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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箱门陡然开启,飞也似地跃出两个人,而那两个劫匪还没反应出是怎么一回事儿,各自脖颈上霎时便被舔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身子一翻,滚下去掉在了地上,不能活了。
其他人正在诧异间,而那其余的五口大箱子登时好似爆炸了一般,碎屑横飞,直射在四周劫匪身上,各人纷纷不由自主地挥手遮挡,可偏偏此时紧随之后又是各自跃出两个人来,一阵快斩,车上劫匪须臾之间尽是成了刀下之鬼。外围押镖人乘势反攻,形势瞬间逆转。
当此突变,剩下的劫匪个个目瞪口呆,不能置信。然而,这亦不过是一瞬间的犹豫,他们迅速摆好阵型,背里朝外,也是圈成了一个八卦阵。他们自知当下于其极其不利,由是只守不攻。押镖众人士气大振,不待首领命令,俱是一拥而上,不料虽是人多势众,在此诡异八卦阵之下,仍是伤亡颇多而不能伤敌一人,眼看形势就要再次逆转。押镖之人中一英气男子眉头紧皱,略微迟疑后,还是一声令下道:“全体后撤十步!”其余人如言而动。
此英气男子乃是方才首先跃出的两名男子之一,看众人反应,好像其才是押镖人的首领一般。但虽然其人亦是器宇轩昂有异于常人,可瞧那年龄却也太过于年轻了。
劫镖人没有乘势突围,依旧是小心谨慎地聚在一起,调整阵势。那英气男子却是腾空一跃,落于镖车之上,手起刀落,前后镖车相互连接的二十来米铁链竟是被活活斩断了。那英气男子再不迟疑,一把将手中刀扔了,抄起铁链猛地一震,松掌,握拳,铁链两端便霎时间俱被其握在了手里。
“众人预备!”只见他大叫一声,然后又对先前为首一人使了一个眼色,道:“三叔!”随即奋力将铁链一端对空一甩,铁链猛击了八卦阵外围的一名劫匪的胸口,随后朝外弹去。那名可怜的劫匪脸色瞬间潮红,然后即是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将前胸全部浸湿,最后翻了一个白眼,向里倒去。
大镖师龙彪会意,凌空一跃,一个翻身,落地时手中已然紧紧握着了那铁链的另一端,其余人纷纷祭起宝剑长枪,作势攻击。
再没有一刻的停留,二人同时挣紧铁链,注入全部劲力,又是如同卧龙腾空时一般的几次摆尾,朝集聚在一起的劫匪猛击而去。几番下去,触之者死,劫匪苦心经营的八卦阵瞬间即告支离破碎,原本聚在一起的优势,竟在这一招下,成了他们最大的弊命。
二人见时机已到,猛然将各自手中的铁链头端掷与对方,对换后再奋力一拽,竟是将铁链打成了一个结,把敌人牢牢网在了中间。二人还不罢手,拖着铁链,脚下好似风起,围着敌人转圈,而那圈子亦是越小越紧。
劫镖者中为首一人看情况越发不妙,凌空而起,再猛登手下一人的肩膀。凭此一回借力,竟是速度极快的遁去。
英气男子岂会放他逃去,用力将手中铁链一掷,铁链击穿了一根粗大的竹子,又飞了几米,竟一连几圈紧紧地盘在了另一棵极为粗壮的竹子之上。他同时亦是蹬地而起,右手一摆,手指缝中竟是夹满了四颗钢珠,右手提于眉前,再奋力一摆,钢珠宛如子弹一般破膛而出,正中那人后背,那人一个踉跄,栽了下去。由于巨大的惯性,竟一连撞断了好几个碗口般粗壮的竹子。
那人扑在地上,滚了几圈,似乎并没有随时断气,虽是吃力,竟还欲翻身逃去。但殊不知,死神已然降临。那英气男子一把夺过旁边一人手中大刀,用力一挥,即是削掉了一棵粗大竹子,然后双手将其托起,竟好似拖着长枪一般,向前送去。
那贼首方才一跃离地,却发现自前胸处竟是生出一截沾血的竹子来,然后又是一大口鲜血,便终于一命呜呼了,只有尸体还是悬在空中。英气男子这才放手,竹竿莆一落地,碎屑伴着殷红的鲜血瞬间便是四散扬去。
众人俱是看得呆了,钉在那儿不知所措。望着被紧紧束缚在铁链之中施展不开的敌人,押镖人群中终于有人忽然惊醒,大叫道:“杀啊!”随即带头冲了上去。
“大家留下活口!”看起来颇能说得上话的一名中年男子大声叫道。
而反观那些劫镖之人,虽是个个施展不开,眼见自己已然成了瓮中之鳖,终究是插翅难逃了,瞳孔之中竟也毫无惧色。
押镖众人怒吼着向前冲去,磅礴的杀气将整个地面也震彻的瑟瑟发抖。
这一次,镖局也不知是接了什么厉害玩意,短短行程竟也是一波三折,豺狼虎豹俱来挡道。虽说他们龙甲镖局也不是吃素的,每次也都是鬼挡杀鬼,佛挡诛佛。奈何是猛虎耗不起群狼,几番下去,他们也是伤亡殆尽,内心极是恼火。此次护镖既是最艰险的一次,也极有可能是最后的一次,难怪他们如此愤怒,原是打算将一路而来的压抑之火尽数发泄在这伙眼下毫无招架之力的可怜人身上了。
众人嘶吼而去,拉起的劲风将两旁的竹叶扯起,漫天而飞。虽说是听到了留下活口的指令,但众人可否会遵旨而为,真需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眼看众人就要手刃了这一帮劫匪,忽然冲在最前面的一人却是“啊!”地惊呼一声,赶紧向后退去,握着兵刃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紧随之人亦是这般反应。
定睛望去,只见那圈中兀地自下而上生出一股劲风,直把众劫匪衣袍高高鼓起,并且,其人个个面部胀起,双眼圆睁直仿佛要崩裂了一般,更有甚者,眼睛鼻孔俱是流出两排血水来。更兼头发翘起,神色凄厉恐怖,直好比阎罗地府中人一般。
押镖人甚感惊骇,又觉诡异,一时无人敢于近身。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劫匪“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接着又有一个,之后又是一个,如此不曾间断,不一会儿,剩下的劫匪竟无一例外全部死了。
原来,他们全部自断经脉而死了!
自断经脉之法,习武之人大多知晓,乃是自己落入敌手时为了免于皮肉之苦,或是为了体现其舍生取义时自我了断的一种方法。
其原理乃是将全部真气不加阴阳调和而全部注入经脉,以使其经脉紊乱不可协调,终至爆破而亡。然而此法毕竟是无可奈何之举,众人虽是明白其原理,却终究没有见过这番景象,乍一见到,均是感到十分骇人。况且由于武功门路不同,自断经脉时亦各是一番不同的景象,如此这般七窍流血而亡的更是闻所未闻。
龙彪胸中诧异,心想:“贪生怕死,乃是人之常情。只要不是为首者,江湖上素有降者不杀的规矩。奈何这伙人竟会无一例外地自我了断了呢?莫非其不是普通劫匪?看方才其所出招式,定然不是本地势力,即使是与中原各家相比,也是更为诡异多变,其究竟是何方神圣?这趟镖当初真的接错了吗?这其中定然还有我们并不知晓的阴谋!”
其余人仿佛还未从刚才那骇人一幕中反应过来,俱是咽了一口唾沫,怔怔地站在那里。
“快打扫一下战场,看一看受伤的兄弟要不要紧。嗯,至于去了的兄弟,暂且如往常一般处理吧。”龙彪吩咐完,便是转身朝着方才那英气男子处走去,心中叹道:“龙潭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啊,老镖头果真慧眼识才!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们这帮老朽终究还是要被这世界遗弃的。此番战斗,不少兄弟埋骨此处,但此地有茂林修竹,清风明月,也不失为一处清幽的长眠之地,可试想他日,老夫又会葬身于何处呢?呵呵……”
原来方才那英气男子竟是龙甲镖局的新任镖头龙潭。
这龙潭本非龙麟龙老镖头的亲生骨肉,乃是其十五年前的雪夜收养的一个找上门的流浪孩子,老镖头见其资质上佳,是块练武的好材料,平日里便对其调教有加。这孩子果然不负期望,聪颖过人,诸般武艺,一点即通,更兼自感身世凄苦,勤奋刻苦更是数倍于常人,由是功夫精进总在诸位师兄之上。
师傅喜爱,收为义子,关怀备至,甚于亲生骨肉。龙潭感念师傅情谊,恭敬孝顺,无可挑剔。恩师贤徒,本无可非议,奈何这龙鳞龙老镖头,年轻时,武功高强,性情豪迈,虽是漂泊江湖之人,自是高大魁梧不说,却也生得明眸皓齿,清新俊逸,最是博得女人喜爱。
而这龙鳞亦是“跨东风骑白马,诗酒趁年华”,自是不加节制,惹了无数的红尘风流债。最后也不知怎的就被龙夫人降服了,成了亲,开了家镖局,育了一男二女,自此安顿下来,不复逍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