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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冷,你和楚修在这里聊什么?”
薄时靳音色依旧温柔,旁敲侧击着阮清微知晓了多少。
他没想到楚修竟然会违背他的话,偷着和阮清微讲述他们的曾经。
“没,没聊什么,就是老同学叙叙旧。”
阮清微面对薄时靳还是太紧张,谎话说的都不利索。
她总不能承认,她和楚修在八卦薄时靳的女朋友吧。
薄时靳了解的点了下头,既然阮清微不想说,他也不勉强。
只要她没受刺激,不知道那个忘记他的女人是她就好。
“茶,好喝吗?”他问。
阮清微想到桃花茶,心窝一暖。“好喝,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桃花茶?”
她的这个小喜好,连林清逸都不知道。
薄时靳扯了下唇角。“好巧,我也喜欢喝桃花茶。”
言外之意就是,按照我的口味给你冲泡的。
想多了的阮清微窘大了,低头拢紧身上的宽松外套,恨不得把整颗脑袋都塞进衣服里。
阮清微啊阮清微,你可不可以拎清楚一点,人家有爱到痴迷的女朋友,你可不可以别这么自作多情?
薄时靳看着头低成豆芽状的阮清微,知道她又害羞了,习惯性的抬起手,想要抚摸几下她的小脑袋。
可在离阮清微咫尺距离的时候,他硬生生克制了下来。
一如此时他想要和阮清微手牵手,十指紧扣的漫步花海。
收回的手握成了拳头。
薄时靳在心里告诫着自己,不要贪心,不能逾越,当朋友是他和阮清微最好的相处模式。
那些甜蜜的时刻,他一个人在脑海里完成就好了。
然而,尴尬得低头的阮清微,从地上的影子看到了薄时靳的隐忍克制,犹豫挣扎。
阮清微心中的小鹿奔腾,薄时靳刚刚是想摸她的头吧?
这个想法刚产生一秒钟,一个叫做自作多情的铁棍,就无情敲晕了阮清微心里不消停的小鹿。
“……那个,我有点困了,我先跑着回去了。”
阮清微喃喃说完,不等薄时靳回话,就拉紧大衣跑了。
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她和薄时靳待在一起,心脏跳得超越负荷,大脑也无法正常思考,完全就是个傻花痴。
薄时靳蹙眉看着跑远的阮清微,叮嘱她跑慢一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那抹娇小的身影摔在了地上。
“微微!”
薄时靳快步冲上前去,阮清微忍着脚踝处的剧痛,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本来摔一跤,阮清微是能忍住不哭的,可看到薄时靳慌张地跑过来,蹲在她身边焦急的询问,慌乱检查着她有没有伤到哪里。
阮清微的眼泪蓦然就滚落了下来,更觉得丢人到家了。
又自作多情,又笨,又特么矫情。
“别哭,手松开,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眼睁睁看着阮清微摔倒,薄时靳的心都要碎掉了。
检查了一遍,发现阮清微死死捂着脚踝不让看,薄时靳冷静下来,耐着性子温柔哄着流泪的阮清微。
“听话微微,你再不松开的话,我打救护车了。”
薄时靳眉心蹙得死死的,阮清微哭的这么凶,一定很疼。
他没法再和阮清微耗下去了,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哭的梨花带雨的阮清微出声阻止,松开了脚踝上的手,呜咽着说“没事,就是扭到了一点,用热水敷一下就好了。”
薄时靳看脚踝没有红肿才放心下来,伸手擦拭着阮清微脸颊的泪珠,心疼的打趣了句爱哭鬼,温柔问道“要我背,还是要我抱?”
丢人丢懵了的阮清微一时没反应过来,泪眼婆娑地愣了好几秒钟,才吸着鼻子问。
“你,你要背我回去吗?”她真的自作多情,多怕了。
“嗯。”薄时靳轻点了下头,心脏又疼又软。
他的丫头哭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他却无法将她搂进怀里安慰。
“谢谢你。”
“傻瓜。”
薄时靳先小心扶着阮清微站起来,才半蹲在她面前,手臂背在身后晃了晃,催促她快上来。
“不是困了吗?快来,我带你回去。”
阮清微站在原地,泛红的水眸凝视着蹲下身的薄时靳,心里被打晕的小鹿早已经醒来,活蹦乱跳宣示着,她完了!
她一个有男朋友的人,对别人家的男朋友心动不已!
“快上来,乖。”
阮清微头点的小鸡啄米般,一句尾音上翘的乖,让她无力招架,芳心彻彻底底被薄时靳攻陷。
“……你别嫌我重。”
她磨磨蹭蹭地趴上薄时靳的背,带着浓重哭腔的嘟囔呜咽,让薄时靳心脏一颤。
“你不重,两个你我也背得动。”
薄时靳缓缓站起身,大手搂紧阮清微的腿窝,将她娇小的身子往上提了提。
“搂紧了,我走的比较快。”
正犹豫着要不要搂的阮清微,忍着脸颊上的滚烫,纤细的胳膊松松垮垮地圈住了薄时靳的脖子。
这样一来,暧昧亲密了许多。
“我能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吗?”\0
也许是两个人的距离近了,阮清微憋在心中的好奇就忍不住了。
薄时靳嗯了一声。“你问。”
阮清微咬了下嘴唇,小心翼翼的问。“你,为什么不想让失忆的女朋友记起你?”
这是她听楚修说完最疑惑的一个点,以薄时靳对那个女人的爱,不可能就这么错过她。
薄时靳脚步僵顿了一瞬,沉默了几秒后,他说“没有为什么,这样也挺好的。”
这个答案出乎阮清微的预料,她不相信薄时靳会认为好。
他在搪塞敷衍她。
“你,不爱她了吗?”阮清微不依不饶的追问着。
薄时靳言简意赅。“累了。”
阮清微瞬间理解了,以那个女人的作妖程度,薄时靳爱累了太正常了。
况且,那个冤枉他,毁了他的健康,折磨他身心的坏女人,也不值得他深情似海。
“那你……会不会在尝试新的感情?”
这个问题阮清微问得很忐忑,仿佛在无形推销自己的。
薄时靳没有片刻迟疑,笃定道“不会。”
“哦。”阮清微蔫了,心里突然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儿。
白粉的脸颊靠在薄时靳的肩膀,灵活套用楚修的话,闷闷地说“那个女人真是祖坟冒青烟,积了八百辈子的德,命真好呢。”
真羡慕那个女人啊!
羡慕,伤心,彻底没戏的阮清微,情绪太低落,不知不觉趴在薄时靳身上睡着了。
从失忆以后,阮清一睡着就睡得特别沉,除非自主意识清醒,几乎不会被外界打扰吵醒。
薄时靳发觉这一点,是上次阮清微睡在他房里,天亮他将阮清微送回去,整个过程她都毫无察觉。
以前阮清微睡着,他稍微一闹腾她,她就醒了。
可那晚,他亲了阮清微很多次,她依旧睡得很沉。
沉的让薄时靳感到害怕恐慌。
薄时靳将阮清微放到床上,半搂着她坐起来,脱掉她身上的外套。
尽管知道阮清微不到艳阳高照不会醒来,薄时靳的动作还是很轻柔小心。
他怕阮清微起疑心,就没给她换睡衣。
薄时靳用热水给阮清微敷着扭到的脚踝,直到脚踝上的那片红消散了,才停止热敷,大手已经被热水烫得通红。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睡着的阮清微,目光爱恋痴迷,肆无忌惮。
也不知看了多久,月亮从窗边藏匿进了别处,薄时靳俯首在阮清微唇上吻了吻,在她耳边低喃了一句话,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
第二天,阮清微的左脚走路还是有点疼,薄时靳不放心,就打电话给水墨让他过来一趟。
可正巧水墨进了手术室,一台大手术得三四个小时。
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打通,薄时靳急了,直接带着阮清微去医院。
骨科教授不敢有丝毫怠慢,仔仔细细给阮清微检查了一遍,确定了好几次阮清微是肌肉拉伤,才敢禀告薄时靳没大碍。
“这几天尽量卧床休息,我给你开的药,一天喷三次,一个星期左右就好了。”
阮清微点了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啊。”
她都说没事了,就薄时靳大惊小怪,非得拉着她来医院,还挂了个特别权威的专家号。
薄时靳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一点,抱着阮清微出了不看诊的教授办公室。
阮清微脸埋进薄时靳怀里,躲避着众人艳羡的视线。
“到了电梯你放我下来,医生都说没事了。”
“他有说没事吗?”薄时靳语气肃然。“我只听到他说,别走动,卧床休息。”
阮清微“……”
薄时靳不由分说地抱着阮清微上了电梯。
电梯里人很多,薄时靳愣是凭着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往他这边挤。
人多的地方自然就有八卦,阮清微就听到几个女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哪个病房,哪个楼的人要死了。
“好像才结婚不久,娘家和婆家都是大豪门,搞不懂为什么要自杀。”
“早上就送去抢救了,不知道救回来了没有,听说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对,一尸两命,可怜死了,好像叫什么……溪淼吧。”
安静吃瓜的阮清微,听到溪淼的名字不淡定了。
小手激动地抓住薄时靳的衣襟。“快放我下来!我闺蜜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