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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的反应也算快的，没有躲闪，没有反抗，直接掏枪，也不瞄准，就那么扣动扳机。
“唰……唰……”
两颗能量弹发射出来，就打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面上，李豆还好，他在出手前就考虑到这种情况，要说对能量武器的了解，再没谁比他还要熟悉的了，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奔着正面去的，而是从侧面滑过，正好躲过了对方的能量弹，擦着他拿枪的手，匕首轻轻荡过。
“嚓……”
轻轻的噪音过后，面对李豆的枪手发现自己的手连枪一齐与他的身体告别，剧痛还来不及传达到他的脑部，他的脑袋也紧接着被闪电笼罩。
麦尔斯在他解决战斗以后，非常尴尬地选错了方向，正面冲过去的时候，碰到能量弹，只差一点就把他的脚打穿，他下意识地迟滞片刻，结果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枪口朝向他的下腹部，手指加力，等他再想躲的时候，身体因为惯性又朝着前面挪动了一点儿，这回想躲都来不及了。
“嘭……”
面前这人的头突然炸开来，脑浆混着血喷了麦尔斯满脸满身都是。
街边一个“碰巧经过”的人眼中的异芒渐渐消失，他装作无意地继续走自己的路，就像刚才的事情他全都没有看见，更别提参与了。
“扑通……”
李豆扔下自己的猎物，先是看了看麦尔斯的脸，然后看向那个离开的背影，“他刚才站在哪？”
麦尔斯指了一个方位，嘴唇微动，不到一会儿，他身上的血点儿一点一点地汇聚起来，流向地面，就像他天生自带了一件雨衣。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的时候，李豆走到刚才那人所站的方位，几乎没有多费功夫，就看到路边的草地上静静地挂着一张折起来的纸。
上面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十字架，而且纸是纸巾，一看就是从卫生间里拿出来的，李豆默不作声地拿在手中，搓动两下以后，把它变成焦黑的纸屑以后，随风扬走。
“要不要打赌？”李豆的心情莫名地好起来，“这次跟上次一样，轻松愉快地就完成任务。”
“目前来看好像是这样的，”麦尔斯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不过心里的压力却也跟着减轻了不少，“赌了，我敢保证这回比上一次麻烦很多，说不定还会招惹到可以宰掉我们的人。”
“每次战斗都可能被人宰掉，”李豆不以为然，“那就赌了，记着，你欠我至少十个亿了，还是米元，还不起，你就准备打一辈子工还债吧。”
“哦，我的一辈子可是比你要长得多喽，”麦尔斯呵呵笑起来。
李豆翻了个白眼，他这才想到，血族貌似不出意外的化，是一定比他这个人类要长寿的。
天色更暗，又一个黎明即将到来，而黎明前的黑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暗得吓人。
在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街巷里，李豆站在一栋黑乎乎的公寓楼后巷，兀自不敢相信，有人会喜欢住在这种地方，尤其是神霄门的长老，地位尊崇，秦方明也并没有打算虐待他，但是这个家伙偏偏就选择在这种地方，而且还住在顶楼，一个很容易遭到袭击的地方。
麦尔斯给了他答案，“我不喜欢这里，圣殿骑士住在这里，人数还不少。”
“神霄门看来还真是交游广阔啊，”李豆轻声嘲讽，“难怪秦方明不自己动手，而是用我们，现在想想，还有谁比我们更适合？”
“外面没人警戒，”麦尔斯连呼吸里都带着嫌弃，“他们应该知道我来了才对，要是蒙巴在这里，他们没准早就冲出来了。”
“你好——”
后背话音刚落，李豆就返身一拳捣过去。
后面的墙体上出现一篷黑烟，墙体上呈现出一个黑色的人形，越来越具像化，蒙巴从里面走出来。
“又进步了？”李豆的拳头微动，闪电在指间闪动，毁灭的气息让蒙巴也不淡定了。
“只是来帮帮忙，”蒙巴干咽了口唾沫，“珍娜本来也要过来，不过你吩咐她不要乱动”。
“所以你就把她一个人撇在潜艇上？”李豆寒声问。
珍娜现在可以说是他唯一的弱点，一想到这一点，李豆就觉得热血冲到脑子里，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我在那里，也许对她更危险，”蒙巴平静地道。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麦尔斯插话，“我们在这里聊了老半天，没有一个人出现，这里不光不设防，简直就是写着欢迎光临四个字。”
“进去看看，”李豆已经不在乎了，“有人请我们进去，要是还畏手畏脚，太不爷们儿了。”
麦尔斯苦笑，“不像你的风格啊。”
“人总是会变的，”李豆仰头看天，黑暗快要过去，景物已经若隐若现，黑色的公寓楼像一头默然矗立的巨兽，随时可以吞下一切东西。
后门的消防通道没有锁，李豆推开以后，看到里面昏黄的走廊，禁不住也有点儿退缩。
但是这一次，麦尔斯又抢先上前，“再没有别人比我还要熟悉圣殿骑士了，”他咧嘴笑道，“想听建议吗？别丢下我一个人逃跑，相比之下，他们更想宰掉你。”
“永不后退，”李豆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道。
蒙巴看起来有点儿后悔，不过他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寂静的走廊里，灯光并不明亮，偶而还有些闪动，李豆只走了几步，就被压抑的安静弄的心神不宁，他突然觉得这次的冲动好像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也许你是对的，”李豆话音刚落，蒙巴已经发动了魔法。
“地狱幽灵们啊，听从我的召唤，来人间游荡，猎取你们的食粮吧……”
“呜……”
怪风从后面的门冲进来，阴寒之气所到之处，灯光尽灭。
“黑魔法师！受死吧！”
走廊里回荡着清喝声，浩然之气十分充沛，走廊顶棚上发出“哗啦”声响，一个圣殿骑士手持十字重剑跳下来。
早有准备的麦尔斯疾电般闪过，在那个家伙还没来得及施展招数的时候，就已经把他扑倒在地，十分老练地锁紧他的双臂和腰，以极其不雅的姿势骑在他身上，不等反抗，就亮出獠牙，准确地咬在对方的喉咙上。
“主啊，不要让血族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淡淡的白光升起，播洒出十分危险的气息，可是这种光芒敲与蒙巴的黑魔法相排斥，所以才刚释放出来，就如同雪遇到光，两者极速抵消着，发出哧哧的响声。
血色光芒在此时适时亮起，奇怪的语言回荡在走廊当中。
这名圣殿骑士最后无力地躺倒，任由麦尔斯把他吸成干尸。
李豆释放出精神力，确定楼上没有人以后，从圣殿骑士制造的缺口跳上去，很快就被上面的情景惊呆。
“真烦人，总是碰到些不堪大用的货色，”麦尔斯不满地接着上来，也被眼前的情景惊的说不出话来。
满地的死尸，墙上，门上，全是血，被外力划出的痕迹格外的醒目。
在血泊中，有一个枯槁的老人无助地挣扎，从门里爬出走廊，看到李豆他们以后，却只是坐靠在门框上，他的另一只手拖过法杖的一截。
麦尔斯正要动手，被李豆拉住。
法杖被拖出门框，但是已经被一分两半，他拖过来的只是法杖的一截，上面的灵石也碎裂，不堪大用。
“他的血不能喝，”李豆指着那法师的手，在破碎的灰袍下，苍白带着色斑的手背上血肉模糊，但是血流的纹路出奇的规则。
“符文？”麦尔斯说话都不利索了，对于这玩意，他可是感同身受，只差没有跳起来逃跑。
“还很高明，”李豆看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他试探着上前。
那个法师想要站起来，可是动了动，还是停在原地。
“你不该反抗的，”李豆带着怜悯的表情，“符文会一直吸你的血，把你体内的每一滴能量都榨出来。”
“呵……”法师呵呵有声，眼中闪过仇恨，却无能为力。
他看起来级别不低，在圣殿骑士里应该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看到手背上的符文以后，李豆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读取他记忆的冲动。
这玩意的传染性可是相当强，有外部的能量接触，哪怕是对宿主有害的，这种符文也会循迹而来，成为非常可怕的病毒，杀掉他。
“虽然我本来就不想救你，”李豆站起身来，“不过你可以静静地看着你的同僚，死在这些人中间，你应该觉得幸福，是吗？”
“这符文——”麦尔斯迟疑地，“该不会是——”
“要上去才知道，”李豆心情比他还忐忑，“我要是你，就不逃跑，谁跑，谁死。”
“龟儿子才跑，”麦尔斯强撑道。
“你们在说什么，谁这么可怕？”蒙巴不懂。
“见到你就知道了，”李豆懒得理他，“该死的，我以为这种小事不会惹他出来。”
“这是小事儿，还有什么是大事？”麦尔斯看起来随时都想跑，他不时看向那个被刚才那个圣殿骑士开出来的地洞，好像那个钢筋都露出来的洞比什么都诱人。
“哗啦……”
后面的响动如期而至，就算明知道那是那个法师死亡造成的，李豆的心还是紧了一下。
公寓楼里血气大盛，出奇的是，没有一点儿渗出楼外，在李豆经过一处窗户的时候，哪怕他竭力命令自己不去看，还是禁不住瞟了一眼。
黄色的符纸，朱砂写就的符文，有人经过以后，符文就像是鲜血，马上就要滴出来，仿佛一只眼睛，冷冷地看着经过的人，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比丛林之王的老虎还要霸气。
电梯打开一半，门努力地想要合拢，一具尸体倒在那里，手中的十字重剑拧成麻花，还有一部分化成铁水流在地上。
“雷电符，比你的异能怎么样？”麦尔斯全程就像个受惊过度的小猫，很想改变目前尴尬的处境，开出的玩笑都生硬不堪。
“全力一击吧，”李豆苦涩地道。
蒙巴在此时上前，刚要去拉那具尸体，李豆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
“想死吗？”李豆低吼道。
尸体腹部右侧边，露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看起来平淡无奇。
李豆突然想到什么，惊悸地转身，看向后面血泊遍地的尸体，那些尸体看起来有一会儿了，可是血腥气并不是很浓到让人作呕，而且血液没有凝结，反而在肉眼不容易分辨中微微流动，他弯腰，马上就看到自己鞋底上也沾了不少的血，而那些脚印都自行重组，形成新的图案。
“走吧，”李豆无奈地走进电梯，“刚才我也想逃来着，现在看来，逃不掉了。”
麦尔斯和一边还在犯蒙的蒙巴跟着走进去，尸体在三人注视下，朝着外面缓缓移动，电梯门又一次关上，这回没有受到阻碍，成功合拢，就在合拢的一瞬间，外面如同修罗地狱般的场景里亮起金色的闪电，很快编织成网，后来形成一场小型的风暴，这场风暴把所有尸体和血液都蒸发一空，却没有把窗户和墙壁损坏分毫。
“他又进步了，”李豆感叹，“为什么他总是能走到我们前面？”
“跟努力无关，”麦尔斯也很受触动，“有些人，天生就高人一等。”
电梯在顶楼停下，缓缓打开。
赵思道掐着一个中年人的脖子，双眼中泛起神光，而他面前那个人只能无助地挣扎。
郎彪，李豆要杀的神霄门长老，这次来的六个长老中，他最年轻。
过了半晌，他丢掉已经成为废人的郎彪，掏出一张黄纸，这一瞬间，李豆觉得麦尔斯的心跳都停了。
可是赵思道只是用黄纸擦了擦手，就把纸丢到地上，“我把你们要干的活儿干完了，还不谢谢我？”
李豆走出电梯，这才发现这里的墙壁已经化为齑粉，连墙壁接口处的钢筋，断茬都整齐的比锯子锯的还平整，整个顶楼都变成了一个大平台，几把十字重剑还有两根法杖杵在地板上。
“想不到神霄门的长老，居然要用西洋人来保护，”赵思道鄙视地道，“天龙国人的脸，都让这货丢尽了。”
神完气足，李豆也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赵思道比他初见时气势内敛了许多，不像刚开始见面时，那种可生吞狮虎的气势足可让人压力大到受不了，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但是现在，他看起来就像谁都可以欺负一下，可就是他，至少杀了几十个人，赵思道，永远是赵思道。
他在观察赵思道，赵思道也在观察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略微地点头。
“有人问我，李豆是靠什么成为强者的，”他淡淡地看向自己的手指，“我告诉他，这小子运气好，他以为我在开玩笑，还在背地里说我的坏话。”
李豆苦笑，“好像他说的没错。”
“运气好，也是本事，”赵思道没有笑，“自古以来，得大气运者，小则封侯拜相，大则称霸一方，他们以为自己的成就是个人能力所至，可笑，天下能力强悍者何其之多，能活着笑对天下的，能有几人？”
“恭喜您修成正果，”李豆真诚地说，“我还以为这个世界从此不会再有SSS级异能者了呢。”
“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赵思道盘膝坐下，拍拍自己面前的地板，“坐下谈谈，你们两个也可以坐下，我老人家今天心情好，可以把除魔卫道的事儿先放一放，别不识抬举，再摆着张苦瓜脸，信不信我现在就做了你？麦尔斯，百年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你觉得能挡我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