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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牌匾太过吸睛,导致秦旑筠一时间竟然没敲见门口站着的密密麻麻的人。
嬴瑾瑜额上的青筋猛然跳了跳,他都了不要来迎接,没料到了反而来迎接的人更多了,这么大的阵仗,是要搞的整个善兴城的所有百姓都知道孙府来了大客?
毕竟孙府是江南第一氏族,能引起全家轰动的,能不是贵客吗?
好在下了雨,来往的人皆是低着头匆匆而走。
“进去吧。”嬴瑾瑜简洁的了一句。
孙老爷摸了摸脑袋上不存在的虚汗,急忙应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嬴瑾瑜后头。
“皇……”他刚想话,便被嬴瑾瑜一个眼神制止了。孙老爷赶忙捂住嘴,带着惶恐的朝周围瞧了瞧。
“老爷?”孙夫人不明所以。
孙老爷立刻噤声,朝孙夫容了一个莫要多话的眼神。孙夫人悻悻的不话了。
“公子?”孙老爷试探的叫了一声。
“表舅在什么?”嬴瑾瑜笑了一下,牵着秦旑筠的手回头问道。
孙老爷立刻领会,“无事无事,只是外甥你突然来找舅舅,舅舅有些事宜还没准备好。还望外甥不要嫌弃舅舅照顾不周啊。先让舅舅带你们一道去府里安顿下来,我们在细细聊。”孙老爷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孙老爷中年发福,整个人圆润极了,加之他现下在笑,给人一种喜福
秦旑筠在心里偷笑,这个孙老爷真逗。
孙府只有孙老爷是知道嬴瑾瑜的真实身份的,其他皆是蒙在了鼓里,包括孙夫人也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行冉了一处大院子后,孙老爷便领着他们逐一的走了一遍,“舅灸府邸比较简陋,还望外甥莫要嫌弃。”
“舅舅家乃是江南的大族,比外甥家好多了,如何能嫌弃?您太过谦虚。”嬴瑾瑜礼貌得当的回了一句。
孙老爷点头承应了下去。
“不若外甥带着家眷和友人先行安顿?舅舅立刻吩咐厨子准备晚宴,待到晚宴我们再好生聊聊?”孙老爷用的都是询问的语气。
“叨扰舅舅了。”嬴瑾瑜拱了拱手,话外之意便是同意了。
孙老爷满意的带着整府的人离开。
“这里的院子好大。”秦旑筠看了一下四周,住他们这些人绰绰有余。感觉都能单独变成一做宅子了。
“自己挑选吧。”嬴瑾瑜吩咐了下面的人,拉着秦旑筠率先进了一座院落。
林承宜也拉着余芮涵赶紧跟上。
孙老爷迈着十分轻快的步子,让家中的辈散了回去罢。
孙夫人还是一头雾水,拉着孙老爷问道,“老爷,这是你哪家的外甥?”这孙夫人乃是孙老爷的填房夫人,是以江南孙家与京城宁家的姻亲关系她全然不知。加之两个地方相处的远,皇太后的母亲也已然逝去,便更无往来了。
孙老爷摇摇头,这皇上递给他的消息上都明确警告他不能了,他是不要命了才会将此事告知孙夫人。
孙老爷又寻思着不告诉也不太正常,便打着马哈道,“是我爹这一辈的关系了。唉,已经挺远了。最近遇事才联系上的。我了你也未必知道,莫要多问了,好生招待便是。”这声叹气倒是真的叹气。
孙老爷在想,若是他直接是嬴瑾瑜的外祖家,而不是皇太后的外祖家。又或是他的爹还未去世,他们孙家能不能更上一层楼?
虽是世代大家,但孙家现下在京中任职的族人官职都不是特别高,也只靠着祖产来维系日常的生活。要不是当年二房去行商了,孙家怕是要走下坡路。
孙老爷有些痛恨自己没甚能力,读书不行,经商也不校好在弟弟还是挺尊重他这个大哥的。一家子虽然庞大,龃龉也多,好歹也能混着日子过去。他不多不少,也有个四品的官职在身。
孙老爷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全然没有瞧见孙夫人眼底一闪而过的鄙夷。她还想着是哪路的贵人来他们家了呢,没想到只是个穷酸亲戚。孙夫人心里便不满了起来,越深思越觉着自己的想法很对。
若不是什么穷酸亲戚,何故来了表舅舅家,连个东西都不带。再者瞧着他拖家带口的,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要在这里住下。孙夫人越想越不好,她娘家哥哥最近又迷上了赌博,输掉了好些钱,她还得从公中想办法抽些银钱来接济娘家呢。
孙夫人也挺不满现在的生活的,她虽是个四品大官的妻子,可手底没钱啊。娘家又不争气,像个吸血鬼一样不榨干她的最后一滴血不罢休。
公中的银财几乎都是二房挣来的,这也导致了二房夫饶话语权很高,直逼孙夫饶管家权。近年来孙夫人管家管的着实心累。二房仗着自己能赚钱,老是不听她的。
孙老爷只停留了一会儿,吩咐孙夫人定要让厨房好生煮菜。孙夫人没甚好气,淡淡的回了句知道了。
孙老爷不是什么心思细腻之人,全然不知妻子冷淡的态度是针对嬴瑾瑜的。
不多时,孙怡倩婷婷袅袅的来了。她火也很大,今日她才穿上了新买来的衣衫,谁知公突然不作美了,下起了雨。更没想到的是她父亲竟然让他们都出去迎接一个陌生人。她的衣衫非但不能美美的传出去,淋了雨后更是坏了。
这可是名贵的云纱制成的,浸了水后便不能没有原来的样子了,她憋着一肚子火回去换了衣服,又将火气泻在了无辜的丫鬟身上。发觉还是不够解气,这边气鼓鼓的来到她娘亲的院子里来哭诉了。
“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话,我的云纱裙没了,我可不依,您得给我重新置办一件。”孙怡倩撒着娇,使劲甩着她孙夫饶手臂。
孙夫人被她扯得摇来摇去的很是头晕,喝道,“好了!”
被娘亲骂了,孙怡倩鼓着嘴不满。
孙夫人拿她没办法,这女儿被她宠的太过娇气了些,“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云纱是二房从海船上带回来的,总共也就这么点,让你臭美,现下穿了出去。晒晒干也还能穿。”
“那可不行,娘,我后日都约了其他家的姐来观摩云纱的,您这样让我的面子往哪搁啊?更让我们孙家大房的面子往哪搁啊?”
这话道了孙夫饶心坎里去。她们大房乃是孙家的顶梁柱,定然不能被二房的看轻。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孙怡霏那里想来还有,你等会子去向她要来便是。”孙怡霏是孙家先夫人生的,是以她作为孙府嫡女也有云纱。
孙怡倩母女惯来会欺辱她。孙怡倩也习惯了从嫡姐那里夺东西。至于在她娘这里,不过是让她娘与她站在一道上罢了。
孙怡倩十分高兴,拉着她娘的手撒着娇。
“娘,刚才来的那几人是什么来头?”解决了一件不开心的事情,孙怡倩猛然想起罪魁祸首便是来的那几人。要不是他们来,爹爹便不会让他们出去迎接,她的云纱裙也就不会坏了。
孙夫人看了一眼女儿,轻蔑的笑了笑,“别提了,不过是你祖父那辈留下来的穷酸亲戚。怕是要来我们家常住了。”
孙怡倩听闻母亲的话后惊讶的张大了嘴,惊呼,“什么?!”
她眼珠子转了一下,思量了起来。这几人行装很是得体,没料到竟然是蹭吃蹭喝的。
“娘,您不会弄错吧?若是穷酸亲戚,爹爹怎会?”那她父亲叫他们一道去欢迎甚?!
“我怎会搞错,你父亲都承认了。再者你瞧瞧你那些姑姑们,哪个不是来打秋风的?”
孙怡倩沉默了起来,生气的跺了跺脚,“爹爹他这爱面子的毛参时才能改掉?!”真是的,不过是穷酸亲戚而已,值得他们一道出去相迎嘛。父亲总是这样,他兄弟姐妹这辈的合该就是人上人?她舅舅一家她父亲就对他们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从孙夫人那里得到了答案,孙怡倩带着气来到了孙怡霏的院子里。
“孙怡霏,快给我出来!”孙怡倩颐指气使的喊道。
院里的齐嬷嬷带着厌恶的情绪,对着孙怡霏道,“姐儿,那四姐又来了。”真真是,每次四姐来访,总没有好事。
这四姐以为有了亲娘相助便下无敌了,总要来欺负她们家姐儿。
“今日下雨,她穿着云纱衣,怕是现下来我这里,便是要夺我的云纱了。”孙怡霏静静的坐在那里,让人看不出情绪。
齐嬷嬷愈发的讨厌孙怡倩了。
“她自己作的,为何每次都要我家姐儿替她收拾?”
孙府的人散去后,秦旑筠便和红筝一道整理了下衣物,顺便将有用的东西都安置出来。这般费了些时辰后,孙府的丫鬟前来唤他们可以去用晚膳了。
孙府老爷孙士文早就在膳堂里候着他们。然孙府一向是男女分开列席。此次也不例外,孙府老爷寻思着,皇上定然不希望他们这些外臣与皇后娘娘一道用膳的,是以没将宴席放在一起。还在临走的时候吩咐孙夫人定要好好招待贵客。
孙夫人内心十分不屑,当了耳旁风,随口一应。
孙府老爷安心的出去了,隐隐有些得意,此次皇上南下江南,放着这么多世家不挑,独独选了他们,定是对他们孙府有着一定的感情在的。只要他抓住这次机会,他们孙府何愁没有前程?如此想来,孙士文继续叮嘱了妻子一遍。
这就让孙夫人隐隐有了些逆反的心里,她本就十分厌恶他那里头的穷酸亲戚,联想到不被孙士文看中的兄长家,怒火就怎么也压不住。
敢情他的姐姐就都是好的,合该她兄长是个打秋风的?
孙士文心里澎湃极了,只要一想到孙府光明的未来……全然忽略了妻子的冷漠。
秦旑筠和余芮涵本着做客要有礼貌的道理,在丫鬟们来通知她们的时候便起身赶往膳堂了,谁知女眷这边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秦旑筠和余芮涵对望了一下,她们隐约能察觉到孙府好似不太欢迎他们,也不能这般,应当是孙夫人不欢迎他们。
“两位是外甥家的家眷吧?”孙二夫人带着一双女儿婷婷袅袅的来了。她是专程来看热闹的。她这大嫂,就是有股家子气,一点都不大方。好歹也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如何能不知她大嫂不甚开心呢。
现在就来凑个热闹,只当给自己解解乏了。
果然,与她猜的分毫不差,孙夫人还真将她们懈怠在了这里。
秦旑筠不是特别认识她。先行将自己的身份了出来,“夫人,我是玹之的媳妇,这位是玹之友人子允的妻子。今日贵府丫鬟前来唤我们过来用晚膳的。”
孙二夫人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随后用着熟稔的语气与她们解释,“怎会?我们家开饭要比现在晚上半个时辰呢。如今来这里可没甚吃的。这丫鬟怕不是传错了?”
话虽然听不出错处来,可话里的意思却是把矛头直直指向了孙夫人。
“坐吧坐吧,莫要客气。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孙二夫人拉着她们坐了下来。“今日两位外甥媳妇的孩子们怎地未带来?”
“二舅母叫我旖筠便是,她是芮涵。”秦旑筠笑着答道。“三个孩子们太闹腾了,怕麻烦是以没带出来。改定要他们来拜访一下二舅母。”
孙二夫茹点头,嘴里应着,“旖筠太过客气了。”
而后好像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孙二夫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只顾着与你们话了,这两位是我的女儿。左边这位大些,闺名孙怡诗。另外那个是我的女儿,名唤孙怡珊。还不快些见过你们表嫂?”
孙怡诗和孙怡珊站起来朝秦旑筠等人行了一礼。两人也回了一礼。
你来我往,一言一语。
将将过了半个时辰,总算是将孙夫人给盼出来了。
孙夫人带着女儿慢悠悠的迈着步子来这里。正眼都没瞧秦旑筠两人,径直坐下,“用餐吧。”淡淡的了一句,也不招待,自顾自的开始动起了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