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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掌心被瓷片划伤,叶浅又气又心疼,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挑出来丢到垃圾桶里,她关了火,推着林风眠出去,匆忙找来药箱。
叶浅面无表情,动作却很柔情,似是怕弄疼了他。
林风眠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穿着睡衣的叶浅长发垂到胸前,低着头正清洗他的伤口,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一想到她刚刚愤怒的表情,他蹙蹙眉。
两人都不说话,叶浅清洗了伤口,消毒,上药,又用绷带绑着,抬眸狠狠地瞪了林风眠一眼,笨蛋,一个盘子都拿不好。
他一定是故意的,苦肉计,一定是苦肉计,她不必理会他。
她注意到林风眠的手一直捂住胃部,温暖眸光一刺,略有点疼痛,慌忙丢了药箱,起身怒瞪他一眼才去厨房,林风眠在下面。
混蛋,肚子饿也不说,自己摆弄什么,她就没见过林风眠下厨房,一下就闹出动静。
扫了地上的碎片,叶浅认命地给他煮面。
“我要吃意大利面。”林风眠点餐,面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叶浅拿着菜刀凶残地往砧板上一砍,怒火狂飙。
大半夜吃意大利面,有骨头给你啃就不错了。
林风眠吓了一跳,这女人大半夜听血腥的嘛,那动作,以砍人的角度看,很标准。
她真是保姆命,为什么要给他煮饭,饿死他算了。
可她也知道林风眠饿不得,这家伙别扭的很,真要用苦肉计,你根本就阻拦不了他。
切了青菜和肉丝,叶浅给他煮了青菜肉丝面,大半夜意大利面太费时间了,她就该给他住阳春面,什么都不放,下面放盐巴就给他端过去,让他还挑。
最后叶浅想了想,又打了一个蛋,还是营养丰富点好。
煮好了后,温暖端了出来。
林风眠一看,面无表情地抬眸看叶浅,“我说意大利……”
“不吃拉倒,我拿去刷马桶。”叶浅怒气冲冲起来,林风眠果断道:“吃!”
算你识相。
他刺的是左手,右手还能用,并没什么障碍,叶浅坐在对面看他,刚刚自己也饿,本想煮面吃的,最后可怜兮兮地喝了一杯牛奶和一杯黄瓜汁,他却吃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看起来很香。
眼不见为净,叶浅准备起身走,林风眠看着她,“等会洗碗。”
那意思是说,先别走。
叶浅那叫一个怒,帮你煮好面条,伺候你吃饱喝足,还要洗碗?这日子没法过了,这要是白天闹闹也没什么,可是大半夜的……
凌晨一点了,平常都睡香喷喷了,谁还要这里杯具等他吃好洗碗。
“你自己吃不会洗吗?”
“家务不是你全包了吗?”林风眠面无表情地抬出协议来,叶浅气结,狠狠地踢了沙发几脚,又坐下来,若不是看见他大半夜一个人可怜兮兮地捂住胃部下面条又打破盘子被刺到这么可怜,她也不会同情他把自己给赔进去。
真过分。
林风眠吃得特别慢,而且吃得特别香,不知道是不是饿了,所以吃东西特别的香,馋得叶浅流口水。
“总是大半夜吃饭,小心吃成大胖子。”叶浅抿唇说道,胃不好也不好好按时吃饭,有的人就是活该,林风眠一天到晚吃蛮多的,怎么没发福呢。
林风眠香喷喷地吃面,不理叶浅的吐槽。
林风眠吃好面,把碗一推,叶浅拿去洗,她这保姆太称职了,就差没有给他洗内裤了。
洗了碗回来,林风眠人已不在客厅了,叶浅嘟着嘴巴,吃饱就滚,招呼都不打一声,要不要这么过分,她熄灯进了卧室,本以为这人跑楼上去了,谁知道他已经换了睡衣躺在床上了,还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标准的吃饱就睡的类型。
“上去睡。”叶浅冷声道,他们在冷战呢,睡在一起像话吗?一点都没有冷战的气氛,温小姐很显然忘记了,其实刚刚给他煮面,还帮他洗碗,也没什么冷战气氛。
林风眠不甩她,眼神都都没赏赐给她,温暖郁闷地上床。
每次吵架都用这招,闷不吭声,冷战几日又使用苦肉计逼她就范,林风眠,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蠢,这么好哄的,你流两滴血,故作可怜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
她气归气,可心中也是矛盾,又不想分手,又和他冷战,不想原谅他,到底她想要干什么?要是不想和他谈了,分手得了。
省得这么气恼的,可真分手了,她又舍不得。
总归一句话,女人就是纠结。
其实,她知道夏梨落的话不能全信,有一部分是故意激怒她的,可有一部分一定是真的,手表,他在她那里过夜,藕断丝连,还有那枚蝴蝶胸针,这些到底怎么回事,林风眠明知道她心中不舒坦,却一句解释都没有。
她真觉得自己可悲。
叶浅背着身子,不想面对他,天气冷了,被窝很暖和,心中却很冷,如冷风飕飕地吹,叶浅悲哀地想着,在林风眠心里,或许她真的无足轻重,所以他才不屑和她解释。
他哪怕是说谎骗她,她也会信的,可惜一句话都没有。
他不能笃定了她的心意,知道她爱他,舍不得离开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伤害他,她若真的打算离开,断不可能回头的道理。
她不想走到那一步。
算了,那就继续冷战吧。等哪天厌烦了,了不起就是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明天还要参加一个颁奖仪式,没心思这么和他耗下去。
睡觉吧,叶浅,再过几天醒来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希望有一个新的好心情。
“浅浅,我和夏梨落早就结束了。”林风眠说道,“那块表我丢了,办公室里报纸杂志也都丢了,我也没有和她藕断丝连,我承认,是还有些关心她,可能是对过去的事情放不开,很想知道她离开的理由,很想知道是妈咪冤枉她,还是别的理由。可我如今不想知道了,一切都断得干干净净了,浅浅,别生气了好吗?”
叶浅不应答,林风眠顿了顿,又说道:“夏梨落是夏梨落,你是你,她离开那么多年,我也没找过和她相似的女人,所以你别听她胡说,当初的动机是不纯,可后来都不重要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人的谁,也知道自己不能失去的人是谁,这几天你想静一静,我也给你时间静一静了,气也该消了吧,算是我的错,我以后出去见女人,哪怕是我妹都和你报备行了吗?”
叶浅还是不应,林风眠叹息,这么解释已是他的第一次了,他哪有和人低声下气解释过了,叶浅竟然不理他。究竟要怎么说,才能消气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解释也解释了,承诺也承诺了,哪儿还不满?
“你别一句不吭,你想如何你自己说。”林风眠无奈,只能任她砍价,只要她开心就好,可谁知道,叶浅却无动于衷。
他是真急了,该说的都说了,她还拿乔什么?林风眠扳过叶浅的肩膀,却见她睡得香甜,呼吸均匀。
那一瞬间,脑海轰的一声,林风眠又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挫败,好不容易想要解释,又好不容易说了一大段话,什么身段都放下了。
可她竟然睡着了?
睡着了?
才不到十分钟,她就睡着了?
刚刚那番话她说给谁听,说给空气听的吗?林风眠气呼呼地转过身子,目光阴沉地看向天花板,一肚子气不知道怎么抒发。
难得一次解释,却没人听,叶二少的心拔凉拔凉,那滋味,别提了。
林风眠怒,转头狠狠地瞪了叶浅一眼,突然伸腿把她踢下床去,地下铺着地毯,床又不高,本来不疼的,林风眠被叶浅踢下床已经成习惯了。
可偏不巧头撞到小矮柜了,叶浅揉了揉额头,从地上坐起来,一看自己在地毯上,茫然不解,一脸无辜,揉了揉眼睛,活脱脱就是一只被人蹂躏的小白兔。
“怎么回事?”叶浅睡眼惺忪地问,打了一个哈欠,小声抱怨,“你怎么踢人啊。”
“猪!”
她从地上爬起来,又滚回被窝,被子一卷,滚到林风眠身边,天气冷,她睡着也知道哪儿热乎哪儿滚,才一会儿就抱着林风眠,又甜甜地睡过去了。
林风眠气结,这就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感觉都没有。
“滚开,别抱着我,热死了。”林风眠掰开她的手,叶浅腿一抬,直接压在他腿上,就缠着他睡,林风眠唇角一抽,他对叶浅的睡相真的不敢恭维。
气死了。
竟然没听到,还想让他再说一遍,掐死她。
叶浅一夜都睡得好舒服,热乎乎的,最关键是有个人肉抱枕,这人还是最熟悉和喜欢的人,没了他,一直都睡不好,他一回来,她一夜无梦,睡得分外舒服。
她醒来一看这睡姿就囧了,可以说得上是四肢交缠了,她一条手臂还横过他的胸,头颅很舒服地往他怀里磨蹭,热乎乎的不知道多舒服。
林风眠早就被她搅醒了,所以温暖一觉醒来就看见林风眠瞪大眼睛沉沉地盯着她看,面无表情,叶浅身子一僵,收回了手脚,翻身背对着他,已无睡意。
下意识都揉了揉头颅,有些微疼,昨晚被他踢落下床了吗?
她有些模糊的记忆,经常是她踢叶非墨,总算有他踢她的一次了,老天还真是公平。林风眠起身去梳洗,叶浅顿感身边一冷,忍不住卷着被子,赖床。
冬天真是一个赖床的季节,这么懒洋洋地躺着,她都不想出门。
开机,陈莉的短信已经发过来了,让她早点出门,叶浅起来,拿衣服到隔壁去梳洗,林风眠速度比她快多了,换了衣裳,想到今天的礼服,温暖打开首饰盒,看到那枚蝴蝶胸针,很配今天的礼服,然而,一看这枚胸针,她就想起夏梨落也有一枚同样的蝴蝶胸针。
或许是夏梨落送的,竟然送两个女人一样的东西,谁媳。
她脸色一冷,又把胸针丢到首饰盒里,拿过一条心形项链戴上,林风眠看着她的动作,目光一眯,她什么意思?叶浅没想到他站在更衣室外看她。
顿了顿,也没说什么,拎着包走人。
林风眠脸色不善地扣住她的手臂,沉声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浅淡淡回答,想去挣脱林风眠,他却用力一拉,叶浅已摔在他身上,林风眠脸色阴鸷道了极点。
叶浅大恼,抬眸怒瞪他,“放开!”
“你到底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林风眠厉声问,叶浅只觉得好笑,闹?在她看来,她只是闹一闹,使小性子吗?
“我不想和你闹,更不想和你说话,放手,快迟到了。”叶浅说道。
林风眠怒不可遏,大清早的,一句问好都没有,还要看她的脸色,这滋味不好受,一想到昨晚对空气说话的自己,更觉得怒火上窜。
“昨晚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林风眠沉声问。
叶浅冷笑,昨晚他说了什么,不就是吃意大利面嘛,也没见他吱声说什么,见鬼的意大利面,会也不做给你吃,她平板地说道,“听见了。”
“那你怎么说?”
“没什么好说的。”叶浅说道,林风眠一怔,她已挣脱他的钳制,走人。
陈莉今天亲自来接她,这是叶浅和她说好的,反正一起走,她已在楼下等着了,陈莉很无语地看着她,“你和林风眠都去参加颁奖典礼,为什么不坐他的车,还让我大清早起来接你,姑奶奶,你这避嫌也避得太过分了吧。”
叶浅上车,面色冷然,陈莉从后视镜也看见林风眠出来了,脸色阴沉,陈莉一看就明白了,发动车子,走人,一边忍不住说道:“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还在闹别扭啊。”
颁奖典礼在京州大剧院举行,这是京州最大的颁奖场所,这是叶浅第一次参加大型的颁奖典礼。
叶浅虽然怕冷,但还是只穿了一身鄙色的丝绸长礼服,冻的瑟瑟发抖。
叶浅其实只是露下脸,强撑出微笑在红毯上走了一圈后便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女明星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可是在这种七八度的环境下穿如此单薄的裙子,还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也实在是受罪。
叶浅先去了一趟卫生间,因为鞋子有点小,穿着走来走去,有点累,后面都磨得脱皮了。
她脱了鞋,让脚休息一下,动了动自己酸涩的腿。
一道阴影覆来,叶浅抬眸,林风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她身边,还是那副棺材脸,但目光带着几分暖暖的笑。
林风眠撇了撇她的脚,叶浅皮肤比较细,脚后跟都被磨破了,他蹲下身子来,抬起她的腿,叶浅一缩,被他握紧了,“很疼吗?”
她的小脚丫子放在他大腿上,叶浅一直觉得自己的小脚丫子长得挺漂亮的,又白又嫩,脚趾头又长又细,指甲还涂了一层粉色,更是好看。不过就算脚丫子好看,这么明晃晃地放在他腿上让他观赏,她还是有点小小的害羞的。
“不疼,放手啦。”叶浅脸上一热,挣扎着要他放手,林风眠帮了揉了揉红肿处,尽量不弄到她破皮处,忍不住蹙眉,“去换双鞋。”
“这时候去哪儿换鞋啊,没事,忍忍就好了。”这礼服和鞋子都是配好的,尺寸本来是弄好了,但好像记错了,选了小一号的鞋子,又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只能忍受着。
林风眠瞪她一眼,叶浅心想,瞪什么瞪,姑娘我和你还在冷战呢,还敢瞪我。
“这是女卫生间!你赶快出去!让别人看到——”叶浅皱眉,这里这么多人,要是随便哪个女明星走进来,那岂不是…
“放心,不会有人进来,”林风眠自信道,他早让手下守在了门口,“叶浅,昨晚我说的话,你真的没听见吗?”
叶浅把脸瞥到一边去,“你说什么了?”
林风眠一窒,叶浅一边一穿鞋,一边说道:“不就是要吃意大利面吗?抱歉,我不会。”
他脸色阴沉,“不是这事。”
“不是这事那是什么事?”
林风眠看她的表情不似说谎,抿了抿唇,说道:“我道歉了。”
“什么?”
他咬了咬牙,拉着她起身,“我道歉了。”
“哦,还有呢?”叶浅面无表情地问,她和林风眠处久了,可能他的口水吃多了,面无表情的时候挺唬人的,不就是冰块脸嘛,谁不会,何况她还是演员。
冻死你!
林风眠目光深寒,似是动了怒,又似是无可奈何,叶浅冷冷一笑,拂开她的手要走,却被林风眠握住手臂,他从背后把她抱在怀里,手臂紧扣在她腰上。
叶浅挣扎,他抱得越紧。
“林风眠,放手!”
“我和夏梨落已经结束了。”林风眠沉声说道,“浅浅,不要生气了好吗?”
叶浅无动于衷,目光沉冷,他终究不懂,她到底在介意什么,叶浅有些失落,心中也是难受,林风眠见她沉默,也很忐忑。
她是很好哄的,前几次生气,他都哄回来了,这一次气得不轻。
“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你什么态度啊?”叶浅双眸一瞪,林风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比哭还难看,叶浅板着脸,犯了错还敢如此嚣张,反了他。
虽然是嗔怒,但态度软化了,林风眠打蛇随棍上,搂着她的腰哄着,“乖了,不起了,下一次出去见我朋友都带上你,行了吗?”
叶浅抿着唇角,“这根本就不是出去见谁的问题,而是……林风眠,我问你,你是不是还爱着夏梨落?”
林风眠犹豫了下,叶浅目光转冷,他却不让她挣脱去,硬是抱着她,“叶浅,我和她七年前就结束了。”
“结束了,余情未了?这么说来,你还爱着她?”叶浅是第一次如此尖锐地问他和夏梨落的关系,她不想再糊里糊涂下来,爱多一分,计较也多一分,总忍不住计较,他心中到底谁的分量更重一些,是她,还是韩碧,每次都逃避话题。
她不喜欢。
“浅浅,我若说一点都不挂念她,你也未必会信。”林风眠说道,扳着叶浅的肩膀,放柔了声音,“我只知道,我想过一辈子的人是你,不是夏梨落。”
叶浅眸中一痛,低了头,苦笑一声,林风眠不明白,他都说到这份上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明白,叶浅说道,“前几天,陈莉姐给我看一个剧本,其中有一句话,我觉得说得很不错,陪我们到最后的人,总不是最刻骨铭心的那个,而是最适合的那个人。我觉得这话说得非常正确,看来,夏梨落是你最刻骨铭心的那个,而我是你最适合的那个,林风眠,我很霸道,要当你最刻骨铭心那个,也要当你最适合的那个,既然不能双全,我宁可舍弃。”
或许她还年轻,经历还不够,心中还有着对爱情的美梦,不想放弃了爱,所以她谈一场,只有两个人的恋爱,而不是三个人。
她想当自己伴侣最刻骨铭心的那个人,也是最放不下的那个人,而不是像其余女子般,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后,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
或许,等她历尽沧桑,等她被爱情伤得体无完肤,大彻大悟后,她可能会对爱情失了信心,选择自己最适合的人,也当对方最适合的人,可如今的她,做不到。
叶浅痴痴一笑,“我还年轻,忘了你,再寻一个人,谈一场恋爱也是有可能,我不要只当他最适合的那一个,还要当他最爱的那一个,既然你最爱的是夏梨落,那你又何必拒绝她呢?”
“叶浅!”林风眠厉喝,目光掠过一抹伤痛,忘了他,再谈一场恋爱,这就是她想说的话?真的能说忘就忘了?
叶浅挣脱了他,“你气什么呢?我以为自己够努力,一定能取代她成为你最爱的那个,原来不过是我痴心妄想,不管是谁都取代不了她在你心中位置,即便你理智上告诉自己,不会和她在一起,你心中还是有她。我没那么大度。”
她深呼吸,退了几步,眼泪在眼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掉下来,“如果这是你考虑几天,冷静下来后给我的答案,那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分手。”
“你说什么?”林风眠到了嘴边的话都化成阴鸷,她竟然说分手?
“你不是也想明白了吗?”叶浅苦笑说道,“我以为你已想明白了,所以才会和我说这番话,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我不要你了。”
叶浅说道,转身离去,林风眠怔怔地站在亭子里,耳边都是她那句,我不要你了。
他分明不是那意思,为何她都曲解了,难道他表达得不够清楚吗?
他想和叶浅过一辈子,不就是因为爱她么?
她却说,不要他了。
不要了。
他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
叶浅难过地往前走,她穿着十公分的细高跟鞋在厚厚的毛绒地毯上摇椅晃地走着,心中难受,前路一片朦胧,她不想和林风眠分手。
当初被林思远背叛,伤痛也有,愤怒居多,这份伤痛中更多的还有失去自己童真的伤痛,真正对感情的伤痛很有水分。
可今天和林风眠说分手,仿佛从心脏上挖出一块肉,鲜血淋淋。
好痛,好痛……
那天闹得那么僵硬,也不曾说过分手,这两字太沉重了,不能提,也不想提,本以为两人都冷静过,深思熟虑过,可没想到,还是如此,最终还是说了分手。
不要哭,不能哭,她能撑过来的。
不就是失恋么。
恋爱就如一双看上去很美的鞋子,等你真正穿的时候会发现,这双鞋子其实不合脚,既然不合脚,那就换一双好了。鞋架上的鞋子很多,都很美,不一定非要这双不可。
叶浅仰着头,却阻止不了眼泪滑落。
割舍如此不易,也是如此的痛。
回到颁奖典礼现场,陈莉瞧出叶浅情绪不对,忍不住问道:“浅浅,怎么了——”
叶浅深呼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道:“没事陈莉姐,不过是——不过是太冷了——”
陈莉明知道这话说的是假的,却又不好追问,刚才她看见林总也离席了,肯定和这有关系。
可是林风眠坐在前排,也看不清现在脸上啥表情,但从叶浅的反应来看,两人估计又吵了一架。
陈莉头疼,小姑奶奶诶!你不知道抱紧金主大腿的重要性吗?
叶浅这边才说冷,就见一西装革履年轻人朝陈莉递上了一件灰白相间的毛绒披肩,小声:“这是给叶小姐的。”
叶浅抬头,认出来这名男子,好像叫顾澈阳,是林风眠的助理。
陈莉自然也认识,当下立刻连连道谢,收下了披肩。
这毛绒披肩典雅大方,批在鄙色的丝绸礼服外面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倒增加了几分复古风情。
叶浅刚想拒绝,就被陈莉强制批在了身上:“你不是说你冷的吗!?给我披着!”
才披上,叶浅就感觉到了一股暖意,一想到刚才提出的分手,心不由得又冷了半截。
这算什么,分手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