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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浅浅不肯撒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不敢强行地把她拉开。
整个殡仪馆里都是余浅浅撕心裂肺的哭声。
余浅浅的眼泪滂沱,憋了整整一早上的泪水,尽数倾洒而出。
她死死的抱着其实分不清楚到底谁是的肢体。
她一点都不害怕。
这是她的父母,是疼她,爱她的父母,又有什么的害怕的?
余浅浅不断的在问。
为什么?为什么她父母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是说好人长命百岁的那?那现在又算什么?
但是,这种事情谁又能回答她?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从来都不是那么公平的。
余老爷子心里都是难受,不管他说的怎样的云淡风轻,出事的人终究是他唯一的儿子。
即使他没有因为这个责怪余浅浅,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内心的伤痛就比谁少一分。
自古以来,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惨事,身处其中人的悲痛更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
尤其是此刻见到孙女儿哭成这样,余老爷子一时间悲从心中来,不由得老泪纵横。
跟在余老爷子身旁的严轻风,见到老爷子衣服就要喘不过起气的模样,连忙将药拿出来,喂进余老爷子的口中。
他的手十分有技巧的抚着余老爷子的胸口,帮他顺气。
余老爷子这才缓过来。
严轻风见到余老爷子悲痛欲绝的模样,不由得劝道,“老爷子,您宽宽心,这么着下去身体就要受不住了。”
“我这把老骨头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人了,如果可以,就让我换了凯毅回来吧。”
其他余家的人看到老爷子这样,心里也不由得跟着有几分难过,。
不管他们的心中藏着几分的功利之心,跟余凯毅终究是一家人。
余凯毅为人厚道,做当家人的时候没亏待过他们,现在人死了,就更记得他的好处,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不由的红了眼眶,一时之间空间里只有抽泣的声音,气氛顿时悲伤起来。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对于这种事情能够感同身受,但其实十分的为难。
做这一行的都是很讲究时间,尤其是像余家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是看好了时辰来火化的,为的就是家里人下辈子能够顺遂。
眼看着时间就要过了,这尸体要是没有被焚化,又不凑巧的发生了些其他不好的事情的话,只怕他们就要被余家人责怪了。
刚才他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还是霍祈深走过去。
霍祈深握住余浅浅的手臂,轻轻地拉着她,低声的劝慰她,说道,“浅浅,你不要再哭了,当心伤了你的身体。”
“你给我走开!”就算霍祈深说的话都是好心的劝解,可余浅浅并没有办法领情,甚至她无法控制的炸了,转身怒视着他,杏眸眼睛红着,像是看仇人一样看着他,“是不是因为出事的人不是你父母,所以,你才能在这里说风凉话是不是!”
霍祈深知道余浅浅心里难受,哪怕她说话刺耳,也不会跟她计较,他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余浅浅,你知道我并不是在说什么风凉话,我这是在担心你。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担心我?哈,这简直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t祈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肯定是在偷着乐!我知道,你是觉得,以后再也没有能给撑腰的人了!我告诉你,就算是我的爸妈不在了,我也绝对不会任由你拿捏t祈深,我告诉你,你死心吧,我就是宁死不会再让你放在掌心里随意的玩弄!”
余浅浅感觉自己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她凌厉就如同一把刀一般,拼命地刺向对方,那么伤到自己也在所不惜。
霍祈深的脸庞微沉,即使再容忍余浅浅,此时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余浅浅,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拿捏你了?我现在会劝你,也不过是怕你误了爸妈下葬的时辰!这样对他们不好!要是你这个做女儿的不在意的话,你就当我那些话白说,你可以一直在这里纠缠,我绝对不会再劝你!”
霍祈深没有从其他方面劝余浅浅。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余浅浅都不会听的。
哪怕是好心的劝解,余浅浅也可以听出无数种的解释,谁让余浅浅现在对他误会至深,只有一个办法。
果然,余浅浅闻言顿时不能闹了。
她刚才的力气顿时泄了,可她还不肯松手。
也不能松手。
如果一松手,她就再也没有爸爸妈妈了。
她哭的泣不成声。
这时余老爷子也走出来劝劝余浅浅,“浅浅,好了,放手吧。逝者已逝,就让他们走得安心一些吧。”
其他人也跟着走上来劝余浅浅,就连殡仪馆的人也忍不住的说,“余小姐您松松手吧,要不然真的耽误了时辰是会对你的父母很不好的,我相信您肯定舍不得,让您父母我那一天过得不好是不是?”
余浅浅知道不管她心里多么的不舍,这一件事情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不对。
她说的也不对。
实际上并不是这一次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事实上,从父母出事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即使是她想豁出命去,也换不来父母的重生。
可是,让她接受父母的死亡实在是太难了。
余浅浅逼着自己缓缓地松手。
她怀里两个人混合在一起的遗体,被殡仪馆的人推走了。
在那一个瞬间,余浅浅是很想抢回来的,但是,她终究是没有。
她死死的咬着牙,用力的到口腔里都有了一种铁锈一般的味道,指甲也刺进了掌心里,将皮肤都刺破了。
即使这样,她也没有吭声。
她不能影响父母在另一边的生活。
这些说起来其实是虚无缥缈的事情。
不过,人都是这样的,越在意就越在意。
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到焚化炉被打开,看到爸妈被投了进去。
在那一刻余浅浅的双腿再也站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爸!妈!你们回来啊!”
霍祈深被吓了一大跳,他也顾不上再生余浅浅的气,连忙的将余浅浅抱住,生怕她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是,余浅浅并没有。
她十分的克制。
就是她越克制,霍祈深才越心疼,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余浅浅,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按进怀里,大手一下下的拍着她的后背,低声的说,“没事的,没事的,浅浅,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余浅浅没有丝毫的反应,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任由霍祈深随意的动作着,她只是将一双眼睛瞪的大大。
霍祈深很快察觉到余浅浅的情况不对劲,连忙拿出来药,塞进她的口中。
余浅浅没有吞咽,任由药物在她的舌头上熔化,每一个味蕾上都是苦涩的滋味。
但是,这种跟心里的苦涩没有办法比。
焚化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在这过程中的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焚化结束之后。
陈怡芬和余凯毅就被装进一个精美的骨灰坛里。
那么大,那么活生生的两个人,到了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一捧骨灰。
其实,单从他们夫妻两个人来讲,最后骨灰相融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夫妻就是活着的时候要在一起,死的时候也在一起,等到多年之后骨肉腐败,成了骨灰之后会混合在一起的。
现在他们就已经混合在一起了。
真的挺好的。余凯毅和陈怡芬来讲,对于他们的亲人,尤其是老爷子和余浅浅,就是锥心刺骨,撕心裂肺的疼痛。
殡仪馆的人将骨灰堂装好之后,就交到余浅浅的手中,而夫妻两个人的遗像交代了余湛的手里,并由余浅浅领着头,带着余家的这些人将夫妻二人送到余家的祖坟安葬。
余浅浅紧紧地抱着骨灰坛,像是抱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珍宝。
余湛转头看着余浅浅,唇瓣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能说什么呢?
在此刻,一切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不过,当他看到守在余浅浅身边的霍祈深,心里终究是宽慰了许多。
还好,还有霍祈深在。
其他人也不说话了,就跟在余浅浅跟余湛的身后向外走。
还没有等他们跨进殡仪馆的门儿,就有人拦在了余浅浅的面前。
他的语气很冲,带着理所当然的命令,“不能去!”
余家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一次余凯毅和陈怡芬的葬礼代表着余家的颜面,现在有人敢挡住去路,也就表示不给余家脸面,这让每一个余家人心里都很难受。
来人的人却并不在意余家人的面色难看,他挡在余浅浅的面前,一双眼睛直视着她,他的语气还是很硬,“我,再说一次你不能去,你也没有资格抱着先生和夫人的骨灰!”
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忠叔。
如果不是把争执间将骨灰坛摔了,忠叔就忍不住上前去抢夺了。
余浅浅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她的眼神冷冽,“让开!”
亲眼看着爸妈焚化,这样余浅浅的心里充满了悲痛,越发的不耐烦应付这个男人。
忠叔的脸色也怎么好看,“你还有脸让我让开!你凭什么说这一句话!”
余浅浅冷声说,“就凭我是他们的女儿,是余家的大小姐!”
忠叔冷笑一声,“你可赶紧住口吧!别人心里不清楚怎么回事,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还是说,你非要我揭穿了心里才痛快呢!”
余浅浅丝毫不畏惧,“那你就说啊!”
余管家在这样的诚一直都是跟着忙前忙后的,听动静之后,他就匆匆的赶了过来,当他看到闹事的人是忠叔值周的时候,心中不由的一惊。
他大步地走过去,“阿忠,刚才去忙什么了?怎么现在才来?我刚才真是快要忙翻了,你快点跟我走去帮我的忙!”
管家说着就伸手去拉扯忠叔,同时不断的朝忠叔使针眼色。
忠叔没有动,他看着余管家,“我知道你是好意,也知道你现在出来说这一番话并不是想让我帮忙,而是为了替我打圆场。可是真的不用的。我既然决定战出来,就没有打算再缩回去。”
忠叔不给余管家再劝他的机会,微微用力将余管家拉着他的手臂的手推开。
他的视线在所有人的身上环视了一圈,微微的提高声音,“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对我这个时候,跳出来阻拦这件事情十分的不满。我知道我自己这样做也不太好,可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再看下去了。因为她余浅浅根本没有资格抱着先生和夫人的骨灰坛去送葬!更没有资格站在这个位置!”
“怎么就不适合了?这不是很适合吗?”余家有人不由得开口。
他们这是有意的在维护余浅浅。
因为本身按照正常的的规矩,父母过世之后女儿是没有资格做领头人的位置为父母送葬。
本来摔瓦的都是男孩子,就算是没有自己的儿子,也是由侄子来代替的。
可,余浅浅这不是嫁的好,在加上对父母一片深情,因此才没有人开口。
没谁愿意在这种事情上,让余浅浅不痛快,再加上,现在余家并不是遵循的古时候的葬礼,对这个要求也严格。
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忠叔竟然这么闹出来,余家的人难免觉得忠叔多事。
这都谁啊,他们余家人还没有说话呢,有他什么事儿啊。
忠叔知道很多人对他不满。
但是那又怎么样?
他并不是要讨好每一个人,他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我说,她不合适,自然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合适!”
他的人没有想到忠叔一个佣人,竟然敢这样不依不饶的闹腾,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怎么就不合适了?余浅浅可是余凯毅和陈怡芬的独生女。虽说说有女儿送葬是有些不合规矩,但是她的身旁不是还跟着两口子养大的余湛吗?还有老爷子也在,老爷子这个做父亲的都没有吱声,你一个下人在这里说什么!”
霍祈深也挡在忠叔的面前,他看着忠叔,低声说,“忠叔今天的诚不是闹事的时候,你还是早一些回去吧!”
忠叔听到霍祈深的话,这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样。
他心里越发的愤怒,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他的那些人无知,我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呢。可霍少你呢?你可是什么都知道的!你怎么也能跟其他人一样指责我呢?难道你也被这个女人收买了吗?”
听着忠叔咄咄逼人的话,霍祈深的眉头拧了起来,他不由得加重语气,“我没有被任何人收买。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送岳父岳母下葬。他的事情可以稍后再说!忠叔,你要注意现在的诚!”
忠叔看了霍祈深一眼,见到的神情带着警告,他脸色难看,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样。
忠叔忍着火气,“看来大少是肯定要护着她了!”
“我的确是护着她,可我也是护着你!忠叔,你真的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你就再好好的看看!你那样你就知道现在绝对对不是闹事的时候!”霍祈深加重语气,“所以不要再闹了,赶紧回去吧。”
“霍大少,你可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的好。”忠叔心里说不出来的失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本来,他又能期待什么呢?
谁让小姐已经死了十五年了呢。
忠叔的心里不甘心,但,他还是没有纠缠了,转身向外走。
其他人见到忠叔乖乖的离开了,心里虽然还满满的都是疑惑,但是就正如霍祈深所说的,一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陈怡芬和余凯毅送去下葬。
殡仪馆里的哀乐又响了起来一切又跟刚才一样恢复了秩序。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提高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殡仪馆里。
说话的人还是那忠叔。
忠叔大声的说道,“我刚才会说这个女没有资格抱着先生和夫人的骨灰,是因为她并不是先生和夫人的亲生女儿!不过是一个代替品冒牌货!这样的身份并没有以余家大小姐的身份出现!”
这话传过来的时候,余家的人不由得一愣,之后顿时喧闹起来,他们跟着身边的人议论纷纷。
霍祈深的眉头当记得拧成了一个疙瘩,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恼火。
因为这些年,他和忠叔较好的关系,才没有让人将忠叔押走,而是任由他离开。
他本以为忠叔就是再不高兴,也终究是会按耐和隐忍,却没有想到忠叔忽然选择在这个诚将这一件事挑破了。
霍祈深的脸色当即的沉了下来,冷声的说道,“忠叔,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我知道的不能再知道,清楚的不能更清楚!”忠叔说着,停顿了一下,微微的扬着下巴看着霍祈深,“怎么了?霍大少的脸色这么难看?这是为了护住站着你妻子名字的女人,不惜要动用自己手中的权利来封我的口吗?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打算的话,那么我必须告诉你,你没有这个机会的!既然我开了口这件事就别想再隐瞒下去,实际上本身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这里都是余家的至亲,他们都权利知道这一切!”
“够了!”余老爷子刚才的心脏不好,被医生扶到一旁休息了,这一会儿他才赶过来,他听到忠叔的话,不由得呵斥说道,“阿忠,你不要再胡闹了,不要仗着孩子们叫你一声忠叔,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忠叔一点都不害怕老爷子,“老爷子,你这话我就不敢认了!我今天会站出来,就是因为知道我自己是谁,这才忍不住的!不过您老放心!就算是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闹,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耽误先生和夫人的葬礼!我只是不能接受这个女人,以女儿的名义送先生和夫人下葬,所以老爷子要是想让我把事情压到后面,那就一定要将这个女人换了下来!否则先生和夫人的在天之灵一定会难以安宁,他们必定死不瞑目!”
“住口!你给我住口!”老爷子勃然大怒,他怒斥着,“那话是什么意思?在诅咒我的儿子和儿媳吗?”
忠叔忍不住说活到,“老爷子,你知道我没有这意思,你不能这样误解我!要不然你岂不是逼我去死吗?”
“不是我这老头子逼你去死!是忠叔泥在堵死自己的后路!”余老爷子看了一下时间,他本来就是从旧时代过来的人,像对时辰这种东西十分的看重,看着时间越来越紧了,他已经忍无可忍,招手对一旁的保安说,“还不赶紧去把他给我拉开!”
“老爷子!”忠叔一愣,旋即大喊一声他,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让忠叔心里无比的愤懑。
再加上,他这些天来一直在压抑着火气,现在遭受了这些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大叫一声,趁着保安愣神的时候,猛的朝一旁的冰棺冲过去,一头磕在冰棺的角上。
砰!
忠叔的力气很大,即使有人及时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的额头也重重地撞了上去。
肌肤破开,鲜血瞬间地流了出来。
那血肉模糊的模样,吓得不少人不由得惊叫起来。
就在下葬之前见血,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老爷子气的不行,的脸色十分的难看,“阿忠,你说吧,到底是谁收买了你在这个时候来我们余家闹事!”
老爷子这话实在太重了,忠叔的身体颤抖着,他悲呼一声,“老爷子!你说这话真的是要逼阿忠去死呀!”
说着,忠叔挥开保安的手臂,他挣扎着跪在地上,他又用力的额头磕头地上,鲜血染在地砖上留下一滩殷红血渍。
如今的人到底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
一个个被吓得不轻。
同时,他们心里也忍不住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忠叔摆出这样的阵仗。
有余家的长辈耐不住了,不由的问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有话怎么不能好好说!”之后又对着阿忠叱喝,“你也是!有话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说,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闹出这么一回事儿!你这又是撞棺,又是下跪的,闹什么呢!你是真的想让,他们两个人走的不安稳吗!我记得凯毅夫妻对你可是不薄,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忠叔也知道自己太冲动,可,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了,他大声的说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是打算等着葬礼之后,这才将事情的经过和始末全部告诉大家的!你们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任何不好的居心!我会在这个时候闹出这一件事情,也是被逼无奈的,这个女人太狡猾了,她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忠叔说着就将手指指向了余浅浅。
余家长辈见到忠叔一再地针对余浅浅。
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疑惑。
有性子急的人按耐不住的问道,“浅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忠叔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余浅浅的手指摩挲着骨灰坛的边缘,她用这种方法来感受父母的存在,对于终于的指责,她完全的不当一回事儿。
“我也不清楚忠叔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事实上我也是昨天才赶回安城。之前,只是因缘巧合的和忠叔见了一面,我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了,这才让他一直不依不饶的搞出这些事情来?”
忠叔当季就怒了,他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咬余浅浅一口,“你这女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装的这样的无辜!你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敢说你真的无辜吗?”
他怒视着余浅浅,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别以为你能将一切瞒的过去!在场的人可不是没有知情的C!就算是你这个女人有手段,将他们都收买了,可我是依旧能够拿出证据!你应该知道,很多事情是从出生的那一天就注定了!是不容更改撼动和改变的,也是真真正正的证据!”
余浅浅懒得和忠叔纠缠,“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也不管你为什么一再的闹事!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打扰我爸妈的葬礼!忠叔你知道吗?不说别的单凭这一项,我就可以向你宣战!”
余浅浅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的强势,并且丝毫的不留情面。
可是,她这种强硬的态度却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他们都不傻、
要是余浅浅连将自己养大的父母都不顾及的话,又怎么可能会顾及他们这些族人呢?
只有余浅浅足够的顾念亲情,才是整个余家的福气。
现在余浅浅这么护着自己的父母,自然让大家都很满意。
忠叔自然也注意到了其他人的反应。
但是他丝毫都不畏惧,在他决定在今天将这一件事情挑破的时候,他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他相信,不管这些人对这个女人多么满意,只要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改变态度的!
忠叔冷冷的看着她,嗤笑一声,“向我宣战?你有什么资格向我宣战?你也配向我宣战吗?”
余浅浅心里烦躁极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向我说这一番话?我说过了你不过是一个下人!就算是在被尊敬,也终究只是一个下人!”
“少拿身份说事r者是说,你确定你要跟我拿身份说事吗?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忠叔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冷意和警告。
“我没有什么不确定的。”余浅浅淡淡的看着他,说,“你要闹什么?又为什么来闹?我也心知肚明,我从来没有打算阻止你,也绝不会阻止你!”
“你说的可真是比唱的还好听!”忠叔冷笑一声,对于余浅浅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才不相信这个女人有胆子让他将她的身份揭开。要知道当她身份揭开的时候。她可就不是现在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了,他不相信以这个女人的心计会不在意这件事情。
现在会这么说,也不过是看着这件事已经瞒不住了吧!
“你想怎么想都行,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要知道,那就是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余浅浅微微的垂下头,看着余湛抱在怀里的两张遗像,看着他们脸庞上的笑容,就觉得自己的心中涌上来无尽的勇气,“不过我还是那一句话,不要打扰我父母的葬礼,否则的话,我绝对会让你后悔的!”
那一刻有无尽的寒意从余浅浅的身上倾泻而出。
那气势就如同巍峨的山峰一般。
忠叔心中不由的一惊,他的心底竟然涌上了些许恐惧的感觉。
在余浅浅抱着骨灰坛,朝他走过来的时候,忠叔竟然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忠叔察觉到自己竟然被余浅浅给吓住了,他心中恼火,不由得把这当成了人生的耻辱。
尤其是,余浅浅的身份让他这么的介意!
忠叔心中又是一怒,就要快步的追上去。
然而,他一步都没有迈出来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余管家。
忠叔冷冷的看着余管家,“怎么了?连你也要阻拦我吗?”
余管家拧着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你在这个时候折腾出这些事情,难道我不应该阻拦你吗?”
忠叔十分的气愤,“不是我想折腾的!而是这些事情本身就存在!既然存在,那我就不能不使,也没有办法无视!”
余管家看着自己老伙计激动又偏执的神情,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才好。
人一旦钻了牛角尖,走到了偏执这一条路上是很难劝的,他所说的每一个反对的话语在对方的耳中,都是你的不理解。
余管家并不愿意跟忠叔纠缠这些事情,他将心中的叹息压了下去,“这些话你不用跟我说。我并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自己身为管家本份就是照顾好余家的上下,而不是揭穿各种秘密。其他的事情,自有老爷子担心和做主。”
看着忠叔满脸不赞同的模样,余管家不想再跟他说下去,只是说的,“其实并不是我有事情找你,而是老爷子有事情找你。”
忠叔闻言一愣,刚想问什么的时候,余管家已经转身了。
忠叔咬了咬牙,抬步跟上去。
这时送葬的队伍已经走了。
不过还有一辆加长的林肯轿车停在殡仪馆门口前面的停车位上。
车门是打开着的。
林老爷子和霍老太爷坐在车子里。
他们两个人身为余凯毅和陈怡芬的长辈是不用去送他们两个下葬的。
忠叔看到他们脚步不由得一顿,他不想面对余老爷子。
最少霍老太爷在的时候不想。
在犹豫的时候,余老爷子的视线朝他看了过来。
忠叔见状不好再转身离开,只能是大步走了上去。
他就站在车外,向车里的两个人问好。
老爷子的脸庞绷着,他看着忠叔淡淡的说道,“我可不敢担你的问好。若不然我真怕自己被你气死了。”
忠叔的脸色骤然的一变,他可承担不起老太爷这样的指责。
连忙说道,“老爷子,你这么说话这岂不是在扎我的心吗?我可从来都没有这意思!我一直都盼着您能够长命百岁!”
余老爷子不客气的说,“你要是真的盼着我长命百岁,怎么还折腾出这样的事情来!”
忠叔咬牙,“我不懂老爷子在说什么!”
“不要在我这里装傻!你刚才,在那边大闹的时候花招可是一套一套的!!”老爷子想到忠叔做的那些事情,心里就一阵的恼火。
眼看就要到了下葬时辰了,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事关他的儿子和儿媳,下辈子能不能顺顺利利的,结果这就差点儿被耽误了!
“老爷子!”忠叔看着吕老爷子难看的脸色,他不敢的狡辩,他知道自己刚才做的那些事情是欠妥的。
可是他没有办法,忠叔也很干脆的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承认我刚才是太冲动了,差点影响到先生和夫人,等稍后我跪在先生和夫人的墓前赔礼道歉!我我会那么做也是没有办法,我都是被逼的!你不知道那个女人,她根本就不是小姐!”
忠叔的情绪顿时的激动起来,他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飞快的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像是她这样的身份,能够一路荣华富贵的长大,就已经是余家对她的恩泽了!她本来应该事事感恩,事事感激!
结果呢?老爷子,您也看到到她的样子了,哪里像是感激和感恩的模样!她怕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余家的大小姐了!鸠占鹊巢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真以为自己在余家十五年,就是真正的余家大小姐和继承人了吗?做梦!我绝对不容易这种事情发生!我一定要揭露出来,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做再走出来!”
忠叔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他以为余老爷子,会十分吃惊,跟着他一样的激动,甚至是急到血压升高,心脏难以负荷也是理所当然的。
却没有想到余老爷子溃然不动,神色平静的没有丝毫的反应。
而霍老太爷的神情更是平淡,他甚至闭着眼后背靠在座椅上,手中拨动着一串佛珠。
“老爷子……”忠叔十分错愕,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然后他这才忽然反应过来。
是了,余老爷子现在虽然已经退下来颐养天年了。
可是在15年前的时候,余氏和余家还在老爷子的手里。
先生带回来的人,到底是真的小姐还是冒牌货,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瞒过老爷子的。
余老爷子不说就代表了他默认的态度。
还有霍老太爷。
年轻的时候又是何等精明的风云人物?
换了人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瞒得过他的眼睛的。
不管两个人的外表多么的相似,当他们成长的环境不同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会成长为不同的性格,再加上他们各自不同的经历,然后就组成了一个不一样的他们。
那个女人和小姐从来都是两个人。
这一切又怎么能够瞒得过他们的眼睛?
其实忠叔猜测的很是正确。
余浅浅的身份知道的人虽然很少,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瞒过这两位老人家的眼睛,更何况余浅浅的身份在不久之前还在霍家被揭穿了。
其实知道的人很多,之所以没有传到南阳市来,也不过是老太爷在霍家亲自的下了封口令,不许他们再私下议论。
霍家人惧怕老爷子,余家其他的人这才不知道。
这些年忠叔的消息闭塞,这种事情他是更不会知道的。
不管他知不知道,他现在的心里都满满的都是愤怒,他没有办法接受余老爷子知道,却任由余浅浅在余家这么耀武扬威。
他的语气里不由得带上了质问,“既然您知道那个女人冒牌儿货的身份,又怎么能让他亲自送先生和夫人下葬!这样做,到底是把先生和夫人置于哪里,又让小姐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你这是再指责我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听老爷子一个解释!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给我住口吧,你今天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余老爷子的声音冷冷的,他看着忠叔,“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不依不饶的闹出这些事情来!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不要再打着先生和夫人的名义,更不要口口声声的提起小姐!对于余凯毅和陈怡芬来说,浅浅就是他们养大的女儿,哪怕是没有血缘关系,这一件事情也是绝不可能改变的!
还有阿浅,别说她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就是她还在,也绝不容许你闹出这种事情!你要记得,那是她的父母,跟她血脉相连!在她心里最重要的就是父母一切都好!”
“老爷子,你怎么也说出这种话来!”忠叔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能跟那个女人说出一样的话来!”
“原来余浅浅也是这样认为的嘛?那真是太好了。不枉这些年余家,在她身上花费的心思!”
老太爷终于是睁开眼睛,他跟余老爷子一样的欣慰,“浅浅,这孩子一向都很好,听话,孝顺,懂事又有担当。只要好好的培养,可以胜任霍家女主人的位置!”
余老爷子跟着点点头,神色更加的缓和。
忠叔见到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谈起这样的事情,话语之间对余浅浅还多加推崇。
忠叔一下子忍受不了了。
有整个人都要炸裂的感觉,这些年他固执的不肯回南阳市来见余浅浅。
在他的心里余浅浅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比不上小姐,她是连给小姐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忠叔是一直这样认为的,并且日复一日的这样认定着。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被他一直看不起的女孩儿,竟然被鱼老爷子和霍老太爷同时的看重和赞赏,尤其老太爷余浅浅的喜欢和看重。
要知道在当年的时候,老太爷虽然喜欢他们家小姐,却从来没有表示过这样的看重是没错。
当然了,会这样也是因为他们家小姐当年的年纪实在是太小。
可是忠叔还是接受不了。
老太爷人老成精,又如何不知道忠叔这一副反应到底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虽然敬佩忠叔的忠心,却看不上他的糊涂。
当年老太爷因为霍祈深的原因看中了阿浅做霍家的少夫人,为了不生变故甚至早早就给两家订下了婚约。
但,当时余浅浅也才不过几岁的年纪。
老太爷不是不看重,实在是太早了,你不能要求一个几岁的孩子,做事处处的周到体贴,甚至是有担当。
这也并不是说老太爷就对阿浅没有要求,实际上老太爷对阿浅的要求一点儿都不少。
他不过是想着等阿浅在长大一些的时候,亲自将人接到身边教养。
在她年幼的时候就有父母教养。
实际上,当年的余老爷子对自己的孙女也很是看重,没少在带在身边,毕竟以后是要嫁进霍家做少夫人的乃至当家女主人的,懵懵懂懂的可不行。
然而,这一切都在阿浅九岁的那一年戛然而止。
在他们之后又有了余浅浅。
不管过程都是磕磕绊绊的。
但最终的走向和即将到来的结果都是好的。
事实上余浅浅这段时间的反应和成长,别让他们都很满意。
忠叔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忠叔只觉得心冷,他不能够接受。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了身份的尊卑,他冲着他们怒吼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吗?既然你们知道,又为什么能够这样心无芥蒂的接受那个女人!哦,知道了,余老爷子是因为想要一个孙女儿来代替小姐完成跟霍家的联姻!而霍老太爷会接受那个女人,不过是怕自己的孙子一往情深,一辈子孤老终生,这才任由那个女人进入霍家是不是!”
忠叔问出了这个问题实际上并没有打算得到回答的,因为他心里清楚根本就不用回答事情,就是他所说的这样子的。
从理智上来说,忠叔特别能够理解他们的选择。
可是忠叔怎么都接受不了。
他家的小姐呀,他们家那么好的小姐。
在死了之后,非但得不到他们的牵挂和惦记不说,就算是人不在了也要被这些人榨**的最后的价值!
忠叔相信,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顶了小姐,霍祈深是绝对不会接受她的,既然不接受,自然也就谈不上爱上不爱上了!
狠!
真是太狠了!
他们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不是当年小姐好心救了霍祈深。老太爷到现在还有没有孙子就已经是两说,而余家又凭什么跟霍家搭上交情甚至是联姻的!
但是,这一番话忠叔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跟这些满心都只有利益的人来说,他的介意,他的不满,在对方看来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忠叔深吸了一口气,“这一件事情我是绝对不会隐瞒下去的,除非你们现在就让人把我带走,甚至是要了我这一条命!在今天的葬礼结束之后,我一定要将那个女人的身份公布出来!一定要将她赶出霍家!我家的大小姐只能是我家小姐!其他的阿猫阿狗别想代替!”
说完之后,忠叔就快步地转身离开了。
余管家连忙走了过来,他想与老爷子问道,“老爷子用不用我让人把阿忠拦下来。”
余老爷子皱着眉头,“去拦……”
“不用了。”老爷子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就被霍老太爷打断,“就没有阻拦的必要了。”
老太爷看着余老爷子,淡淡的说道,“浅浅身份的事情,真个霍家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老爷子吃了一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霍老太爷息一声,将之前在霍家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老爷子听着,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的好。
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那么着急地带着儿媳赶往安城。
想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想浅浅之所以愧疚成那样,只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霍老太爷见到与老爷子不说话,他不由的说道,“你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对浅浅有丝毫的看法。应该知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不是她的错。”
“听到霍老哥的这一句话,我就放心了。”老爷子叹息一声,他的神情黯然说道,“我跟阿忠那个糊涂蛋不一样,我不会觉得这件事情都是浅浅的错。这本身就是一个意外,既然是意外,那就根本不应该议论到底是谁对谁错,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错的是那一个是将炸弹放在飞机上的人,而不是别人。”
霍老太爷听到余老爷子这么说话,他的神情顿时缓和了不少,“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霍老哥就放心吧。浅浅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孙女,可余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在我心里她早就跟亲生的孙女没有什么区别了。我现在就担心,当浅浅的身份被抱出来的时候,会有一些人从中作梗,浑水摸鱼。”
“怕什么?”霍老太爷说,“不管那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都有霍祈深在一旁守着。现在对他对浅浅是用了真心的,你也了解霍祈深的脾气和性格,所以他是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他的媳妇儿的。”
老爷子闻言也没有那么担心了,显然他对霍祈深的能力十分的信任。
然而,余老爷子终究是忘了一个词,那就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