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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识相。”还好这小子没给她添乱,司连理继续喝着自己的小酒,“喻清谪这人,我只把他当哥哥,要是爹娘问你的想法,给我好好回答啊,否则……”司连理一个警告的眼神过去,司连枝躲过,“你就知道威胁我,有本事你去威胁威胁咱爹咱娘啊。”司连理再瞪一眼,司连枝就歇气了。
司连理突然觉得不对,“明明咱俩是同一天出生的,凭什么我成亲的事情都安排两次了,你一次都没有?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司连枝的手一抖,酒坛里的酒倒出来淋了一脸的酒,还好司向南不在此,不然心疼的都要昏过去了,“你小心点,这酒可贵了,诶,你这反应不太对啊,哪家的姑娘啊?”
对这洒出来的酒司连理也是一脸心疼,赶紧凑上前把酒坛子扶正,这小子就是喜欢闷声干大事啊,“你是不是私定终身了,还和爹娘讲过了?你居然没给我讲?你是不是过分了?整个家只有我不知道?”司连理一个一个问好的砸在司连枝的头上,把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司连枝无奈,“你这想象这么丰富怎么不去编个话本啊,爹娘都给你安排俩了,给我可是一直安排的一个,但是我不喜欢。”
当初他一口回绝,为此还随便说了个姑娘说是自己喜欢,给爹娘说自己想要正式得到人家姑娘的回应再说,这才放过他,被司连理逼得不得已才把这件囧事讲了出来,果然,司连理反应很大,笑的差点从房顶上滚下去了,司连枝丢开酒坛提着她衣服的领子,“摔死了我不会认的啊,你悠着点。”司连理的笑声没有停,“快跟我说说,是哪家姑娘这么倒霉,被你拿来当箭靶子。”
每次到皇宫中参加晚宴时,这小子跟木头似的,最多被她硬拉着在皇宫转转,她还真不知道这小子出了沙茗和她,还有娘亲之外,还认识哪些姑娘……等等,“该不会是沙茗吧?你还不告诉我,你说,是不是沙茗?”她的笑僵在了脸上,瞪着司连枝,“不是。”司连枝摆手,“怎么可能是她呢?你喜欢我可不喜欢,谁都跟你一样,傻得可怜。”
沙家一家他都不喜欢,怎么可能还把经常有可能到他家的沙茗拉出来做箭靶子,司连理一想也是,“谁傻得可怜了,到底是谁!”司连理笑着踹了司连枝一脚,“你说说,我还可以帮你什么的,到时候时间长了,你当爹娘是傻子,看不出来嘛?”时间一长,司连枝这种拖延时间的法子自然而然就露馅了。
“唐老将军家的孙女……”司连枝交代了,司连理再次笑了,“唐心?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个最不好惹的。”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被一个小姑娘打的屁滚尿流的,哭着来找她给他报仇,后来但凡是司连枝惹她不高兴了,这件事就被司连理反复提起,反复提起,知道司连枝和她一样的不高兴才方肯罢休。
哈哈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声在耳边回响,司连枝喝着酒,静静的听着,也不像以前一样提起这件事就急躁异常,“笑够了没啊?笑够了赶紧出个主意,过年了我们一个都跑不了。”到时候喻清谪要回京,他们一家也要去宫里参加晚宴,作为唐老将军的小孙女,唐心每年都会去。
还有俩月……司连理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主意?我想想啊,要不你直接摊牌了吧,到时候要是爹真去给人家下聘礼,就凭着唐老将军和咱爷爷的交情,这件事就板上钉钉了,你就是想反悔都不行。”千万别去学舅舅啊,她还真怕到时候司连枝跑了,自己就必须得和表哥成亲了,到时候非得把自己膈应致死。
司连枝自己也想过直接把事情说清楚,但……“你记得喻家是不是还有个和我们差不多岁数的女的?”司连理歪着脖子想了想,“你说她啊?怎么不记得,当初差点把我推下假山,诶,你别说,我和表哥都能被撮合,你们……啧啧。”司连理瘪嘴摇摇头,一脸心疼的看着司连枝,那女的从小就心机深沉,到时候进了司府,跟谁都能来一场精彩纷呈的宅斗。
她倒是不怕,就是司连枝……一天到晚都得经历这些。司连枝对于这种精彩纷呈的生活并不感兴趣,所以对那人向来是敬而远之,“但愿他们不会想起这些事吧,我也是在是没办法了,表哥那边我会亲自跟舅舅,舅母说清楚的。”爹娘那是说不清楚的,还不如舅舅好说话些。
姐弟俩同病相怜。
司连理穿的一身好衣服,因为喝了酒,还不得不回慈娣院换上另一身鹅黄色的柳叶纹纱裙,腰间束上一指宽绸带,挂上绦条和香囊,冬琼想了想,又在她腰上挂上了玉环玉佩,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甚是好听,司连理皱眉看着腰间的两个玉,“要是敲碎了多可惜啊……”冬琼和夏萱一脸黑线,小姐去了舅老爷一家到底经历了什么……
坐了马车前往沙府,无须人来扶,司连理自顾自的跳下马车,在山庄待久了,以前在京城的规矩就忘了许多,见伸过来的手尴尬的僵硬在半空中,司连理不好意思的拍拍那只手,“下次我一定注意。”沙府的丫鬟不敢造次,福了福身,“司小姐言重了,这边请。”
回来的时候就派人给沙府送了拜帖,这来接她的人还挺多,都是沙府后院的小姐夫人们沙茗和她母亲还排在了后面,为首的自然是沙府的当家主母,脸上虚假的笑容看的司连理暗中连连摇头,怪不得这么多年都没有把沙茗的母亲给斗下去,这点道行还是浅了点,她女儿倒是高超不少。
脸上没什么特别热情的表情,最多就是尽尽主人之谊,上前和司连理说说体面话,在私底下拉拉她娘的袖子就走了,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时候,司连理蹦到沙茗身旁,“走走走,我跟你说些事情。”沙茗看向她母亲,“想去就去吧,我先回房看看。”借故走了,司连理拉着沙茗到了沙府的一个小亭,周围来往没什么人注意她们。
“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啊?”沙茗抱怨道,当初听说她失踪的时候,沙茗还担心了一个晚上,没几天又说找回来了,这才放心下来,这还没等到司连理亲自来沙府报平安,又被送去了山庄,司连理眨眨眼,“我跟你说,这一年我在山庄过得可精彩了,我还在江淮开了一个店,等再过几年,我的纸伞店就能遍布天翊国。”她在走的那天晚上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就索性在纸上规划规划纸伞店的经营。
女子做生意,在闺房中的沙茗是从来都不敢想的,但转念一想,这是司连理干出来的事,也倒是能理解,“你娘就这么答应你在外面做生意了?”虽说和司连理娘亲见面没几次,但她能感觉出喻姝虽然对待子女很纵容,但也是名门养出来的大小姐,对这些不和礼数的事情鲜少能答应。司连理又眨眨眼,“我当然自有妙招,江淮都开了两家店了。”
司连理继续嘚瑟,“我还认识了一个特别可爱的孝子,他叫做小泡泡……”司连理靠着沙茗说些女孩子的悄悄话,还有自己这一年所经历的各种有趣的事情,沙茗在一旁,偶尔点点头,时不时插话,眼神中满是向往,若不是这身份摆在这,她也真想去感受一下司连理所说的那些生活,去看看江淮女子在湖中采莲,看看远方的云卷云舒,看看南方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亭子里面没有地龙,司连理感受到沙茗在浑身打颤,拉着她去了沙茗的房间,沙茗身边的丫头接过她们递过来的披风,“京城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冷不少。”她走的时候,山庄还没有这么冷,沙茗点点头,“确实,穿衣都要比往年多穿两件了,现在还不是最冷的时候。”
“这一年你在做些什么,还是你娘那套?”司连理坐下来了,沙茗的房间变了不少,女儿家的东西堆得都快放不下了,看来今年沙茗母亲做的事情还不少,沙茗点点头,司连理四处一望,角落里有堆红色的东西映入眼帘,司连理走过去,沙茗跟着,“这是?要成亲了?定下来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是嫁衣,虽然她还没有做过,但她在娘亲的房间里见过,女儿的嫁衣是要自己做的。
这东西她还是第一次在沙茗的房间里看见这东西,沙茗看了眼司连理手中拎着的东西,没有多大的情感在里面,似乎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了,司连理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你不喜欢那人?”沙茗嘴角浮现一丝苦笑,“有多少人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一辈子过去了,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喜欢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也只有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