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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猿倒也是并不避让,反而是顺势抓紧它那只臂膀,然后即是猛地一扯,再向后一甩。那火焰山一般的枫魔便是被狠狠地摔打在了地上,霎时间又是一场天崩地裂,战场上所剩无几的几个武艺高强之人此时竟也是被震得立脚不稳。
“硼!”“硼!”“硼!”“硼!”但见那大白猿前边摔过,后边摔,后边摔过,右边摔,右边摔过,左边摔,反反复复,循环往复,节奏明朗,掷地有声!直是把原本那个巨大的火焰巨兽摔得焦黑破败,只有几簇明灭不定的火焰还稀稀疏疏地在它的身上忽而腾起一下而已。
如此又摔打了好一会儿,那大白猿才又一把甩开那枫魔,任凭它在地面上翻滚几圈不动了,这才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吁吁地喘着粗气。
战事似乎该就此告一段落才是,却不料那原本正坐在地上歇息的大白猿突然间又是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只见得两根粗壮的尚且还带着一层厚厚的木材燃烧过后灰烬的尖利藤蔓,竟是直直地贯穿了大白猿的两条大腿!
那大白猿又是仰天怒吼一声,张开五指成爪,用力往地底下一插,便是掏出一段长长的藤蔓,然后再猛地往后一拽,一股有形可见的强大劲力,便是顺着那根藤蔓向着那枫魔处疾驰而去,激起上面附着着的宽厚地表也杂乱无章地朝着四周抛飞而去。
那枫魔见势不妙,慌忙间便是双掌朝下掷地一击,霎时间,一排厚厚的木墙便是已然在面前形成。而几乎是与此同时,那大白猿的一扯之力亦是已然传到,那枫魔身不由己便被向前擦着地面拖过来,而那面厚厚的木墙在此巨大的冲击之下竟好似摧枯拉朽一般,被撞的支离破碎。
不过是眨眼之间,那枫魔便是被扯到了大白猿的身边,继而那大白猿又是双手将其凌空抓起,嘶吼着旋转几下之后,撕了个粉碎。
只见得一个硕大的心脏裸露下来,掉在地上“噗通”、“噗通”作响。那大白猿一掌拍过去,那心脏碎裂之间,汁液四溅。
“畜生!老夫定要让你不得超生!”只听得一声苍老浑厚的声音穿过来,一柄利剑随之而来。“刺你钟藏穴!”“刺你天枢穴!”“刺你大巨穴!”但闻得一声声“铛铛铛”的金属撞击之声,只是见得火星四射,却是并未扎进一分一寸。
那大白猿虽是刀枪不入,却也是极为恼怒,任凭自己左右挥打,却是并不曾沾到行动灵敏的鹿久一丝一毫。
而此时不远处的草甸上,大巫师鹿让已然是浑身浸血,瘫倒在那儿,奄奄一息。
原来,方才还在两大巨兽相互争斗的时候,那鹿久便是趁着大巫师鹿让气力将尽,猝然对其发难。而那大巫师鹿让毕竟是刚与那鲧水龙王殊死相搏一场,劲力早已是消耗殆尽,此时如何能够是鹿久的对手?
刚交手时还能勉强抵挡一阵,可几十回合下来,便是颓势渐现,越发招架不住了。最终还是在其奋力一击之下,直直地栽落下去。而几乎与此同时,大白猿亦是将那枫魔高高举起,撕了个粉碎。鹿久情急之下希望能够夺回那颗心脏,飞身而来,不料竟是生生晚了一步。此时,但见他上下飞舞,希望能够找到这大白猿的死穴,可一连戳了好几个穴位,竟也都无济于事。
那大白猿又是一掌扇过来,一阵迅猛的劲风刮过,竟是将凌空的鹿久也吹得一阵椅,险些就被它一巴掌砸了下来。别的尚且不论,但是凭它的巨大蛮力,被砸到之后,即使侥幸不死,亦是重伤难免。
危险境地,不可久滞,但若言抽身逃离,亦是决然不可能!想来,自己自幼便是苦练巫术,虽然天资聪颖,却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勤学苦练,自以为大成,可以继承师父的衣钵。不料,那老家伙却竟然以自己争强好胜之心过盛为由而废长立幼!
自己非但失去了成为大巫师名号继承人的资格,而且还被贬谪边远苦寒之地长达数十年!争强好胜如何不好?不过是嫉贤妒能的掩饰!偏私不公的借口罢了!
多年来,自己惨淡经营,网络各方势力,群起发难,却是百密一疏,竟然未能料到这鹿让也会驯服了这灵兽白猿,致使自己心血功亏一篑,岂人事哉?天意也!
然而自己却是从未相信过所谓的天意!否则这三十余年苦寒之地的风雪,在沾染了自己鬓发的同时又怎会慷慨地放过那一颗炽热躁动的心呢?
“今番纵然是殒命于此,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口气!”鹿久在心底暗暗发誓道。
“对了!”鹿久忽然一个激灵,自言自语道,“还有一处!肚脐之上,九寸之位!刺!”但闻鹿久爆喝一声,紧握手中长剑,向着那里刺过去。
剑尖刺过,并未有方才的那些电光火闪,却是“啪啦”一声折为两半。鹿久大喜,大呼道:“就是这里了!”然后瞬间集中全身劲力,将手中断剑向前推去。只听得“扑哧”一声,那柄断剑竟是径直插了进去,直至剑柄。
“嗷吼~~”那大白猿嘶吼一声,一巴掌挥过去,稳稳地拍在了鹿久身上。但见他一口鲜血喷出来,笔直地向后飞去,摔在地上,筋骨尽断。然后又是挣扎了两下,吐了几口破碎的内脏,这才瞪大眼睛,身体慢慢僵硬下来,死去了。
那大白猿亦是单手扶着自己汩汩如泉涌的伤口,一边哀嚎着,一边无力地瘫坐下来。
乌云逐渐散去,露出恹恹阳光,暴雨化作微风,夹带着轻纱般的薄薄细雨。天地之间,除了那条殷红的鲧水并那鲧水河畔渐渐平息的呐喊声外,一切都在慢慢地恢复着往日的平静。
而在此时,天空之中竟有一男一女二人携手飘忽而下,落于这战场中间。但见得那女子一袭白衣在身,长发飘飘,隐隐似有古风,只见得她蛾眉带秀,凤眼含情,腰如细柳迎风,面如娇花拂水。体态轻盈,皓腕纤手,竟是风流无限。此人不是那千年白狐婴宁却又是谁?
而身旁那个落地后还尚且踉跄不稳的少年,不用说了,正是这九黎寨小王东葛阿木,亦即刘赢是也。
原来,自这刘赢被那九黎猴王沙马曲比困在那树洞中之后,不觉又是半天。而这白狐婴宁亦是担心其路上遭遇不测,几番心意挣扎之下,还是循着那微微的腥臊之气,赶到了那树洞附近,将兀自昏迷之中的刘赢给救了出来。而清醒之后的刘赢有觉事情蹊跷,于是便与婴宁一起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这刘赢才方一落地,先是被不远处瘫坐在地上的小雪山一般的怪物吓了个半死,心情还未平静下来又忽然发现被一只枯槁老手抓住了腿脚,一惊之下更是非同小可,不自禁地就是一脚就将那人远远地踢了出去。
但见那人衣衫褴褛,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头发蓬乱,脸上鲜血淋漓,被踢飞落下之后,便是蜷曲在那里,哀嚎不止。但听那声音却是细若游丝,仿佛不能长久了。
“喂!”婴宁对着惊魂甫定的刘赢道:“你差点就将你们的大巫师给踹死了。”
“啊?”刘赢闻言大吃一惊,赶忙飞身过去,俯下身来,将那老者翻过身来,擦干净满脸的血迹,仔细一看,竟真是神通广大的大巫师!
“大巫师!大巫师!您这是怎么了?我阿爸呢?”
“大王,大王他还正在与叛军殊死作战。不过你不要担心,形势已经逆转了,你不要担心,不要担心。”大巫师鹿让奄奄一息,竟连说话的声音也逐渐细不可闻。
“大巫师,您坚持住,您坚持住!”刘赢抱着大巫师鹿让,那个平日里他所最为敬仰的神秘人物,现今就躺在他的怀里,仿佛是一个最为普通的老人,临死之时,目光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威严,直好似如水一般的温柔。
“小王,在我的怀里揣着了一红一白两只药瓶,你将那只白色的拿去敷在白猿的伤口上,红色的给我。快点!”大巫师道。
“哦,在这儿!”刘赢将手探进大巫师鹿让那干枯如柴的怀中,摸索一会儿终于如愿找到了那两个小药瓶。
“将那瓶红色的留下,将那瓶白色的拿去敷在白猿的伤口上,快去!”大巫师急道。
“那你?”刘赢对大巫师的状况很是放心不下。
“不要管老夫,快去啊!”直到大巫师鹿让大喝一声,刘赢这才抓起那只白色药瓶,起身向那小雪山般的大白猿处跑过去。
“嗷~~”那白猿此时看起来极为虚弱,看到刘赢跑过来,只是大吼一声,却连抬起手掌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大家伙你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刘赢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凑向前去,一边伸手将那瓶塞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