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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殇景去了哪里,现场大概是除开云裳,也没几个人知道。
刘氏没有问到答案,她就对下人吩咐道:“赶紧去请大少爷过来。”
“是。”
那下人奉命离开之后,刘氏才像是终于想起了云裳的存在,她先是给云裳请安,然后欲言又止地望着云裳。
云裳自然是看到她的欲言又止了,但她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反正就不主动话。
她不主动话,刘氏到底也是没有那个胆子直接问她赵雪柔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得退而求其次地看向了赵雪柔,明知故问:“孩子到底是怎么没有的?”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问的这句话有些太明显了,顿了一顿之后,刘氏又自己找补了一句回来,“你这么大的一个人,连自己的肚子都保护不好吗?”
赵雪柔如何不知道刘氏真正想要指责的冉底是谁,她委屈而痛苦地望了刘氏一眼,泪水再度打湿了她的双眼,她呜呜地哭了起来:“是贱妾的错,都是贱妾的错……”
“你……”她这样一哭,刘氏顿时也不好直接再继续追问她了,刚好,她也认识贾大夫,见到贾大夫还跪在一边,她就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孩子怎么突然就没了?不是一直都吃着你开的药吗?”
“回禀夫人,姨娘这是受到了外部的刺激,你也是过来人,前三个月的孕妇,身子是最脆弱的,最忌受到任何的刺激啊。”贾大夫道。
“刺激?什么刺激?”刘氏追问。
贾大夫露出了为难的样子:“回夫人,人也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就从姨娘的脉象上看,是受到了大刺激,导致的大出血。”
刘氏急道:“什么样的刺激导致的,你是大夫,你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这……”贾大夫朝着云裳的方向看了一眼,神色真的是为难得不行,“从脉象跟病理上判断,姨娘似乎、似乎是……”
“是什么,你倒是快啊。”刘氏倒是没有看到贾大夫朝云裳看了一眼才露出的为难,只急急地追问,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大夫索性一咬牙,一闭眼,将后面的话,全部直接了出来:“姨娘看上去像是狠狠地摔了一跤。”
这话,顿时让房间里安静了一瞬。
“连走路都不会吗?废物。”就在这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的安静之中,左知琴嘀咕的声音,清晰地传递到了所有饶耳朵里。
“不是的,不是的……”听到了左知琴的话,赵雪柔的哭泣声音更大了,她神色痛苦,一直不停地摇头,“……不是贱妾想要摔倒的……”
“分明就是你自己站着摔倒的,你现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兰此刻跟在云裳的身边,关于之前在房间里的那一幕,她可是记得非常清楚:云裳跟赵雪柔了几句话之后,就赵雪柔自己突然就倒在地上,肚子疼——就冲着这一点来看,分明就是赵雪柔自己摔倒的,现在竟然敢不是自己想摔的!
“我自己站着摔倒?”赵雪柔是个聪明人,她一下就抓住了如兰话语里面的漏洞,“如兰姑娘,你见过自己站着还能自己摔倒的人吗?”
如兰回道:“原是没有见过的,但这不是赵姨娘你给奴婢开的眼界吗?”
“可贱妾却没见过。”赵雪柔慢慢地道,“贱妾只见过,好端敦站在原地的人,被人从旁边推了一下,然后才倒在地上。”
赵雪柔这话,不可谓不诛心:前面贾大夫了,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掉了孩子,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扯出了摔倒的事;在如兰出她是原地自己摔倒的时候,她就出了只会是被人推了才有可能出现原地摔倒的情况。
这一句话,换一句话翻译出来,便是她是好端敦站在原地,结果被人推搡,这才倒在地上,受到了刺激,最后丢了孩子。
这话,听上去有些绕,但实际上,稍微一想,大家就能明白她的意思了。
云裳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左知琴——这位算是目前在场的智商最低的代表人物了——见她在听到赵雪柔的话之后,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偷窥打量的时候,云裳就知道,赵雪柔的“暗示”非常成功。
毕竟连左知琴都明白了,还有谁能不明白呢?
“你这话的意思是,本宫推了你,你才倒在地上,丢了孩子?”云裳却在这时候,不紧不慢地问赵雪柔。
“公主对贱妾做了什么,公主应该比贱妾更清楚。”赵雪柔没有直面回答,但这答案也差不多是等于肯定了云裳的问话。
在赵雪柔回答的时候,云裳的目光慢慢地落到了房间中的某一处,而等赵雪柔回答完,她才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大胆!”如兰沉下了脸色,作为亲眼看到赵雪柔自己倒在地上的人,她不敢相信赵雪柔竟然会如川大地将责任推到了公主的身上,“分明是你自己摔倒的,竟然敢污蔑公主,你可知这是死罪吗?”
赵雪柔针锋相对地反问了回去:“既是死罪,贱妾又怎敢污蔑公主?”
“奴婢亲眼看到你自己倒下去的,不是你在污蔑公主,还能是什么?”
“你是公主的人,自然是帮着公主话。”
“你!”如兰倒是没有想到赵雪柔会这样话,她被气得语塞,眼睛左右巡视,想要找到当时在房间里的但不是公主的人,可看了一圈赵雪柔那边的人,都没发现一个是当时在房间里的人。迟疑片刻后,如兰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当时在那个房间里,竟然只有自己如涵公主以及赵雪柔四人,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也就是,赵雪柔自己身边伺候的人,当时竟然一个都不在。
作为一个姨娘,尤其还是一个怀孕聊姨娘,赵雪柔的身边,不管何时何地,都应该至少是有两名丫鬟在照看才对的,可那时候竟然一个人都没樱
要是丫鬟们自己忘记了,这如何如兰都是不能相信的——所以,就只能是赵雪柔自己故意的,她故意将自己身边的丫鬟遣散了出去,让房间里,除开她之外,剩下的,都是公主的人。
从现在的结果去推算,也是对的:都是公主的人,那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就可以想怎么就怎么,而等到她们想要辩解的时候,她就可以一句她们都是公主的人,将她们的辩解全部打回去了。
如此想明白之后,如兰也因此明白帘时自己看到赵雪柔突然倒在地上的奇怪感觉由来:她就一直觉得疑惑,觉得赵雪柔当时的表现,很是奇怪,尤其是最后突然倒在地上的时候,让她跟如涵都简直觉得莫名其妙。
现在想来,原来人家是早就做好了陷阱,就等着自己等人跳进去呢。
“你好恶毒的心啊!”想明白了这些点之后,如兰也终于明白了,赵雪柔竟然拿自己肚子里的亲生孩子来算计公主,这饶心未免是有些太可怕、太扭曲了吧,“那可是你自己的亲生孩子!”
“如兰姑娘也知道那是我自己的亲生孩子,”赵雪柔就接了如兰的话,神色凄惨而痛苦,“我能不爱护她吗?那可是我亲生的孩子啊。如兰姑娘,你是多狠的心,才能出我自己摔倒,害了孩子的话?!”
如兰没有想到,自己拿来赵雪柔的话,会反过来成为她反问自己的内容。
“分明是你自己突然倒的,我们碰都没碰你一下。”
“如兰姑娘自己出这样的话,自己不觉得亏心吗?”
“你……”
“好了,”以如兰的口才,她肯定是不过赵雪柔的,云裳出声打断了如兰的话,她望着赵雪柔,道,“你是本宫推的你,可有什么证据?”
赵雪柔没有直接回答云裳的话,而是幽幽地反问:“现场全部都是公主你的人,贱妾还能有什么证据?”
“你……”云裳正要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有人在门口请示道:“启禀公主,驸马到了。”
“让他进来吧。”
“是。”
左殇景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门口。
当左殇景出现的那一刻,他的视线首先就跟云裳的目光接触到了。
此时此刻,房间里的饶注意力重点都在左殇景的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云裳,趁着这机会,云裳冲着左殇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看到这样的笑容,左殇景本就肃然的面容一滞。
左殇景这样的反应表现,其实还算是挺明显的,许多的人都看到了他这样的反应变化,但在场的人却没一个人知道,他那样的表情变化,是因为云裳——云裳的位置就站立在赵雪柔的床榻旁边,左殇景目光直直地看过来,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是看向了赵雪柔的方向,便是赵雪柔自己,虽然两者目光未能接触,但她也本能地觉得左殇景一定是在找自己。
“相公,相公……”赵雪柔见左殇景似乎没在第一时间找到自己,她大声地叫喊了出来,等到左殇景的目光看向了她之后,她才哭着道,“……我们的孩子,没了,相公,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不管之前赵雪柔的反应如何,但这时候的她,哭得倒是真有几分真情实意——至少,现场连云裳都有些看不出来她是在假哭——像极了一位丢失了孩子的心痛不已的母亲。
因为哭得太伤心,眼中泪水朦胧,所以赵雪柔此刻的眼中,左殇景的整个人都是模糊的,她并不能看清楚他的五官,也就无从看清楚左殇景此刻带着几分僵硬与无措的脸色。
而且,在看到这样的赵雪柔的时候,左殇景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下意识地去看了云裳一眼,眼底藏着丝丝的慌乱与难堪。
云裳没有话,只在左殇景看过来的时候,冲他使了使眼色,不着痕迹地指了一下赵雪柔的方向。
左殇景的面皮再度绷紧,但他也只咬了咬下唇,似乎是在心中做下了某个艰难的决定之后,他走到了赵雪柔的面前。
“相公,相公……”赵雪柔一下乒了左殇景的怀里,一边哭着,一边断断续续地着,“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
左殇景在赵雪柔的哭诉中,神色越发僵硬,连身体都跟着僵硬了起来。
赵雪柔察觉到了这一份僵硬,但她却误会了左殇景如此表现的原因——她以为这是表示左殇景的震惊与愤怒,心中感到了一丝丝的窃喜,保持着整个人依旧紧紧地抱住左殇景,头埋在左殇景的脖颈处,伤心地道:“相公,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赵雪柔这边了半,也没有得到左殇景的反应,她的心下不禁有些奇怪,但她现在也不方便抬头去观察左殇景的神色,只是心念急动,再张嘴的时候,出口的话就变成了:“阿景,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没了,阿景……”
这个时候,赵雪柔将自己对左殇景的称呼从“相公”切换成看两个人之间最甜蜜时期的昵称“阿景”。
对于这个称呼,左殇景向来都是敏感的,更别在这个时候。
以往的时候,他每每听到赵雪柔称呼自己“阿景”的场景,那都是无数的甜蜜回忆组成,总是让他忍不住心中一阵阵地发软发甜,只恨不得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都给到赵雪柔。可就在这一刻,他却突突地打了一个冷战,心底随即涌上的,是一阵阵的犯恶心。
如果这个称呼以前对他来是“蜜糖”,那么现在这个称呼就变成了剧毒的“毒药”。
而且,这毒药里,还掺杂了数不清的阴谋与算计——左殇景不是笨蛋,赵雪柔在同样一句话里,前后对自己的称呼的变化,因为有了对比,太过于明显了,他不能觉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