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毕节之旅

席慕容的《没有见过故乡》里有这样的一段话：“缠绕着我们这一代的，就尽只是些没有根的回忆，无边无际。有时候是一股汹涌的暗流，突然冲向你，让你无法招架。有时却又缥缥缈缈地挨过来，在你心里打上一个结。你却找不出这个结结在哪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是为了哪一个人。”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心被狠狠的刺痛了。呵呵，无边无际的回忆，无法招架的暗流，找不出的结，不知道的那一个人。其实很多时候，我们知道回忆里的暗流是从什么地方冲来的，也知道是为了谁，只是我们不愿意去承认罢了，不肯去想起罢了！那天从龙洞堡回来，就一直在酒店里，没有去任何地方，我像被回忆困住了，我游走在回忆的围城里，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风景，可我怎么也触摸不到。也许是现实的喧嚣将我拉了出来，准确的说，我是被一个电话拉回来的，我的电话一直响不停，我拿电话来一看，是四川广安集团廖总的，我接起电话说道：“廖总，你好！有事吗？”廖总那边笑着说道：“怎么，没事，就不能给张老板打电话了？”我听到廖总的调侃，不由得暗笑起来，我回道：“呵呵，廖总你怎么老是拿小弟开玩笑，什么老板啊９不是您廖总给面子，让兄弟们有点事做，有点钱赚。”廖总听我的吹捧，大笑地回道：“哈哈，小张，你太会说话了。”我回道：“那里啊！我实话实说而已！”廖总依旧大笑道：“恩，小张，你是个懂事有能力的年轻人，以后的前途无量啊！”我摇了摇头，心想我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前途，我见调侃得差不多了，于是回道：“廖总，你太看得起兄弟了，兄弟有今天，还不是全靠您的提携和帮助，谢谢您！”廖总笑得更加开心了，他说道：“好，好，小张，我真的没有看错你，说正事吧！你看今天能不能过我们办公室一趟，我有好消息给你，顺便把你尾款结了！”因为我的工程尾款七百万还没有结，所以我正打算打电话给他，结果他就打过来，于是我回道：“好的，我马上过来，那我就先挂了！”说完便挂了电话，我又拨了个电话给二狗子田飞，叫他过酒店来接我，我的工程完工以后，二狗子他们也就不住在工地上，本来叫他来民族大酒店住的，可这贱人死活不来，说什么我现在还刚刚起步，他不住，让我没必要花一些冤枉钱，于是和小蔡他们在贵阳的沙冲路附近租了一个4室2厅的套间，妈的，我去过两次，差点没把我醉死，他们现在没有事做了，就天天在住的地方，喝酒，尽搞老白干。还叫我去和他们住一起，我看见他们喝那白酒，当他妈的喝白开水一样，我就害怕，所以我坚持那句：珍爱生命，远离田飞”的话，他接起电话，我还没有说一句话，大声说道：“我操，大清早的，吵毛线啊！”我苦笑了一声，肯定他们昨晚又喝酒了，而且喝了很多，他肯定还没有睡醒，也没有看到来电是谁，要是他看见是我的电话，绝对不会，也不敢这样说话。我阴笑着说道：哟，我大飞哥是还没有睡醒啊！对不起，小弟我错了！”他听到是我的声音，马上清醒过来说道：“大哥，是你啊！我错了！我昨晚又被他们搞吐了。”我摇了摇头，心想妈的，还好没有答应搬去和他们住，不然那天死的都不知道，我回他道：“天天喝，喝死你几个狗日的。”他回骂道：“滚，有本事你来啊！”因为有事，所以我直奔主题的说道：“马上开车过我这来接我，廖总找我有事，我今天不想开车，你开你的宝马来接我，让我也感受一下，坐在宝马里哭泣的滋味然后？”田飞说道：“大哥，你看《非诚勿扰》看多了吧！？”我哈哈大笑的说道：“别废话了，快点过来，廖总还等着我们。”田飞回道：“好，马上到！”和二狗子挂完电话，我洗漱一番后，穿上一套秋季的黑色西装，系了一条深蓝色领带，从酒店房间出来，还在电梯里，二狗子的电话就来了，说他已经到酒店门口了。我告诉他，我已经下楼了。出酒店门口，就看见二狗子叼起一支烟，身穿一套运动服，靠在一张宝马车上，他那矮小，肥胖的身体，样子真他妈的想《无间道2》里曾志伟饰演的韩琛，同时更加像一个暴发户。他看见我穿一身正装，他冷笑的小声地说道：“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我操，他摆明了是羡慕嫉妒恨啊！妈的，我给上次给他在极度买了一套正装，他因为身材矮小，还他妈的挺起一个像三个月的啤酒肚！穿上那套西装，样子要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所以他一直不穿，妈的，还老子白白花了几千块钱。我骂道：“滚你妹的。你是嫉妒吧！”说着我就上了他的宝马车的副驾驶，他跟着上车启动发动机后，问我去哪？我骂道：“你白痴啊！刚刚还在电话里告诉你，去廖总他们哪！现在就给老子忘了？”他龇牙咧嘴的回道：“这几天，喝酒喝多了，记性差了。”说着就开车，向着喷水池的方向驶去。

我们到了廖总他们在贵阳的驻点办公室，廖总见到我们，亲切过来和我们握手打招呼，然后请我去他的办公室，各种嘘寒问暖后，开始了主题，原来他们在毕节七星关区承建了一个项目，需要清场地，据测量下来，用两千万的土石方，虽然和他们四川广安集团合作的，不仅仅只有我，而且有很多，但他却是第一个想到却是我。我知道他之所以选择，绝对不是简简单单是因为我对他说了几句奉承和吹捧的话，而是我背后的黑道实力，和我做事能力和工作效力，不然土石方运输这样空手套白狼的活，谁不愿意干？车队？只要你有土方拉，去工地一抓一大把。主要是你有没有关系接到工程，我如果不是朱老大介绍，可能还在老家种地放牛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可言。我能打能杀人又如何？没有关系，我永远只是一个小角色，永远只会是一个徐混，一个放牛娃儿。所以一个不管你有再大的能力和本事，你不会交际，永远不会出人头地。永远如黄牛耕地一样，一生奋斗，最后依旧一无所有。当我看完廖总拿过来的合同后，我草，太他妈的激动人心了，施工地离倒土场不到两公里，却开出了10元每方的价格，就算是5+1的模式（起步价5元，每增加一公里多支付1元，不到一公里算一公里，毕节这个工程不到两公里算两公里）我也能每方赚3元，但这样的工程一般是3+1的模式，而且挖出来方量往往比测量方量多的多，所以这次我要赚大发了。但当廖总让我签合同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立刻签，不是我质疑合同有什么问题，而是我要去工地上实地考察，因为两公里不到，能开出这个价格，一定有它的原因，所以必须去毕节一趟，看看工地，看我没有签，廖总脸色有些不悦，我知道他是因为我质疑他，他心里肯定也在想这么好买卖你张六居然还犹豫了，你摆明不相信。虽然我看出他的不悦和想法，但我还是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动作。虽然我知道我这次是从他们承建方拿到的工程，但人永远要保持一个冷静的头脑，不要被任何喜悦的东西冲昏头脑，有时候对你微笑的人，不一定是好人，也许是个笑面虎，在你对微笑的同时，给你致命的一击，“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就是为那些没有忧患意识的人准备的，至于我相不相信廖总，我除了我的家人，身边的兄弟朋友，不会轻易相信何一个人。但我能坚信的是毕节的工地，一定是我先选择的，不论它是否赚钱。因为我对敌人永远会不择手段！廖总也深知我的实力，我不管他又多少资金和背景，但他现在在贵州。而我的势力已经渗透到全省，最重要的是我还有朱老大的这个在贵阳黑白通吃的靠山。所以廖总在不悦，他也不敢对我说什么。但他现在毕竟是我的财神爷，所以我就算装也要装得对他无比尊重的样子。我也深知现在的自己有几斤几两，于是我解释的说道：“你看廖总你还兄弟生气了不是？我这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太信任你了啊！你想啊！如果我现在马上就签了，是不是对工作不负责任啊！如果以后不能完成工期，你不是有很大损失啊！所以我得去工地上看看，才敢给您答复不是？”廖总听到我的话，立刻没有了不悦的表情，他道歉的说道：“对不起，小张，因为我太开心了，搞忘了。你不要介意，那这样，你去看看毕节的工地，我们再签合同好吧？”我笑着回道：“好，好，好。”最后又是半个小时的寒暄，我他妈的实在虚伪得自己都想吐了，于是起身和他告别，然后离开，临走的时候，廖总告诉我，我的工程尾款已经划我账上了，下午可能就到。

和二狗子出了廖总他们的的办公室，我像走出了牢房，妈的，彼此各种希望的话，各种客套，真有点让人窒息的感觉。我叫二狗子开车送我回酒店取车，我开我的奥迪A6，他开他的宝马520，然后一起去毕节看工地，本来可以开一张车去的，但因为要去毕节，我必须开自己的车，因为我要我的车去接一个对我影响很深的人，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做人做事，他就是我以前在中铁上班的师傅房丙刚。

尾声：

马上中秋佳节了，祝大家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