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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沈芩一行人又跟着王雷和主簿一起,快马加鞭地通过东城门,直奔城西大宅。
郎中主事已经在大门外等候多时,听到整齐的马蹄声,就知道二位公子赶来了,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沈芩和阿汶达一行人翻身下马,立刻有韩王护卫上去照顾马匹,一行人又是全副武装走进大宅,闷热的程度不减昨日。
大宅内的郎中和病人们都见过这身行头,立刻上前迎接曾经的救命恩人。
沈芩和阿汶达简单寒暄以后,就在郎中主事的带领下,进了认真打扫干净的屋子。
郎中主事拿出病史病例,摊在矮几上:“二位公子,昨日这些在阳光下曝晒过,放心看就是。”
两人看完以后,结合昨天的走访结果,迅速整理出了病程发展过程:
起始阶段和感冒很像,有寒意,浑身乏力,容易困;
第二阶段,高热出汗交替,热度越来越高,如果在此期间,没有因为出汗过多而脱水,三日以后就会退热;
第三阶段,热度消退,斑疹出现,遍布全身,有些人觉得痒还能忍受,有些就觉得奇痒难忍;
第四阶段然后疹子变成脓疱,脓疱与脓疱之间会相互融合,人的五官外貌会改变许多……到这个阶段时,只有极少数人能熬过这个阶段,浑身结痂。
这样的过程,像阿汶达所说,与天花病毒感染相符,可是这里没有实验室,既不能做培养,也不能电镜下找到病毒照片,然后确诊。
更确切地说,这里不具备检查手段,更多的只能靠郎中的主观诊断。
最关键的是,整个绥城都没见到自然痊愈的病人,如果有命大熬过来的布,可以看到满脸麻子,也许还能确诊是天花。
可是,没有可是。
沈芩和阿汶达整理完毕,心情愈发沉重,然后看向郎中主事。
郎中主事开口回答:“老夫查不出疫病名称,只能对症治疗,高热就退热,起疹子就保护皮肤不至于感染破溃,每日特制饮食,小心照料,所以染病的郎中们现在都在出疹阶段。”
“绥城的蚊子极多,叮包也特别厉害,如果蚊子包在出疹部位,就能痒得钻心,抓挠不止……老夫给他们预备了特殊衣物,防止抓挠。”
主事说完,只剩下满室静默。
有这么多病例、这么多记录,找不到第一位发病者,现在排除了水源,正在夏季,还不得不考虑蚊虫叮咬传播。
如果是蚊虫叮咬,就必须组织全城灭蚊虫;如果是水源污染,那还要另外兴建污水系统……每一种传染源对绥城来说,都是一场措施强硬的大战,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所以,沈芩和阿汶达必须小心谨慎,可是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连传染源都定不下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隔开;传播途径也无从得知,切断传播途径更是棘手。
就这样,调查方面陷入僵局,可是疫病如师兄,你什么意思?”
“对我而言,一个人是治,两个一样治,我们不能折在这里,连这种念头都不能有。”
娇医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