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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窃觉得江也不想活了,但她找不到证据,并且无法让他死。
拿了果冻,付了钱,江也十分自觉的把零食袋提好。
跟了一路,许窃突然觉得,本来就是江也付的钱,万一他要私吞,可咋办?
越想她越觉得心慌。
考虑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拉了拉他白衫的衣角。
江也回头,扫了眼已比他矮出许多的姑娘:“有事?”
“江也,你重不重啊?要不要我帮你?”
他拂开她摸向零食袋的手,朝前,头也不回答她:“不重,不需要。”
“我给你拎到院门口。”
这话,显然是给了许窃一记定心丸。
她赶紧点头,笑得花枝乱颤:“好的江也。”
头发绑得太紧,扯得头皮痛,她走了几步,抬手拉了拉。
摸到皮筋,质地很好,简单大方,不像发带那般复杂。
可江也,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追上江也,微微昂头,盯着他笑得神秘:“江也,你怎么会有皮筋啊?”
说完,她还摆了摆长发,意示了一下。
长发顺着她的摆动,带着洗发水的清香,扫过他面颊,香味入了他的鼻腔,不刺鼻,很好闻。
他有片刻失神,慌忙抬眸,清了清嗓子。
“别问。”
“为什么?”
“我捡的。”
“……”
许窃被他吓到了,赶忙伸手解开头发,皮筋落入她掌中。
定睛一看,淡绿的周身,小巧又精致,颜色出奇的好,哪儿像捡的?
而且,如果是捡的,她也认了,这么好看,是她赚了。
她在一旁的小动作,江也尽数收入眼底,微抿唇角,刻意垂眸。
这时阳光正好,微风抚过,院落外的花香四溢,鸟叫虫鸣,莫名悦耳。
见身旁的江也不再说话,许窃抬眸看了他一眼。
少年微微低头,勾唇浅笑,顺着骄阳,面庞莫名轻柔灵动,长睫轻垂,像是深山中的天使,侥幸遗落人间。
真巧,被她遇到了。
一辈子,都不放手了。
她傻里傻气的看了江也半天,整个过程蠢得出奇。
偏偏她还没有自觉,最后是江也叫醒她的。
“许窃。”
“啊?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快要流口水了。”
她吓了一跳,抬手摸了摸唇角,什么都没有。
瞪了眼江也,她软着声音骂他:“你才流口水呢。”
“我可不会这么全神贯注的盯着别人看。”
“我没看。”
“谁看了心里清楚。”
她不挣扎了,看就看吧,她本来就在看江也。
左手有意无意滑过手腕的浅绿皮筋,想是想到什么,她邀功似的跳到江也前方,举了举皮筋,模样又乖又糯。
“江也。”
“嗯?”
她抖了抖手里的皮筋,弯唇一笑,声音在这时的七月骄阳日,清甜又柔软:“再给我扎个头发呗。”
他摇头:“我不会。”
超市那一下,他只是一时兴起,对这事,没兴趣也没想法。
而且,他压根不会,只是凭着想象,完成了此种操作。
“江也。”
“不扎。”
“江也。”
“没门。”
到了大院门外,江也将零食袋递过,表情冷静又认真:“许窃,你该回家了。”
许窃泄了气,知道他不会帮忙扎,只得披散着长发接过,声音带着沮丧和失落:“好吧,那我走了。”
“嗯。”
上楼后,许窃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她珍藏多年的小猪存钱罐。
今日,终于要牺牲它了。
摸了摸,全是零钱,小则五毛,大则二十。
她边数边想,为何同样的年纪,她存的全是小钱,江也随便一掏就是两百。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刚才的零食,她用了八十元,那是她私房钱的一小半。
数了八十,盘算着还给江也。
殊不知隔壁的酗伴,正揣着她丢失的绿色发带笑得眼弯弯。
江也微微扬唇,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滑过发带柔软的周身,心里散着一股温暖。
起身,打开衣柜,将它藏于抽屉的最下层。
他小时候喜欢过的骑车模型,差点割腕自杀要用的水果刀,以及江母唯一留于世间的遗物,都在里面。
那是他觉得,比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还未来得及关好衣柜,便听见有人在敲窗。
后倾身子,应了声:“什么事?”
“我还钱。”
推开窗户,便是许窃满是笑意的脸,白嫩的小手伸过来,攥着那笔钱。
“给你。”
他点头,接过,关窗,丝毫不带拖延。
许窃差点撞到手,后怕的摸了摸,不满的撇嘴,她刚准备读出感恩的宣言,谁知江也这么快。
重生如此无聊,还不准她找找乐子好好玩玩吗?
江也:“……”所以呢?就玩我?
知道许窃肯定又得矫情一阵,江也觉得自己关窗不理她做得非常好。
洗完澡换身衣服,拎起背包和钱,出门了。
刚出大院门,便遇见苏荷和许林生。
两人笑着和他打招呼:“江也,这么晚了还出门啊?”
“嗯,出去走走。”
苏荷和许林生,是整个大院,对他最耐心的大人。
其他人,只说他性子怪,不爱讲话,除了江裴川和江爷爷在,才会和他说出几句话,平时,权当不认识。
他喜欢许家人的朴实和好脾气。
也喜欢……许家人。
走进理发店,店主很热心的问他喜欢什么头。
他递过手机,店主仔细看了眼,是一个寸头男孩溜冰的照片,炫酷又帅气。
忍不住摇头:“你不适合这个头发。”
心里吐槽,这么好的长相,干嘛非要浪费,剪个平平无奇的寸头?
江也微抿唇,耳边又像起女孩清甜且柔软的声音:“你看,那个人好帅。”
好帅,好帅,好帅。
嗯,他想试试。
看了眼镜中一头碎发遮眼的少年,自己,似乎和许窃喜欢的样子相差甚远。
点头,坚定回答:“剪,越短越好。”
店主没法了,客人自己要求的,太丑也怪不了他。
可这少年的长相,怎么剪,应该都不会丑吧。
他也点点头:“这头是比较方便,利落又大气。”
他不知道这位客人在想什么,唯一不曾料到的,是最后的成品。
长发时的他,模样柔软又温和。
短发时的他,又冷又刺,棱角分明的面颊毫不唐突,视觉上,确实好看许多。
客人并未太多意见,望着镜子勾唇一笑,屋里的灯,反射在他面庞之上,这抹笑,照亮了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