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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空竟然下起了雨。雨势不大,天空却显得昏黄,这里似乎已经有一阵子没有下过雨了。
刘赢与康丹二人早早起来,收拾停当,似往常一般向教室走去。今天班级里的同学似乎来得格外的早,早自习也异常安静,少有交头接耳的人物。
刘赢半个月未至,同学们倒是并不觉得十分奇怪,毕竟学校的纪律与其所言本就是形同虚设,再说了,以往那寨子里只要一声传唤,刘赢也便会消失那么几日,如此次一般无二。
大家骨子里似乎并不觉得刘赢、康丹他们与自己是相同的,他们似乎敢肯定刘赢他们事实上并没有认真参加联考的意思。
“好啊,好啊,呵呵。”刘赢与几个熟悉的同学略微示意下打过招呼之后,便是径直走到了自己在最后一排的位子上去,坐下之后,便是随意地掏出一本书,目不转睛地从后面盯着田丽儿看了起来。
田丽儿偶尔转过脸来,看到刘赢面上的那一份难以掩饰的讨好神情,禁不住便是一阵得意,可方一转回头去,额下的那两弯眉梢便又是重新拧在了一起。
“什么?考过一天了都?小王!你听见了没,都考过一天了啊!”康丹先前还只是想与那前排的吴智寒颤几句,不料竟是听到了如此一个晴天霹雳!看他那神情,分明就是毫无准备,这样一来,那份打击更是甚于一般!
“哦?考过一天了?我说这教室里今早怎么少了几分躁动的气息,原来这帮蔫了的瓜娃子都被蹂躏了一天了啊!啊哈哈哈哈~”刘赢畅怀的笑着,不过这几声爽朗的大笑非但是没有如以往一般在吵醒了几个早眠的孩子后,再招来一阵阵的白眼,反倒却是极其迅捷地就被湮没在了琅琅的读书之声中了。
康丹哭丧着脸道:“哎呀,你还是不在乎。”康丹如何能跟刘赢去比,莫说是那扎实的学习功底,就算是这份开阔的心态,他此时也是没有一毫半点啊。
“刘赢这家伙我还以为他不回来了呢。”田丽儿旁边,生活委员邢敏怏怏不乐地说道。其实这邢敏虽说是挂了一个生活委员的头衔,骨子里却是一个学习委员,平时不论大小考试,拼了老命也要把自己的分数往上拖。无奈,这学校里还有刘赢并龙萧这么两个怪才,无论她如何追赶,也不过是有着年级第三的历史荣耀。
田丽儿听了,只是又翻了翻她手中的古诗词,道:“他不是经常这个样子吗?消失几天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的吗?”邢敏听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田丽儿道,“我可是看到某些人每天早晨迈进教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那谁谁来没来呢。”
“我,我,我哪里有?”田丽儿支支吾吾地应道,面上霎时而起的一抹绯红看起来竟是十分可爱。
“唉吆,凭你的智慧你瞒得了我吗?你看看你,连装模作样都不会呢。”邢敏依旧是不依不饶地说。
“我,我,我那只是想让他帮我讲讲代数题。”田丽儿想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可那看着邢敏的目光却分明又是游离着的,里外矛盾,当真是十分的可笑。
“哪道代数题?是哪道代数题?快拿出来我给你讲讲。”邢敏笑眯着眼睛凑过来说。
“是这道,在这里呢。”田丽儿刚想拿出习题册翻上一翻,可再一看邢敏那副不怀好意的笑容,又只得作罢,推了她一下便是娇嗔道:“哎呀,好了嘛。”
两人嬉闹几下,便也重又安静下来。
“龙萧不在,刘赢又缺了一天的考试,机会难得,姑奶奶我这次一定要一鼓作气,摧枯拉朽,风卷残云,折下桂冠,屏退左右,独占鳌头!”忽然之间,邢敏又是开口,尤其是最后一句话,一个词更比一个词说的铿锵有力。
“祝那些复习的很好还说自己要不及格的同学心想事成,这样我多少也有个机会。”田丽儿无奈的说。像邢敏那样的志气,绝然不是她这样的平日里一看到习题册就愁眉苦脸的人所敢有的。
“好了!别发愁了!”邢敏一把夺过田丽儿手中的古诗词小册子说,“我来提提你吧。”
“红酥手,黄藤酒。下一句是?”邢敏随便翻了一页问。
“红酥手,黄藤酒,两个黄鹂鸣翠柳?”田丽儿说。
“呃,是‘满城春色宫墙柳’。”邢敏道,“来一个简单的吧,借问酒家何处有。”
“借问酒家何处有,姑苏城外寒山寺!”田丽儿一口答道。
“不许瞎说!”邢敏的一声断喝就宛如一盆冷水,霎时之间便是浇灭了田丽儿眼中的那一撮希望的火焰。
“哎呀,我记不住啦。”田丽儿一下子便是趴在了桌子上面,将头埋的低低的,带着哭腔说道。
邢敏无语,手里愣愣地捧着那一本古诗词小册子,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这田丽儿虽说不很聪慧,却也并不是相当的笨。只是一来星期休息的时间要去店里帮忙,平常日子放学后家中又有弟弟照看。更兼她上学又早,年纪小时,成绩自然而然的比不上其他同学,这久而久之,便也失去了在学习上上进的信心。多方合力,这才造成了她今日的窘境。
好在徐殷和田顺水还算开明,虽是时常督促她学习,倒也并不逼的甚紧。不过饶是如此,她比起那些一窍不通的顽皮孩子还是强的多了。
“好了,我该去考场了。”虽说是装了一会儿可怜,但这场模拟考试却终究是躲它不过。学校虽小,但田丽儿的考场却也不近,眼看着这距离上午的第一场考试也不过是还有半柱香的时间,田丽儿便是自位洞里掏出书包,撅着一张樱桃小嘴去收拾课本了。
“反正我现在也看不进去了,索性走了吧。”田丽儿一边说一边起身朝教室门外走去。
“哎,你等等我!”邢敏叫了一声,也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桌面收拾妥当,起身追了出去。
“哎?我也去。”刘赢见状慌忙间便是随便抓起了一支笔,自那后门夺路而出。
可他这还没跑多远,便又好似忽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着着慌慌地自那中间过道又窜到黑板前面,用手指划着在一张纸上找到了自己的考撑并准考证号,这才又亟不可待地往外冲去。可待刘赢冲出去看时,那田丽儿并邢敏二人,却已然不知道去了何处了。
众人被他三人这么一扰,俱是抬起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然后各自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来。
“我去考试了。”一个同学说。
“是我去!考试了!”另一个同学重复道。
……
考试开始,看着考弛板上的提示,下一场似乎是该考一门国语课才对。考场中监考的只有一位老师,此人年逾花甲,穿着一袭灰布长衫,圆而厚的镜片镶在一副老旧的咖啡色支架上,隐隐地遮住隐藏其后的浑浊老眼。他身形瘦削,面纹褶皱,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了无生气。
刘赢昨天缺考了一整天,可乍一看起来,他的座位却反而是最脏的一个,就连位洞里面也铺满了杂乱无章的草稿纸。
“这些题倒是挺有趣,比起以往似乎是灵活的多了。”刘赢一边做着,一边在心底评价道。
这是一场生物考试,刘赢自幼便是在那灌兜山中长大,对着那些虫虫草草、花花鸟鸟的知识自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饶是如此,却还是有一道题目让他苦思不得其解。这是一道文图结合题,乃是看鸟腿猜鸟的名字,但见得这鸟腿短而粗,指甲处虽是和其它鸟的种类一样弯成一个钩型,可却仅仅只有三根脚趾。
“是什么呢?”刘赢在脑海里将所有自己知晓的鸟儿种类都过了一遍,却是偏偏不能将它归为任何一类。
“呵呵,这出题的人倒也真行。”正在刘赢苦思冥想的时候,却忽是听得一人大吼一声,随即便是站起身来,在全考场考生惊愕的目光中将那份试卷撕得粉碎,然后便欲扬长而去。
那老态龙钟的监考老师也是被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想来他虽是教了一辈子的书了,可是如此放肆的学生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呢。但毕竟过了快一辈子的人了,大风大浪也是见过了不少,此时他瘦削的身形虽然是被气的一阵阵的发抖,可还是在那学生走出考场之前强定下心神,开口厉声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那学生转过脸来,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骄横之气,将自己的裤腿儿一拉,道:“你猜啊!你猜啊!”然后便是在监考老师目瞪口呆的神情洗礼之下,扬长而去。考场内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之声。
“没来由地跑这鬼地方受罪,真是该死!”那人口里嘀咕着,离这考场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