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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珏轻轻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笑意,抬手覆在周若宁的手上柔声道:“贤妹如此哥哥幸甚,得此佳人真该足以!”
短短几字足以使周若宁心花怒放,羞答答一脸娇俏:“哥哥真觉得这是好主意,如此宁儿便没有白费!”
“贤妹真心怎可辜负!”陆珏拍拍她的手,始终含着那若有若无的笑,“不过我有一事想多嘴一问,不知可否?”
周若宁娇媚一笑道:“都到这个时候哥哥还客气什么。”
陆珏爽朗一笑:“好,岳父与洛王乃是姻亲,也算是皇亲国戚、名门贵族,官场之事我想贤妹应该略知一二,对不对。”
周若宁有些莫名的点点头:“宁儿只是闺中女子,知道的只是浅显之事。”
“那也足够!”陆珏将杯中凉茶泼掉,自斟一杯,饮去半杯缓缓开口:“贤妹可知我位职二品,若是娶妻,皇帝陛下会赐何封号?”
这话让周若宁隐敢不祥,收回手臂,不见笑脸,僵僵回应:“不知!”
陆珏直视着她,淡然一笑:“大小姐是不敢说吧!也罢,本座就来替你说,嫡妻正位亲赐正四品诰命,享有俸禄入宫之权!”
周若宁勉强勾了一个笑:“你什么意思?”
陆珏双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一手支桌微微弯身,目含寒意:“大小姐聪慧过人,怎会不懂本座在讲什么!”
周若宁瞪圆眼睛,捏紧手指:“你怀疑是我害了水儿。”
陆珏:“没有害人胆总有害人心!”
周若宁握拳用力捶在桌上,站起来愤愤道:“那又怎样,当初你我两家父母本来商定是将我许配与你,如果不是周若水横插一脚你我二人早已是夫妇了。我如此只不过是夺回本该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那我问你一句,水儿根本没死是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出乎意料,陆珏对她哪里还有一丝怜惜,愤怒取代了温和。
“死又如何,不死又如何,只不过是个贱人而已!”
“那她在哪?”
“你没听明白吗!她已经死了,死的连尸骨都没留下,你还找她做什么。”一个下贱人而已,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在乎她,周若宁再也不掩饰愤怒,紧握双拳恶狠狠道:“她就不该回来,既然回来就该安分守己。是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她就该死、死不足惜!”
初恋之人这般模样又是让陆珏多么的失望、心痛,这个就是自己一拖几年等待的女子。当年他本以为自己会如众家名医所言,活不过弱冠。是因为自己不甘想与天一争,不惜利用那个懵懂少女,甚至还想如果可以活下去就算变成负心人,而一心等待的女子,却变得如此攻于心计!
太多的意想不到,陆珏只恨自己一时私心害了水儿,而周若宁却不知此举为错,反而肆无忌惮的怨天尤人。
陆珏越想下去越觉得所做的一切不值,脸色也越来越难难看,握紧拳头用力打着自己的胸口:“那你该恨的人是我,当初是我一意孤行改选与水儿定亲的!该死的人是我,不是她!”
“不、不、陆珏哥哥,我喜欢你还来
不及,怎么会恨你。”周若宁冲上去抱住陆珏紧紧环住他的腰,愤愤难平的说:“要怪只能怪那个jian人,全是她的错,陆珏哥哥你何必苦了自己,只有我、只有我们两个才是最相配的。”
陆珏将她环在腰上的手拉开,低头满是恳求的看着周若宁:“如果你还在乎这些,请你告诉我水儿在哪?”
这一下周若宁彻底被激怒了,紧紧抓住陆珏的袖子,开始口不择言:“一个下贱的人而已,哥哥何必记挂于心!你知道吗?她根本不是我爹的女儿,她娘是红极一时的名角,裙下不知多少爱慕之臣,她是个野种,她……”
“够了。”陆珏再也听不下周若宁对周若水的侮辱,用力捏住她肩头,咬了咬牙:“这话让我听见也就算了,以后别再说了,如果让有心人听了去,可不只是往她一个人身上泼脏水!”
“你不信我。”见他不信周若宁更是急了,拽在陆珏袖子上的手,又是用了几分力气 。
陆珏扯下袖子,转身背对于她:“岳父大人何等精明,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何必背上负心人之名。”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别再一错再错下去了。我已经不怪你了。” 为了挽留住他,周若宁又拉住陆珏的手。
陆珏未曾看她一眼,目视前方,半晌,一声叹息:“当初是我做的选择,我就该为此负责。算我辜负了大小姐的一片真情,你我之间今后不会有任何可能,不管水儿在与不在,我的身份不会改变。”
身为周府千金一直备受宠爱,听了陆珏的话周若宁认为自己受了羞辱,心中那团怒火终于烧红了双眼。紧紧握拳:“陆珏你识趣的最好按本小姐说的做,要不然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陆珏转过身,目光哀哀的望着她,苦口婆心劝道:“因为我的执着,害得水儿苦等几年,又背上许多闲言碎语。难道大小姐也要因自己的执着,而害自己的一生吗?我已经负了一人,不想再多害一人。就算我没有这个福分,就把这当成一场美梦吧!现在梦醒了,还是面对现实吧!就让我去还这一身罪孽!请大小姐别再执着了。”
周若宁怎会甘心,红着双眼盯着自己的手,被自己的固执将所有怒气击出,她抬眼望着陆珏,大声道:“如果,你敢踏出这个厅门一步,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我说到做到。”
她清楚自己手中的王牌,那是陆珏的弱点,是他逼自己这样做的,不让自己好过,她也不会好下场。
陆珏又看她一眼,淡淡的道:“告辞。”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爷!”刘茯苓看了一眼周若宁,心中纳闷,这个大小姐到底是怎样的一人,本来可以把握的大好姻缘,却因为这脾气弄到这种地步,摇摇头不做多想,便追了出去。
望着陆珏即将消失在黑幕中的背影,咬牙发狠:“陆珏,你等着,你一定会后悔,一定!”
人分三六九等,屋舍也有高低贵贱,周家虽然没有苛待奴婢下人,相对来说也是所有富户中条件最好的,可那居住之地相比主子们居住的还是差了许多。
夜幕完全降临,偏僻的甬道上由远而近,走来一个身着布衣钗裙,体态纤瘦的女子,提着一只忽明忽灭的灯笼,拖着一身疲惫穿过那些富丽堂皇的建
筑,绕过一个拱门来到一排低矮的旧房屋前。
这排房子只有**间,每一间都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女子径直走到最里一间便推门进去了,刚将门关上原本黑暗的屋内突然亮了起来,女子一惊转过身来,只见一蒙面妇人坐在桌前。
萤豆般的灯光将将照亮屋内,房间十分窄小,一张简易的床,一张桌两张椅,就连女子用的梳妆台都没有,就已经占得满满当当。却收拾的干净利落,整洁清爽。
女子微微一愣,便多想了一下她为什么会在这,虽有些惊讶,女子还是很有礼貌的上前施了一礼:“见过木夫人,水儿有礼。”声音柔柔、软软让人听了非常舒服。
妇人微微一笑,站起身还了一礼:“二小姐有礼。”
此妇人大约四十五、六岁,脸上虽然蒙着黑缎面纱,瞧不见她的面容,但那双精明漂亮的双眸,也可让人猜出她的容貌一定不差。
她是五年前进入周家,毛遂自荐做了周文丰两个女儿的教书先生。整个周家的人只知她姓木单名一个贞字,除此之外其他就无从知晓了。
一家之主的周文丰都没有过多追究,下人们也就更不会多管这些闲事了。
女子又还一礼后吹熄灯笼,将它挂在一旁。柔声讯问:“夫人夜间不睡卧安歇,来此寻见水儿不知有何事?”
木贞温和的笑了笑,倒好一杯水,放到女子面前:“二小姐劳累一天,先喝杯水吧。”
在柔弱的灯光下女子的容貌显得柔美动人,她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虽着布衣荆裙,竟也是清丽无双,虽不是人间绝色,却生就一股柔美,拂柳身姿叫人见而生怜。她的那种美不同周若宁那么世间仅有,而是那种姿容气质直接掳获人心。红颜祸水大概就是指这种女子,这女子不是别人便是周若宁口中‘已死’的水儿,也就是周文丰的次女,陆珏的未婚妻,周若水。
夜间木贞突然来访,除了让周若水惊讶之也生出几分戒意,本能的与她莱克距离,婉转的下了逐客令:“水儿住处屋窄简陋怕脏了夫人的罗衣,若真有事明日水儿去寻夫人便是!”
木贞笑了笑走到周若水身旁,满满的关切:“二小姐何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只不过是来看看,二小姐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而已。”
木贞与姐姐素来交好,若让姐姐知道她来自己这,又不知会生起多少事端,周若水想也没多想就婉言谢绝:“多谢夫人挂念,水儿在此很好。”
“很好!”木贞讥讽一笑,挑起周若水胸前一缕散落的秀发,轻轻在手中抚摸,若有所指道:“你真辜负你娘为你取得这个名字。若水,你应该懂得水的力量,时而温顺时而汹涌。你堂堂周府的嫡亲二小姐,且又是当朝二品的一纸嫡妻!沦落到这浣洗房做着下人的工作,难道二小姐心中真的就没有愤愤不平?”
周若水听出木贞话中之意,言语诚恳道:“爹爹认回水儿,免得水儿过颠沛流离的生活,水儿就已经很满足了。现在只是为家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谈何委屈。”
“真的!”木贞轻笑一声,身子微微前倾,话中有话说了一句:“难道二小姐真的什么都可以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