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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准备的人,这次终于抓住了机会。
朱柏当面问起,解缙也不敢隐瞒,将自己这些年的际遇都了出来。
听完解缙的叙述,包括郁新与杨靖在内的在场诸人,无不为这位少年得志、下闻名的解才子而感到唏嘘。
朱柏的心里也有了计较:解缙闻名下,又被父皇看中,论才华,自然是无可挑剔。至于解缙弃父母于不顾,为了前途一心进京求官,倒也确实有违孝道。不过看在他敢当众出来的份上,朱柏还是对其高看了几分,正所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何况是解缙这样读了一辈子书,就想一展所长的人?
人往高处走,无可厚非,解缙不过是表现得太过心急,这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只要不是那种骨子里坏透聊人,朱柏都有自信能够取其长而弃其短。
再,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完人?这解缙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以给他个机会!
而除了人才难得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也让朱柏对解缙的兴趣很大。不同于郁新、杨靖这两个施政方面的人才,解缙名闻下,要是能够把解缙这个榜样立起来,对激励士人是有很大好处的。
明就要登基,马上得下相对容易,下马治下却是千难万难,而治理下,必须要有读书饶辅佐,既不能跟朱允炆一样太过抬高士饶地位,也不能让士人对自己不满,不光是解缙,还有以前攻击过湘王府的文臣,自己也都要遴选重用,以确保人才相继,确保朝廷人才不绝。
当然,武官也不能轻视,这文武并重之间的度要时刻把握好,要让所有人都对自己充满信心。
思虑即定,朱柏便笑着对杨靖、解缙、金幼孜三人道:“杨大人博学善文,学行素优;解大人闻名下,才华横溢;幼孜得名师悉心教导,博采众长。三位都是大才,允炆号称建文,却弃尔等不用,反而去重用黄子澄、方孝孺这些个腐儒,实在是可悲可叹。咱希望列位为一起编写登基诏书,列位意下如何?”
朱柏越过在场的湘王府元老,期许的目光依次掠过三人,这对杨、解、金三人来无疑是大的恩宠!
即便是杨靖,此刻都是不由心神激荡。起草即位诏书,这可是从龙大功!
解缙更是看到了新任子对自己的器重与信任,也终于等来了他的锦绣前程!
金幼孜是在场资历最浅,职位也是最低,能够有机会参与到登基诏书的编写当中,算得上是赐良机,自也更是激动异常。
三人干净利落地跪地磕头,同声应道:“微臣领命!”
朱柏虚虚扶起三人,又勉励了两句,便对着郁新道:“郁尚书掌管户部多年,深得父皇信任,咱仍旧打算你让来掌管户部,登基大典一事,户部的担子可不轻,还请老尚书多多费心,为咱主持大局。”
郁新受到了朱柏最尊荣的待遇,加上杨、解、金三人投诚在前,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当即跪地叩拜领命。
这算是皆大欢喜了,朱柏满面春风,着马进忠奉上笔墨,杨靖、解缙、金幼孜坐定,即时开始起草登基诏书。
几人商量一番,由杨靖执笔拟出章程,交予朱柏过目审核。
等朱柏敲定之后,再由文墨俱佳的解缙负责书写。
解缙也不推辞,当即笔走龙蛇,洋洋洒洒,笔下千言,一挥而就。
待解缙放下笔,朱久炎也再度入帐,朱柏招朱久炎来到身边,将墨迹未干的登基诏书拿给他过目。
朱久炎心结果,只见白色的宣旨上颜筋柳骨上千余字:
奉承运皇帝诏曰:
昔我父皇太祖高皇帝,龙飞淮甸,汛扫区宇,东抵虞渊,西踰昆仑,南跨南交,北际瀚海。仁风义声,震荡六丨合,曶爽暗昧,咸际光明。
三十年间,九有宁谧,晏驾之日,万方嗟悼。煌煌功业,恢于汤武,德泽广布,至仁弥流。
侄允炆以幼冲之资,嗣守大业,秉心不孝,更改祖法,戕害诸王,放黜师保,崇信奸回,大兴土木。变于上而不畏,地震于下而不惧,灾延承而文其过,飞蝗蔽而不修德。益乃委政宦官,淫泆无度,祸机四发,将及于朕。
朕为高皇帝子,祖有明训:‘朝无正臣,内有奸恶,王得兴师讨之。’朕遵奉条章,举兵以清君侧之恶,盖出于不得已也。使朕兵不举,下亦将有声罪而攻之者。允炆曾不反躬自责,肆行旅拒。朕荷地祖宗之灵,战胜攻克……
而乃不究朕怀,阖宫自焚,以自绝于宗社,地所不庇,鬼神所不容。
事不可以中止,朕乃整师入京,秋毫无犯。诸王大臣谓朕太祖之嫡,应顺人,位不可以久虚,神器不可以无主,上章劝进……
大礼既成,所有合行庶政并宜兼举。
告于中外,咸使闻知。”
“父王,这诏书写得真好!”朱久炎满意地点零头。他虽然做不出这样的文章,但是在大明生活久了,也是能将诏书中的意思看个八九不离十。
这诏书完全是站在湘王府这边话,处处都以洪武为纪年,换后世的话讲政治立场极为坚定,否定了建文年号。
尔后,又太祖是怎么怎么不容易,怎么怎么筚路蓝缕,创立了大明江山,又是怎么兢兢业业地巩固基础,总之就是朱允炆德行有亏,施政不当,受奸臣蛊惑,更改祖法,戕害诸王,湘王府这才被迫起兵等等。
明里暗里都指出朱允炆不适合当皇帝,并详细列举缘由,朱允炆根本就不配当皇帝,同时还巧妙地把朱柏起兵夺位的行为描绘成继承太祖法统,顺应饶正当之举,让朱柏父子越看越喜欢。
朱久炎笑眯眯地将诏书双手递还给朱柏,朱柏往身后传下去,让曾言再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朱柏最后拍板:“这就是咱的登基诏书了!辛苦诸位!辛苦诸位!”
“此乃臣等的分内之事!”郁、杨、解、金四人认主之后,状态也进入得很快,得到朱柏的夸赞,皆欣悦不已。
处理完登基诏书的事情,朱柏心情放松了很多,他满面春风地对诸位道:“还有一件事情,咱想与大家商讨一下。咱登基之后,该取个什么年号为好?大家各抒己见,拟几个好听的大家参详参详。”
新皇登基,更改年号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参与登基诏书编纂的郁新四人都识相的没有开口话。
要知道,湘王府的文武早已等得心里直痒痒,拟定年号的大事可不会再谦让,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要懂得把握。谁先献出朱柏满意的年号,不仅能在王爷父子面前露脸,更是能记入史册当郑
一时间,连何耀祖、李福这些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的,都是绞尽脑汁地开始搜肠刮肚,一个又一个的“好年号”都蹦了出来。
实在的拟定年号极有讲究,俗话:年号拟得好,宰相干到老,历代年号引文常出自古之典籍。这些个武将肚子有什么墨水?但无知者无畏,文官听到他们嘴里嘣出来的“好年号”直摇头,他们可一点也不脸红。
武将们取的年号自然都带有杀伐的意味,而且从寓意上来也不是很好;一番争论下来,仍旧是文官们的口才更胜一筹,驳得武将们哑口无言。
文官之中地位最高的曾言出班奏道:“臣等商议,认为可用‘永乐’二字!王爷登基为帝,大明必然很快恢复安定,国力也必然会再度上升,‘永乐’者,便是永享康乐,永享太平之意。”
“永乐,永乐……”朱柏嘴里轻轻念叨了几遍,随即笑道:“不错,不错。永享康乐,永乐二字要得,永享太平更是要得!”
朱柏完,武将们还没有什么表示,朱久炎却是突然咋咋呼呼地张口反对道:“‘永乐’?永乐不行!”
朱久炎出言反对,众人都是一惊。按照曾言的解释,永乐二字不仅寓意很好,也十分吉祥大气。何况朱柏也十分满意,世子殿下怎么一上来就斩钉截铁地表示不反对?难道这两个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众人没有想到?
朱柏询问的目光也朝着朱久炎看了过来。
朱久炎哪里能出原本的历史上燕王取的就是“永乐”二字?他之所以反对完全是因为心里的一种感觉而已,他觉得这两个字是为燕王量身定做的,“永乐大帝”可是燕王的专属。
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太多了,不仅有他的功绩,还有他的过往,和骄傲。若湘王府新建立的朝廷取了永乐两个字,会不会对燕王有什么气运加成?
这事由不得朱久炎不考量进去,他都能穿越,为什么就没有气运加成?而且燕王就是历史上很有名的大气运者,跟东汉的大魔导师刘秀有得一拼。
后世的正史上都记载了三次常理无法解释的大风,且都是在燕王即将败亡的时候,上突然刮起狂风,刮大风就算了,这风还刮十分不正常。
第一次在一场大战当中,燕王形势十分不利,所骑的骏马都被射死了三匹,不得已,燕王顺手骑上身边部将的马,还被这畜生给绊倒,差点给李景隆的兵马生擒。燕王当时都绝望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将全军覆没。可正当燕王已经认命之时,一阵大风刮来,李景隆的帅旗被折断……燕王反败为胜。
第二次也很悬:燕王的一众兵马都已经被盛庸带人给围上了,即将再次溃败的时候,又是平地刮起一阵大风,吹得盛庸的士兵睁不开眼睛,然后燕王凭借着顺风之势,带领着士兵反杀了回去,再次反败为胜。
第三次大风,燕王面对的是集结于一处的火枪队,他率领的骑兵还没冲过去就被打得大败,将再一次面对即将灭亡的败局。可是……又是平地一阵大风,刮得火枪队睁不开眼睛,燕军骑兵一冲而过,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反败为胜。
纵观这三次大风,都是在燕王快要失败的时候才刮起来的,刮起来的时机和方向都非常的及时,如果是一次两次倒还得过去,可是这妖风竟刮了三次,次次都帮着燕王转败为胜,这种现象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
这运气,不是主角光环,也要燕王是老爷的私生子。不过,在朱久炎的心里,自己才是主角,四伯,麻烦你靠个边,别挡着我朱久炎的路。
不过,上下五千年,只有大魔导师刘秀的气运可以和燕王一拼。
朱久炎也绝对不敢掉以轻心,即便目前他们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但这胜利的成果也很容易失去。
历史上有很多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如果按照历料的记载,燕王应该在三次妖风的帮助下,率领着燕军直取南京,朱允炆失踪,燕王当上皇帝,史称永乐大帝。
燕王皇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为过,所以朱久炎很是谨慎,他可不想朱柏用上永乐的年号,给燕王有什么气运方面的加持。
迷信也好,杞人忧也罢,总之朱久炎清楚地知道,朱柏登基之后,燕王马上就是会成为他们的敌人,也是他要解决的下一个目标,对上气运之子,任何有助于对手的行为都应该扼杀在萌芽郑
可是这些话朱久炎却又不能出来,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朱久炎一时又想不出正儿八经的反对理由,正在他踌躇未语之际,投靠湘王府后一直没什么表现的夏原吉忽然出班为他解围。
只见夏元吉对朱柏躬身道:“王爷,微臣也赞同世子殿下的意见。‘永乐’二字,十六国时期前凉的张重华曾用过;北宋时造反的方腊,也曾用过这个年号。此二人,前者为土酋;后者为贼寇,此二人用过的年号,王爷再用着实不妥。”
朱久炎眼睛一亮。
历史名人就是历史名人,想不到这夏原吉对经史竟如此熟悉,这种犄角旮旯里的知识,他也能信手拈来,跟个度娘一样啊!
想到这里,朱久炎看着周围的一众文武名臣,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麾下人才多了就是好,很多事情都不用跟以前一样亲力亲为,只要稍微露出一点口风,就有人出来替自己分忧,这种感觉不要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