靳哽咽,心痛的几近昏厥。“就离开了我几个小时,怎么就不认识我了呢?”
“你可真狠心。”
水墨站在门外听得心揪不已,原以为他和楚修就已经够难的了。
可薄时靳和阮清微的一波三折的感情,才是真正的曲折坎坷。
两个人这才好了小半年,又被打回原形。
……
阮清微再次醒来的时候,病床边围满了人,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了一圈,确定没有那个色狼变态的身影,紧绷着的小脸才松懈下来。
水墨伸出一根手指头,在阮清微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阮清微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好无聊啊水墨。”
众人都惊得瞪圆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阮清微竟然认识水墨!
水墨最先反应过来,指了指对面的阿江问。“他是谁?”
阮清微都被水墨逗笑了,瞥了一眼肃然的阿江。“阿江,你告诉水墨你是谁。”
众人“……”
水墨将溪淼,张妈,以及手机里楚修的照片,一一让阮清微指认,并且全都回答正确后,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
“阮清微你是装的恶搞的吧,时靳差点都疯了。”
阮清微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时……靳?是谁?”
众人“……”
水墨的心脏又过山车般咣当跌入谷底,面色凝重的吞咽了下口水,实在不懂阮清微这个病情。
“你……你知道你现在多大吗?”
阮清微都玩腻了,不想再配合无聊透顶的水墨,小手拍了拍床铺,让阿江找遥控器把床摇起来一点。
“你们一个个的干嘛啊,都旷课跑到医院看我,不怕被老师记过劝退啊?”
众人“……”
“对了,清逸呢,你们都来了,他怎么都没露面?”
众人“……”
坐起来的阮清微冷哼一声,愤愤的双手环胸。“女朋友生病住院了,他都不来看,同学们都比他这个男朋友称职_,气死我了!”
众人“……”
阮清微鼓着双腮,看向身旁一直低头沉默的溪淼,看溪淼身上也穿着同样的病服,她好奇地蹙眉。
“溪淼,你怎么也病了啊?你见清逸了吗?你老实告诉我,清逸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不然他怎么都不来看我,哎,你怎么哭了?哎,你别走啊……”
阮清微烦躁纳闷地揉了揉头发,觉得大家都莫名其妙。
“水墨,你干嘛穿医生的衣服啊,玩角色扮演啊?”
“还有你阿江,干嘛穿的像黑社会一样,小小年纪不学好,装逼过头会挨揍的哟。”
水墨指了指满脸担忧的张妈。“她是谁?也是你的同学吗?”
吐槽的阮清微扑哧笑出声来,水眸弯成了明亮的月牙。“你傻啦水墨,她是饭堂打饭的阿姨,对我可好了,每次给我打菜手都不抖的,肉可多了……”
水墨“……”\0
乱了!
彻底完了!
……
水墨连哄带骗地给阮清微做了个脑部磁共振,片子出来后,和其他检查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这只能说明是阮清微的记忆功能出了问题,她这种把某个人遗忘,却记得其他人的失忆,在医学上叫做选择性失忆。
但阮清微的记忆却是混乱的,将她认识的人自然替换成以前的同学们,这一点是水墨从未接触过的病症。
“放心吧,她好着呢,能吃能喝能玩,除了要……出院,一切都好。”
电话里,水墨及时把要找林清逸,换成了要出院。
闭着眼的薄时靳嗯了一声,他躺在空荡的大床上,冷汗将墨色的发丝全部浸湿,苍白的嘴唇干裂出了几道血口。
烧得他意识混沌,仿佛躺在火山喷发的岩浆里。
他咽了下冒火涩疼的喉咙。“……给微微药里加点安眠药,我,我晚一点去看她。”
“好,你休息吧,她睡熟了,我给你打电话。”
薄时靳松了手机,等着水墨那边挂掉。
他刚刚接电话,划了好几次才接听成功,他现在眼里所有的东西,都有无数个叠影。
唯一能让薄时靳好受一点的,就是被子枕间还残留着阮清微的味道。
……
黑夜泼墨一般的笼罩下来,医院里阴森又寂静。
吃了一大把药,暂时控制住温度的薄时靳,洗澡换了衣服,刮了胡须,衣衫整齐地走在医院的长廊里。
他没有直接去阮清微的病房,而是去找了唯一目睹整个过程的溪淼。
他的微微是她约出去的,弄成现在这样,他总得问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