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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太后喝了盏茶,忽而想起什么似的,拉着刘嬷嬷蒋嬷嬷问,前日皇帝说贵妃回京后住的,是不是当年赐给大将军楚兰舟的那座一字并肩王府。
刘嬷嬷点了头说是,太后便兴致勃勃的让备车,出宫。
谁也想不到,这么刚刚好,他们就碰上了。
冯佳雪这头气势汹汹地备车出宫,那头太后也欢欢喜喜地出宫了。
此时,楚兰舟刚见过了几位当年同为绝命门幸存下来的人,也就是凤山口中的云景司白等人。
都是绝命门幸存下来的人,但绝命门幸存下来的,却不仅仅只有他们这些人。
还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因为沈月笙举起绝命门大旗而重新归于绝命门麾下。
京中已然风云暗涌,庆幸的是,东周人自断臂膀,暂时顾不到这边来,否则,这个时候便是他们出兵的最佳时机了。
回来的一路上,楚兰舟都在思考司徒耀说的话。
他亲口承认那份血书已经在他的手上了,可他也说,现在还不是揭开一切的时候。
他在等一个时机。
她也同样在等一个时机。
等冯胜武不顾一切撕破脸的的那个时机。
眼下,也该近了。
路上马车摇椅晃的,贵妃娘娘竟然还睡了过去。
到府门前车停下晃了一下,她才醒过来,但脑袋隐隐发疼。
晴雨见她一直揉着太阳穴,便小心地问道:“娘娘,是否需要让太医给您瞧瞧?”
楚兰舟顿了下,拒绝了,“不必了,可能就是吹了风,好好睡一觉便好了。”
晴雨只好点点头说是。
楚兰舟下了车,车夫马夫牵马拉车走侧门进府,魏寒江便随着他的大将军往里走。
走着走着,楚兰舟忽然停下来,煞有介事地看着魏寒江问:“魏大统领可有想过要回到边境?”
魏寒江也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娘娘这话何意?”他一直观察着楚兰舟的神色,满怀期待,可脸上又不敢表现出期待。
楚兰舟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有些失落的自嘲道,“是啊,痴人说什么梦呢。”
眼帘一垂,她便快步的往里走了。
可这刚走没几步,便听见前厅方向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甚至还有“咣当”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重重砸在地上,碎了。
响声清脆。
“她怎么可能不在?你们这些狗胆包天的下人,居然还撒这等谎?说,那个女人究竟在哪里!”
这骄纵傲慢的声音,委实是再熟悉不过了。
冯佳雪。
楚兰舟一直都知道她回来,没想到她到现在才来。
魏寒江和晴雨妙玉等人都皱起眉头,凤山却眼前一亮,兴高采烈地道,“贵妃娘娘,待凤山前去会她一会。”
楚兰舟拽住她胳膊,“凤山,莫要乱来。她是皇后。”
“皇后又如何?我眼里的皇后,可只有一个呢。”凤山嘴角扬起,眼底闪过狡黠,便泥鳅一般挣脱了楚兰舟的手,“嗖”一下不见了。
楚兰舟赶紧快步跟上,众人也都赶忙跟上,不敢懈怠。
冯佳雪正在前厅里砸东西砸的昏天黑地,单手掐腰傲慢无礼到极致。
陈大叔和陈婆婆愣是被她的人押在一边,按在墙上,看着十分痛苦。
凤山跟阵风似的蹿进来,瞧见这一幕,便忍不住了。
楚兰舟进来时,只看见皇后娘娘捂着半边脸,难以置信地等着十来岁孩童模样的凤山,眼睛瞪如铜铃,像是恨不得要把谁给吃了。
当然,皇后娘娘看见蒙着面纱还带着晴雨妙玉以及魏寒江进来的楚兰舟,就更加生气了。
“好你个姜雁容,竟然纵容一个野种对本宫如此无礼!你该当何罪!”
楚兰舟眉头挑了挑,煞有介事说道,“哦?我倒是不知凤山何错之有,我又何错之有。还请皇后娘娘明示。”
“姜雁容,你好大的的胆子!见了本宫不知道要行礼要问安,还敢用如此无礼的口气说话,你当真以为有陛下护着你,本宫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么!”
冯佳雪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要打楚兰舟。
可没想到魏寒江的动作更快,随身佩刀“唰”的一下便亮出了一截,冰冷的光芒十分刺眼。
“还请皇后娘娘自重。”
冯佳雪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音量越高,“魏寒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的面前亮刀子!”
魏寒江没有搭话。
凤山便先一步跳了起来,“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你知不知道你此时此刻站的是什么地方?”
冯佳雪眼皮一跳,立时挥出一巴掌。
无奈凤山太过灵活,她的手再次挥空。
凤山冲冯佳雪做了个鬼脸,就直接躲到楚兰舟的身后去,“你这个没人要的女人,我给你个忠告,趁现在我们家贵妃娘娘没跟你计较,你赶紧滚出去,否则陛下来了,你那个当左相的爹就保不了你第二次了。”
“你,你好大的胆子!哪里来的野孩子,你竟敢对本宫无礼!你是不是活腻了!”
凤山直接翻了个白眼:“你翻来覆去就只会这么一句?能不能换句新鲜的。亏得别人还叫你作什么天下第一美人,我看你是天下第一草包吧。”
“看在你是个草包的份儿上,小爷就大发慈悲提醒提醒你,这里是一字并肩王府,是皇帝当年赐给大将军楚兰舟的。虽然大将军已经不在了,可皇帝并没有收回封赏,没有收回封赏是什么意思,你也是读过几页书的,能听得明白不?”
冯佳雪愣了愣,没有收回封赏的意思是,这里,还是楚兰舟的地盘儿?
她居然站在楚兰舟的王府里!
冯佳雪浑身鸡皮疙瘩逐渐爬了起来。
凤山看出她神色不对,故意继续刺激她,“你知道什么是一字并肩王么?一字并肩王就是和皇帝在一起都能平起平坐。皇帝都要礼让七分,你那个左相爹见了也要三跪九叩。姓冯的,别以为你是皇后就了不起,你就算是太后,皇帝不正眼看你,你照样连个蛋都孵不出来!这王府里容不得你这个不要脸抢别人丈夫的女人放肆,趁着小爷高兴,赶紧滚出去!”
她抢了别人的丈夫?
陛下不正眼看她?
“不,我没有,陛下不会这么对我的。陛下是爱重我的,要不是陛下,我还在栖凤宫里……对,是陛下说我应该在更广阔的天地里,我……” ●m
“皇后娘娘,你怎么不想想,栖凤宫是皇后住的,你一个住到菡萏殿去的,还能叫做皇后么?”
最后这一句对冯佳雪来说,无异于是最致命的打击。
她彻底愣住了,呆呆的看着楚兰舟,“……你,是不是你怂恿的陛下,让我搬出栖凤宫的。我,本宫可是皇后啊……本宫可是皇后啊。是皇后……”
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想要上前抓楚兰舟,却被朱朱苏苏几个护主的丫头挡住,她便恍恍惚惚的往外走。
她带来的人也都连忙撤走。
魏寒江他们赶紧扶陈大叔和陈婆婆坐下。
楚兰舟一直在疑惑,为什么冯佳雪都到那步田地了,还能出得了栖凤宫。司徒耀再怎么神志不清,也不该放她出来乱咬人的。
此时,她却好像明白过来了。
如今的冯佳雪,是关在栖凤宫里,还是放出来,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冯佳雪看上去还很正常,实则已经魔怔了。她的心曹重了,早晚她会被自己折磨死,不需要任何外力。
楚兰舟侧目看凤山。
凤山双手捧脸无辜的冲她笑,却有些小骄傲。仿佛是在说:我把那个草包皇后吓走了,姐姐快夸我!
楚兰舟忍俊不禁。
……
这一幕幕,全都落入在冯佳雪之后到王府的太后眼中。
她老人家观察了半天,也随时准备着,只要陈大叔和陈婆婆有危险便会出面。
没想到贵妃回来的如此及时。
如今便不需要她出面了。
冯家早已经是国之蛀虫,倘若任由他们继续这样下去,迟早这江山都要给他们蛀空了。
所以,她是支持皇帝的决定的。
冯胜武势力太大,卖官鬻爵,坏事做尽,而且早已存了不臣之心,倘若他是纯臣,他的女儿也不会如此骄纵傲慢,似乎不将其他人放在眼中了。
“咱们回去吧。”太后对刘嬷嬷和蒋嬷嬷说道。
两位嬷嬷都不解地问道:“太后专程跑一趟,难道不跟贵妃娘娘打个照面么?”
“贵妃待会儿自然会知道哀家来过。”太后反驳道,说着便往外走。
可她一想到贵妃出京前对她说的那些话,又突然顿住脚步。
或许,如今也该是时候问问贵妃,当时出京前要带她去见的那个故人,是谁了。
当时她可是特意提起了宗庙延续的。
这个疑问存在太后心中日久。
太后打定了主意,便掉头往回走。
冯佳雪刚刚失魂落魄地出去,楚兰舟还未出前厅,便听见熟悉的嗓音唤她道:“姜贵妃如今住在这王府里,倒是也清净自在。令得哀家也好生羡慕呢。”
楚兰舟闻声回头。
便见太后扶着刘嬷嬷的手跨进了门槛,徐徐走来。
“太后?”楚兰舟有些意外。
而魏寒江为首的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下跪行礼,“见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