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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投饵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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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最近不但是在吃饭期间,而且上厕所,或者闻到旱烟味、油烟味和看到孝嘴上的鼻涕,及其它污物等,都会出现反胃或恶心来。现在不仅是全家人都知道杏子是在怀孕,而且全庄子上的人都知道杏子的怀孕。每次老两口或者其中之一,不管在路上,还是在田间地头的,只要遇上人,都会关心似的问道,“你家小儿媳怀上了,要生几月?”老两口总会少不了满怀欣喜地搭讪道,“后半年,后半年,少不了邀请你们吃月子的。”

杏子想的一点也不错,自己怀孕后,她在家里一下子便成了宝贝。吃饭时婆婆格外关心,而且近来整天呆在家里,就连给猪喂食,给鸡撒把食的活儿,婆婆便不让她插手去干,一句“家里人都闲着,我们去干。”

更让荷花闹心的是,小刚白天在镇子上打工,而杏子怀孕期间总少不了有些嘴馋。虽然气候进入阳春三月天,你们知道的,大西北的三月,那是冬韵未去,春意未至之时,好一个地暖人寒季节。而杏子在婆婆跟前只是捎带地说长把梨或者软儿梨是好吃的。婆婆便小题大做,喜出望外地颠颠跑到老头子跟前,说杏子想吃长把梨或软儿梨。原来“酸儿辣女”的传统思想观念,熟不知这长把梨和软儿梨是酸甜之物。老两口甚是高兴,急忙叫大刚过去,老公公便给大刚吩咐着去镇子上给杏子买长把梨和软儿梨,或者二者其一。大刚父命难违,只好骑上摩托车前去镇子上为杏子买“馋嘴之物”。

荷花试想,这大冷天的,非得让大刚去买不成,何不让小刚买后在旁晚回家带来。真是的,欺人太甚。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婆婆公公对大刚的指使,暂且不说荷花,即便是换为她人,也是清楚地意识到,这分明是给自己上紧箍咒。荷花心知肚明,自己自从结婚到现在,就连结婚比自己晚的杏子已有身孕,而自己依旧难随父愿,不能为大刚的父亲实现一丝半点抱上孙子的心愿。

起初,庄子上的好心人还关心问,“荷花,你结婚后咋不要孩子?”那时荷花还用“再过两年再说,趁现在年轻多挣些钱,打算到外面浪一圈。”但是,自从杏子怀孕后,荷花最怕别人关心自己怀孕之事。

杏子怀孕的事,传到荷花母亲的耳朵里。荷花母亲那有对此事不无动于衷的,自己前后一思量,为荷花感到百感交集。自己也觉得在大刚父母面前有点抬不起头来,所以只好托人带话让荷花回趟娘家。

“你有问题还是大刚有问题?”荷花母亲直截了当问起荷花来。

“我想我们两个都不会有问题的。”荷花回答得很是轻松。

“那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啊?”荷花母亲直追结果而问。

“嗯,——”荷花只是应承一下后,便陷入沉思。

“荷花,依我之见,你俩还是到医院检查检查吧,要是有问题,就得早点治疗。你要知道,在农村,一个女人要是不生孩子,以后的日子便是不好过的。”荷花母亲意味深长地对荷花说。

而荷花的心里何尝不是着急,可是生孩子不像地里种庄稼那般简单,何况还是俩人共同努力的杰作。而当母亲说道“一个女人要是不生孩子,以后的日子便是不好过的。”这句话后,荷花的心里更是如火如荼。起初,自己并没有认真对待生孩子这件事,杏子怀上孩子之后,自己在家中婆婆公公的态度之中,就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不妙。而母亲的这番话,更是点透了怀孕生孩子对于一个女人价值观的重要性。

荷花面对母亲,坐在炕上,看到母亲眼神中充斥着的焦灼,自己便仔细地回想起自己的过去。

自己和五一发生关系,要说在安全期,这便还算一个充足的理由。但是和大刚之间结婚前和结婚后,把发生关系当做家常便饭,难道就没有一次是在最佳怀孕时机的那个。要说俩人的关系过度频繁而使得怀孕的概率下降,可是自从杏子告诉自己这个问题后,而自己让大刚养精蓄锐后也搞过几次。荷花不得不怀疑起自己的生育能力来。

荷花嘴上没说,自己则暗自决心自己先背着大刚去医院检查检查。

第二天,荷花一大早便从娘家感到医院去。

红彤彤的太阳无力的洒下光辉,清晨的微风仍然感觉到几多寒意。从庄子中袅娜飘起的炊烟,沿着山坡弥散而去。偶尔在路上遇到一两两给地里送农家粪的三马子,荷花低着头,只顾走路,装作无暇顾及的样子。车上的人即使认识荷花,但看到荷花毫无理睬的样子,也便不去招呼一声,一晃擦肩而过。

荷花满脑子只想着快点到医院,自己心里无不揣摩着大夫如何给自己检查,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荷花不由自主地把结果总是往坏处想,万一自己真的不能生育,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荷花一旦想到这,便极力去否定这凄惨的结果。

荷花心情变得很是沉重地想前想后。

从家里到医院也就是三四里路,但是荷花觉得好像自己漫步在无头无尽的长路上。

来到医院,敲是医院刚上班,挂号窗口人很稀少。荷花前面只有一个年轻人挂号,随后便是她了。荷花依旧想着大夫给自己检查的事儿,所以心思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到了窗口。

挂号的护士对心不在焉的荷花叫道,“哎,你挂哪个科?”

荷花听到护士的呼叫,方才回过神来,但自己一时间也闷着了,不知如何回答。

“你看什么病?”护士有点不耐烦地问。

“生娃娃的事儿。”荷花腼腆地顺口说。

“三块。”护士在没有细问,而是直说挂号费。

护士给荷花挂了一个妇科号从窗口递了出来。

荷花拿着号在大厅里东张西望的找着妇科诊室。

“上二楼的右手。”护士对荷花又喊了一声。

荷花按照护士的提示,低头便上了二楼。

楼道里几乎没有一个看病的,宽敞的楼道显得非常寂静,荷花只是听到二楼诊室中上班大夫打扫卫生是移动凳子和整理东西发出的声响。

荷花犹犹豫豫地来到妇科诊室门口。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夫刚刚打扫完卫生,正要准备提起暖水瓶给自己的杯子了倒上开水。她便招呼荷花道,“你来的真早,坐这边凳子上。”荷花在大夫的示意下坐在桌子旁的方凳上。

“你哪里感到不舒服?”大夫关切地问道。

荷花听到大夫的问话,忽然变得心神慌张起来,胸腔中的心儿蹦跶得简直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似的,她的脸一下子也变红了。

“不要紧张,慢慢说。”大夫劝慰道。

荷花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夫,略显消瘦的瓜子脸上,纹着两道僵硬的双眉,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显得深邃的眼睛。那目光让荷花感到极其不安,荷花很是担心自己心中的所想让她洞察无一。

没等荷花开口,大夫便看着荷花问,“是俩人的性生活方面出了问题吗?”

“那倒不是,而是自己——”荷花低头将话说了一半,却没有勇气说下去。

“哦,是怀不上身孕啦。”大夫用极其肯定的语气断言道。

荷花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结婚七八个月,但是——”荷花却不好意思说出俩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

大夫只是笑了笑,接着问,“每次在那方面俩人配合的顺利吗?”

“还行。”

“你以前做过人流吗?”

“没有。”

简单的问话后,大夫便把荷花叫到诊室的套间中,进行妇科检查。

之后,便给荷花开了B超和两张化验单。

荷花交钱后,便去顺利做完了检查。只是化验要等半小时后才出结果。

荷花也许是做了妇科检查的原因,小腹中隐隐有些困胀,再加上B超时喝了几杯水,所以现在感到尿意十足,只好急匆匆到厕所去。

荷花小便后,下身仍旧对刚才大夫深入下身检查时的扩张感感到不适。

而在半小时后,荷花去上检查单,便去诊室找大夫。

大夫看了所有的单据后,肯定性地对荷花说,“没有什么问题,要不让你的男人检查检查吧。”

荷花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

荷花把自己到医院的妇科检查,一回到家,她没有告诉大刚,而是第一时间告诉了杏子。

荷花安夷不住心中的喜悦,在杏子房间里,低声细语地说,“杏子,我到医院去了,大夫检查后说我没有问题。”

“这件事你是不是告诉大刚了?”杏子故意关心地问。

“没有。”荷花满脸喜气地说。

“这就对了,先不要让大刚知道,再过一些时间,当大刚要求你去医院检查时,你最好先让大刚检查,要是他没有问题,这时你可告诉他你检查的结果。”

杏子那是在给荷花出金点子吗,而是分明给荷花挖坑。其实杏子早已听到大刚对荷花的生育问题产生怀疑,这样以来,大刚如果检查后没有问题,而让荷花检查,荷花却说自己早已检查过确信自己没有问题,显然让大刚认为,她怀不上身孕是自己的问题,是在故意让自己在家里人面前出洋相。结果就会引发大刚对荷花的信任危机来。

荷花信以为杏子所说的是一个万全之策,为了息事宁人,也就对自己到医院之事便不再声张。

面对荷花服药而导致的不能怀孕,因为荷花是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服药,所以自己也是完全相信自己在怀孕问题上是正常的。但是,杏子却是心里暗自叫喜,对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报复感到由衷的自豪。

杏子在心里对荷花不能怀孕而为哥哥说,“哥哥,啊哥哥,你知道吗,我在为你报仇,你放心,我一定让她弄个身败名裂。”

荷花在这个月的例假前,杏子也巧夺时机地给荷花服用上了长效避孕药。在下一月,荷花无论和大刚费尽心思地如何折腾,怀孕依然是个泡影。

而一天下午,本来公公让荷花到地里去中小麦,让老婆子在家里做饭的,但是,杏子要求让荷花留下来,说自己想洗几件衣服和床单什么的,往洗衣机加水不方便,公公自然是听杏子的,因为现在荷花在公公心目中视乎成为‘只吃食不下蛋’的人了,干活便是荷花分内之事。

荷花在家里的地位日益下降,但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大夫说自己没有问题,但是又怀不上身孕,自己也是一筹莫展,只能在家里任人宰割。

家里人都到地里干活去了,家里便只有荷花和杏子俩人。

杏子随便找了几件衣服和一个床单和一个被套,自己放入洗衣机中,荷花从离门口不远,大概也就是几十米的距离的河里提了几桶水倒入洗衣机,洗衣机便开始工作起来。

杏子对荷花显得格外亲热,嘴甜蜜勺地说,“荷花姐,我是看到这几天你是很忙乎的,所以就想此法子让你呆在家清闲清闲。”

“谢谢杏子,这几天种庄稼,从早到晚的,的确是很忙的,快把我的腰累断了。”荷花深有体会的说出这几天来自己的感受。

“看来这样一劳动,你俩在晚上,也就干不了那个了。”杏子有趣地挑逗着荷花。

“说什么呢,杏子。”荷花显得有些羞涩,但她接着说,“哎,你说这男人是什么做的,白天干活到晚时,你看他累得简直寸步难移,吃饭也是无精打采的。可是一到炕上,干起那活,简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如狼似虎。就拿昨天晚上来说,他简直就像疯了一般,一个晚上一连干了三次,并且还让我换着姿势让他发泄。现在我的肚子还颠动得有些困疼未消。”荷花说着,眼神中对大刚毫不理解自己的困倦的身子而透露出几许埋怨。

杏子看着荷花,窃窃一笑说,“难怪早上我看到你疲惫不堪的样子,好像一整夜没有睡觉似的,原来这样啊。”

“你说我俩这般努力,不知疲倦的,可是还是一无所获。哎,真叫人闹心的。”荷花感慨万千地说出自己的心声来。

杏子低声对荷花说,“荷花姐,会不会真的是大刚的问题啊?”

荷花思虑片刻,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情。

“大夫说我是没有问题的,那么,问题显然便在大刚。”

在荷花心里而且只有这种解释能够为自己不能怀孕自圆其说。

“荷花姐,万一大刚经过检查也是正常的,那么,问题自然而然便又会归到你的身上。你也知道的,我们庄子上的顺宝,不就是这样的吗。”

一说起顺宝,荷花也是耳熟能详的,他是家里的独根苗,长得虎背熊腰,父亲是一个非常能干之人,一手打家具的手艺,再加上现在兼做装修,给家里挖了不少光阴。修了七八间二层楼不说,家里装修的比城里人还要阔气。顺宝虽然没有跟着父亲干装修,但是父亲给他买了一个面包,在镇子上跑车,一天收入也是不错的,因为他自己喜欢开车,而不喜欢木工活。不过,要是他家里没有一个能干的父亲,自己想开车,就是到工程队上干活,也许别人嫌他吃得多干得少。

说起顺宝的吃饭,这便是庄子上无人不晓的,小的时候,顺宝太能吃饭,他妈想了一个法子,用布带将他的肚子缠束起来,以便减少他的饭量。不过能吃的人能干,这的确一点不假,顺宝给自己家里干活,尤其是农活,一个人一阵子干的,三个人都赶不上。但是要是给别人家干活,可总是省着力气去干活,但吃饭上可丝毫不含糊。

顺宝娶了一个媳妇,一年过去了,不见媳妇怀孕,在医院里一检查,没有问题,而后来认为是顺宝的问题,可是对顺宝一检查,他也没有问题。结果顺宝在父亲的建议下,把这个媳妇给离了。后来,顺宝看上一个可以和他壮实相比美的离婚女,年龄上要比顺宝大五岁,可是就在这个女人看过家的当天晚上,便没有过去,而是住在顺宝家里。过了半个月时间,俩人便结婚了。很快这个女人也就为顺宝怀上孩子了。听说,前一个媳妇,不能怀上身孕,原因在于顺宝的那东西每次俩人在一起那个时,媳妇难忍顺宝粗大带来的疼痛而不能配合。后来,庄子上人说笑话,说顺宝和后一个媳妇是“公马遇母马——相配”。

俩人谈论过顺宝之后,杏子神秘兮兮地看着荷花。荷花面对杏子莫名其妙的眼神,有些难为情。

荷花白了一眼杏子,气急败坏地说,“讨厌,你是在说我呀。”

杏子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难道我和大刚存在不协调的问题,我实话说吧,这点事我是不会胡说的,大刚和我在那方面还是很合适配套的吗。”荷花说着便很是羞涩。

“合适配套的,咋就不会有结果啊。”杏子对荷花诱敌深入地这么一问。

“可,这也是的,不过这个月,我是依照大夫讲的方法来要求大刚操作一番,看看结果如何。”荷花不露声色地还说出自己的杀手锏来。

但是在杏子认为,大夫的方法有何用,要是自己不原谅她,就让大夫把俩人手把手的亲自操作,也是枉然。

杏子利用荷花对自己的信任,心里有一计划悄然启动,那就是劝说荷花和别的男人搞到一起。在杏子眼里,那个男人不好腥,在自己心里已开始把蒜头鼻的梁玉铭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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