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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别打岔?”我对啊冲说。
“你指的是你们两的甜言蜜语吗?”啊冲说。
我伸过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大个子,我们来一场比赛吧。”啊冲认真地说。
“什么比赛?”
“你听好,这条路一直通往我们要去寻找的那个湖泊,我们从这儿出发,看谁先到那边,倘若谁输了就从悬崖上跳下去,湖泊的西边有一个悬崖。”
“你说什么!”夏丹怒吼道。
“你干嘛提起这个事?”我小声地责备啊冲。
“对——对不起!阿丹姐,我——我——我——”啊冲吞吞吐吐地半天才说出口,“因为这个大个子特别像他。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转过头去看着夏丹,夏丹早已泪流满面,只是摒住了声音。我再看吴晓玥,只见她屏气凝神,尽量装作很镇定的样子。
“你傻啊!”我一巴掌拍在啊冲的脑袋上。
啊冲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傻,即便再有委屈也不作抗辩了,低着头骑行着。他的样子让我哭笑不得。
“以后别再说傻话了。”夏丹温和地对啊冲说。
“都怪这个大个子。他干嘛要说那些傻话。”啊冲说。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他一直记恨我和吴晓玥的暧昧。他觉得我不应该那么做,他把我当作从悬崖上跳下去的那个人了。
我们安静地骑行者,我尽量不去招惹眼前的这个男孩。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才真正到达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湖泊,一个对吴晓玥和夏丹来说曾经觉得无比神圣的地方,少年时代的一块净土。
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湖面,波光粼粼的湖水不停地晃动着脑袋,仿佛它们已经淡忘了一切,眼前这些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也没有惊起它们的不安。仿佛一潭将会沉默到永远的死水。
夏丹轻轻地咳嗽了两下,然后低下了头。
吴晓玥装作淡漠的样子。
这种气氛突然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神秘的世界,经历过,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远到有一天不再相信它的存在为止。
我想,我们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就这么回事,我想。我们把自行车停放在路边,可是谁也没有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于是我一个在路边捡起一根竹竿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边走边敲击着湖边的石子。
“喂!大个子!你不怕再迷路吗?”啊冲冲着走远的我大喊,然后也跑着跟了上来。“你们快来!”啊冲边跑边背对着吴晓玥她们喊道。
吴晓玥她们反应过来后默默地跟了上来,并没有直接回应他。
我们四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沿着湖边小径。
“看!快看!”吴晓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回过头去看时,她掏出了手机,对着湖面上空的一群白鹭神情专注地拍摄着。
“真美丽!”夏丹看着那群白鹭说。
“大个子!”我身边的啊冲一只脚突然踩空了,整个身子向湖泊的方向倾斜,最后掉了进去。我因为专注于眼前的那群白鹭,等我反应过来伸手去抓他时已经来不及了。我没做过多思纵身跳进了湖泊,抓住啊冲的衣领,可当我奋身向岸边游的时候却感到了另外一个方向的力量。啊冲技艺娴熟地拖着我向湖心游去。
“哈!哈!哈!我本来想把你拖下水,可是不走运,没有拉到你的手,不过这会儿终于实现我的目标啦。”啊冲说完撇下我向岸边游去。
可当他游到岸边,双手杵着湖岸正得意地向上爬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后。我抓住啊冲的脚踝轻轻一拉,啊冲就整个儿掉进了湖泊。这会儿他已经精疲力尽了,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等他反应过来想重新拉我下水的时候我已经高枕无忧地坐在了岸边的草丛上。
一旁的吴晓玥她们二人早忘了先前的事,伸着手等候在岸边,等啊冲一游到岸边就慌忙抓住了啊冲的胳膊,只是啊冲多少显得极不情愿的样子。
“好你个大个子!有两下子!”啊冲一上岸就训斥道。
正巧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兴奋地接通了手机,可是没成想还没讲到三句话,手机就报废了,再没了声响。
啊冲乐呵呵地站在边上看着我。
湖面上空的白鹭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飞走,也许就在刚刚我们恶作剧的时候。
吴晓玥干脆坐在路边欣赏着眼前的一切。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夏丹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们计划在这里过夜吗?”我说。
“那我们就走吧!”夏丹果断地说。吴晓玥站了起来,似乎对夏丹说的也没什么意见。
“糟糕!”我说,“我已经告诉老灰来这儿了!”
“那你还不赶快告诉他别来了。”
“好!”我边说边夺过了啊冲手里边的手机。
可没说到第二句,啊冲的手机就报废了。
“大个子真讨厌!”啊冲跺着脚抱怨道。
“真是多此一举!”一旁的夏丹说,“你即便不告诉他,他也不会真就找往这边来,他至多留在小镇上。”
夏丹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吴晓玥只是笑了笑,仿佛她很明白我这样做的苦衷。的确,我很不愿意眼前的这个男孩就这样嚣张下去,没准哪一天他会遇到很厉害的对手。
“他真的打算要来吗?”过了一会儿吴晓玥自言自语地说,仿佛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十分无所谓。
“不来了!他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让他去那个地方,他不会来了。”虽然她并没有期待我的回答,但我还是认真地说。
“那样最好!”
是啊!他去陈苒那边会更合适一些,我想,那毕竟是很有脸面的人的生日聚会,她需要一个他那样的朋友。
回去的时候要比来的时候顺利得多,啊冲的激情已快消耗殆尽了,再没惹出什么乱子。
先前还火辣辣的太阳也逐渐败下阵来,慢吞吞不温不火地烤晒着我们的后背。公路两旁的景物也都清一色地披上了橙色的外衣,特别在那些偶尔摆动着的树枝边缘,看上去,它们更像是初春的嫩芽。它们一个接一个地向后退去,无尽无休,只要我们还在前进。
脚踝周围明显感到一阵阵地酸涩,有些乏力了。吴晓玥和夏丹却依然表情很放松的样子,两只小腿缓慢而优雅地移动着,每过几分钟偶尔会奋力地踩上几脚,仿佛是要把积蓄已久的力量圆满地释放出来一般,总之,这趟行程一点也不费力,对她们来说。
啊冲温顺了许多,和大部队总是保持着一样的节奏,相比之下,我要显得另类得多。每当货车临近的时候我就会与她们分道而行,她们一边,我一边,连我都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惹得啊冲怒气冲冲的样子。
“靠!你要干嘛”、“哇靠你怎么回事”。。。。。。
我可没有把注意力停留在啊冲身上。
风停了,它再也没有能力掀起吴晓玥的秀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优雅地垂落下来,每当她抬起头忘情地闭上眼睛的时候,它就伴着它静静地躺在她的背上休息一会儿。
“你干嘛?”夏丹轻声地问吴晓玥。
“在回味这一天的快乐。”吴晓玥微笑着对夏丹说。
“每一天都这样快乐才好!”夏丹满意地说。
“可是总有一天它会消失的。”吴晓玥惆怅起来。
“那是因为你的心灵太脆弱了。太容易被周围的环境感染了。”我插了一句道。
“着就是传说中的大喜大悲。”啊冲得意地说。
“胡言乱语!”我毫不忌讳地说。
“你说什么?”啊冲焦急地说道,“你知道什么?就你那样,按我们老师说的‘什么喜什么悲’那不快成隐士了?”
“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拜托你赶明儿回去好好地两年书再来教训我。”我不屑地说。
这下可真够啊冲受的。
“你别打击他了,他现在需要的是鼓励。”吴晓玥测过脸来对着我说。
“那话儿说得真好,我想,如果当年有人这样对我说,我或许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明天。”我突然想起了老灰的那句话。当然我并不赞同他的看法,我一直认为他和我一样,都是无可救药的。
我们安静地回到了小镇上,我和啊冲把借来的自行车逐一地还了回去,然后回到酒馆里和吴晓玥她们两会合。那时,夕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一半插进土里,一半留在外面,我和啊冲他们一起坐在温暖的小楼上,等待着长辈做好晚饭,多少有些遗憾。
等酒菜上齐后,太阳刚好从山顶上滚落下去,之前染红的霞光照耀着这一座孤独的小楼。啊冲从一楼的柜台上取来了酒壶。我接过了他手中的酒然后逐一地给每个人倒上了一杯,正当和夏丹的爸爸饮完第一杯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老灰,我在想,这个时候他总该也喝完了第一杯了吧?心头酸楚楚的。
等清辉的月光洒满小楼,天光逐渐暗淡下去的时候,我和夏丹的爸爸已酒过六旬,一壶酒就这样被我们几人分完了。夏丹的爸爸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起身下了小楼,回了北面的小屋。
我和吴晓玥帮忙收拾了残局,而等我开始入睡的时候已月上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