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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正中红丝绒布上摆着一颗鸭蛋大小的夜明珠,即使在傍晚也流转着温润的光华,照的那公公眼睛发亮,一看就价值不菲。
“公公出宫传旨车马劳顿,我特为公公备下薄礼,还望公公笑纳,回去在圣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洛景阳熟门熟路打着官腔,将来夜明珠轻轻推到那传旨的公公面前。
忙不迭从洛景阳手中接过那盒子,赶忙收进袖中。公公满脸堆笑对洛景阳拂手鞠躬说道:“世子行事大度,办事周全,奴才定当回去好生复命,不辜负世子期望。”
“多谢公公。”洛景阳笑着回道。
“世子不必远送,天色已晚,奴才得赶在宫门落锁之前回宫复命,先走一步。”传旨公公客客气气告别洛景阳,便步履匆匆离开了昌王府。
从始至终慕浅就站在洛景阳旁边,像个透明人。慕浅不禁再一次在心中感叹道,女子在这个时代的地位果然卑微至极,连宫里的奴才来了都懒得多看一眼。
待那公公走了,慕浅随手把玩着这明黄色的圣旨,抬眸看着洛景阳衣冠楚楚,人模狗样打着官腔,开口讽刺道:“昌王世子拍马屁的功夫,当真是无人能及。”
洛景阳倒是满不在乎的笑了,从慕浅手中拿过圣旨命家奴好生收起来,然后回身对他说道:“皇上原就对我存了试探打压之心,否则也不会到了傍晚还急匆匆让公公来宣旨召我入宫,我自然是要客气谦虚一些,好让皇上对我少些防备。”
宫里的那些公公自小净身入宫,总觉得自己低别人一等,所以多见钱眼开,心地狭隘,性格偏激,很是在乎别人是否尊重,行事向来睚眦必报,不讲道理。
若是平白招惹了他,谁知道他那张嘴又会扯出什么有的没的栽赃污蔑之语,所以洛景阳自小便知道不要与那些公公争辩,客客气气将他送走也便了事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慕浅住着的正殿关着门,静悄悄的。
昨日事务繁忙,洛景阳倒也没与慕浅计较究竟住处如何安排,接了圣旨之后便匆匆出门一直到慕浅睡下都未见洛景阳回府。
清晨别院中只有低等的扫洒婢子趁主人尚未晨起,轻手轻脚将别院各处打扫干净。
因那洛景阳原先在昌王府时便不得宠,所以府中尽管家丁奴才都是新来的,却也对着家主心思心知肚明。
洛景阳回来后昌王妃并未请人另外调配些丫鬟下人进别院,所以伺候他们的还只是当时慕浅嫁进昌王府时,林侧妃当着众人的面为避免显得小气,随意拨给慕浅六个婢子,所以一直以来较昌王府其他的地方,别院都要安静冷清的多。
洛景阳昨日深夜回府,倒也没惊动别院中的人。所以他清晨梳洗完毕自偏殿中悠然踏出时,吓的那洒扫婢子手一抖,打翻了水桶,污水泼了一地。
“世子殿下饶命,世子殿下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见洛景阳面无表情往自己这边望来,那婢女只觉得如坠冰窟,立刻扔了抹布,跪在地下连连磕头,满脸是泪。
原本洛景阳想要悄悄离开,哪曾想这婢子如此一折腾,整个别院人也都让她吵醒了。
慕浅到了早晨原本就浅眠,听着外面的喧闹半梦半醒睁开了眼,唤来玲珑询问道:“这一早晨的外面闹腾什么?”
玲珑透过窗户缝看了一眼,道:“院中的洒扫婢子惊扰了世子,现下正赔罪呢。”
这才想起今儿洛景阳应该进宫面圣了,慕浅想着这等先是他定然是能好生应付,便也懒得起来翻个身准备继续睡去。
玲珑却突然道:“小姐,世子若是进宫面圣,按规矩应该穿世子朝服,为何单单只穿了一身白衣?这皇上要是怪罪下来,说是世子御前不敬,那岂不是……”
慕浅勉强睁眼,声音还带着清晨的慵懒,反问玲珑:“世子是何时回来的?”
这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玲珑心下疑惑小姐为何要如此发问,却也规矩答道:“回小姐,昨日。”
“那昨日之前你可听说过昌王世子的下落何处,或是何时回府的消息?”慕浅继续道。
“并没有。”
“那就是了,一直以来昌王府从未得到过洛景阳的消息,更不知他是生是死下落如何或者何时回府,若是洛景阳此番进宫稳稳当当穿着朝服,你猜皇上看见了会如何猜测?”慕浅翻了个身,将被子往身上裹了裹,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个回笼。
“圣上会以为昌王府一件不落的为世子制了朝服,定是多年来知道世子下落何处,却瞒而未报,进而会怀疑昌王府别有用心?”慕浅这么一提点,玲珑猛然恍然大悟。
慕浅点了点头,用被子蒙着头瓮声瓮气地对玲珑道:“你先下去吧,小姐我要再补个觉。”
玲珑了然,回身将窗户合上,轻手轻脚开门退出了慕浅的寝殿,出门发现洛景阳已经不在院中。
刚才她俩说话的功夫,洛景阳让那婢女好生收拾一番,没再在理她,独自出了昌王府上了千夜一早备好的马车。
按西楚律法规定进宫面圣只许只身前往,并且不允许带兵器,所以洛景阳并未带上侍卫小厮,只是命千夜暗中跟着马车,然后独自坐在车内,前头只有一名赶车的车夫。
这时京城的太阳还是将出未出的时候,官道上寂静宽阔,并没有什么人影,只有昌王福马车的轱辘哐啷哐啷的响着,洛景阳一路顺畅进了宫门。
其实这个时辰正是皇上早朝的时间,洛景阳虽是个世子,但是目前手中无实权也没挂个一官半职,自然是自觉的很,并未往大殿中去。
洛景阳吩咐公公将他领到了皇上平时理朝政批奏折的地方,公共公公要应了一声,便匆匆将他引到了天禄殿的的门口,洛景阳又往那公公手中塞了个金锭子,便静静站在一旁门前等皇帝下朝。
天色越来越亮,约莫着过了一个半时辰,听着长廊中出现了纷乱的脚步声,洛景阳心道大概是皇上的议驾回了天禄殿。
虽是多年没有回过京城,可洛景阳这两年也派了风雨楼不少人来京城查探消息,多数听的是当今圣上气度恢弘,通达仁厚。