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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就是阿韦最是想不通的地方了,好端端的,为何要生病呢?再说了,这还是在护国寺里头,虽然也是有些略通医术的和尚,倒又如何比得上那些个太医。
虽然迟迟在宫里是不受重视的,可在阿韦心里,她便是金枝玉叶,怎能受这样的风霜呢。
阿韦抿了抿唇,有心要劝,可她也知道,迟迟素来就是特别有心思的人,即便是自己要劝她,估计也不能有什么结果。于是也就不多嘴了,退出去偷鸡摸狗一般的去取了两桶水来,倒是还知道要掩人耳目。
毕竟虽然是盛夏时节,可是好端端的往屋子里取这么多凉水,似乎是去哪儿也是说不上理由的。
迟迟对自己尤其的狠心,穿过来之后在后宫里活了这么些年,她其实也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时候你不对自己狠心,那么别人就会对你狠心。
而往往自己的狠心还算可控,可是别的狠心,就是由不得你做主了。
她将自己浸入到冷水当中,即便是盛夏时节,也是冻人的叫人浑身发颤。
阿韦看了眼圈都红了,她声音都带了点颤抖,“殿……殿下,不然咱们还是……还是出来吧。”
迟迟这会儿内心倒是颇为平静,比起浑身都立起来的鸡皮疙瘩来说,她的内心,平静就像是冬日的湖面一样,一点波澜都没有,甚至她趴在浴桶里面,还能够思考关于北阴王子和嘉和的事儿。
“一会儿北阴王子到了,护国寺肯定就会更加热闹起来,虽是不许人出去,可是若是你听到了他的风吹草动,记得来报我。”
阿韦连忙应了一声,又说,“殿下,您也泡了有好一阵子,不如就出来吧。”
女人的身体最是娇贵,平日里就是冷水都是应该少喝的,可她竟然就这样泡在冷水里,若是真的坏了根基,以后可如何是好?
可阿韦虽然是有知道这方面的事儿,但也不过就是一知半解的,迟迟身边更是没有会在这方面多加看管她的嬷嬷,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人可以管着她。
但是其实就算说实话,迟迟就算是知道这可能对日后的子嗣有碍,她也一样不会犹豫的,毕竟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迟迟始终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她占据了锦阳公主的身体,能做的就是为锦阳公主活好这一辈子……包括替她完成很多她之前一定是留有遗憾的夙愿和使命。
但是如果让她真的在这里留下一个子嗣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自己朝不保夕,也不知道能在这个世界活多久,甚至根本没有为自己设想过未来,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轻易的去考虑子嗣的问题呢。
只是这些事儿从未有人问起过迟迟,迟迟也从未去设想过。
冷水落在她的肌肤之上,久而久之,竟是觉得水都微微泛温了,迟迟觉得差不多也就行了,于是就站起来擦干了身子,又换上件里衣,就进到里头去睡觉了。
正是适合午睡的时间,迟迟觉得自己身上微微发烫,是刚泡了冷水澡的缘故,她也没有在意,裹着被子就沉沉睡去了。
这一次倒是叫她久违的梦到了一些什么,梦到了一些……她一直觉得是未来会发生的事儿。
那是一个精致的宫殿,迟迟定睛一看,竟然是皇后的坤宁宫,她自被皇后留心之后,前前后后倒是也去过许多次,所以只是看了一会儿,她很快就认出来了,这就是皇后的宫殿。
依稀有听见有人在说话,她还在恍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可身子却是好像有感应的一样,慢慢的超前飘去,然后就看到皇后在垂泪,她素来端庄,穿衣什么的更是一丝不苟。
她屡屡见皇后,都看她格外的精致,可是这个时候,竟然是头发也有些凌乱,袍子也有些皱巴巴的,如今还靠在一个嬷嬷身上,哭的身子克制不住的一颤一颤的。
那嬷嬷是——迟迟仔细分辨了下,果然就是皇后身边最受看重的李嬷嬷,她正一下一下的安抚皇后,张了张口,好一会儿也只是说了句,“娘娘可不要伤心了,仔细一会儿哭坏了身子。”
皇后摇了摇头,“正是冤家啊,果真是冤家啊。”
是在说谁?皇后这样的人,竟然也有流不尽的眼泪?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正觉得奇怪,那边李嬷嬷已经将答案说出来了,“娘娘,如今事已成定局了,无论如何,娘娘也该是多多放宽心才是了。”
皇后泣不成声,“如何能放宽心!这就在手上捧了十几年的宝贝,真的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明知道身边的宫女太监那是数不胜数,可是我还是一年四季的不得安生。想着夏天她宫里头的冰是不是够,又怕她贪凉冻着了自己的身子。冬天就想着她的碳盆是不是够,又担心是夜里伺候的宫女不知事不知道要开个窗户,这些年,这些年我统共这样一个公主,真的是要把心都摔给她了,可她倒是偏偏……只她偏偏……”
这说的,是嘉和?嘉和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李嬷嬷叹了口气,说着也是垂起泪来,“娘娘,您对公主的心思大家都看在眼里,哪个不知道娘娘最心疼的就是公主了啊。可是,可是这会儿还能如何,这御命以下,即便是娘娘有再多的不舍,也已经是无计可施了啊。”
御命?什么御命?关于嘉和的事儿?
皇后突然抬头,“嬷嬷,你说,你说本宫再去求求陛下可是有用?”她眼底闪过一道光来,“那是陛下的嫡公主啊,真正是全陈国最最尊贵的公主了,如何能够远嫁北阴呢?!陛下如何舍得啊?!”
远嫁北阴?那么也就是说,嘉和和北阴王子的事儿,真的成了?
“娘娘!您也知道,原本是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不成的,可,可如今是出了这样的事儿……即便是陛下,只怕也是无力多加阻拦了。”
出了什么事儿?迟迟有点不解,是出了什么事儿,让皇后一听到就脸色突变,也让皇帝都无力阻拦?
皇后咬牙切齿,“定是那不知羞耻的那厮,哄骗本宫的公主,嘉和素来天真无邪,如何能知道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儿,定是,定是那厮……”
“娘娘,眼下再想这些也已是无用,若是老奴所想,娘娘不如为殿下的未来多多考虑靠。”
“还要如何考虑,如今她要远嫁北阴,日后只怕是无论出了什么事儿,我们都是鞭长莫及的,还能如何呢?”
“娘娘细想,北阴不过就那么一个王子,更是深受北阴王的宠爱,日后北阴江山定是在王子手上的,而如今王子虽是后宫美人众多,但到底也是未曾有正室,如今陛下打定主意要送殿下前去和亲,若是能争得王妃的身份的话,日后就是北阴王后,也未尝不是个好的出路啊。”
皇后似乎根本就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儿,甚至她从一开始似乎就是觉得,成为他北阴王子的正妃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吗?为何这个时候还需要另外拿出来说。
“那可是我们陈国的嫡公主,嫁给他,自然就是正妃,他竟然还敢轻慢我儿?”皇后脸色直接就变差了太多,“他真是放肆,就不怕我们陈国找他们麻烦?不过北阴小国,怎敢拿乔?”
李嬷嬷有口难言,踌躇了又踌躇,犹豫了又犹豫,好一阵子才开口说,“娘娘,老奴说这话,只怕是娘娘不爱听……”
皇后转头看她,“嬷嬷若是有什么就说吧,即便是本宫再不爱听,也是知道有些事儿就是该面对的。”
李嬷嬷叹了口气,直言说了,“娘娘,素来都是聘者为妻奔者妾,殿下出了这样的事儿……只怕已是叫北阴锁看轻了。”
这话有大学问在,迟迟听了连连皱眉。
屋子里头太安静了,她甚至都能听见皇后压抑的呼吸声,然后不过就是瞬间就功夫,皇后把几子上的茶具齐刷刷的就都惯到了地上,她发了大火,连李嬷嬷都连忙跪下来求饶。
皇后气的胸膛起伏极大,“怎敢!怎敢!有谁敢妄议嫡公主!”
迟迟猛地惊醒,她觉得自己身上滚烫,已然就是烧了起来,这反应来的也未免是太快了吧。
她心里觉得好笑,但眼下这个时候她可是笑不出来。她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阿韦。
阿韦连忙就是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看她烧的面色潮红,连忙就是惊了,她跪在迟迟跟前,吓得人都在抖,“殿下……殿下,如今可如何是好?”
迟迟看了她一眼,见她怕的不知所措,就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只是握了一下,就感觉到阿韦浑身一颤,估计是因为她的手也是烫的吓人。
“接下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都要记清楚了,千万不要漏做,或者是多做任何一件事。”
她紧紧的捏着阿韦的手,“可以办到吗?”
阿韦连忙点头,“殿下请说,奴婢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