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自从那次和吴晓玥分开后,在后来的很长的一段日子里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那段日子异常地苦闷、乏味。除了那些现在想来无聊得掉牙不堪回首的往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生活枯燥得一踏糊涂,我总是得过且过,和那些游戏人生、嗜赌如命、或者狂放不羁的人群毫无两样,都一样的迷失自我,而且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其实这才是我的大学生活的真正写照,相信那时多数人都是如此,知不知所谓都要这样,一段青涩的记忆。
因为开学还有两天,老灰总是盘算着怎样花光他的钱然后再花光我的钱,又或者是怎样花光我的钱再在没有花掉路费之前回到自己的学校。而我和他呆在一起的日子总是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让他觉得生活的无聊,让他失去花我的钱和时间的兴趣,最重要的是我想让他立马走人,但是这样的愿望总以失败告终。
比如我结识了新的朋友的时候,比如老灰怂恿我去找潜伏在这个城市的那些漂亮女孩的时候,我会心甘情愿地为她们买单。我想这一定是我的虚荣心在作怪。而老灰也可以会毫不客气地坐收渔利。开学前两天就是这个样子,因为老灰忽然想起了我跟他说过的我在这里认识的三个“美女”老乡,也就是ABC那三个女孩。
ABC(这里暂且称呼她们ABC,对于那些在我的生活中突然出现,却没有带来什么波澜,而且近乎一瞬即逝的女孩,像三颗天气预报里不会播报的流星,我没有记住她们名性的必要)是上学期我在一个书吧里偶然遇上的三个四川女孩。说是在书吧里,其实她们当时无心看书,想来只是因为逛街逛累了顺便进去歇歇脚的缘故出现在那里。A女孩长得还算漂亮,其余两个字母各有特色,B女孩最丰满,C女孩最有骨感。那时我顺便记下了A女孩的号码,至于B和C总是和她呆在一块据她说。也可以理解为当A出现的时候,B和C也总是会出现,当然这里面没有必然的联系,因为她们三个不是连体女孩,比如在夜间两点就几乎没有同时出现的可能性,她们三个都是快有户口本的。B和C是属于那种打扮起来效果十分怪异的女孩,也许在她们看来很有格调,但在我看来她们的存在和出现就是为了支撑起这个美好而缤纷的世界而被“艺人”完全丑化的两件艺术品。有时会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她们穿的很时髦的东西,像渔网像背箩又像刑具,让人又爱又怕,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另类的表现(请宽恕我那时的保守)。
遇上她们的情形倒让我觉得有些难忘(我说的是我自我的感觉难忘):
我正在看一本叫做《我的人渣生活》的书。书的作者好像是个叫做章无计的家伙,履历不祥,但那本书的确写得不错。在书架上见到它(名),感觉特别的亲切,因为我们宿舍的张小计外号就叫“张无计”(是取张无忌的谐音)。那是本很特别的书,除了封面上的“我的人渣生活”几个大字特变显眼外,在里面的每一页纸上都有那几个字。我每翻一页纸都需要巨大的勇气,因为那时我的身边坐下来了几位“美女”(长得怎样我还不清楚,只是根据声音来辨别,应该是几个漂亮的女孩,因为在和她们谈话之前我都没有勇气抬起头看她们的外表)。我感觉她们在盯着我看,同时也看到了我看的书。这个直觉倒是没错,她们的确在看我和我的书,因为不一会儿结局就见分晓了。其中一个家伙把我看的书纸页上的那些个大字都朗读了出来。我本来就心虚,我很怀疑自己的生活也是人渣的生活,或者说我就像个人渣,再被她那样地关注以后,我彻底投降了,我宁愿相信我的生活就是人渣的生活,相信自己就是人渣。我面红耳赤,浑身火辣,那一刻,我仿佛就是已经原形毕露的彻头彻尾的人渣。
这种情形你可以想见,我并不是畏惧那两只怪物,我一点也不怕她们,因为她们对我没有什么恶意,更不会加害于我。我只是惧怕另一个穿着打扮还算得体,长得还算漂亮,而且说话声音很动听的女孩的注视。她坐得笔挺,而我越看越往下沉,可以说她是在俯视,能够把我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我主动向她们示好——傻笑,这是缓解尴尬气氛的最好的良药,证明我也不好意思,我的立惩她们一样,我也鄙视人渣!接着她们就开始和我搭讪了。A问我是不是经常来,我就坚定不移地回答说是(其实我只是偶尔去,因为我几乎没时间去,但要在美女面前装成好孩子的形象,我只好撒谎)。当B和C问我是哪里的、家住哪里之类的时候,我原本不想回答,因为她们那样问在我看来有些歧视的成分。但当A静静地注视着我的时候,我说了真话了。我说我是攀枝花的,家就在农村。后来她们突然改作用方言和我交流,这让我警惕的心放松了下来,得知她们也是四川的感觉很好。我才意识到其实B和C蛮善良的,这和她们另类的外形格格不入。因为遇上老乡,我就有理由记下她们的电话号码,于是我记下了A的号码。A除了长相不错外,身上还有些特别吸引人的地方,比方说言谈举止格外精神,干脆利落,而且眼睛很好看,笑起来嘴巴的样子也不赖,蛮好看的。
我和ABC只是很普通的同乡关系,因为普通所以来往可以很普片,不拘小节,所以我就答应了老灰的请求。我毫不犹豫地给A打了电话,让她带上B、C一起来。老灰之所以那样做完全是出自私心。我记得那天老灰像只发了情的公狗,他一口气把一个中年妇女在天桥下面卖给他的一张艺术片光盘看完了还意犹未尽,所以就怂恿我打电话给ABC。而ABC各有特长,我还真担心他吃大亏。但事后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老灰并没有表现得太出格,太让我颜面扫地。现在想来我也是杞人忧天,因为老灰本来就见多识广,他交往过的女孩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跟她们成为好朋友,在我看来友情和爱情一样,我的态度向来都是宁缺毋滥。只是任何人都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我也不例外。我带够了钱,心里很痛快,甚至想到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我想一切顺其自然。然而那时老天专跟我们作对,几乎没有做对一件对的事情,总是在恶性循环,越是无聊就越倒霉透顶。
那天我们的目的很明确,倘若要坦白地说出来,那就是想占她们的便宜。我并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是我的大学中为数不多的极具无聊的时光,那个时候空虚、孤独,只要有事可做,都会觉得很有意义。在以往我会拿着厚厚的英语词汇表一个人坐在学院办公楼背后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面的环状木椅上背个天昏地暗。但和老灰在一起似乎别无选择。老灰是那种做事不计后果,不循规蹈矩的男孩,这一点正是我们的共同之处。
下午,阳光明媚。我一直都觉得昆明是我所去过的城市中最美丽的一个,它的美丽和财富无关,那里有一年四季盛开的花朵,那里有色彩缤纷的阳光,那里的郊外还有空气清新的森林,在房价和房租涨得满天飞舞之前,曾经也是穷人的天堂。B小姐和C小姐都穿着白色超短裙,A女孩也穿上了黑色镶金边齐膝的夏天穿的裙子(似乎她也有意显得和B、C与众不同)。B、C穿的可是超级迷你的那种东西,只有老灰跟她们挨得很近,简直挤在了一起,我还是不愿跟她们离得很近,因为我周围到处都是一些熟悉的目光,有一些炙热。那种时候我居然会在乎那些,说来有些可笑。
老灰很肯定她们每人至少用了半瓶香水,两人加起来就刚好用了一瓶。他还说她们用的是很便宜的那种,这方面老灰颇有见地。
老灰有一种奇怪的交际方式,那就是贬低别人,抬高自己,尽量让自己成为骄傲的王子。所以我刻意和A、B保持距离的方法并没有奏效。每每老灰要贬低戳穿我的罪行的时候,我就得向他们靠近——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等待着我的下文。我很讨厌他们的无聊的开心,真的很无聊。
为了打击报复——并不是因为我小肚鸡肠,我可以毫不忌讳地戳穿她们,也不是为了光明磊落,仅仅就是无聊而已,就像饥肠辘辘的人看见食物会毫不犹豫地吃掉一样。最后女孩们才袒露有男友的事实。这让老灰很失望,让我也很失望,虽然有些事情在意料之中,但的确很扫兴,我说的是无功而返。那天我给她们打电话的时候,恰巧三个女孩的男朋友都挺忙,所以才放她们出来“害人”,不管怎样,那天我损失了三百多块,那又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最糟糕的是老灰竟然一毛不拔,还出尽了风头——仅仅就是出出风头而已,所有出钱的机会都留给了我,而一切慷慨、豪爽都归他所有,所有的豪言壮语都被他用光了。女孩之所以不客气,因为女孩说:“我们是朋友。仅仅是好朋友!”
其实那天说好老灰请客的,可能是他忘了,他太忙了,忙着和女孩们尔侬我侬,热火朝天,这种时候总是需要个帮手才像样,像我这样的桑丘去哪里找!
他们都是正确的,所以在老灰忙着跟A讨论恋爱与婚姻这种严肃的话题以及与B、C探讨伟大友谊的时候,我只好积极地配合一点,不然人家以后会说男人都小气,倘若她们不再出来“害人”,那么谁来拉动内需,谁来拯救金融市场。结局是这样的:A虽然和老灰说话很投机,但仅仅只是好朋友,其它的不用点明,所以在晚上8点正和我们分手了;B和C尽管风情万种,但关键时刻也不是省油的灯,分别在A走后的五分钟和十分钟之内被别的电话“骗”走了。
20:10分的时候,我和老灰又孤零零地走在大街上东瞻西望。一阵阵暖风抚慰着老灰受伤的心灵,这时候老灰才大发感慨:原来女孩的香水不是为我俩而喷,是我们得意得太早。其实从头到尾吃亏的只是我一个人,老灰毕竟没有什么损失。那个时候的精神损失一文不值。过后老灰让我对此事守口如瓶,他说他连像B和C石榴姐级别的都搞不定,传出去以后他还怎么做人。
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问题,一切都太唐突,总是自以为是,一开始就不正常(倘若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算正常的话),而ABC那天很正常,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既然有问题就得不到什么好的回报,我并不相信报应,我是说,倘若你不把别人当回事,那么别人也不是傻子。生活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我们看问题都是以己推人,在自己不正常的情况之下,得到的世界都是疯狂的、虚假的。承蒙老灰关照,我守口如瓶,连苹果也不告诉他,因为在老灰的启发之下,我似乎也觉得那是件能让我威风扫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