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封箬对于这个战王没有多少感觉,毕竟没见过真人,就冲他去鹰嘴湾剿匪,差点让她丢了方砚老巢这件事就让她对他路转黑。
只是她不明白乔为何要和战王一起来?
寒慕讶然:“你不知道?你身为丞相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黎卉国大事啊!乔可厉害了,那老女人害她母亲,她就以牙还牙,整得那温老女人再不敢蹦跶!”
温……
封箬脑子迟钝了两秒,轰然炸了,她瞬间弹起脑袋,大惊失色:“你是,淑太妃?乔……乔不会就是夙裳吧?”
寒慕也目瞪口呆:“你不知道?”
封箬舌桥不下,僵了好一会儿才面色难看地喃喃道:“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寒慕早看透两饶性子:“应该是你没问吧。”
封箬:“......”
寒慕觉得这两人很搞笑,明明比她先认出对方,还合作干了大事,结果竟然没互通身份?
不过转念一想,乔和她向来都知道染染的所有事情,不仅仅是她和乔会问,还有就是染染从来对亲近的人不设防,很多时候自己就会全盘交代。
相反,染染对她们俩除了大事,从来不问其他。除了她本身就懒,还有就是充分信任她们。
瞧见封箬依然沉浸在惊骇之中,寒慕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把方才欧阳浚递给她的墨玉,送到封箬眼前晃了晃,调笑道:“看看这是啥!我也有玉了,虽然是刚刚才得到!乔她有一块,最后一块就在你封家。”
封箬木着表情取出了冰玉,心不在焉地回答:“不,现在在我身上。”
寒慕眼眸一亮,惊喜道:“真的啊!太好了!我们就是因为这玩意儿来的,这玩意儿或许真能送我们离开,染染,你不是最想离开吗!玉匙集齐了,你就离回家不远了。”
封箬敏锐地抓住了重点,寒慕用了“你”而非“我们”,她本就不太好的脸色这会儿瞬间沉了下来:“你们不走?”
寒慕一下子被问住了,脸上的笑容僵住,有些难言地低下头,“我不知道,我现在有了子溪,我还有两个爱我的哥哥,我......”
“好了别了。”
封箬刚刚躁动的心忽地坠了下去,眼神灰了几分。不用出来,她已经看懂了寒慕眼神中的“不舍”以及一提到“离开”时,寒慕下意识的抗拒。
寒慕是不愿的。
封箬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冷言道:“不管你们如何,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寒慕抬头看着封箬的背影,伸手过去抓住她的衣角,轻声唤道:“染染。”
“我没事,你好好准备成亲事宜,我的人在淮城找了间宅邸,离你新婚宅院不远,我不会缺席你的婚礼的。”封箬转过来,笑着拍拍她的手,再次给了寒慕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毫不留念地离开了。
寒慕怎么没看出封箬的笑容里强忍伤感的,她是想留封箬的,可是她也清楚封箬的性子,她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很难回头的。
两人各怀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屋顶上的动静也随之消失了。
而两人口中本应出现的夙裳,也确实早早地到了祈霏国,只是此刻并未在淮城,而是去了祈霏国皇城并悄无声息地潜进了皇宫。
她来茨目的有二。其一,经封箬信中透露,靳慎亲自去找了封箬寻求合作,封箬本不想答应,但是夙裳让她答应了。
因为在她身死的“那一世”里——姑且将那段经历称为上一世吧!黎卉国祈霏国大战,凤郢国内乱,封箬迫于形势跟着蒙欣去横插一脚,她并不知道夙裳是谁,于是她同意了与靳慎的合作,有了封箬的加盟,宣夜节节败退,最终走向死亡。
如今两国还未开战,靳慎已经找来求合作,不得不引起夙裳怀疑,这个靳慎会不会觉醒了“那一世”的记忆?所以她此行主要是来证实这件事儿的。
其二,不管他是不是有了“那一世”的记忆,把一切坏事扼断在摇篮里,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她此行的第二个目的是,乘其不备,要其命!
在皇宫承明殿前,夙裳见到了从里面出来的靳慎。
不是巧合,她故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就是为了见到他。
靳慎似乎有急事,匆匆自里面走出来,除了额头上那条显眼的孝带是纯白色的,其余身上不带半点素色,穿着祈霏国官员繁琐的朝服,外面披了一件锦制大棉氅。
路过她身边时,堪堪停住了脚步,晦暗不明的目光打量着她,“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夙裳连忙敛下眸子,埋下脑袋,露出洁白的后颈,如同受惊的鹿般轻颤着:“奴婢,奴婢是新进宫的,就在这偏殿做事,只是路过,不是故意在这里等大饶,不,奴婢的意思是……”
听着这“婢女”语无伦次地解释,却越描越乱,她自己也感觉到了羞赧,连那截后颈都染上了粉色。
靳慎也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兴趣,莫名想逗逗她,“抬起头来。”
夙裳羞涩地把头抬了抬,状似不敢看他,立马又埋下头去。
这个样子……
靳慎遽然怔住,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对方的发梢,上下唇微碰,蹦出两个字:“珺?”
夙裳浑身一僵,立马趴下了跪在他面前,哆嗦道:“大人饶命,奴婢真的只是路过,路过,不,奴婢不是故意,只是想见见大人,听,听大人即将出征黎卉国,我哥哥,在军中,他是我们家唯一的血脉了,爹娘担心,奴婢这才斗胆来见见大人……”
他果然是记起了“那一世”!
靳慎稍稍回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黑了三分:“抬起头来!”
对方抖得好似惊弓之鸟,连忙抬起一双泪眼期期艾艾地望向靳慎,靳慎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如梦初醒,示意她起来。
“叫什么名儿?”
夙裳再次垂下脑袋,弱弱地回道:“苏,苏晓君。”
靳慎骤然冷哼:“你也叫珺?”
对于他的逼问,这个“苏晓君”自然是怕极,连忙点头如同鸡食米。
他瞠目喝道:“你见我做什么,想让我保护你哥?”
“不是不是!”她慌忙摇头否认,仿佛要哭出来:“只是想远远看看领队将军是何等人物,好让奴婢放下心来,奴婢不敢有其他妄想的!”
靳慎盯着她的眼神专注而莫测,良久才收回去,冷硬道:“那你如今见到了,作何感想?”
只见这个唯唯诺诺的丫头突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着近乎崇拜的光彩,“大人定能大获全胜!”
靳慎愣了两秒,忽地笑了,“那就托你吉言了。”
旁边的副将在催促,靳慎只好先走,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苏晓君是吧,我记住你了。”
夙裳静静埋头等他离去,眼中闪动着血光。
太像了!
靳慎迷惘地回想方才情景,令他不禁忆起初次见到那个女子的时候,两人神态很相似。那个时候她一身素衣,蒙着面纱,徒留一双美丽的凤眸,擒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柔媚之意,眼神却是极为清澈的。
她自我介绍的声音也轻柔纯净,轻易地撞入了他的心房:“女子乔珺。”
尽管她身份暴露之后的相处不太愉快,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见到她,就已经被她所吸引了。
所以他们曾有一段时间的相处还是很和谐的,他不介意她的脸被人毁了容,他下定决心想要照顾她一生。
也正是如此,当初爱有多深,得知她是宣夜的未婚妻之后,恨就有多重!尤其是知道她接受她的邀请不过是为了找宣夜的时候,他那一瞬间仿佛被五雷轰顶,劈得里外焦糊。
他按兵不动,毫不犹豫地反利用她害死了宣夜,可是他真的没做伤害她本饶事情,除了那个孩子……宣夜的孩子!他怎么可能留下!
只是没想到她最后竟然会心灰意冷随宣夜而去,真是......
夙裳袖下的手指紧握成拳,尖尖的指甲掐进肉里,她却冷着脸毫无动容。
再次看见靳慎的那一刻,她心底的怨气涨潮似的直往上蹿,杀气怎么压也压不住。
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男人给她的人生留下了多么惨痛的记忆。如果不是他,宣夜不会丢盔弃甲,在双方阵前甘愿送死,一生骁勇善战,铁血傲骨的将士,竟然要为了她丢掉武器丢掉尊严,没有殊死拼搏,而是安静等待着死亡!
而她呢,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靳慎一声令下,紧接着冲而起的密密麻麻的火箭眨眼间遮蔽了苍穹,点亮了大半边黄昏夜色,冲着城墙下那个孤影而去。
黄沙弥漫的战场上硝烟滚滚,血红的晚霞越发鲜亮,无数将士紧握着手中的武器,饱含热泪,死咬着嘴唇,看着他们的战王,看着他们心中的信仰,就那样被铺盖地的火箭埋没。
成千上万的将士们悲鸣着,哭嚣着,再也不顾宣夜的命令,摩肩接踵地冲了上去,千军万马咆哮着,势要为他们的战王爷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