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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两个星期。在一节专业英语课上,我突然发现楚雨琪穿得很暴露,简直不合身份不合时宜。不过好在她总能在我无可救药的时候给我带来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在课堂上研究她为什么要穿得这样暴露。我不知道为什么院方要给我们开设这样的专业,他们居心何在,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将来都会背叛祖国,去给国外搞研究。我想我们班的叛徒毕竟有限,据我观察只有曹杉杉有那样的嫌疑。
曹杉杉是个崇洋媚外的家伙,他只看国外的作品,只谈论国外的潮流。而楚雨琪显然不会跟他同流合污,即便是小米也不会。曹杉杉在我们班只是一个例外,一个独孤贱客,一个能力超群足可以引领未来世界潮流的家伙。可是他太孤独了,世俗不需要清高,最要命的是每个人都知道他在模仿清高。
谁都知道那样的课堂极其乏味,我想就连上课的老师也知道,所以她故意避重就轻,索性给大家讲一些她在国外的一些风流往事,不过除了曹杉杉外没人感兴趣。大家似乎还是对看杂志和背过级的英语单词更感兴趣些。而我,正在思考楚雨琪为什么要穿得像个女人样。
楚雨琪习惯坐在我周围,或者说我习惯坐在她周围,我也搞不清这个因果关系。那一天也不例外,意外的是平时习惯穿牛仔裤,长袖T恤衫的楚雨琪竟然也穿上超短连衣裙,让我忍俊不禁的是她连长袜也不穿。怎么看都没有女人味道。只是动机很值得怀疑。这样一来,周围的男孩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我不知道大虾他们是被迫观看还是在像我一样做更深层次的思考,可以肯定的是,周围的男孩都有事可做。我真想为她的大公无私的精神鼓掌,可是我越看大虾他们的模样越觉得不对劲,那是一种贪婪的眼神,还伴随着咽口水之类的症状。
我用笔根重重地戳向前排楚雨琪的背部,问她:“干嘛穿得这样寒酸?是不是缺钱花?”
“你说什么?”
“我说你干嘛穿得这么少?”我一激动,声音大了点,引得超过三分之二的同学都回头观望。幸好老太婆对自己风流往事以外的不敢兴趣,依旧对着麦克风信口开河。
那是一间能容纳几百人的教室,通常只有上公共课的时候才在那里,不过最近学校的教学资源很紧张,新的教学大楼还没有完工,所以不得不把我们的专业课也安排在那里。校方也实属无奈。在那里我的除曹杉杉以外的同学总是离老师很远,或者说离外面的花花草草更近些,想必他们都有置身户外的感觉,就算你大背过级的英语单词也不会被发现,很多人都在忘乎所以地解决自己的事情。
而我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楚雨琪的异常之举。
“哎呀,你想死!”
楚雨琪在说话的同时,用脚用力向后踩了几下。幸亏那天我没有把脚伸向前,不然可想而知。她的这一举动尽虽然没有带来实际的杀伤力,但却也能让自己消了气,又像在抽风一样驾起小腿不停椅,装作没事人一般。可恶的是,大虾他们已经完全不能自制了,口水越拉越长。本来我觉得她是在毁灭自身形象以助长教室里的艺术氛围,长此以往女同学都会效仿,到时恐怕小米也不例外,那样倒是新鲜,可是我完全忽略了男同胞们的表现,发呆、咽口水、没事老去搭讪,更要命的是他们放下了男孩们的话题去谈论女孩们的表现,这完全是误国的表现。
“为什么?我是关心你和大家,你把男孩们宠坏了!”
“哼哼,你等着看好戏吧!”
我觉得楚雨琪像是想要报复社会,也许是想男朋友想疯了。可是谁都觉得她是个单身主义者,各院的王子都不敢靠近她。其实她是被高中同学冤枉的,可谁让她这么出名呢,大家也就信以为真,越传越离谱。
看样子她生气了,不过仅仅是对着我那句话留下的声波生气,我想她并没有针对我,因为她背对着我。
“是不是在考虑接班人了?”
“你说呢?”她转过头来瞅着我。
我很惭愧。
我之所以会感到惭愧,是因为我没有完成我给自己的任务。
在两个月前楚雨琪原来的那个男朋友跟她分手了,我就开始为她的终身大事发愁,为这事我可没少为她操过心,就因为她跟男朋友刚分手后接连请我吃了好几顿饭。也怪我嘴馋,吃了她的饭喝过她的酒就满口奉承下来,说一定要让她幸福(“一定要让你幸福”,好沉重的承诺啊,就被我那样轻易说出口了)。从此她又回到了那个自信、出众的自己,可是我却背下了难以偿还的债,虽然她的小白脸师兄不是个东西,可是在离校前,谁都知道他才华横溢,英俊不凡,我去那里为她找到那样的男孩呢,更要命的是我除了树敌太多,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朋友,总不能把大虾介绍给她吧。每每这样想我都会感到绝望,可是即便如此,在她面前我还是要表现出自命不凡的样子,因为她是如此的善良,面对她我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我相信自信可以传染。
“没问题!包给我好了!上课专心听,没准保送的名额就是你了。”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小米做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小米是她的好姐妹,她又怎么会去跟小米竞争那个保送的名额呢。所以她在学业上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我已经看够了她失落的样子,我是说在她跟男朋友分手后的那段日子里。女孩失落的样子很可笑也很可怜,这点无可厚非。可笑的是她们行为古怪,可怜的是她们毕竟是弱势群体,当然我说的是在那样的年代里。她们极端、纠结、神经兮兮。
“可以的话我把洪金宝,不!梁朝伟,介绍给你了。”
“谁?”
“老灰!那天你见过的,很优秀的!”
“哦,你说脑袋大大的长得像洪金宝那一个啊,嘻嘻!”
“其实这人很不错的。”
“当然啦,和你差不多,不想要!”
“……。”
我觉得她很是可恶,居然把我和老灰相提并论。
不过后来一想,也有道理,能经常呆在一起的朋友,在某些方面肯定是有共同之处的,无论贵贱、美丑。
“不想?”
我和楚雨琪都尽量地压低了嗓门交流,楚雨琪甚至还用手遮住嘴巴,可是这还是触动了那个四十多岁的假老太的神经。因为她正在煽情鼓动大家出国学习,谋生,在问到大家想不想的时候,楚雨琪居然敢说不想。假老太十分生气,在她竖直了耳朵第一次倾听大家的心声时,收到的居然是这样的信息,她一定痛彻心扉,为祖国有这样没出息的学生而感到失望。即便如此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谁说的?起来说说自己的想法。”
“没有,老师,出国的负担太重。”
我马上站起来回答了假老太的问题。
“是你啊周文,没什么,你在国内好好发展就行。”
假老太知道是我说的非常高兴。大家虽然都很想笑,但怕笑声淹没了下课的铃声,除了小米这个傻瓜,都憋住了嘴巴。相较之下大家对商业管理课更感兴趣一些,那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博士开的课。
在去上课的途中,楚雨琪似乎有所感触。
“周文!”
“啊?”
“你是个骗子。”
“靠!我骗你什么了,倒霉孩子。”
楚雨琪扬起脸看看我。我叫她孩子的时候,她总是这种表情,她虽然有一米六七的个头,而且还穿着高跟,但毕竟还是没有我高,这点她很是心悦诚服。
“对,我是三岁孩子,请问你在这儿认识的人加起来能超过十个吗?除了你自己你还认识谁。”
“大虾、苹果。。。。。。。”
我一口气说出了我们班所有的男生。
在另一个教室里,坐在一旁的小米凑过来,瞪着大眼睛看着楚雨琪说:“我很好奇,你们说什么呀!我听了半天一句没明白。”
“你继续装傻吧,亲爱的小米!”
“哦!”
小米把书包打开,拿出课本和笔记本。
“唉!那个小米,记得考试之前把笔记复印给我一份。”
“好啊,待会儿下课后你把你刚才和我姐妹说的告诉我,考试之前我把所有的笔记都复印给你。”
“去,我的给你。”
小米看了一眼楚雨琪,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哎,楚雨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又用笔捅了捅她的后背。
“你烦不烦啊!想知道请我吃饭!”
“我也去…我也去。”旁边的几个都没怎么安好心。
苹果大老远地从前面爬上来,看见他那总是有气无力的样子,真难以想象他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
“蚊子你死定了,老妈妈绝对让你死得很惨!”
“都是让你连累的。”小米有些着急了,“可怜我的保送的名额有危险了。”
楚雨琪有些幸灾乐祸:“周文你怎么补偿人家小米,名牌大学的研究生保送名额啊!”
“算了,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米总是很善良,连自我安慰都表现得很善良。苹果总是很惹人讨厌,连走路的样子都会惹人生气。我对进一步深造不敢兴趣,所以我并不能够理解小米为什么要那么紧张,只不过在距离下课还有一分钟的时候,夸张地笑了一回而已,说不定,假老太还会在院领导面前夸她乖巧伶俐,懂得趋炎附势呢。那个时候像我一样的人都在自娱自乐,看报、看杂志、睡觉、对时下的情况评头论足。还有就是像苹果那样的可怜虫,把青春全部交给情爱。
“苹果你又在干什么!我说我怎么失眠了呢?敢情是你害的啊!”
晚上11点我又十分清醒起来。
“不好意思我也失眠呀。”
“你失眠关我什么事,别坑害我呀!”
“苹果你活腻了?”睡在苹果对面的老虾几乎跳起来了。
“你们干——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最后一个也掀起了被子啊。
‘“得了,都别装B了,睡不着起来打——打牌吧!苹果别看了。”
无奈,那晚苹果又害大家失眠。
苹果总是习惯熄灯后点着电筒看美女杂志,经常把大家搞得很疲惫。说也怪,小羿人长得可以,但他却还是不满足。由此可见人性都是贪得无厌的,而且大学生的自制力有多么地糟糕,未来的社会可想而知,享乐主义盛行啊!大虾他们曾经以他为榜样,可是自从看到苹果的下丑,对爱情变得挑剔起来,他们有他们的一番理论,说是要一步到位。可是谁也没有一步到位,都大三了,眼快就大四了。
不管怎么说,对于苹果独自破坏宿舍清规这点,大家伙一致很反对,觉得很不公平,大虾他们两个一致认为要么大家一起破坏,要么谁都别破坏。利益面前哪儿还有大公无私啊!我虽然也是受害者,但不管怎么说,我坚决反对搞极端主义的,历史证明极端主义思想是错误的,搞不好要完我完社,在我领导下的宿舍里是坚决不容许这种思想占据上风的。最后通过集体投票,两票赞同,两票反对,此事暂且搁吧。
两周后,苹果向大家通报了他最近一段时间来的思想成果:他认为兄弟友情很重要,可是要让大伙一起乌托邦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个自闭,一个穷困潦倒,一个泼皮无赖,哪个好姑娘会看上这样的家伙呢?所以苹果和小羿商议后决定逃离这个是非地,独自过田园生活。
在苹果离开之前,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打牌消磨时光,不知道是因为无所事事而打牌还是因为打牌而无所事事。然和我那朝思暮想的陈苒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比普通女孩要出众得多。
“唉,大虾你怎么有对2不早出……你看你,把我的姊妹对搞撒了……”
“**,无B聊!”
。。。。。。。
两周后,大家已经对楚雨琪的穿着见怪不怪了。而我似乎就好惹是生非。
“楚雨琪,你搞什么呀,还穿那样!”
这次楚雨琪没有给我商量的余地,一脚就踩在我的脚尖上。
。。。。。。
我简直想不出什么理由让她那样憎恨我。
“你变态啊!”
上课的时候,她在我专心致志地看报的时候,把我的参考消息抢走了,把它交给了边看书边掏鼻屎的王啊毛。
下课后,我从她身旁匆匆擦肩而过,由于速度太快,她并没有踢到我,但是从那重重地落能察觉到我幸运地躲过了一劫。
“哎!变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没兴趣听啦!”
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你给我站住!”
周围的人都停住了步伐,以为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群无聊的人群。
楚雨琪并没有急着向我倾诉她的想法,而是拉着我的手臂像没事般地向前走。走到一片竹林前,倒是我忍不酌奇,先开口问她。
“你干嘛?”
“不干嘛。”
“不干嘛?!你知不知道你干才很愚蠢,把脚抬得那么高,如若放在特殊时期期间,你早就因为流氓罪被处决了!”
“有吗,那时有这种事?”
“有没有你别问我。你说,告诉我什么?”
“啊,没什么。”
可恶的楚雨琪,居然像个没事人一般,表情十分平静。
“不说我要滚蛋啦!”
“好吧,你走吧。”
她这样说,我反倒觉得过意不去。我的大脑里的第一反应是她遇到什么麻烦了,要不就是失恋了。可是看起来并不是无精打采的样子,仅仅是犹豫,一个人犹豫不决。虽然面部很平静,但是看得出来小脑瓜在不停地盘算。
我陪她一起走到餐厅里,她也没有开口。我把外衣搭在椅子的靠背上,等待着她说什么。
她还是没有开口,她放下书包,理了理黝黑亮泽的马尾,然后指指椅子,让我坐下。我越发感觉莫名其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不寒而栗。我再也没有办法装作镇定。我掏出一支香烟猛吸起来,我甚至想过逃离——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她如果向我表白怎么办?绝对不可能,但是。。。。。。,不如现在走掉。可是我怎么能这样做呢,那毕竟是最糟糕的,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或者不能让它发生。片刻她端着两份午餐过来,看看我又低下头一阵坏笑。
“啊,坏蛋!一定是要我帮你传话吧!没事怎么会献殷勤呢。”
我装作很轻松,看穿了她的样子,绝对百分之白正确。
可是她还是只是笑笑。
这已经超过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放下筷子,嚯地站起来。
“别紧张!紧张的应该是我,”楚雨琪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楚雨琪突然一脸迷惑。
“肯定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或许吧,算了,那我就不去了,反正没什么意思,唉!”
楚雨琪猛地吃了一口饭,似乎心意已决。
“等等,你去哪儿?”
“怎么好意思开口呢!算了,就按你说的吧,反正听你的没错。”
“等等!等等!我说什么了?”
“你说肯定不行。”
“这样吗?那你说说你本来打算做什么,或许我可以为你做一个参考。”
“也没什么,前段时间我不是报了我们家乡举办的一场歌唱比赛的名吗,小比赛,我还那样打扮适应了一段时间,可是我还是觉得不行。”
“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嗯。”
“的确,我是说的确是好消息。你知道吗?现在就业有多他妈的混蛋,你甘心去做一个小职员?”
“这么说,你对我有信心?”
“学校里你第二,没人敢第一,可以这么说!”
“算了我还是习惯听你的坏话。”
她笑了,那也就是没问题了。我感到快活起来——我也许可以去看看,没人能阻挡。
选美比赛。可以这么认为。这就是我的奇怪想法。无聊的人总是喜欢凑热闹。
“哈哈哈,什么时候?”
“下周。”
“我做你的粉丝!”
现在想想,好肉麻啊!居然把她逗成那样,那时的我居然是那样子。
为了跟她去看比赛,我去医务室打了一个假证明,让大虾替我向代理班主任请了三天的病假。
糟糕的是后来代理班主任居然让大虾转告我,说要组织同学们来看望我。
我顿时被吓得满头大汗。还好急中生智,我将计就计,把一个月前大虾重病时吃剩的校医给他开的药丸放在枕边,蒙混过关。
对我装病这事楚雨琪表示很赞同,而大虾他们几个也没有理由拒绝,因为他们都是贪得无厌的家伙,平时不论要他们办成什么事,只要给他们一点好处,没有不成的。而这次连成本都省了,因为小班断然不会空手而来。
只是期间出现了点小插曲,楚雨琪这孙女为了报复我上次我当着全班人的面说她穿得暴露,尽然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要喂我那些药丸。恨得我只咬牙切齿。
为了掩人耳目,我和楚雨琪等到其他同学都上课去了才匆匆赶往车站。还好,到她们那里的交通很方便,一个多小时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