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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勍川仰靠在真皮沙发上，一手蜷着抚唇，“这钱最后流向哪儿，我不关心，我关心的只是结果，当然，你作为股东代表，我倒是有义务和你说一下，如果对方能提前两个月签约，这三百万花的也不算亏，但是必须要快，三四月份，我们已经失去一次机会了，这次不能再有闪失。”
陆勍川喝了一口咖啡又嘱咐道，“中间的过程，你出面，如果何晟同意，最后签约，我和你一起去，至于功劳，我自然是会记在你头上，放心！”
霍启成对此很不屑，“我才懒得要你的功劳。”
又沉思了一会儿，霍启成心头笃定起来，“行，给我三天的时间，我尽量把这件事搞定。”
陆勍川又强调，“不是尽量，是必须，你告诉何晟，悦动现在是江河日下，如果选择和悦动续约，到最后，他们占不到什么便宜，中国有句古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个道理相信他能明白。”
霍启成又啧啧了一番，“你也就对我如此。”
陆勍川勾唇一笑，如实答道，“是。”
都说不打不成交，看来还真是。
也正是有着这份交情在，他才会厚着脸皮和他耍无赖。
见陆勍川一番得意的模样，霍启成故意贴心道，“这几天都有什么安排？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些让人放松的娱乐节目？”
娱乐节目？呵呵。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也难怪Lisa不愿意和你回来。”陆勍川揶揄道。
一提Lisa，霍启成便认怂。
赶忙道，“加拿大那边的环境更好，我干嘛让她回来。”
陆勍川点了点头，眉目染笑，“你欢喜就好！”
哎，可真是，死鸭子嘴硬。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霍启成便起身离开，晚上，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商务约会，他要提前去准备。
“真的不用我安排？”
陆勍川也起身，准备往电梯走，“不用，这几天，我把这边的唱片公司都约了一遍，且忙着呢！”
霍启成见此，便也不再客套，“行，何晟的事就先交给我，你去忙其他的。”
两个人走到大堂，挥了挥手，然后一个往酒店里走，一个往外。
如今是战时。
无论人还是事，都要分秒必争。
又何况，两个人交情深厚，便更加不用拘泥于小节。
霍启成嘴上不情不愿，但是行动力却超强。
他心里清楚，现在帮陆勍川，其实就是在帮他自己。
晚上回到家，霍启成便约了何晟，第二天喝下午茶。
他和何晟既是竞争对手，但也是朋友，虽然交情不深，但是偶尔也会有一些相互的照拂。
所以，当陆勍川初开口，让他搞定何晟的时候，他确实是有一些为难。
因为交情不深，再和平日的竞争相抵，也差不多就都抵掉了。
他没有把握，能说服何晟。
但还好，陆勍川给他准备的除了钱之外，还有其他的谈判筹码。
他相信，何晟会心动！
更何况，把金利签给蓝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
这个道理，他懂，他相信，何晟也懂！
第二天，和何晟谈完，霍启成便给陆勍川打了一个电话，“有戏！”
“好。”陆勍川回道。
“那什么时候签？”
陆勍川站在酒店的大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眼色晦暗不明，“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稍后给你消息。”
“行，抓紧，避免夜长梦多。”霍启成叮嘱道。
陆勍川邪魅一笑，“知道了。”
此时，已到傍晚时分，落日染红了维多利亚湾。
陆勍川拉开窗子，没有风。
空气依旧闷热。
天气预报说，今晚，香港会有雷阵雨。
维城离香港很近，不知道晚上会是什么样子，天下太平还是电闪雷鸣？
陆勍川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天公作美，维城也有雨。
他不知道，今夜的林怀成会不会从梦中惊醒。
但是，难以入睡，怕是会有吧！
沉思了一会儿，陆勍川又拿起电话打给段非，“怎么样，都拍到了吧？”
段非正在从霍启成刚刚喝茶的茶坊往回赶。
“嗯。”段非忽然觉得自己很有做狗仔的天分，语气里溢着满满的自豪感。
陆勍川勾唇一笑，“好，把消息马上放给林怀成。”
他猜，林怀成得到消息后，一定会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何晟。
而他要的就是，林怀成的迫不及待。
迫不及待，便会显出卑微。
在数字音乐这个圈子里，林怀成向来以沉稳着称。
所以，很多人都怕他。
因为，沉稳的表象会让人觉得他很强大，很有底气。
自然，久而久之，他自己也会如此认为。
而接下来，大幕将启。
到现在为此，他还无法预判出，蓝天和悦动的谈判会持续多久。
但在直面交锋之前，他无论如何，也要刺破林怀成的这份底气。
没了底气，他才会自乱阵脚，举手投降。
如陆勍川所料。
第二天上午，林怀成便到了香港。
在何晟的办公室，林怀成的屁股还没坐热。
霍启成便拿到了消息。
他一听，便赶忙给陆勍川打电话，“林怀成来了，如果他往上加码怎么办？岂不是还要继续谈？”
谈不可怕，但是他实在是抽不出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个case上。
前三个季度的业绩不好，第四个季度，他必须全力以赴。\0
出乎霍启成的意料。
陆勍川听到这个消息，表现的倒是很镇定。
“不用急，你先等何晟的消息，如果可以的话，安排我们后天和他见面。”
对，是后天，而不是明天。
而之所以这么安排，很显然，是陆勍川故意而为之。
他知道，林怀成收到消息后一定会很着急。
但没想到，会急到这个程度。
他猜，今天，林怀成一定是早早就起来，然后驱车去鹭州，再从鹭州过关来香港。
呵呵，才十点而已，他就到了。
很好，既然他急了。
那么他就不用急了。
反而，越是闲庭信步，越好！
作为金利的总裁，何晟自然是察言观色的能力了得。
陆勍川相信，何晟一定会从林怀成的急迫中看明白一些事情。
会不会是，悦动出事了？
悦动的用户数虽然最多，但如果悦动出事了，金利会不会有风险？
这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那么后天的会面，蓝天的胜算就会又多出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