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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以后,邓老大兄弟俩一直都没有捕到大的野兽,打几只松鼠野兔倒是家常便饭,只要高兴,走进树林里转一圈,两三个时辰就可以提回来几只。药材倒是收入可观,光是天麻就挖到了三十来斤品相上乘的萌麻。俗话说“有钱不买腊月货”,意思是年底的货物价钱贵,邓天举安排兄弟俩趁腊月间的价钱好把所有的药材、毛皮和虎骨都拿到磨槽沟去卖。正在打点行装时,张银联捡回了一条虎腿骨、几张鹿皮和松鼠皮说她有用,其余的由兄弟俩分为两次运到磨槽沟才全部卖完,总共卖了一百五十八个银元。
邓天举盘点了一下家底,他们现在已有银元二百一十八个;新粮存粮大约六千五百斤;二十多箱板栗;百十斤兽腊肉;鹿羊十八只;另外,一家人的棉被,春秋季节的棉布衣服,夏天的褂子短打,过冬的皮衣皮裤,等等一应俱全。现在邓天举一家已经是地地道道的丰衣足食,富足人家了,跟他在杨家沟时的情况相比,已经超过了一百倍。他的这个家底在三色河街上谁比得上?最富裕的王保长仅仅就多了一间漂亮的瓦房和二十亩水田,他有十八只鹿羊吗?他有二百一十八个银元吗?邓天举在心里暗暗地和王保长作了比较,他觉得自己已经满足。只是现在多了一个想法:邓老二已经不是残废人,他要给邓老二娶媳妇。只要老大和老二娶了媳妇,他就一点忧虑都没有了。至于聋子老三,只要求他勤快,学会种包谷,能够养好这一群鹿羊就行了,他从来就没想过要给老三娶媳妇。
张银联的想法很简单,一天煮好三顿饭,有什么就煮什么;给一家人缝补衣服,买来什么就缝什么。就凭她在娘家学会的那些针线活儿,布料也好毛皮也好,她都可以缝得巴巴适适的穿起合身。自从她听说羊古垴的军师是她的亲弟弟以后,她就整天想着要去认弟弟,至少要让孩子们去认他。她之所以捡回一支虎腿骨和几张毛皮就是想作为礼物去认亲弟弟和堂弟弟。她把毛皮缝成两个男式皮褂子和一个女式皮褂子,男式的是给两个弟弟的礼物,女式的是给袁幺妹的礼物。她想,对于未来的儿媳,她这个当婆婆的不能没有一点儿表示。做好了准备,就迫不及待地安排邓老大兄弟俩:
“老大老二,你们明天先去磨槽沟拜望你堂舅舅以后,才去袁大爷家看看幺妹。两件男式皮褂子拿一件给你堂舅舅,女式皮褂子拿给幺妹,回来的时候就直接去羊古垴把另一件男式皮褂子拿给你亲舅舅。”
邓老大不敢违拗母亲的安排,他本想先去幺妹家的,但是母亲那样安排了自然有她的用意。他和老二就直接去了张老板家,刚一进屋就看见一家人正在吃晚饭,舅娘赶忙取了碗筷请他们吃饭,兄弟俩也不推辞,一口气就吃了三大碗,想必是饿慌了,堂舅舅和舅娘看见两个狼吞虎咽的家伙,就连忙放了筷子。吃完饭,堂舅舅告诉邓老大:
“袁大爷已经答应了你的婚事,现在用钱的时候到了喔。前前后后估计要花二十多个银元才行。”
邓老大只是嘿嘿地笑,他心里早就料到堂舅舅做媒肯定是铁板钉钉稳稳当当的事。
张老板又转向邓老二:“老二,你要几时才娶媳妇呢?要不要舅舅给你做媒?”
邓老二腼腆地笑了,说:“就请舅舅再做一次媒给我物色一个吧!”大家都笑了。
邓老大取出一件皮褂子说:“舅舅,这是母亲给你做的,你试一试合不合身。”
“哟,还是舅舅亲啊!我就没得吗?”舅娘面带微笑戏谑地对邓老大兄弟俩说。她一边给张老板试穿一边赞叹:“青布面料,鹿皮里子,好柔软好巴适哟。啧啧啧!针脚儿细,边儿也锁得整齐,你娘真是好针子啊!”
邓老大接过舅娘的话来:“母亲说,要舅娘衙面料颜色,再把尺寸量好,让我带回去她下次用松鼠皮给你做。”
其实,这是他母亲的疏忽,他母亲真的就没想到舅娘。不过,邓老大善于应变,他把母亲的疏忽掩饰得十分圆润,让舅娘听了心里乐滋滋的。后来,舅娘就真的量了尺寸确定了面料颜色告诉了邓老大,春节期间,邓老大果然给舅娘送来了一件很精致的松鼠皮背心。
张老板根据当地的风俗习惯和袁大爷家的亲戚情况,安排了邓老大春节期间到袁大爷家拜年走亲戚的诸多事宜,他说:
“袁大爷安排你在春节期间拜年,意思是他们的家人已经认同了你这个准女婿,然后在近亲当中走动一次,一是看看亲戚们的反应如何,二是让你这个准女婿和亲戚们相互认识一下,所以你要注重一下形象。拜年的相关礼品街上有卖,到时候再买都来得及,不必过早准备。”
邓老大领会了堂舅舅的意思,点头应声而去。
第二天大清早,邓老大兄弟俩去了袁大爷家,敲门进去,只有幺妹和嫂子起床了。幺妹正要去挑水,邓老大接过水桶,邓老二说:“我去挑。”他接过水桶来就出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挑满了一缸水。袁大爷听见邓老大的声音也起了床,邓老大一阵嘘寒问暖,他觉得袁大爷对他的态度似乎跟过去有所不同,客套的语气不多,说话就像跟家人一样,随便而且实在,没有装饰的成分,他明显地感觉到袁大爷已经把他作为家人来看待了。
吃过早饭,邓老大拿出皮褂子递给幺妹说:
“这是我母亲给你做的褂子,你穿起让嫂子看看合身不。”
嫂子一边看一边称赞:
“这天蓝色面料配雪白的兔毛镶边儿,太漂亮了!太合身了!”
袁大爷默默地看着,心想:邓老大他妈还真是手巧,这个褂子就像比着幺妹身子做的一样。
幺妹心里甜滋滋的,轻轻脱下褂子叠好,放进自己的衣柜里。
邓老大兄弟俩来到羊古垴已是后午时分。他俩一进山,探子、门哨就认出了是一年前来求军师医病的哑巴,问明来意就一路放行,又经报告后才去了议事厅。刚一进门,大掌柜和军师就认出了兄弟俩,大掌柜问:
“邓老大你兄弟俩来山寨有何贵干?”
邓老大回答:“路过,顺便进来看看大掌柜和军师,大掌柜和军师近来身体可好?”
“还好!吃得饭,睡得觉,就差一坛虎骨酒。邓老大,你的虎骨拼一块给我泡酒你看如何?”大掌柜笑嘻嘻地说。
“还有虎骨?当时就被帮忙打虎的亲戚朋友们你一块我一只的全抢光了,幸好我母亲心细,悄悄捡了一块藏起来我父亲泡了一坛酒治风湿。”邓老大又对大掌柜扯了一个幌子,把上一次那个幌子补充得完美无缺。他心想:一块虎骨倒算不了什么,遗憾的是他已经全部卖掉了,如果说实话又觉得不大好,不如扯个幌子一笑了之。
“倒也是,他们乐意帮忙可能图的就是这一点儿。如果不是这样,你那一架虎骨就是一堆银子喽!你邓老大就发财了!”大掌柜深信不疑。
军师问哑巴现在的病情,他说:“哑巴,你现在会不会说话了?”
“舅舅,我完全会说话了,就是有点慢。”
“什么?你喊我舅舅?我怎么是你的舅舅?”
“舅舅,你真的是我们的亲舅舅啊!我母亲叫张银联,我父亲叫邓天举,我外公叫张正福啊!我们是专程来看您的。”邓老大非常认真地说。
军师睁大双眼惊愕地看着邓老大兄弟俩,他感到有些茫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掌柜看着这个情景,知道其中必有一段难言的曲折,就说:“军师,你去和他们慢慢摆谈吧。”
兄弟俩在军师屋里坐定,慢慢讲述了在磨槽沟与张老板相认母舅的经过,军师这才认定眼前这两个生龙活虎五大三粗的后生原来是自己的亲外侄。因为姐姐张银联和姐哥邓天举私奔时他在外面读书,之前,他倒是见过姐哥一面,但那时候姐哥是他家的帮工,他根本就没在意,已经没有印象了。父亲过世的时候,姐姐和姐哥回娘家吊丧他也没在家,以后就一直没见过他们,至于这两个外侄更是没听说过。他回想起跟哑巴医病的过程,当时看到老大和哑巴就有点点模模糊糊的亲近感,总觉得邓老大兄弟俩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特别是他脚被崴了哑巴从山上把他背回来时,他就总是有点儿异样的感觉,原来这是亲情的隐现。
邓老大拿出皮褂子递给军师,说:“舅舅,这是我母亲给你做的褂子,她说冬天山里冷,专为您缝制的,要我赶紧给你送过来。”
军师抚摸着柔软的皮褂子,一阵心酸的往事涌上心头,片刻之后,他叠好皮褂子放进箱子,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老大、哑巴,跟我一起出去采药,我教你们认些草药,你们打猎用得着。”
三人走进对面的大山上,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其实,他们并不是采药,军师有意约兄弟俩到僻静处给他们讲他那一段心酸的往事:
我叫张福康,磨槽沟你堂舅舅叫张福生,比我小一岁,我们两家都没有兄弟。我们从小一起读书,十六岁时我们同时考进江津中学,二十二岁毕业。你外公外婆们一心想要我们两弟兄读书成才今后做大事,结果,我们读到高中还没毕业,就把家里的土地都变卖光了供我们读书,咬着牙让我们中学毕业了。我们没有找到一官半职,家里没了土地,要生活没办法,父辈们又叫我们去学医,我们就进了江津济生堂当学徒学中医。我们都有文化学得快,一边跟随先生看病抓药,既当医生又当护理,认真观察各种病例,一边勤学苦读中医学,遇到不懂的地方及时问先生。通过四年的学习和实践,我们就能够行医了,二十六岁以后正式独立行医直到现在。等我们学成以后,你们的外公外婆都在贫困当中先后过世了。我们在读中学时,接触了一些进步人士传播GCZY思想,我们两弟兄都加入了GCZYQNT。在当学徒时又结识了一位姓罗的ZGDXDY,听说是聂荣臻的同学,他介绍我们两弟兄都加入了ZGDXD。这位姓罗的ZGDXDY是我们的上级,他安排我们到磨槽沟行医收购药材,一方面为DXD组织筹集经费,另一方面伺机发展DXDY。后来,红火麻聚众羊古垴,硬拉我入伙为他们医治伤员,经上级同意我入伙了,上级给我布置的任务是等待时机成熟后,把红火麻一伙全部争取到GCD这方面来。现在抗日战争激烈,全国大部分河山被日寇铁蹄践踏,日寇已经多次轰炸陪都CQ,炸死了很多人。去年五月我去CQ亲眼看到日本人的飞机轰炸,很多房子被炸毁,很多人被炸死,真是惨不忍睹。根据目前的形势,上级又布置我新的任务,争取羊古垴的几十个人参加抗日队伍。因为羊古垴的红火麻并不是人们所认为的土匪,他们基本上没抢过穷人,而且从来没有人命案,老百姓并不恨他们,这支队伍的基本素质是好的。现在看来时机已经基本成熟,我明天就要开动员大会,动员他们到抗日前线去打日本鬼子。
讲到这里,邓老二问:“舅舅,日本鬼子是什么?是鬼吗?”
“不是鬼。日本是一个国家,他们人多地少物资贫乏就来侵略我们的国家,抢我们的财物,杀我们的同胞,就连几岁的孝都要杀,七八十岁的老奶奶也要杀。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以后的连续六个星期当中,在我们的南京,日本鬼子就一口气杀了我们三十万人,现在又来轰炸我们的CQF。”
隔了好一会儿,军师又面色严峻地说:“你们是我的亲外侄,决不能对外边的人说我和磨槽沟你堂舅舅是ZGDXDY!那些当官的知道了要杀我们的头,你们千万要记住!”
“舅舅您放心,我们一定记得住!”兄弟俩异口同声地说。听到这里,邓老大兄弟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红火麻召集羊古垴的全部兄弟站在山洞门口的平地上开会,看上去大概有七八十人。他们的武器五花八门,有的背大刀,有的背火枪,有的扛梭镖,有几个背的是牛腿子——步枪,只有红火麻、军师和另外的两个人腰上挎着手枪,红火麻是双枪。邓老大兄弟俩就站在最边上旁听,红火麻首先讲话:
“兄弟们,你们知不知道狗日的日本鬼子侵略我们的国家啊?”
台下的兄弟齐声回答:“知——道!”
“狗日的日本鬼子,占领了我们很多地方,抢了我们很多很多的财物,还杀死了我们很多很多的老百姓,老子还没有杀过人,老子很想杀一回,老子就想杀几个日本鬼子过过瘾,兄弟们想不想杀?”
台下又是齐声大喊:“想——杀!跟着大哥一起杀绝日本鬼子!”
“好C!说得好!兄弟们,我们歃血为盟,请大家端起血酒。”
八十多个好汉齐刷刷地一起跪下,左手端酒右手指天,一个个表情严肃,脸色铁青。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大山作证,我羊古垴八十个兄弟誓与祖国山河共存亡,日寇不除,誓不还家!违背誓言,天诛地灭!”兄弟们在红火麻的带领下宣誓完毕,碗中的血酒一饮而尽,狠劲地把碗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怎么杀?日本鬼子凶得很,枪也打得准,我们请军师给大家讲讲怎么杀法。”
军师不愧是个文化人,讲起话来滔滔不绝,鼓舞人心,有很强的煽动力。他从“九一八”事变讲到日本侵占我国东三省,又从南京大屠杀讲到敌占区军民如何奋力抗击日寇,讲到江津人聂荣臻与其他八路军将领共同指挥军队进行的平型关战斗,取得全国抗战以来的第一个大胜利。他最后特别讲到日本鬼子现在又多次来轰炸我们的CQF,他说:
“就在去年,我去了CQ,亲眼看到CQ被日本鬼子飞机轰炸的场面。五月三日、四日两天的轰炸最为惨烈,那个场面简直是尸横遍野血肉横飞,一片火海惨无人道,炸死、炸伤市民六千二百多人,炸毁房屋近五千间,市民财产损失更是不计其数。因国民政府迁都而一度繁华的CQ市区顿成断垣残壁,CQ遭受了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大浩劫,日本飞机也创造了他们有史以来空中大屠杀的黑暗纪录。”
“CQ离我们很近,从磨槽沟出去坐船一天就到了,如果日本的军队一旦开到CQ来,战火就烧到了我们的家门口,我们这个地方马上就会被日本鬼子占领。到那时,我们的妻儿父母就要遭殃,我们的家园就要被日本鬼子的铁蹄践踏,所以我们必须拿起刀枪奔赴抗日前线,把日本鬼子打回老家去!”
“怎么打法?我是个医生不内行,我们只要跟大部队汇合了,自然有教官教我们。但是,我知道要练好枪法,练好投弹,练好拼刺刀,这是最基本的功夫。从今天起,兄弟们先练一个月,枪法练十天,甩手榴弹练十天,拼刺刀练十天。哪样不会就专练哪样,能者为师,互相指导。说干就干,会散了就开始练,每十人一组,练完了由大哥和我一同检查,成绩优秀的兄弟,大哥和我请他喝酒。我知道兄弟们个个都是好手,练不了几天就能成为杀敌英雄,大家一定要鼓足精神,刻苦训练,平时多吃苦,战时少流血。下面请毛干上来安排。”
练兵开始了,操场上山坡上到处都是人,有的在练射击,有的在拼棍棒,有的在扔木制手榴弹,有条不紊热闹非凡。邓老大和邓老二在旁边看热闹,大掌柜和军师四处走看,他们来到兄弟俩身旁,大掌柜说:
“你俩都是猎人,放两枪给我们看看如何?”
“打那样?”邓老二问。
“就打前边树颠上那只乌鸦吧!”乌鸦目标太小,大掌柜出了一道难题。
邓老大就要掏火铳,不料,邓老二“嗖”的一声飞出一颗石头,只听见噗一声闷响,乌鸦应声落地,众人惊呆了。兄弟俩被现场练兵的场面感动了,竟然忘掉了父亲的教诲,居然在外人面前显露身手。大掌柜万万没想到昔日的哑巴竟然有这么一手高招,他拉着邓老二在众兄弟面前夸耀:
“兄弟们看看,人家哑巴甩石头打乌鸦,一打一个准,大家就要像哑巴这样练好自己的绝活。”接着,大掌柜又叫邓老大:“你也来一手吧!”
“打哪样,大掌柜?”邓老大问。
“就打这个,在五丈以外用枪打。”大掌柜顺手拿过旁边一个兄弟手中的梭镖在前面的树上戳开一块碗大的白皮。邓老大退在五丈以外的地方站稳,随手抽出短铳,瞄都不瞄一下“嘭”的就是一枪,那个兄弟跑过去一看,一颗镏子打在那块白皮的正中,大家又是一阵啧啧称赞。
大掌柜问邓老大:“你们兄弟俩都是一样的吗?”邓老大点点头。
军师用下巴指指那个兄弟,那个兄弟也在树上同样戳开一块白皮,军师又用下巴指指邓老二,邓老二退在老大的位子,抽出短铳拉开枪栓,顺手就是一枪,再看,一颗镏子也刚好打在白皮正中。全畅然,围观的兄弟拍手叫好。
“咦!你两个龟儿子,螺蛳有肉在肚皮头——看不出来呢!我羊古垴八十多个弟兄当中还没有你们这样的好手喔!”大掌柜伸出大拇指在邓老大兄弟俩面前晃动,对兄弟俩大加赞许。
大掌柜把兄弟俩喊起一同回到议事厅,他问:“你兄弟俩跟我们一起去打日本鬼子行不行?”
邓老大说:“我父母都老了,没田地没房子,住在山洞里,没办法走啊!”邓老二没说话却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有点动心的样子。
大掌柜又对邓老二说:“干脆哑巴和我们一起去,给我和你舅舅当警卫行不行?把你医病的那五十块银元退还给你父母,就算我们白送你医好了病一样,你看要得不?”
大掌柜早就看出邓老二在医病期间的诚实可靠,人也勤快,做事妥帖。现在又看到他显露的这两手,心想,带兵打战必须有个贴心可靠、武艺高强的警卫,邓老二确实是个难得的警卫人才。
邓老二还是没说话,他心里就想和舅舅一道去,只是父亲讲过当兵危险,不让儿子当兵,他们兄弟俩之所以躲进大坪山就是为了躲避当兵。
军师也巴不得兄弟俩至少有一人和他一道上前线,以便互相有个照应。他看出了邓老二的内心,打圆场说:“你兄弟俩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我们的意见,如果你们父母同意,邓老二就回羊古垴来一起练兵。”
“好嘛,我们听舅舅的。”邓老二回答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