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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王妃和那新来的阿远究竟是什么关系?”一个目光精明的婢女问道。
她们这才用了晚膳,府上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一个个便都凑在院里闲谈起来。
其他丫鬟还都算是老实的,即便是并非百分百对路遥毕恭毕敬,但总归也不至于在府上妄加揣度王妃,可是这提出话头的女子便不同了,她的野心光是从眼神便能看出,仿佛光是当一个丫鬟实在是太屈才了。
“他们?他们还能有什么关系?主仆呗!”有人不屑的回答道。
又有胆小怕事者望了望四周,劝她道:“那阿远不就是个新来的吗?有什么可稀奇?欢欢,你可别瞎说了,万一被旁人给听去了,告诉王妃,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那被唤作欢欢的女子正是那想要嚼舌根、却无人配合的丫鬟,她扬起下颚,哼了一声:“王妃又能如何?再说了,如今她路遥已经不是正妃,她不过是个侧的而已,说难听点儿……”
“那叫小妾!”她骤然拔高了嗓门儿,随后咯咯的和几个姐妹笑了起来。
这群长舌妇怕是还不知道楚怀玉其实和顾琮远已经悄悄的签了和离书,而路遥如今仍是名正言顺的琮王正妃。
琮王生得俊朗神飞,丫鬟们也难免对他那般又好看又有能力的男子产生好感。
加之他这么久以来,只钟情路遥一人,更是一个让女子心生好感的重要条件。
“要我说……路遥其实根本配不上王爷,谁知道她当年是怎么让路家发达起来的?若是没有琮王府的加持,只怕是她在那同福商号摸爬滚打一辈子,都没办法飞黄腾达。”欢欢醋意十足的说道。
人们其实往往都是这样,一旦差距和对比太过明显的时候,便会意识到,他们连赶超对方的资格都消失不见了。
连与之较量的资格都没有,剩下的,便只有无穷无尽的诋毁和妄加猜测。
胆小的丫鬟悄声说道:“嗨呀,你们怎么这样?怎么突然就想着将这件事扯到王妃和阿远身上了?你们没看阿远这段时间都是跟着红鸾的?说他们两个有一腿,我倒是还会相信。”
分明她最不愿揣度别人,可是说起话来,却比谁都要直白辛辣。
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她说得颇有道理。
然而那欢欢又洋洋自得的笑了一声:“你们怕是还不知道吧?”
瞧她那故弄玄虚的样子,便知这人定然知道了什么内幕,众丫鬟纷纷探头探脑的凑了过去:“什么?你倒是跟我们讲讲?”
欢欢自认为有几分姿色,平日里也可以靠着这女子的柔弱与美貌在家丁侍卫之间周转,可是却无法登上更高的位置,比如王妃之位。
因此,她便一直悄悄的在府上关注着路遥的一举一动,模仿那人的衣着打扮和举止妆容,即便是东施效颦,也在所不惜。
可是谁知……
“我今天不小心瞧见了路遥和阿远在后院讲悄悄话呢!路遥一个劲儿的和阿远讲话,倒是阿远看上去不情不愿的,也不知他们两个究竟在说些什么!”欢欢双眼放光,用尽全力的诋毁路遥。
她勾起嘴角道:“我只依稀听见了几句阿远说路遥会保护他……”
“什么!?”众人皆是大惊失色。
这样惊天的消息,当真是令丫鬟们炸开了锅。要知道,王爷王妃素来伉俪情深,若非万不得已,顾琮远是断然不会迎娶楚怀玉进门的,可是谁知道他洁身自好没用,倒是路遥在背地里和新来的小厮暧昧不清,勾勾搭搭的。
“我还看到王妃时不时拍阿远一下,看上去是在教训他,其实很……你们都懂吧?”欢欢故意做出一副难言的作态来。
众人全都了然于心,点头如捣蒜:“我们都懂!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发生什么事情啊?”路遥的声音忽然从她们身后传了过来。
丫鬟们当即便犹如惊弓之鸟,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那几个纷纷站了起来,惊声尖叫着。
路遥方才已经将她们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心底当真是恼火至极,然而如今府上事务众多,她还要赶去同福商号和学堂,实在是没工夫收拾这些个不懂事的下人。
但是,她将所有人的脸都记在了心底,视线一一从她们那惊慌失措的面上掠了过去,最终落在了欢欢那带着些许不甘的娇俏容颜上:“你,就应该被拔舌。”
欢欢脸色一白,顿时认错道:“王妃,奴婢……奴婢都是瞎说的,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不用你在这里逞口舌之利,你也不必话里有话。”路遥冷嗤了一声,“清者自清,没做过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承认的。”
欢欢实在是不甘心就这样被路遥打压,她故作委屈的道:“奴婢真的什么也没看见,请王妃不要再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说着,她便抬手抽向了自己,一声比一声响。
这苦肉计当真是让一众小姐妹为她感到愤愤不平,欢欢越是说王妃和阿远没事,这不就越是有事吗!
丫鬟们一个个全都犹豫不决的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路遥。
路遥最是厌恶这样的白莲花,她抱着胳膊道:“好,你这么喜欢自虐,那就打吧,本妃今日就在这里看着好了。”
她这么一说,欢欢的动作倒是迟缓了下来,泪水涟涟的道:“奴婢不应该去后院的,奴婢……奴婢有罪!”
“和你去后院有什么干系?别提是你,就是王爷亲自去,我也不在乎,毕竟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和阿远讲话,不过是想要提点他几句,让他在府上守规矩罢了。”路遥气不打一处来,“倒是你,背后胡乱猜测的本事真是一流。”
丫鬟们全都跪下来替欢欢求情,话里话外也全都是是非不分的蠢样。
路遥不由连连摇头:“平日当真是对你们太过仁慈了,既然你们如此姐妹情深,那本妃只好勉为其难的成全你们喽。”
“王妃要做什么?”欢欢错愕的抬起头来。
路遥露出了一个十分友善的笑容,道:“这刚吃完晚饭,我看你们也都是吃饱了没事做,不如就去将王府上的恭桶端去倒了吧?反正你们人多力量大嘛,闲着没事还可以背地里说说本妃是不是和谁家的小厮混在一起了?”
众人皆是面如菜色,欢欢更是不满,她平日里可都是伺候细活儿的,像个小主子似的,还从未做过这种事情!
她怒气勃发,直接跪直了道:“王妃!这些事情平日都是让那马厩的老李来做的呀,凭什么让奴婢来做!奴婢只负责府上的花草!”
“让你做,还委屈你了不成?”路遥抱臂道,“原本呢,你说了那些蠢话,我是打算揍你一顿的,可是那样又未免有失风度,毕竟我是王妃嘛……”
她心知此人爱慕虚荣,便有意刺激道:“我又不是婢女,除了嚼舌根,便是打架斗殴,那样还像什么话?”
欢欢更是险些昏厥,她今日是注定要去倒恭桶了……
路遥招招手,将她们几个带去了那存放恭桶之处,捂着鼻子道:“你们呀,平日养花弄草的时候也免不得给花草施肥,本质上和倒恭桶都是一样的!”
欢欢和丫鬟们被熏得头晕眼花,欲哭无泪,哀求道:“王妃,奴婢们知错了,这两件事情怎么能一样呢!”
路遥很是和善的道:“哎呀,你们平日里施肥的时候,还用小铲子翻来覆去的扒拉几下,那和玩屎有什么区别?多粗鲁,还是倒恭桶对于你们来说更加文雅一些,毕竟只是将此物拎起来,出去走上了十里八里的倒掉而已,你们说是不是?”
丫鬟们其实很想反驳,但是唯恐路遥下一个惩罚便是让她们清理马厩,便连忙点头如捣蒜的道:“是是是!”
“怎么样,本妃给你们找的饭后活动是不是很轻松很开胃?”路遥笑眯眯的问道,可是那语气之中,却又满满都是威胁的味道。
欢欢咬牙切齿的道:“是……真是有够开胃的。”
“好,那我趁着天黑之前,先出门办事了。”路遥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去,还不忘回头提醒她们几句,“尤其是那个欢欢啊,你可真是个特立独行的丫鬟,本妃先前还没注意到你,你倒恭桶的时候,可千万别偷吃啊!”
“……好的王妃。”欢欢额角青筋暴跳起来。
其他丫鬟这下子全都被这碎嘴的欢欢给连累,一个个免不得怨声载道,她这下子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没有伤害到路遥的名声,又得罪了姐妹之间的情分,一时气急败坏,更加发奋的倒起恭桶来。
直到深夜,欢欢才彻底的将那恭桶倒完,一个人在浣洗室中用掉了一堆皂角,才勉强将那身上的味道除去。
“路遥……你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你?”欢欢嘴角浮起了一丝丝冷笑来,她刻意擦了香粉,穿得轻薄。
随后,她去膳房中简单的做了一碗银耳羹,见灯火仍亮着,她叩响了顾琮远的书房门:“王爷,奴婢给您送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