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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繁衣不多的醉意已经一扫而空,路安那夜一身狼狈,浑身是血,自己并没有过问缘由,只因互相搭救过情分,若是抛开这情分,到底算不得是朋友,甚至连熟人也算不上,又怎么能无所忌讳得打探他的私事,却不知道他竟然会跟刺杀绿鬓扯上关联。
赵翃携绿鬓往一路游仙城赶去时,还未到游仙城,就被人半路截杀,赵翃除了倒腾生意偷逃赋税,再加上跟绿鬓苟且之外,似乎并没有干过值得被人截杀的事情,赵翃被杀就已经让人吃惊,绿鬓能长途跋涉且平安无事地返回京城就更令人奇怪了。
而路安……是那个杀掉赵翃的人吗?其中细节还尚未知晓。
“看得出来,世子妃不喜欢那个绿鬓,既然她不喜欢,为什么不把她杀了呢?”
路安一瞬不瞬得盯着顾繁衣,她却觉得毛骨悚然,路安看似温柔和善的外表下隐藏的还不知是什么可怕的东西,顾繁衣与他交往不曾发现异常,可他二人也未曾过从甚密,互救一命虽说缘分颇深,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这番话说起来没什么根据,叫人难以置信。
“是吗?”萧霁回头看了一眼顾繁衣,“这么说路公子是好心了?”
路安闻言笑了出来,“做个好人也未尝不可,世子你说是不是?”
“再问一遍,为什么杀绿鬓?”萧霁脸色微愠,一字一顿地问道,他并不接受路安的答案。
“我与她无冤无仇,除了是因为世子妃,还能是为了什么呢?”路安脸上的神情轻松惬意,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窘迫,看来这刺杀绿鬓的因由是认定顾繁衣了。
早先时候萧霁查过路安此人的底细,北方来的珠宝商人,跟游仙城或者是别的什么组织都没有丝毫关系,他神情放松,如果他当真是因为顾繁衣才去杀绿鬓,不禁让人匪夷所思,更觉心惊肉跳。\0
顾繁衣小跑着下了台阶,狐疑地走过去问他,“那晚你真的是去杀绿鬓?”
路安撇了撇嘴,“可惜失败了。”
“路公子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吧?不如在府里好生休养,等路公子想好了怎么说再开口也不迟。”
路安却是不理不睬,继而对顾繁衣说道:“说起来真要感谢世子妃,若是你没有救我,路某现在说不定都过了奈何桥了。”
他身周围了几个杀气腾腾的侍卫,或许也不是,都是顾繁衣没见过的生面孔,却突然听从萧霁调遣出现在了王府里,贵族世家豢养死侍古已有之,说不定这几个人正是王府养的死侍。
一个个眼神凌厉,肤色黝黑,手掌上青筋暴起,随时都准备出手,都不是好对付的。萧霁冲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从怀中摸出绳索欲上前绑他,路安哪里肯束手就擒,电光火石之间,一只磁盘应时碎裂,路安捡了尖锐的瓷片往那人的方向扔去,那人忙于闪避,手中的绳索也被割断一半,场面登时乱作一团,双方费劲缠斗得如火如荼,食案被踢得东倒西歪,地上更是洒了一片残羹冷炙,打斗的声音愈发高涨,却不见有人进来,这场瓮中捉鳖是萧霁预先谋划好了的。
那边刚刚起了冲突,萧霁便将顾繁衣带至上首,吩咐桃枝将她送回去,顾繁衣却做不了这“局外人”,一双眼睛随着缠斗的双方来回滚动。
只是没用多久,堪堪走过五十招,路安便落下下风,他衣衫完好,腹部却有血迹,是萧霁口中还没好全的旧伤,他那日从城南别苑溜走已经难得,此时与人打斗,牵一发而动全身,旧伤复发连带着身体其他部位也很快变得虚弱,更是难以逃脱了。
莫名其妙地就成了路安的“借口”,顾繁衣心中五味杂陈。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路安便难以为继,他靠在厅内的立柱边上,伸手喊停,喘着粗气嚷道:“世子爷费心了,大费周章就为了抓我,也可能是想杀我,但是路某必须要说,在下的确是为了世子妃才动手的……”
路安嘴里念叨着,却被萧霁打断,“先关上三日,路公子不介意吧?”
路安双手一摊,无关紧要一般地说道:“世子不介意就好。”
几人将路安缚了送出去,临走前路安还不忘冲顾繁衣打趣,“世子妃,我要是三日后没出来,一定要来看我,帮我送点能吃的东西……”
厅内一片狼藉,顾繁衣围观了这出“热闹”之后觉得十分荒谬,自己仿佛无形中做了靶子,还由不得自己辩解。
只是萧霁却没有质问她,这倒让顾繁衣勿需“辩解”。
他唤了人来收拾残局后,便过来催着顾繁衣快回去。
“你难道不怀疑路安是我收买的吗?让他去杀了绿鬓帮我泄愤!”顾繁衣被他半推着肩膀往前走,今日之事太过突然,她忍不住想要问个来龙去脉。
“如果他是商人,商人重利轻义,你需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让他帮你?还是说他只是一个头脑发热的爱慕者?”
顾繁衣仔细回想与路安少有的相处,实在没有感受到他有为她甘冒风险的奉献感,只是他言辞之间却视乎对自己有几分绮思,恐怕只是他巧言令色的托词罢了。
“顾繁衣!”
萧霁突然叫了她一声,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歪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神情严肃,一脸不善地盯着她,“你别忘了,你是本世子的人,还想去墙外开花?”
说着还往她腰上掐了一把,她身上还没大好,他这一来将那股酸软之感又加深了几分,忙打岔道:“那他为什么要杀绿鬓?世子还没查到吗?或者说绿鬓有什么是值得被杀的?”
绿鬓其人,从前最受王妃喜爱,她温柔端庄,落落大方,从未行差踏错,更与萧霁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只是世事难料,她心生嫉恨,算计颇多,最后一条道走到黑,跟赵翃踏上了穷途末路。
她一个京城里长大的小姐,平安顺遂地嫁进了王府,除了顾繁衣,又跟谁结了仇?还是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不然实在解释不通她为什么会招惹杀身之祸。
“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