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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晴美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不住赞道,“恩恩好吃,有点松香味,挺清香的,配这个肠的味道刚好……可真好吃,拿去卖都可以了,比外面那些什么祖传秘方的强多了……”
“这也是秘方,只是秘方比较简单,你又刚好看到了做法……就低价卖给你好了。”顾御深突然来了兴致,一边烤肠一边逗司晴。
司晴也很配合,往前倾了倾身子,“多少钱啊?我听听够不够低……”
“一万吧。”顾御深随便说了个价格。
“这么贵的啊?”司晴直摇头,“这么贵的话,既然我都看到做法了,我可不能买了,我就只能回去自己做了。”
“那你这算不算侵权?”顾御深抬眸看她。
“不算。”司晴胸有成竹道,“放心,我不会做的和你一模一样,我再添点调料和配方,到时候咱们一人开一家店,公平竞争吧,看谁做的好吃客人多。”
说着一扬眉,一脸得意。
见她越说越真了,顾御深倒是忍俊不禁,将剩下两根烤好的肠其中一根递给司晴。
司晴习惯性伸手去接,半途又抽回手,道,“小顾总你吃吧,本来也是你烤的,不用都给我。”
“香肠而已,还用这么客气?晚上到了村子里,不是还有更好吃的?”顾御深咬一口香肠,慢慢嚼着,“我要留着一点肚子,晚上才能多吃点。”
吃着吃着,他突然一扬眸,“还是你想哄我多吃点,晚上才吃不下?”
“……”司晴怔了怔,被他逗的笑出来,接过香肠,“诡计被你识破了,我就只好多吃点了!”
两人就着松香肠,吃了袋葱香味的压缩饼干,有点怪但又挺好吃,吃完了喝点水,都觉得很饱。
司晴瘫在太阳底下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到林子里面去上厕所。
顾御深则到前面石头多的地方捡了些碎石,回去将火压熄。
就这一会儿功夫,他便听到司晴回来的动静,从他身边走过,直接去拿背包。
这丫头动作倒快——顾御深刚这么想着,直起身子后却发现不对,前面穿着一身宽大衣服的女人并不是司晴。
那人赤着双脚,身上穿着一件像是僧袍的深黄色衣服,下摆刚过膝,露着小腿和胳膊,上面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
她皮肤有些黑,头发是短的,剪的并不整齐,被狗啃过似的长短不一,个子倒是和司晴差不多。
是昨晚在林中唱歌的那个女人——顾御深一眼就认了出来,女人却没给他深思的机会,俯身拎起司晴的背包就跑。
她虽赤脚又带着伤,动作却十分的快,和昨晚一样迅速如同兔子,眨眼间就跑出几米远。
顾御深跑的也不慢,光天化日视野清晰,女人又拎着二十几斤的背包,他自认不会追丢。
更不用说司晴上完厕所从林中出来,看到这情况后也追了上来。
两人乘包抄之势,不到五分钟就将女人按倒在路边——女人看样子也是傻的,眼看着跑不过了居然还拎着那包不肯松手。
不过挣扎起来倒是挺用力的,手脚并用嘴里尖叫,简直和杀猪一样。
司晴只觉得耳膜都快被刺破了,手忙脚乱中还不小心挨了一脚,好在女人没穿鞋,这一脚也不算疼。
只是无奈之下,她不得不从包里翻出皮带,在顾御深的帮忙下将女人手脚都绑了起来。
动作被束缚之后,女人又挣扎了几下,用力半天没挣开,突然瘫在地上不动了,就那么仰面朝上望着天,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司晴这会儿才看清女人的长相,年纪看上去有四十多,蓬头垢面比较显老,五官却很标致,可以看出若是洗干净换身衣服,也是个挺漂亮的女人。
“大姐……”等了一会儿见女人没有挣扎的意思,司晴在她面前蹲下,手在她一汪直水的眼前晃了晃,问,“大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啊?”
闻言,女人望天的目光这才缓缓移到她脸上,歪头看了她一会儿,吐出三个字,“钱玉芳。”
她口音听着像是本地人,和之前那几个老乡的口音差不多,但比之前几人说话要含糊。
司晴勉强听清了钱玉芳三个字,刚要应声,女人又疑惑的皱了皱眉,含糊道,“钱玉芬……”
“……”司晴。
“钱玉菲。”女人眨眨眼睛,又道。
“……”司晴这下彻底无语了。
顾御深本没想笑,看她这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钱大姐!”司晴没有执着于女人到底叫什么,直接定了呼称,“你家住哪里啊?”
“牛村……”女人答的一如既往很快,说完眨眨眼睛,又道,“牛几村……牛杰村……”
“……”司晴。
她这会儿是看出来了,女人确实有点精神问题,而且是挺严重的那种,连自己叫什么家住哪里都记不清。
不过附近带牛的村子就一个,女人说不清楚她也能猜得到,问,“是牛家村吧?”
“牛家村……”女人跟着念了一遍,突然猛点头,“牛村!家村!”
“你是走失的吧?我们送你回家吧?”司晴指了指她手上的皮带,“我把这个解开,你别再跑了,然后和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回家?”女人歪头看着她,前一刻还驱于平静的表情骤然变成惊恐,手脚并用猛得往后缩,嘴里一叠声道,“不回家,不回家!挨打的!不能回家!”
“你别激动别激动!”司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的杀伤力这么大,连忙安抚,“不回家,你不喜欢回家就不回家,没人逼你回家,别激动啊!”
“不回家!”女人瞪大眼睛。
“恩,不回家。”司晴顺着她说,“不回家,那你想去哪儿啊钱大姐?”
“我想……”女人缩着脖子,眼珠骨碌骨碌转了半天,小声吐出两个字,“回家。”
司晴听清了,再次傻眼。
这到底是回家还是不回家啊?
她彻底被女人给弄懵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御深一直淡淡观察着女人的神色,这会儿缓缓开口问,“你想回你原来的家吗?”
“啊!”女人点头,眼中闪过兴奋,一开口居然带着小调子唱了起来,“原来的家啊,要回家啊,乖乖女儿,爸爸妈妈……”
歌不成歌调不成调,她声音却是挺好听的,比起那些五音不全的人唱的歌,并不让人难以忍受。
要回原来的家,不敢回现在的家,怕挨打。
司晴听明白了,几乎可以确定女人就是被拐卖来的。
“我们带你回原来的家!”她解开女人身上的束缚,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仗义又爽快,“钱大姐,你原来的家在哪儿?我们送你!”
“牛家村。”女人这次说的挺清楚,声音又大又兴奋。
司晴却被弄糊涂了,又问了一遍同样的问题,女人一脸兴奋,回答的仍是牛家村。
若再问估计也还是一样,司晴拿她没办法,转头求助顾御深,“小顾总,这怎么回事?她怎么原来的家现在的家都在牛家村?”
“或许时间太久记不清了吧。”顾御深看了女人一眼,“本来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那咱们岂不是没法送她回家了?”司晴有些着急。
顾御深却是意外,“你还真打算送她回原来的家?”
“当然了!”司晴道,“你听她说在家里会挨打,一定是被拐来的,能帮当然要帮,帮她找到家人,她就可以脱离这里了。”
“不见得。”顾御深对此颇为不以为然,“她这样子就算送回原来的家,原来的家人也不一定想要她,到时候她孤零零一个人,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话不能这么说,总归是一家,不会那么狠心的。”司晴道。
“好吧。”顾御深退一步,“就算她的家人肯要她,可也要她的家人在世的情况下,万一不在了呢?万一搬走了呢?你要怎么帮她找?又或者她随便说个地名,你送她过去发现根本不是她原来住的地方呢?又要怎么办?你一个学生,是想拖着个精神病人,照顾她一辈子?”
“……”司晴一窒,想了想道,“要是找不到,我们还可以报警啊!”
“没用的。”顾御深道,“警察找不到她的家人,送疗养院又嫌麻烦,说不定还会把她送回这里,不然也没个合适的地方安置。”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把她扔下吧?”司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先往前走吧,等有信号的时候报警。”顾御深直起身子,“到时候看情况。”
“好。”司晴应了一声,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她虽然想送钱大姐,可苦于没有目的地,报警的话这边一点信号都没有,总要快进村子才有信号。
至于报警之后,怎么帮钱大姐找家人,找不到家人又要怎么办,就都等到之后再说吧。
遇到什么解决什么,是司晴的行事准则,和顾御深不同,她不会先设想那么多不可能,若有什么不可能,就等遇到了再解决——比如钱大姐找不到家人要怎么办这件事。
两人收拾了一下被钱大姐扯散的行装,掉落的东西塞回去,司晴找出一双自己备用的运动鞋,对着钱大姐的脚比了一下,发现号码差不多。
钱大姐因为赤着脚,脚上全都是伤疤,新的旧的,有的已经结痂,有的看起来是新划出来的红色血痕,看着都疼。
这鞋就算是她穿着小一点,也比什么都不穿要好,司晴把鞋递给钱大姐,问,“钱大姐,你自己会穿鞋吗?这个鞋,你穿上,就不会伤到脚了。”
“会啊!我会啊!”女人点头,一把抢过鞋,满眼媳的抱着在脸颊边贴着,视如珍宝。
“……”司晴看不下去,道,“别贴了,这个我穿过的,脏的,不要贴脸,你快穿上吧,我们好赶路。”
“啊……啊……”钱大姐应着,把鞋从脸上拿下去了,放到脚边摆弄了一会,穿上了。
她不太会系鞋带,松垮垮的绑不紧,走两步就像要掉似的,司晴见状蹲下来帮她重新绑了一遍,这才跟脚了。
钱大姐呵呵笑着,显然对新鞋也挺满意,走两步就要低头看一眼,美滋滋的。
开始还好,司晴和顾御深走在前面,迁就着她的速度。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她仍一直盯着看鞋,走的实在太慢了,这样下去天黑也到不了牛家村。
司晴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道,“钱大姐,先别看鞋了,你不是要回原来的家?我们快点走,才能快点到家。”
因为钱大姐的特殊性,恐于正常劝说她未必听得进去,司晴用了点小诡计,诱惑她。
这招果然好用,钱大姐一听就积极起来,终于不再看鞋了,一边点头一边往前走,步子迈的飞快,几下走到司晴和顾御深前头去。
“钱大姐这速度,要是练个短跑什么的,说不定能为国争光。”司晴看着她嗖嗖嗖嗖走在前头,忍不住笑了笑。
顾御深也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脑子笨的人通常四脚都发达,人总不会一无是处。”
有了钱大姐的积极,接下来的路程都被拉快了许多。
钱大姐只管在前面走,好像永远都不会觉得累,连司晴这个户外高手都要甘拜下风,最后还是司晴累了,叫她停下来休息。
路边,太阳晒过的石头暖洋洋的,坐上去一点都不会凉,司晴将背包放下,从里面翻出水杯。
钱大姐没有坐,在她对面蹲下来了,从她拿出水杯后就眼巴巴看着她,仿佛那杯子里面装的不是水,是金子。
司晴杯子朝她递过去,“钱大姐渴了吧?喝点水?”
“啊!啊!”钱大姐一边点头一边接过杯子,仰头就喝,咕嘟咕嘟几下就把杯中的水喝了个干净,一抹嘴。
顾御深看着她手指在嘴巴上留下的两条黑道子,不着痕迹皱了皱眉,问司晴,“你把杯子给她,不打算再用了?”
“送给她了,我看她挺喜欢的样子,留着她以后喝个水什么的也好。”司晴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我用塑料瓶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