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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珏没有生气,撩了一下袍子,慢慢的蹲下~身,直视着他,突地一笑:“佛/语有云:有其因,必有其果。即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大人无愧于心,也会信天理报应。如果真有天理的话,哪里还会有如此多的冤/狱/错/案、大/奸/大/恶之辈,也就用不着刑部、大理寺以及各个执法的部门了。”
郑匀霖一脸憎恨之色,紧紧~咬住了牙关:“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抡起害人寺卿大人居其二有人敢认第一吗!”
“如今这个世上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苍天是不长眼的!”陆珏轻轻哼了一声,一手支住膝盖,身子微微前倾,眉眼始终带着那一丝丝春风般的笑容。“到手的才是自己的,这一点尚书大人比下官明白!”
郑匀霖忍住胸口的翻腾,鼻息渐粗着强给出一个笑脸:“你的胆子够大的,竟敢想要陛下再次开审巫/蛊之案!天定之案翻覆谈何容易,就算它真的开审,谁输谁赢还未有定数。一半一半的机会只要可以将你斗下去,还有何事可愁!”
陆珏冷嘲道:“你尽心尽力为你的主子做到最好,可他却要弃卒保帅,九/族尽去难道这也是你想要的结果。”
今时今日的这种局面是郑匀霖如何也没想到的,他避开陆珏的目光,面上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坚持:“大官人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成者王败者寇,皇室之中、兄弟之间,为了那个唯一的权利,谁也不会退让。我不会有好下场,你日后恐怕也会是同样的下场!瑾王何等尽心,不也落得满门/屠/尽!”
陆珏不给他为自己主子摘干净的机会,直言不讳:“恕我直言,党派之争,郑大人所效力之人并非齐王。你知他的斤两,以你之智也绝不会做些无功之事。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自视命/高,怎么珍重蝼蚁性/命!”
郑匀霖刚要说什么就被这一句怼了回去,视线颤动了一下,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也不再发一言。
陆珏侧头看了看中宗,转回头来悠悠一笑继续说:“九/族数百人/命,对于掌权之人无足轻重,可下官却不想看你一门无人生/还。这样,你给我想要的,我就给郑大人指一条活命之路,如何?”悠然的笑挂在他那沉静的脸上,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种自信让人害怕。
郑匀霖嘲笑一声,笑眼看着陆珏:“自信是件好事,可太过自信就叫做狂妄!看得起你唤你一声大官人,就真当自己身份高贵吗?你还是不清楚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局面。年轻人呀!早些认输还不至于死的更惨!”
陆珏:“到了这个时候你对他还抱有希望?是可悲呢9是可怜呢!”
郑匀霖睨了他一眼,高仰着那颗高傲的头:“哼,我们就走着瞧吧!陛”双手抱拳刚要开口。
“如果我是你,就会选择乖乖闭嘴,打消鱼死网破的念头,步步紧逼死的不见的是我!”此人真是顽石一块,看来自己还是歇了那份慈悲之心吧!陆珏淡淡瞟了他一眼,开了口。
郑匀霖笑了笑,不以为然的冷
哼一声:“你也别太自信了,你当官也有几年,我们这皇上是什么秉性你不会不知道。只要圣上心中还有那个结,你终究会是瑾王的下场。”
陆珏挑了挑眉:“看如今这种状况,我会不会落得瑾王一样的下场,你是看不到了,再说这些诅咒之话不是多余!我们还是说些直接的吧,你让杨树孝时不时在我耳边吹风,又派他将巫蛊之案的卷宗送到我手中,除了将他作为钳制我的棋子之外,最想做的应该是救你的儿子吧!虽然这是一步险棋,至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郑匀霖叹了一口气,竟夸赞起了陆珏:“说的不错,比起瑾王你的确聪明了不少。千算万算,我就是没有算到,你的身份众人存疑,为何长公主会一点异议都没有,如此全心全意的待你、信你!血脉亲情,哼,如果皇室有的话,瑾王怎会枉死。”
“郑大人也认为瑾王是冤枉的。”
“冤不冤枉我说了不算,皇上陛下信,怪不得谁!”
老子算计儿子,儿子算计老子,这就是皇室的父子,这就是皇室的血脉,为了权力皇位,谁又拿这份血浓于水当回事!
哼,陆珏垂下头一笑,那笑声及其悲怆,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紧抓住他的手,前倾身子目光冷冽盯着他:“怪不得谁,要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吗?十年前瑾王自刎的前一日晚上,你找过他是不是?你跟他说过些什么你心里有数我也明白!人之将死,还是为自己留些最后的颜面吧!所以,你也不必费尽心机在我面前演戏了!”
如此隐蔽的事他又是如何得知,难道真如他所说是隔墙有耳,是真还是诈。
郑匀霖心中不安的飞快思索,四转的目光不留意迎上陆珏那充满寒意的目光,整个人感到很不舒服。他只不过是个年轻人,是个谁都不在乎的室外皇子,怎会有那一身惧人的气势,面对恐惧人本能的想要逃避。可谁知这个文弱书生手劲不小,根本就挣脱不开。
慌忙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咬着牙,克制不让自己颤抖:“本官乃是主审见他不为过,他自刎而死是愧对皇上,本官问心无愧。”
陆珏阴沉一笑:“好一个问心无愧啊!郑匀霖,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把当我做那个愚昧无知的少年吗?如果你认为这样说就可以让我相信就大错特错了。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明白,我也清楚别跟我装糊涂!说说吧,除了巫蛊之案这一步棋,你们还有什么打算?”
“哼,陆珏,终究是我小看你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们接下来的打算?”陆珏继续保持他的耐心又问一遍。
看他渐渐失去耐心郑匀霖到没了刚刚的焦虑,微微露出笑意,语调也变得轻快:“我无话可说。”
“好、很好,看来你是打定主意想用你九族之命换我一人之命了,这买卖不错还是我赚了。不是我要做个恶人,是有人逼我让我做不了好人。孝贤皇后、瑾王满门、韩祺数百条人命你亲身参与,他们死了你却想要儿孙满堂、富贵一生!你们忘掉的事,身为
大齐太子的我,有必要给你们提提醒。”陆珏抬起手为他整了整歪掉的官帽,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他的耳朵,声音极其清冷:“要不要我把你儿子逃跑的路线,向皇帝做个汇报!”
一语未罢郑匀霖惊出一身冷汗,似看怪物似的看着陆珏,一切在明白不过了。
全身不受控制的剧烈颤抖,愤恨的双目就似喷火,双手紧紧交握,仅存的理智控制着自己不要扑向他、掐死他!
“我还在奇怪,大理寺防守严谨,怎么就偏偏那天松懈了!又怎就如此巧合的在韩琪的忌日被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巧妙安排的!我自认为做的密不透风,你又是如何知晓,如果是隔墙有耳,你不会那么轻易相信?”
“告诉你亦是无妨,细心观察留心去听!你这个儿子是大人年近而立出生的,且又是生有四女以后唯一的一个儿子。一家人视他如珍宝,郑老夫人更是待他如命,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给他。而在朝中郑大人孝敬母亲亦是众所周知之事,母亲的话比圣旨更有用些!老夫人不忍心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儿亡命,尚书大人更是不忍自己的母亲伤心难过,所以,就做了欺君罔上之事!”
郑匀霖压抑着胸中的汹涌,牙齿咬的蹦蹦直响:“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一笔笔血债你们忘了,我替他们清清楚楚的记着,要让你们一笔笔的还。你就是第一个!”声音清冷没有往日的温声儒雅,字字诛心如把冰刃!
“陆珏,你可真够狠的!”回忆过往只觉得自己太过轻敌,太小看这个看似温良的人,一时失算小小蜉蝣便撼倒大树!
九族之命毁于一旦,是何等的仇恨,郑匀霖目不斜视的看着温良端方的陆珏,越看越觉得他虚假阴险,那唯一维系理智的线也崩断了,目光渐渐被愤恨染红,失控的向前一扑,紧紧掐住了陆珏的脖子,歇斯底里的喊叫:“小儿,你想要毁了我九族,好、好,我现在就送你下去开路,我杀了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整个朝堂的人都惊呆了。
“呃……,郑匀霖,你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你死,会要你好好的活着,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你的母亲、儿子、女儿……妻子一个一个死在你的面前。也让你尝尝……什么是锥心之痛!”
陆珏这火上浇油的一句话,更是使他愤怒到了极点。一个人愤怒到极点力量会迸发到极限,陆珏努力了几次,终是没有挣脱,脖子被越掐越紧,脸色因为呼吸艰难渐渐变成青紫色,视线也开始模糊。
“护驾!”不知谁高呼了一声,众人被惊醒了。
人影一闪,只见一个塔一样的身影,快速移到了二人跟前,双手擒住郑匀霖的手腕,一用力,只听一声痛呼郑匀霖的手就松开了。
姚明浩松开自己的手一脚将他踹离陆珏,眼疾手快的挎住了陆珏手肘,避免他摔倒在地。指着郑匀霖大吼一声:“将他拿下。”
“是!”禁卫军领命,一拥而上将郑匀霖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