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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女人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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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刚的母亲对荷花迟迟不能怀孕要比荷花显得更是心急如焚。原本老人家对此始终还是听从大刚的解释,是荷花目前不想要孩子,她想她和杏子接连结婚,家庭的负担太重,等等家里的困境缓过劲来后在考虑要孩子。

但是,前些日子,庄子上有两家邻里吵架,其中一个婆娘,是庄子上人背地里叫她“猪婆”的,她邻居的媳妇结婚后只生了两个丫头,而她却是一男一女的。那天吵架,猪婆口无遮拦地骂起邻居,什么“断子绝孙”之类的话。一般两家要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千世留下来的不解恩怨,那出口骂人还是很有分寸的,也就是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任何时候,不论是说话还是骂人,是说不成别人的短处的,或许会遭到报应的。

说起报应,大刚的母亲便想起亲房里的他二爷来。那时候,二奶奶是一个尖酸刻薄之人,她和婆婆住在一起。在农村,一般老人都和小的住在一起,老大便是大刚的爷爷了,结婚后便修了房子分家而出,二爷便和老人住在一起。老太爷在世时,二奶奶对老太太还是不看佛面看僧面,还对老太太客气,但是,老太爷辞世后,二奶奶对老太太那是横鼻子竖眼睛的,动不动便是数落一番,时常弄得老太太在大门口哭天喊地叫爹娘。那时,庄子上人都说二奶奶太过分,不孝敬老人,要遭报应的。老太太死后,二奶奶的孩子大了,说了一房媳妇。起初,新媳妇对二奶奶的刻惫能够理解,因为在农村人们常说,再大的鞋子夹脚,再好的婆婆骂媳妇。可是后来,媳妇认为婆婆做人太过分,简直不可理喻,所以就愤起抗争。二奶奶毕竟是一个老人,结果一天,报应终于应验。二奶奶嫌媳妇在馍馍里将碱放得有些多了,便在厨房不依不饶地数落媳妇,结果媳妇忍无可忍,提起勺子便和婆婆开战,结果打得二奶奶抱头鼠窜。二奶奶也是的,狗改不了吃屎,要是对媳妇所做的事儿看不惯就去唠叨,一旦唠叨,媳妇就对她毫不客气的便是一顿收拾。现在,在大门口哭爹喊娘哭闹的便轮到二奶奶。

大刚的母亲,正好在她们吵架时路过,便听到“断子绝孙”这句话。虽然骂人的话没有高低可分,但是老人家听后,便不由自主的往自家媳妇——荷花身上想,不想便吧,但是一想,总是认为荷花结婚后迟迟不能怀孕,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事儿似的,“报应”二字想剪刀一样在自己心口门儿(方言,指心前区的部位。)上刺痛。

婆婆在厨房里,偷偷地问荷花道:“大媳妇,杏子都怀上了,难道你不着急吗?”

老人家说话时还担心出语不慎怕伤到荷花,所以,语气显得非常和缓,声音压得极低,而且满脸赔笑。

“妈,这事儿我俩也是着急,可是怀娃娃的事儿,我们越是着急,反而越是怀不上。”荷花一本正经地给婆婆解释道。

“要是有啥问题,我想,你们两就去医院看看。你也知道,你姑姑家的表哥媳妇,起初也是两三年的怀不上,后来到医院一看,说是什么管管儿不通,而经过医院治疗,很快就怀上了。”老人家显得很是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妈,这个你放心,有时间我俩便会去医院的。我们这才结婚还不到一年嘛。”荷花为婆婆宽心似的说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荷花只好和大刚商量商量解决问题的办法。

晚上,荷花显得心事重重,坐在电视前也显得心神不宁,所以坐了一阵子后,便早早回到房间去。大刚看到荷花心有所思,也随后去了房间。而这一切,母亲倒是心中有数,因为荷花今晚的表现便是自己白天对荷花厨房里的一席话的原因。

大刚和荷花在房间里,荷花进门后便上炕斜躺在被子上,而大刚则是跨坐在炕头上。

荷花沉默不语地愣神看着大刚,而大刚则对荷花的这幅神情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荷花,我看你今天不大高兴,是否家里谁说你什么啦?”大刚对荷花关心地问道。

“没有,我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荷花神情显得有些惆怅。

“有事儿你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上,不然,我看着也是很难受的。”大刚猜想着可能是家里谁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而刺激了荷花,所以便对荷花循循善诱地这般一说。

荷花沉默片刻,定神看了看大刚,欲说又止。

而荷花的这种神情变化倒是让大刚看在眼里想在心上。

“难道父亲说你什么啦?”大刚原以为荷花什么事儿没有做好而让父亲埋怨几句,但是大刚是很了解母亲的,面对荷花,母亲是不会说三道四的,这一点,大刚是相信母亲的,这也是母亲平素里为人处世的一个优点。

“没有的。”荷花毫不犹豫肯定回应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让大刚感到无可奈何。荷花心中的隐情倒让大刚不得不胡思乱想起来。

……

大刚的心中显得一团茫然,而他根本没有往荷花怀孕这件事儿上去想,因为关于荷花怀孕的事儿他已变得习以为常了,等待,耐心等待,让时间来解决这一问题。这样的想法,却淡化了大刚对荷花怀孕的事儿。

“大刚。”荷花亲切的再无法亲切的口呼低声颤气地叫了一声。

“哦”大刚用渴望地眼神看着荷花,期待着她下面说话的内容。

“妈——想要——抱我俩的——”

荷花虽然吞吞吐吐地将话只说了一半,但是大刚却是一下子心领神会。

“妈还说了些什么?”大刚这才意识到原来荷花的情绪低沉是由于母亲的缘故,所以这才这般顺口一问。

“倒是没有说什么,可是我也认为,结婚后不怀孕生个一儿半女的,也不是一件好事吧。”荷花换了一种表达方式,把婆婆的意愿说了出来。

“你说,我们也不是不想要孩子,可是我也在晚上没有闲着,而你还是怀不上。”大刚直言不讳地说。

而荷花从大刚的话里显然听出怀不上孩子的事儿,矛头直指自己。此时,荷花抑制不住心中的怨气,因为她自己是清楚的,在医院中的检查自己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她一下子变得气冲冲。

“你是说是我的问题。”荷花从牙缝中气恨恨地挤出这句话来。

“那你说,还有谁的不是?”大刚在荷花的挤兑下,也显得有些生气,说话的声音稍加高声起来。

“你说话的声音小一点不行,难道生怕别人不知。”

“那你说为什么?”大刚显得灼灼逼人。

“我想也许是你的问题吧。”荷花果断地说,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大刚。

“我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大刚激动万分地说。

“难道是我不成。”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便争吵起来。

俩人的争吵让厅房中看电视的老两口听得一清二楚,老两口担心隔墙有耳,免得家丑外扬。大刚父亲便坐不住了,起身走到门口,提高嗓门,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以警示俩人吵架的声音小一些。

听到父亲的咳嗽声,俩人便忽然放低声音。

而在自己房间的杏子,则放低电视声音,一边看电视,一边息声屏气地倾听着大刚和荷花的争吵。对于俩人的吵架这是杏子希望看到的一幕,也是她报复计划中预想到的内容。

大刚和荷花的争吵依旧持续不断。

无奈之下的荷花,在忍无可忍之际便拿出自己先前到医院中所做的检查结果,气恨恨地撂给大刚,而让大刚去自己目睹写在纸上白纸黑字的结果。

大刚也是不依不饶,肯定自己没有问题。

气急败坏的大刚被生气冲昏了头脑,毫不思索地说,“我不用你怀疑,完全正常的,要是不正常,翠萍也不会怀孕的。”

“原来我怀不上,是因为你在外面有女人。”荷花一边说,一边低声呜咽起来。

“我没有。”大刚极力否定道。

“那翠萍是怎么回事,难怪大夫说,也许是你们俩性生活过于频繁而导致男人的精ye中精zi数量不足。原来你和翠萍这个狐狸精纠缠在一起。”荷花对大刚则是连哭带吗。

大刚生怕让厅房中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则低声求饶荷花,“你小点声不行吗,你听我给你解释。”

“翠萍现在是姑姑家的表弟媳妇。”大刚说道。

而荷花一听,在感到非常惊讶,一下子目瞪口呆,直愣愣的眼神看着大刚。因为当时自己过于气愤而忘记翠萍这个表弟媳妇,所以听到大刚的解释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大刚无可奈何地给荷花解释道。

“翠萍和我是青梅竹马,就在我刚考上高中的假期中,都怪我一时的冲动,而她也对我的要求心甘情愿,结果我俩便发生了关系。那时我的确不懂事儿,根本就没有想到俩人那个后她会怀孕的。但是就在我报名后的一星期后,翠萍说她的这个月例假没有来,说恐怕是怀孕了。让我想办法,要么我不要上学俩人结婚,要么就带她到医院偷偷做掉。我只能选择后者。至此以后,翠萍来我家的次数便有些增多。事情有时也会变得阴差阳错。当时我表弟正在张罗说媳妇,结果他来到我家后,便看上在我家串门的翠萍。后来在母亲对两家的撮合下,翠萍难违父命,只好嫁给了表弟。”

荷花一声不吭地听完大刚的解释。

面对大刚的解释,荷花也随之想起自己和五一之间的恋情来。“哎”荷花叹了一口气,她把自己的经历和大刚的经历便用命运联系在一起看待。自己和五一青梅竹马的好了一场,而大刚也是。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大刚却要到姑姑家面对翠萍,而自己却是每天面对着五一的妹妹杏子。真是命运太会捉弄人了。想到这儿,荷花无奈的摇了摇头,暗自自嘲自己。

自己但凡认为的事儿,总是一件也没有判断准确,自己怀疑五一有问题,而他与沫阳结婚后便有了孩子;认为大刚有问题,而大刚却拿出铁的事实佐证了自己的正常。

荷花因为自己结婚前也是一个婚前发生过性关系的人,所以对大刚的问题便不再深究。

“我现在相信你,原谅你,过去之事就既往不咎了。”荷花对大刚的事情显得非常大度,大度得让大刚对她产生了巨大的敬佩之情。

“荷花,我们就不要吵了,我是很爱你的。”大刚心里暗自高兴地对荷花说着有口无心的话来。

“那么,我俩以后该怎么办啊?”荷花接机对大刚问道。

“大夫对此有何建议?”大刚认真地问荷花。

“减少性生活的次数,把握最佳时机。”荷花依照大夫的建议照本宣读。

“什么最佳时机?”大刚对‘最佳时机’的概念不解地问荷花。

“简单地说,就是在我例假后的第三周进行那个。”

“什么那个?”大刚明知故问。

两口子吵架,那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看来一点也不假。大刚明知故问后,便脱掉鞋子,翻身上炕到了荷花身边,一把搂过荷花,便亲吻起来。

杏子对大刚和荷花吵架后很快变得和好,有些出乎意料,尤其对荷花的妥协。

在她看来,大刚也许对荷花一定产生怀疑,不依不饶,即便是荷花拿出自己的检查结果。大刚和翠萍之间的事儿,杏子通过小刚也是有所耳闻,今天大刚的一席话,便证实小刚所说的的确是真的。一般女人要是知道自己的男人和外面的女人有瓜葛,肯定少不了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大闹,可是荷花得知后却变得异常平静。此时杏子想起了荷花与哥哥之间的隐情,这也许是荷花自己有前过,一旦大刚群追不舍地盘问,尤其,大刚一旦想起他与荷花的初次,如果回想起女人初次时会见红,那么,他和荷花之间的初次肯定不会有那件事儿,所以,怀疑起荷花来,恐怕让荷花吃不了兜着走。

杏子对荷花和大刚俩人初次为怀孕之事发生口角,便给她下一步的计划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就在俩人吵架后的一周时间吧,杏子在荷花的陪伴下,到街上去转。回来的路上,杏子建议俩人在半路上下车后,沿着河边往家里走。

就在河边俩人行走期间,杏子对荷花说出了既让荷花害羞,又让荷花意外的一席话。

“荷花姐,婆婆对你不能怀孕之事,依我看,你是躲过初一而躲不过十五的。而大刚虽然没有过多的来追查原有,但他在那方面的能力恐怕你是无可辩驳的,所以时间一长,要是你还不能怀孕,恐怕有些事儿你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杏子关心的对荷花说出了自己对她怀孕这件事的看法。

杏子一语而出,却让荷花感到杏子便是理解和同情自己的知音。面对杏子的心里话,荷花在心里便颇为感激。

杏子看到自己的话对荷花期盼怀孕的心大为触动,便继续把女人不能够怀孕的事说得很是危言耸听。

“在农村,过去,一个女人要是不能怀孕,便为大逆不道,恐怕过门后不到一年便是一纸休书赶出家门。虽然现在,传统观念在人们的心里有所淡化,即便是夫妻两人的感情再好,迫于父母强大的压力下,整天指桑骂槐,吹胡子瞪眼睛的,我想你的日子便也是不好过的。我俩亲如姊妹,所以这些话也是我对你的肺腑之言。”

荷花对杏子的谈古论今,感激地连声道谢。

“杏子,你说,我在医院里检查,大夫说没啥问题,但是我还是不能怀孕,你认为问题究竟出在何处?”荷花道出自己长期以来疑惑不解的问题给杏子。

“大刚能够让翠萍怀孕,说明他在那方面也是有一定的经验,更不用怀疑在你下面进错地方。”杏子也在肯定大刚的能力方面没有问题。

“是的,你说的这点,的确我也认为他没有问题。”荷花这时脸上显得有些羞涩,但面对杏子,倒没有出现羞红脸的表现。她继续说出她与大刚干那个时的感觉来,“他的手指挠动和分开我下身的地方,以及他的JJ插进的那个洞洞儿,就是我们女人生儿育女的那里。这个地方,后来我俩相互拥抱着玩花样干那个时,我还亲手把他的那个硬梆梆的东西像一个棍子放到我的那里面。也就是说,从方法上来说,便是毋庸置疑的。大夫也肯定了我的描述。可是很多次,我还在大刚排泄后,特意没有让他立即取出,而是让他多在里面停留一会儿,以防止那些珍贵的排泄东西倒流出来。后来,在大夫的建议下,我还特意在屁股下面用枕头垫起来,或者干脆后来便让大刚跪在炕上而我俯在炕上撅起屁股的干,不管什么方法,都是为了让他的排泄物更多的进入到子宫中去。可是这些方法也是无济于事。”

荷花满脸愁容地把自己为了怀孕的隐私毫不保留的讲给杏子听,看来怀孕这件事的确对荷花精神刺激太大了。

“其实,我和小刚,便没有你俩那般的努力便就怀上了。看来怀孕之事还真是让你伤透脑筋,黔驴技穷了。”杏子虽然表面上说着极为同情和理解荷花的话,但在她心里,却是暗自骂道,“就让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尝尝老娘给你的苦果。”

“你说,我还能做些什么才能使我怀孕啊?”荷花无可奈何地倾吐自己心中的哀愁。

“我看到你结婚这么长时间而不能怀孕,也是为你牵肠挂肚的。”杏子随声附和道。

“我有一个建议,说出来怕你说我不地道,也许还伤到你的自尊,也许触犯你做人的原则。”杏子显得一本正经,但她的目光却锁定在荷花的眼睛上,观察着荷花一丝一毫的反应。

“只要是好主意,你就尽管说出来,我现在到这地步了,还需顾忌那么多原则和自尊吗。”荷花诚然接受杏子的建议。

但是,令荷花意想不到的是,杏子所说的建议的确是超出一个女人最低贞操道德底线的事儿,让荷花很难理解杏子竟然说出这般一个馊主意来。

杏子呲嘴一笑便说道,“你可和别的男人试一下。”

荷花显得非常生气,气冲冲地对杏子说,“杏子,没想到你连这话也能说出口,的确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啊。”

“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啊?”

杏子便也理直气壮地质问起荷花来。

“难道这不是一个办法吗?”杏子再次质问道。

荷花一时间很是无奈,便也不再和杏子争论,而是低头不语,陷入沉思之中。

杏子继续乘热打铁,对荷花说,“荷花姐,我想你也是听说过的,在农村,女人为了保持自己的婚姻,为了给男人家传种接代而不使自己的婚姻遭受破裂,偷偷地背着自己的男人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之事还少吗,难道那些女人就没有人格和尊严?因为自己不能生育而遭受婆家的唾弃,走上离婚之路,恐怕要和死了男人后改嫁,让人更难以接受吧。所以,我认为这便是女人为了给男人家生孩子而去偷别的男人的最终理由吧。”

荷花一边往前走,一边听着杏子给自己建议后所谓的理由。杏子说完后,看了荷花一眼,荷花只是无言一笑。她笑得极其不自然,笑容中带有非常复杂的神情,无奈中隐藏着强烈的自责,忧愁中带有强烈的麻木,妒忌中隐含强烈的愧疚,冲动中暗流强烈的胆怯。

俩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路,很快就来到庄跟前。

荷花微笑一下,对杏子说,“这事还是容我考虑考虑,不过今天的话就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杏子看到荷花有些妥协,心里感到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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