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
第二轮比试继续进行,比武场拳风剑光满天飞,气机冲荡不停。
在接下来的对决中,橘红很轻松地战胜了自己的对手,和楚瞬召一样也是取得了第三轮的的比赛资格,算是尽到她这位清道夫的职责。
比武场上争纷再起,一位相貌俊逸的年轻男子走上了比武台,手里提着一把剑,背后还背着一把剑,加上那件大袖飘摇的青衫,当真是谪剑仙下凡般的潇洒风范。
两人在比武台上相隔十余丈,任由微风吹过他们的衣袖,只是在静静对视。
如果仔细看的话,能看见先前龙浮生焚烧对手留下的炭灰被他们踩在脚下。
“青莲剑宗的李独樽。”白痕打破沉默,直视着那位放荡不羁的青衫男子说道:“我听说过你,你很危险。”
这位来自灵剑派的弟子名为白痕,年纪约莫二十出头,一袭白衣,神色冷漠,就像是那些陪他前来参举的师兄妹一样,给人的感觉他们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即便他们的容貌并不相识,但只要是灵剑派的弟子,只需看上一眼,便会给人一种师出同门的奇怪感觉。
李独樽没有接话,因为他口里还叼着一根蒹葭,显然他不想因为和对手说上那么一句话,而吐掉这根蒹葭。
白痕平静道:“世间相传,青莲剑宗的大河之剑为剑速之巅峰,我想看一看你的剑有多快。”
李独樽仍旧是没有说话,平静地调整前体内的气机运转,嘴角微微翘起。
白痕面无表情道:“如今北域军队随时可能南下,天之将倾,无人能挡,所以南陆江湖宗门需要团结一致,才能抵挡住这些来自北方的敌人。而我作为灵剑派的子弟,随时都愿意挺身而出,与朝廷将士们共赴北战,至于你……将会作为我的下一块磨剑石,让我变得更加强大。”
李独樽的眼睛慢慢睁大,表情也变得有趣了起来,甚至有点想笑。
白痕仍旧是神情冷漠,对他这样的表情只是眉毛微挑,居高临下道:“放心,我会让你有尊严地输在我手中,现在抽出你的剑,随时准备迎接你的失败吧。”
李独樽仍旧是叼着那棵蒹葭没有说话,还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反正就是没有抽剑。
李独樽的无动于衷让对手的场上发言显得很可笑,就像是对牛弹琴般令对方感觉到一丝羞辱的情绪。
白痕那张古井无波的脸庞此时像是结了一层霜般,厉声道:“你现在要是再不拔剑的话,我保证你再也没有拔剑的机会了。”
随着他一声厉喝,体内的气机骤然暴涨,在他身边形成清晰可见的气机涟漪。
李独樽静静地看着他,不再继续掏耳朵,缓缓垂下手掌,落在腰间剑柄处。
最终,他还是没有抽出剑来。
李独樽将那只掏过耳朵的手缓缓抬起,神色桀骜地给他的对手竖了个中指。
青莲剑宗弟子的桀骜狂妄果真跟一脉相承,李独樽居然当着数万人的面给对手竖了个中指!
观众席上,几乎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白痕眼中流露出刀剑般的寒气。
白痕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只觉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双眉紧紧地扭结在一起,深深地吸了口气。
白痕体内气机骤然暴涨,用来束缚长发的发冠骤然粉碎,黑发飞舞大袖鼓荡,有一圈肉眼可见的气机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如同狂风过山岗般呼啸吹过,将李独樽的青衫吹得哗啦作响。
下一刻,白痕抽出那把名为“青乌”的古朴长剑,朝天一指。
嗡的一声剑鸣后。
古剑剑身骤然爆发出璀璨剑光,天空中出现了无数道剑影,密密麻麻遮蔽了整个万法宗坛的上空。
剑影层层叠加,遮天蔽日,如山雨欲来般。
李独樽望着那如狂风暴雨来的剑雨,嘴角微微翘起,露出胜券在握般的笑容,将手搭在剑柄上。
千百剑影随念而动,剑尖尽指李独樽的立足之地。
白痕沉声道:“李独樽,我白痕今天便要代表灵剑宗问剑于你,请接剑!”
这一日,数万观众云集的万法宗坛中,所有人都看见了难以忘记的一幕。
无数剑影从天而降,呈漏斗状般直射李独樽的立足之地,携带着滚滚风雷,宛如一场剑雨落人间。
直到这一刻,李独樽才拔出腰间剑,口中发出了嘲讽的笑声。
——
关雎和楚瞬召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两人手中里拿着一串鲜艳如血的糖葫芦,上面洒满了诱人的芝麻。
关雎望着那遮天蔽日般袭来的剑雨,咬了一口糖葫芦,眯眼笑笑道:“你还记得我教你的那招六莲歌吗?就是出自青莲剑宗的剑招,即好看又实用,哎哎,你觉得他们两人打起来的胜算,谁比较大一点。”
楚瞬召伸手抹去关雎唇边的芝麻粒,轻声道:“相比他们两人的胜算比较大,我更关心自己若是碰上这两人能不能将他们战胜,青莲剑宗号称南陆第一剑宗,一手快剑术杀遍南陆无敌手,若是没几分本事也不配得到这些称号,至于这灵剑派的御剑术,倒有点类似无上剑宗的御剑路子,明显剑意更加纯粹,剑气波及范围也惊人地庞大,先看看吧。”
关雎摇头道:“如果就剑意而论,灵剑派的弟子的确更胜一筹,若是论剑道修为的话,恐怕就是这位青莲剑宗弟子比较强了,这青莲剑宗的大河之剑连我爹都学不来,至于灵剑派的人过度追求至臻剑意,很容易南辕北辙,真正能打的人就剩下那么几位,这些年过百岁的老剑仙不是在闭关修炼剑意,就是处于一种半冥想的逍遥状态,受到师长的影响灵剑派的弟子极少下山远游,所以这次也算是兴师动众了。”
楚瞬召轻轻呼出一口糖气,脸色看似平静,实际上心中已经掀起万丈波澜。
他曾经听关长夜说过南陆各大宗门的恩恩怨怨,曾经的灵剑宗也算南陆第一大剑宗,但当年青莲剑宗的老祖李太白剑道大成后,携剑亲自踢馆灵剑宗。
李太白以一人之力将整个灵剑宗的名剑仙兵全部斩断,灵剑宗弟子尸骨堆积如山,导致如今被青莲剑宗力压一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两家剑宗恩怨延续到今日这场武道之争,不知会是谁胜谁负?
关雎望着场中剑斗的两人,忍不住感慨道:“这招十字斩用得真漂亮啊。”
李独樽终于抽剑了,长剑出鞘的过程如美人画眉般赏心悦目,出手就是一招莲心十字斩。
剑锋在空气中跳出一道十字剑痕,令剑影激起的气机涟漪瞬间向四周扩散,剑雨毫不停息地射向李独樽,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李独樽洒脱一笑,顺着剑势欺身突进,在半空中留下一阵阵青色剑气残留的轨迹,剑尖旋转着直破剑雨。
他硬生生将这团气机剑雨给掀回去,剑气化作铺天盖地般的气机浪潮涌向白痕,身形回旋一脚踏地,竟然硬生生从那符箓石台上踩出一个坑来,溅起尘埃无数,至于手中长剑更是被他弹压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宛如豪杰弯弓射大雕般,身形再度弹回半空之中,对着白痕挥斩出一道凌厉剑气。
白痕面无表情,照样劈出海浪般的雪白剑气,一鼓作气劈碎了李独樽掀起的气机洪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剑气满天飞,宛如战场流箭般激射四方,在两人相隔数十丈的比武场,骤然出现了数不清的剑气长痕。
这一幕看得楚瞬召有些目瞪口呆,但凡他现在还能使用王息,也不至于惊讶得嘴都合不上。
没想到这两位剑仙似的人物打起来时,剑气破空的威力既然是如此恐怖惊人,幸好跟赵曦练了御龙之剑,恐怕这两位狠人根本不会让他的霸道之剑有起手剑势的机会,自己就被他们的剑气大卸八块了。
李独樽仍旧是一剑刺去,剑身裹挟着无与伦比的速度,剑尖敲刺中白痕的剑身,火花耀眼,剑气逼人。
这招将进酒是唯一将突刺做到速度极致的剑招,青莲剑宗的第一代宗主李太白曾饮酒豪言,他的将进酒快到可以速杀仙人。
李独樽这一剑逼退白痕数十丈后,身形宛如枭鸟捕猎般翩然飞起,对手差点就被这一剑逼出场外。
险些被一剑逼出场外的白痕,心有余悸望着这位终于出剑的青衫剑士,说道:“好一招将进酒,果真有长虹贯日般的气势,可惜速度还是慢了点。”
李独樽一脸冷笑,心想你居然敢在本少侠面前谈论剑速,要知道你的祖师爷当年就是被李太白用这招斩断了手臂,看来你是想尝尝他的下场了。
此时李独樽手中的长剑上剑气骤然暴涨,所有人都能看见一道璀璨青芒绽现在剑尖上,宛如水寒成冰。
这次李独樽以一种横扫千军的姿态挥舞三尺剑锋,两人手中的剑再度抨击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铿锵声。
楚瞬召身体微微前倾,凝视着那位难以捕抓身形的青衫剑士,惊讶地连连点头。
关雎撇了一眼这位总爱扮猪吃老虎的“男性朋友”,摇了摇头,对于同样剑术通神的自己,对于白痕施展出来的剑法自然不会感到太震撼,若是让自己上场对付那位灵剑派的子弟,或许现在她就能战胜他了。
现在唯一让她感到惊讶的还是李独樽的表现,能将剑速修炼到这种境界,不愧是青莲剑宗派来的高徒。
关雎的眼睛微眯,清丽明亮的眼神变得锋利如剑。
观众席上不少人,心里默默选出了这场比试的决胜者,直到白痕再度剑举长空,他们的想法立刻被改变了。
半空之中,云雾再度翻腾翻滚,在短短的一瞬间内变化出无数种形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云雾中夭矫穿行。
“好像……一把剑啊!”楚瞬召吞下那颗糖山楂,喃喃道。
下一刻,一道粗如合抱之木的雪白云柱如同倾斜直下的江河般重重砸下,仿佛撑起了这一方天地。
万法宗坛里数万人见此情景震撼得无话可说,难免倒吸一口凉气,最后竟是鸦雀无声。
灵剑宗是如今位列道盟前五的剑术宗派之一,剑法讲究求真求善,以剑入道万物皆可剑,修炼灵剑术的剑士似乎和仙法有着某种奇特的联系,能用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超凡剑法,常人难以临摹修炼,这云中之剑就是其中之一。
极长云剑,巍然矗立,剑气逼人。
在着道气势雄浑的的云中之剑前,李独樽的身形宛如蝼蚁般渺小。
场内的观众无法想象李独樽在面对这一剑时感受到的气机压迫,这种近乎窒息般的恐惧,令不少柔弱女子两眼一翻昏倒了过去,权贵们都担心这一剑直接插下来,会不会连同自己也要遭受灭顶之灾。
白痕居高临下道:“当年李太白斩断了我祖师爷白屹的手臂,今日我白痕还你一剑,请接剑!”
他身后的云剑心念而动,轰然坠下。
宛如雪山大崩浪潮翻滚。
楚瞬召呆呆地望着那把插向李独樽的云中长剑,呢喃道:“真是剑仙打架啊。”
面对这岿巍直下的可怕巨剑,李独樽仍旧是没有吐出口里的蒹葭,手中转出一个漂亮的剑花,身形扶摇而起,青衫肆意飘摇。
刹那之间以过百剑,观众们只见李独樽手中剑气如吐信青蛇般狂舞盘旋,一鼓作气切碎了这把“华而不实”的巨大云剑,雪白剑气并没有消散而去,瞬息间再变成千百把剑影,形成一道玄妙轨迹疯狂追杀李独樽。
令观众们感到叹为观止的是,这千百把雪白飞剑饶是没有伤到李独樽分毫,他仍旧是仍是轻描淡写的一剑而去,摧枯拉朽般击碎了这接连而至的雪白飞剑群,挥剑速度快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境地。
李独樽击碎雪白云剑后,眨眼间便来到了白痕的面前,瞬间刺剑三十六下,剑剑骇人,青色剑气裹杂下的三尺青峰变成了将近五尺之长,观众们仿佛看见李独樽手中长剑仿佛变成了一杆翠绿长竹,再就是白痕手中的那把“青乌”对上李独樽的“莲池”时一弯再弯,仿佛难以承受李独樽放看不见尽头的迅猛出剑,双剑抨击发出一阵不合常理的金铁碰撞之声。
青莲剑宗以极致剑速举世无双,这位被剑宗派来参加武举的青衫年轻人,无疑在剑速造诣上有着傲视群雄的惊人造诣,剑气剑意剑道都成为了他修炼剑速的垫脚石,只以神速刹那剑法见长,笃信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对上这位宛如剑仙般的灵剑派弟子仍旧不惧,带着无与伦比的出剑速度,顺势刺向白痕的胸口,让白痕不得不一退再退。
李独樽口里叼着的那根蒹葭在迅猛剑气下一晃再晃,以极致速度跟白痕贴身而斗,各种剑锋眼花缭乱,半空之中皆是这两位剑仙般的年轻人带来的剑气余韵,两人硬生生打出了一番天地异象。
剑气迸发,气贯天穹。
看到这幕画面的很多人,无论是楚瞬召还是关雎,或是贵宾席上的权贵们都有一种不虚此行的感觉。
无论是李独樽也好,还是白痕也罢,两人都是南陆年轻一辈的剑道天才,手中每挥出的一剑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精妙风景,哪怕是能记住一招半式也好,对于某些人而言都是受益无穷的记忆。
楚瞬召忍不住感慨道:“这两人的剑法完全看不出破绽啊!”
关雎指着场内厮杀的两人,说道:“这次武举前十必有李独樽的一席之地,若是我碰上他的话,死战而战的话才有机会战胜他,若是让你碰上的话……有戏吗?”
楚瞬召只顾着擦汗,口里挤出呵呵两个字。
白痕从未像今天那么愤怒过,那张常年冷漠的脸庞被狰狞扭曲了,口中发出一声声地咆哮。
随着一道青色剑光在自己身前闪过,一朵艳丽的血花绽放在他肩膀上,让他吃痛一声。
李独樽反手血振,像是从剑锋处洒出一片鲜红花瓣,叼着那根蒹葭冷笑道:“太慢了,你的剑太慢了,看来你是没法给你的祖师爷报仇了。”
便在此时,李独樽身上的青衫再也难以承受迅猛剑气的摧残,砰地一声炸裂开来,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年轻人的后背上纹着一朵九叶青莲图,渗出皮肤的汗水仿佛变成了莲瓣上的点点露珠,给人产生一种这朵莲花是长在李独樽后背上的错觉。
随着李独樽缓缓扭转手臂,这朵青莲像是活物般扭动了起来,苍青色的莲瓣缓缓舒展,朱砂点缀出来的莲心,像是一滴滴随时都会从他后背上流下的血珠,让人无法从他后背上移开眼睛,极具视觉冲击力。
青莲剑宗的弟子身上皆纹着青莲图,大多是四叶或者六叶,而李独樽这副九叶青莲图,据说只有青莲剑宗宗主的后背能纹,这背后的意味就不言而喻了。
**上身的李独樽朗声大笑道:“我青莲剑宗才是天下第一剑宗,在我们一剑过后,管你是仙人还是凡人,要么低头,要么断头!”
白痕眼神何其愤恨,你李独樽真是好大一个架子,区区青莲剑宗也想挑战仙人的力量,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仙法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
白痕再度高举手中剑,一袭白衣广袖长袍猎猎作响,露出狰狞的笑意。
便在此时,一道黄电闪过天穹,再度云聚云涌,浓黑如墨的雷云压着天空,闪电过后又从天上传来一阵雷声,就像仙人擂鼓般洪亮有力,一道道黄色闪电如巨龙般在白痕的身后飞腾跃动。
白痕的手中剑不断有黄色闪电涌动,一时间粗如廊柱的黄电天雷在半空中四散激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一声声惊雷迅疾地天际中深处直射而出,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响。
天空无处不在的黄色闪电已然和乌云融为一体,遮天蔽日地散发出狰狞的气势,场面一度骇人无比。
随着白痕高举手中长剑的举动,又一道锯齿形的金黄电光在他头顶上如利剑般直插而下,黄色闪电的前端并没有隐没在浓黑的云层中,而是变成恐怖闪灼的电芒重重打在比武场中,闪电与地面接触的瞬间迸裂出无数的火星。
至于在万法宗坛外不知道有多少树木被雷电击中,在树干上留下碗口大小的木洞,要么就直接在这化作一树火花,雷声响彻天际,便是遮住耳朵也徒劳无用。
李独樽瞥了一眼骤然间惊雷阵阵的天空,然后目光平静地望着他的对手,持剑而立,嘴角微翘。
“白痕,现在不是你动怒的时候,你中了他的剑的时候就已经输了!”随他前来的师兄在观众席上对他大喊。
“我们灵剑派已经输给你们一次了,决不能再输第二次了,为了打败你,无论多么违背常理的力量,我都能驾驭,现在……就让你见见这招八方雷池!”
愤怒的情绪充斥在白痕的心中,黑云之中有无数道黄雷闪过乱挥,狂猛暴唳占据天空的每个角落,似乎要毁灭这个世界般,令观众席上不少民众心生逃出这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