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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要是能千岁,那还不得吓死人了。”
太后笑盈盈的抬抬手,说道:“你们都起来吧,这儿也不是宫里,是大将军的一字并肩王府,不必这么多礼数的。”
楚兰舟微微一欠身,便直起身子。
其他人在她之后才都起了身。
“太后怎么来了?”楚兰舟上前两步,扶过太后的胳膊,“来之前怎么也没提前吩咐人说一声。若是差人来说,我这边知道太后要来,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太后闻言一挑眉,“姜贵妃是打算如何提前做好准备?方才皇后那般,哀家是见不到了?”
楚兰舟:“……太后果然全都听见了。”
方才瞧见太后进来时,她便在担心这个问题,没想到白白担心了一场,该挺见的不该听见的都听见了去。
这般一想,贵妃娘娘好像又突然间释然了。
太后听了去便听了去,便又有何惧呢?
“你说的对,哀家是都听见了。不过姜贵妃这位小朋友倒是十分勇敢,在皇后面前竟也半点不露怯。”太后说时看着凤山,目光颇为欣赏。
楚兰舟坦然看向太后,谦虚笑道,“让太后见笑了。”
太后“诶”了一声,摆摆手说道,“不不,姜贵妃的这位小朋友的确聪明机灵,十分俏皮可人。但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公子?”
凤山长不大的模样,此时又是作的男装打扮,太后也未作他想。
楚兰舟想了想,还未来得及开口,凤山便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起来了,“太后娘娘,我叫凤山,我嘛……是跟贵妃娘娘关系很好的哦,我也认识陛下呢。”
凤山?
太后忽然想起来,刚才就有听见这个名字,但她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像是在哪儿听过似的,可一时之间却也想不起来。
只好笑了笑,摸摸凤山的脑袋夸她:“好孩子,果然机灵。”
凤山便嘻嘻地笑了,还骄傲冲楚兰舟笑。
楚兰舟哭笑不得。
众人坐下来又寒暄了一阵,晴雨妙玉这几个机灵的,已经快速备了茶水点心呈上来。
魏寒江等人看出太后是有什么话要单独与贵妃娘娘说的,便都告退了。
就连刘嬷嬷和蒋嬷嬷,也都被太后要求退到门口伺候着。
一下子,这厅里便只余下太后与楚兰舟两个人了。
“姜贵妃,哀家今日来,是有一件事要找你的。”
楚兰舟点了点头,了然道:“太后是贵人,事情也忙,专程跑这一趟,想来也是为了那件事吧。”
原本在她离京前就该办好的,可当时因着那个孩子病的厉害,英娘根本离不开身边,她那头又着急离开,便遗留到了现在。
顿了顿,楚兰舟又说道:“这两日若是太后不来,我也是要专程进宫一趟请太后出宫一游的。太后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太后双眸一亮,“这么说来,姜贵妃是知道哀家想问什么了。”
“嗯。”楚兰舟点了下头,“太后这边若是没有什么顾虑,正好随我走一趟。”
太后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好顾虑的。再者说了,禁军大统领不就在外面么,有魏寒江在,还担心什么。”
楚兰舟笑了笑,没有反驳。只稍微提高了音量,提醒外面的晴雨妙玉备车,出门。
晴雨她们还纳闷儿,他们这才刚刚进门呢,车马都不知道安置妥了没有,怎么就又要出门了。
但想到今日突然先后出现的皇后与太后,却又觉得,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
按照之前楚兰舟的行事风格,此行本该隐秘,所以最多带上魏寒江随行护卫。
但这次却大不相同。
晴雨妙玉朱朱苏苏四个丫头她都带上了,还让魏寒江带上一队禁军前后保卫,不知是因为今日太后在,还是因为旁的其他原因。
这等阵仗对太后来说倒是稀松平常,她大场面见的何其多。
但随着车马不断行进,到现在停下来的地方,她老人家便有些坐不住了。
眼前这个熟悉的小院子,惊住了她,“这……”马车里太后几乎难以置信。
楚兰舟什么也没解释,下车之后,便走到太后车前来请她老人家下车,“太后,进去瞧瞧吧,您想要的答案,就在里面了。”
太后将信将疑地看了楚兰舟一眼,带着满腹的疑惑与猜测,随着她往里走。
贵妃娘娘走进院子便高声喊道,“夫人,你快来瞧瞧,谁来了。”
而住在这院子里的人远远听见熟悉的说话声,兴奋地从屋里迎出来,“是贵妃娘娘,民妇真是三生……”
“有幸”两个字,在看见跟楚兰舟走在一起的太后之后,彻底消失在英娘口中。
她脸色骤变,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便走。
楚兰舟连忙喊道,“且慢。”
英娘的脚步这才顿住,却未回头。
太后则是一脸的震惊。
她万万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这个女人。
更没想到过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境下。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你是何时进的京?”太后有些激动,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像是紧张,又像是胆怯。
英娘僵着身子,生硬的说道,“……英娘不过是一介民妇,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自不敢惊动太后娘娘凤驾。”
听她这么说,太后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英娘顿了顿,终于回过头来。
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两道泪痕,还未开口,热泪便落了下来。
“太后恕罪。”英娘双膝跪地,冲着太后磕头。
太后要扶她也不是,不扶她也不是。
便这么僵着胳膊。
楚兰舟适时打圆场道,“屋里还有一个人,太后也一并见过了再说吧。”
太后愣了愣,不明所以。
而英娘却是怔了一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贵妃娘娘,这……”
楚兰舟打断也道,“无妨的。这不也是你的心愿么?”让孩子认祖归宗。
英娘这才没有接着说下去。
而贵妃娘娘便一手扶起英娘,一手扶着太后的胳膊往里走。
就在此时,却听得屋里传出一声清脆的稚嫩的童音:“娘。”
粉雕玉琢的男娃娃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找不到娘亲的样子,辛苦跨过门槛之后,可怜巴巴地朝英娘走来。
太后盯着那孩子看,半晌也回不了神。
像!
太像了!
……
彼时。
回往一字并肩王府的路上。
太后拉着楚兰舟同乘。上了车便一直说着话。
“这么多年,哀家也时常反思,哀家是不是做错了。”
“可哀家又想,自己也并未做错什么。错的应该是,造化弄人。”
其实太后说了很多,从先帝说到先太子,又说道英娘当年和先太子的情谊。
一个是储君,要继承大统的人;一个是奶娘的女儿,完全不能为他巩固群臣平衡各方势力起到一丁点用处。
她这个当娘的反对,情理之中。
可她没想到的是,英娘一家会就此远走天涯。
她也没想到,她的儿子会以那样决绝的方式结束一切。
若是她早一点知道英娘有这个孩子,也许……
可这世上哪儿有什么也许假如啊。
栋儿,她的栋儿啊。
终究是母子缘薄了。
……
回到王府时,某陛下竟然也在。
他知道了太后去见过英娘母子的事情,便索性开门见山地跟太后说道:“儿臣想给那个孩子改个名字。皇兄唤他成儿,那成儿就当是他的乳名吧。成儿的大名就改为琛,如何?”
“琛?”
饶是太后,在听见这个字时,也为之一怔。
当年大将军与这皇帝的事情她虽不没有亲眼见过多少,但坊间传闻宫中传闻却是是听了不少。
可当年大将军楚兰舟与皇帝起了争执,以至于最后闹到那个地步,阴阳相隔,不正是因为一个名字么。
琛儿,司徒琛。
他提起这个名字,用意可想而知了。
太后不确定地问,“皇帝可是想好了?”
司徒耀笑了笑,反而指着楚兰舟对太后说:“这个事情,太后不妨问问贵妃意下如何。”
太后目光落在楚兰舟身上。当初姜贵妃离京前与她说的,关乎宗庙延续的大事,说的便是这一件吧。
却见楚兰舟目光淡淡,似乎还有一丝笑意,“陛下做主便好。”言下之意说,不必问我,问了也是白问。
关键是,她看上去并没有不高兴。
太后迟疑了片刻,才说道:“陛下若是想好了,便放手去做吧。无论你做什么,哀家都会支持你。”
司徒耀恭敬行了一礼,“你就多谢太后成全了。”
……
不到两日,陛下便突然昭告天下,这西陵江山已经后继有人,而且上来便让钦天监挑哑道吉日,不日便要册封太子。
朝野震动,一时哗然。
最最震惊的莫过于冯胜武一党。
因为前不久他们还都沉寂在陛下无子嗣的喜悦之中,尤其是在相信了凤山并非司徒耀的皇子之后,冯胜武更是胜券在握。
没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周深直接被冯胜武叫到跟前臭骂了一顿,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
“什么凤山不是皇帝的亲骨肉,什么司徒耀根本没有什么孩子,什么一切都是编出来故布疑阵的,这难道就是你所说的故布疑阵么!我看你是对旧主念念不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