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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29岁这一年的冬天,感觉距离30岁是那么的近,我的心里面徒增了许多莫名的恐惧。这时节,这里的天空整日阴沉着,像极了天地初开期间的那种混沌状态,令人感到压抑。在没有任何事情可做的周六的早晨,我躺在床上,除了睡觉和胡思乱想外只能被迫去听周围世界的那些杂乱的纷扰的毫无优美可言的声响。在这种时候我多么地希望能够静静聆听大自然的韵律,如果没有,让我静一静也好。可是跻身于这样一个欲望横流十分嘈杂的小城里却什么也得不到,我才白了,在穷得一无所有的时候,连安静也是一种奢求。
后来我又睡着了,醒来已是中午时分,窗外那准时响起的生意人的叫卖声总是可以让人估算出准确的时间。依然见不到阳光,看不清天空,我站在窗前还在为我刚做的那个白日梦忧伤。我梦见了又和她回到了当初我们一起去过的那个地方——山的那边有一大片微微倾斜的坡地,坡地的中央有一棵古老的攀枝花树,足有三层楼那么高,浑身长刺,树枝上开满了红色的花朵,到了开花的时节树叶还没有长出来,光秃秃的枝杈上落满了无数火红的花瓣和花蕾,看上去犹如满天的红宝石;树的周边是一片麦子地,麦地的边缘也就是坡地的边缘有一条深深的沟谷,被雨季汇集的流水侵蚀得很深,有的谷底离地面有两层楼那么高,沟谷的另一侧是裸露着的黄土,黄土的上方是红色的砂岩。
当然在我做梦的时候不可能有那么清晰的影像,这样的样子是我边回忆边忆起的,因为的确有那样的地方,我很容易地就在回忆那个梦的时候记忆起了那些我所熟悉的样子,可是在我蓦然间想起我在做梦的时候依稀看见自己半白了发的时候,心里就有了说不出的悲伤和不安。
那是关于时光流逝而一事无成的不安,那是关于没有任何希望却还在活着的不安。虽然梦里的荒诞并不足为奇,胡思乱想毫无价值,但是我还是开始焦虑了,焦虑陈苒说我的一事无成,焦虑吴晓玥面对我时的忧郁,焦虑别人为我而焦虑。环顾四周,我周围是一派潦倒的模样,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的那些往事,似乎是早就被安排好的,所以无论自己怎么去努力,结局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都是那么的糟糕透顶。
我仿佛掉进了一个正在播放着的电影荧幕,我成为了里面的角色,我被动,我惊慌失措,我甚至分不清我做与不做的距离,而且我觉得幸运总是离我那么的遥远,我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去扭转我的人生的方向,说实在的,我有些绝望了。
因为胡思乱想最终没有任何结果,我又重新躺回床上,可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我站起来推开窗户,耳畔传来更清晰的歌声。楼下的咖啡厅还在播放着邓丽君的歌,一曲接着一曲,那些熟悉的旋律穿过透明的玻璃橱窗,在我周围的空气中来回荡漾,我能感觉到悠扬的旋律中也充斥着一缕缕忧伤。
从卧室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我又走进书房。坐在电脑桌前我看着黑色的显示器发呆,对我来说银屏里面和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就在昨天晚上,楚雨琪还在QQ里说起过我曾经告诉过她的那个地方。她说她终于见到了那个地方:山的那边有一大片微微倾斜的坡地……光秃秃的枝杈上落满了无数火红的花瓣和花蕾,看上去犹如满天的红宝石。当然关于开花的事她说是她自己按我所说的想象出来的,因为这时节还不到开放的时候。
我忘了告诉她,当我离开那里的时候已经把那些和那个女孩有关的记忆都埋藏在了那棵大树下,我想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不想再回忆那些只能给我带来迷惘和忧伤的过往,可是她又再一次让我回忆起了那些往事,那些对于她无足轻重而却让我耿耿于怀的往事。
也许我更因该告诉她我经历过的只是一些稀松平常、毫无意义的事,没准我什么都不在乎,我晃晃悠悠,我浑浑噩噩,我得过且过,我平淡无奇,至多不过是在平静的生活中夹杂进去了一点点类似水晶玻璃杯般易碎的东西,而且我虽然小心谨慎但还是把它们打碎了,只是因为我错误地估计了它们的承受度,我自作自受,更令我骄傲的是我根本无动于衷。可是,那样的话她会信吗?因为故事里也有她,她并不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